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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地煞之氣,侍女青黛

  第86章地煞之氣,侍女青黛(5k)

  是夜,鄭均提著大虞尚方劍,尋了蔡勛,講明緣由。

  聽了鄭均的講述,得知鄭均殺了一位銅章巡捕之后,便仔細詢問了一番這銅章巡捕的姓名。

  在得知了對方姓‘齊’,乃是黑山縣本地豪強郭平的親朋之后,蔡勛便哈哈笑了一聲。

  他并未收下鄭均敬贈的這把大虞尚方劍,而是絲毫不在意的說了句‘無妨’后,便讓鄭均安心回去歇息。

  蔡家在博州的經營日久,從起勢起,就已經有二百多年了,更不要說起勢之前的積累。

  處理一個無權無勢,沒有什么背景的銅章巡捕而已,并非是什么難事。

  得了蔡勛的承諾之后,鄭均便這般回了鄭府,一切照常。

  就這般,又過了四日。

  一切風平浪靜,似乎從未發生什么不妥。

  黑山縣的鄉紳豪強們已經被鄭均收拾的服服帖帖,沒有半分膽敢埋怨之言,已經開始主動融入同舟會構建的鄉鎮體系之中了。

  畢竟對于他們而言,算是破財免災了。

  而黑山縣內也忽得有一股傳言傳來,說是這黑山盜宣布對鄉鎮中屠戮郭家全族之事負責。

  至于鄭均本人,則是一直潛修苦練,但踏浪刀法的進度漲幅不高,這四日間只是增長了四十點左右,可謂如同龜爬。

  至于碎玉功,修行的過程愈發熟練,已經來到了2742點,馬上就要償還完畢了。

  這一日清晨,鄭均早早便來到兵馬司點卯。

  剛一到衙內,便見蔡六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對著鄭均開口說道:“鄭都頭,你可算來了。縣尉大人讓我來喚你過去議事。”

  “老前輩莫要著急,武道之路講究的就是一個平緩,似老前輩這樣暴躁如火,對日后的武道之路可不利啊。”

  鄭均倒也不急,先是對蔡六笑著說了一句后,又繼續開口問詢道:“不知我家兄長尋我,所為何事?”

  “那平章郡來調查的銀章巡捕來了。”

  蔡六喘了喘氣,繼續開口說道:“不過應該是沒有什么干系了,那銀章巡捕和二公子乃是多年好友,此番過來調查,多半是走個形式,鄭都頭隨意回答些便可。”

  鄭均聞言,不由點了點頭。

  蔡家人脈,遍布整個博州。

  六扇門中有蔡家的相識之人,也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兒。

  不過如果就是因為這個,應該也不至于讓蔡六這般大驚小怪吧?

  于是,鄭均繼續看向蔡六,而蔡六又道:“除此之外,商掌柜也來了,同那位銀章巡捕一同趕來,說是要多謝鄭都頭你的恩情。”

  “商掌柜?”

  鄭均聞言,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想到了這位商掌柜是誰。

  自己在黑山上,解救那孫家兄妹的娘舅。

  自己舉手之勞,雖然救了他的外甥、外甥女,但竟讓這么一位掌柜,親自登門拜訪嗎?

  鄭均陷入了沉思。

  或許,這位商掌柜并非只是來道謝的。

  鄭均點了點頭,接著也不再多想,而是跟著蔡六一起,朝著縣尉官邸走去。

  縣尉官邸,鄭均也不是頭一次來了。

  荷遍植,各種景色相溶,顯得格外的幽靜。

  穿過幾處長廊之后,鄭均便踏入了東面的樓閣中,剛一入內,便見有三人正坐在同一張桌子前,飲茶閑談。

  而坐在中央之人,正是縣尉蔡勛。

  一人一襲黑衣,黑衣之上倒是多了不少的金絲,腰間有一枚小小的銀色印章,年歲不大,大概也是三十歲出頭的模樣,但雙眸之間卻流露著一股令人感覺十分危險的氣息。

  另一人則是魁梧大漢的模樣,一身錦袍加身,看上去端是有些違和,就好像是一個江湖人做起了買賣,十分的別扭。

  光看服飾,鄭均便已經認出了兩人的身份。

  不過他并沒有對此表露出什么,而是對著蔡勛不卑不亢道:“縣尉大人。”

  蔡勛見鄭均這般,當即笑著張口道:“賢弟不必多禮,這位鄧煥鄧兄,也是自家兄弟,而這位商睿誠商大掌柜,也與我家來往密切。”

  說罷,蔡勛又對鄧煥、商睿誠介紹道:“兩位,這位便是名震平章郡的黑山衛都頭,也是我蔡勛的賢弟,鄭均鄭三郎!”

  還不等蔡勛介紹完,商睿誠便已經起身,對著鄭均十分客氣道:“在下商睿誠,添為濟世堂博州分堂的大掌柜,也是啟薇、啟真的娘舅,我那妹子便只有這兩個孩子,前些日子回家游戲,卻未曾想遭此厄難,多謝鄭都頭施以援手了!”

  說罷,商睿誠便對著鄭均鞠了一躬,繼續說道:“近期,在下也得知鄭都頭似乎在尋凝罡散和地煞之氣?商某來之前查閱了一番博州的庫存,尚有三瓶‘血魂氣煞’未曾取用,如若鄭都頭不嫌棄,便拿去用吧。”

  商睿誠只一揮衣袖,便有三瓶盛放著紅色氣體的玉瓶出現在了鄭均面前。

  這玉瓶被一種特制的紐扣鎖住,能夠將其中的氣體封印。

  但所有人也能夠明顯的看出來,這玉瓶的瓶口也正在慢慢溢出一些氣體,似乎正在慢慢減少。

  這‘地煞之氣’便是這般。

  畢竟是天地精華所在,不能長時間保存。

  若是時間長了,便自然會流逝,消弭于天地之間,重歸日月。

  “商掌柜太客氣了。”

  鄭均見狀,連忙客套了一番,接著便沒有絲毫客氣的將這三瓶名為‘血魂氣煞’的地煞之氣給收了起來。

  血魂氣煞,鄭均也有所耳聞。

  乃是地煞之氣中,比較常見的一種。

  沒什么特別功效,只是吸納地煞之氣之后,未來成了外罡,罡氣會比尋常外罡武者更加雄渾一些罷了,并無其他不同。

  屬于是價格最低的幾種地煞之氣。

  但就算如此,這一瓶也得七八千兩銀子。

  這位商掌柜一出手,就是小兩萬兩。

  當真是讓鄭均倒吸一口涼氣,感嘆一句‘財大氣粗’了。

  甚至,鄭均都在心中想著,自己要不要經常上山,在山上多轉悠一會兒,或許會有別的意外收獲呢?

  見鄭均沒有半分遲疑的收下了這三瓶地煞之氣,商掌柜神色如常,并無任何異樣,接著又掏出了一枚造型奇異的令牌,誠摯道:“鄭都頭日后若是有需要,來我濟世堂購得丹藥,一律九折。同時,您也是升格為了我們博州濟世堂地字級顧客,可購買一些尋常顧客買不到的丹藥。”

  地字級?

  一旁的銀章巡捕鄧煥眸光一凝。

  他自然知道,這濟世堂的情況。

  濟世堂名傳北疆,在數個州府都有生意往來,將這客人的等級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

  每個等級擁有的權限,自然也是有所不同。

  例如那凝罡散之類的外罡境、通竅境丹藥,那些玄級客人、黃級客人根本買不到。

  只有地級客人方能購買,而且限量。

  這地級客人,在博州一般都是一些勢力首腦。

  而天級客人,無一例外,全是通竅武者!

  ‘沒想到,這濟世堂竟然如此看重這位鄭均鄭三郎啊。’

  鄧煥心中一陣玩味。

  他來自博州鄧家。

  鄧家的勢力遠不如蔡家那般雄厚,但祖上也是闊過,只是如今沒落。

  雖然家族沒落,但關系還在。

  就比如蔡勛的二哥,其母便是來自鄧氏家族。

  鄧煥與蔡勛的二哥也是表兄弟。

  因此,鄧煥才對面前的鄭均異常感興趣。

  畢竟面前之人,竟然能夠同時被博州蔡家和濟世堂看重,看來真乃人才也。

  而鄭均,自然是不知道這‘地級’的厲害之處,收了這令牌之后,點頭道謝一聲,便當做無事發生。

  鄭均也沒對自己沒有獲得‘天字令牌’而感到不滿。

  畢竟只是順手之舉,收獲了三瓶地煞之氣便已經是物超所值了,如今還能得到一張‘vip貴賓卡’,自然不會有不滿意的地方。

  做人,要知足常樂。

  做完之后,商睿誠也不解說這令牌有多么珍貴,只是淡淡一笑,坐回了椅子上。

  有的東西,自己說出來比較掉價。只有真正用到的時候,使用它的人才會知道這有多么的珍貴。

  商睿誠在心中想著。

  得知了自家外甥、外甥女被抓之后,商睿誠便已經怒氣沖沖的趕來平章郡,但還沒來得及殺上黑山,便又知道外甥、外甥女被解救的消息。

  而后,自幼伶俐的外甥女給他講述了一番鄭均的本領能耐,而這三四天里,商睿誠也在暗自打聽,確定鄭均確實是塊璞玉之后,便代表著博州濟世堂,正式下注。

  風雨欲來,哪家大勢力不清楚,大廈將傾呢?

  或許,大廈搖搖欲墜之后,會重新屹立起來。

  但面對一個有機會取而代之,筑造屬于自己的大廈時,誰又不會瘋狂、心動呢。

  就算不能取而代之,也會希望自己能夠在新的大廈之中,擁有更多的位置,將利益重新洗牌。

  商睿誠靜坐一旁,不再言語。

  此番只是初步投資,還需再觀察一番。

  而和商睿誠客套之后,鄭均才轉過來,對鄧煥道:“卑職見過鄧巡捕。”

  這樣做,其實有些失禮。

  “三郎太過于生分了,我與勛兄弟同輩,你既與勛兄弟關系密切,喚我一聲鄧大哥便可,不必說什么鄧巡捕之類。”

  但鄧、蔡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不會計較什么,當即溫和道:“上頭派我來調查齊鵬銅章的死因,我調查了一番,應是與那黑山盜有關,三郎放心便可……只不過日后注意一番,再一再二不再三啊。”

  三言兩語之間,那齊巡捕便是白死了。

  鄭均聞言,從心中倒是松了口氣,當即拱手道:“多謝鄧大哥了。”

  鄧煥見狀,當即微微一笑,接著又道:“此番過來,除了調查齊巡捕的死因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和三郎也有關。”

  “鄧大哥請講。”鄭均拱手問道。

  “兩日前,滄海派將其宗門中的傳功長老、外罡武者元一真人除名,說他暗自投效天王山,想要帶著全宗門一起去天王山聚義,意圖顛覆大周,連同八個蓄氣弟子,已被逐出師門。”

  鄧煥道:“而后,這元一真人在康樂郡犯案,當眾襲殺了一位滄海派出身的縣丞,大鬧了一番后,向西逃竄,根據路線來看,目標應該就是平章郡。”

  聽到鄧煥這么說,鄭均眉頭一挑。

  這元一真人真的是叛逃滄海派了嗎?

  看樣子不怎么像,反而像是奔著我來的啊。

  鄭均在心中想著。

  而見到鄭均這副模樣,鄧煥道:“這元一老道,怕就是奔著鄭兄弟來的,鄭兄弟可要小心了。”

  “元一老道七年前成就外罡,慣用踏浪刀法和浪疊十三刀,除此之外,還有八個蓄氣弟子同他一起下山,皆是踏浪刀法傳人,乃是元一老道的親傳弟子。”鄧煥提醒道。

  鄭均見此,當即抱拳道:“多謝鄧大哥提醒,小弟近些日子,定然謹慎。”

  鄧煥點了點頭,不再對這個話題多說些什么,而是談論起了方才鄭均沒來之前的話題。

  話題其實蠻簡單的,只有兩件事。

  一個是大義王棄宣州而奔向東面兒,惹得博州各郡震蕩不安。

  雖然未能明確查明,這大義王張本功到底要去哪兒,但博州就在宣州的東邊,距離并不算遠,很有可能會成為這名天下大寇的一個目標,自然會引起博州警覺。

  博州兵甚至已經被調動了起來,聚集在距離宣州最近的嚴廷郡。

  另一個,則是關于天王山聚義之事。

  青州天王山,于上個月大敗。

  那天王山的賊寇兇狠,屢敗官兵,惹得神武皇帝震怒,便御賜尚方劍,令齊王李淑掛帥,虢國公魏搏虎為先鋒,率青、徐精銳,兵發天王山。

  僅用三戰,便將天王山重重圍困,而虢國公魏搏虎與天王山元丹武圣,號稱‘東海柱石’的秦存海大戰,將其擊潰,秦存海狼狽而逃,天王山聚義由此平定。

  而鄭均在一旁聽著這等江湖閑話,也時而送上一陣驚嘆的神情,活躍氣氛。

  直到日上三竿,幾人才匆匆告辭。

  鄭均剛出了門,便見得商掌柜和鄭均一起出行,來到了鄭均身旁,貼心對鄭均道:“鄭都頭,這地煞之氣雖然稀少,但其中蘊藏著極強的煞氣,貿然吸收,或許會出亂子,那些世家子弟多是配以藥浴來緩慢吸收。”

  “商某人自作主張,令人準備了些,正在三郎家門候著,三郎若是介意,我這便讓她們回去。”

  聽見商掌柜的話語,鄭均自然是不會推辭,當即道:“那就多謝商掌柜了。”

  商睿誠見狀,點了點頭后,便與鄭均告辭。

  而鄭均與商睿誠辭別之后,回了家中。

  在門外便能感覺到有七道氣息在自己的宅內忙活著。

  似乎在打理院子,加柴燒火。

  “嗯?”

  鄭均見狀,不由心中警覺,推門而入,卻只見得自己的家中有些變樣。

  室內,一座紫金香爐焚燒著上好的凝神香料,正在徐徐燃放。

  而見了鄭均推門而入之后,耳旁立馬傳來了一道黃鸝般的聲響:“主人回來了,拜見主人。”

  鄭均循聲望去,卻見面前香風撲鼻,數名衣著各異、面容姣好的丫鬟,在一個素裙少女的帶領下,來到鄭均面前,對著鄭均行禮。

  鄭均見狀,不由一怔。

  接著踏步出門,看了一眼。

  不兒,沒走錯啊。

  我沒買丫鬟啊。

  而那素裙少女似乎看出了鄭均的疑惑,當即上前解釋道:“主人,我等是濟世堂培育好的藥姬,對于日常藥浴處理,此番商大掌柜將我等贈與主人,我等姐妹從此之后,便誓死效忠主人,常伴主人左右了。”

  鄭均:……

  濟世堂還搞人口買賣啊。

  這商掌柜也真是的,明知道我現在比較缺錢,還給我搞這一手。

  鄭均不由搖了搖頭,但也沒說什么,只是道:“既然如此,以后喚我‘公子’便是,主人什么的,怪怪的。”

  雖然覺得‘主人’的名號有些奇怪,但鄭均又不是什么道德圣人,強制要求不許跪拜、人格平等。

  高武世界你講這個,腦子被打壞了?

  自己只要做到不隨意打罵,賞賜如常便可。

  如此,就已經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地主老財。

  “是,公子。”

  聽了鄭均的命令之后,在素裙少女的帶領下,眾女齊刷刷的出聲。

  而之后,那素裙少女上前,恭恭敬敬的對著鄭均行禮道:“水已經燒好了,按照堂內的慣例,添了不少藥材進去,請公子隨我來。”

  接著,那素裙少女便主動引領鄭均,朝著一旁的廂房走去。

  說來也是尷尬。

  雖然是鄭均的房子,但鄭均從來都沒去過這幾間廂房。

  畢竟拆了又蓋,蓋了又拆。

  除了主臥,剩下的鄭均基本都不認識了。

  進了廂房之后,鄭均便見到了一處熱氣騰騰的大木桶,里面的洗澡水泛著淡綠色的光,藥香濃郁。

  而來到此處之后,那素裙少女便恭敬道:“請公子將手給我,伺候公子脫衣。”

  “我自己來便是。”

  鄭均斷然拒絕。

  對于面前這些鶯鶯燕燕,鄭均也是比較警覺的。

  總覺得,那商掌柜有些熱情過頭了。

  讓鄭均不太適應。

  聽到了鄭均的話,那素裙少女沒有半分猶豫,當即輕輕點頭,道:“等公子您洗完了,喚我過來便是,我就守在門口,等公子沐浴結束,公子若在吸收地煞之氣時有什么不懂之處,可出聲詢問青黛,若公子沐浴結束,公子呼喚一聲,青黛便來伺候公子更衣。”

  說罷,那自稱是‘青黛’的素裙少女,便緩緩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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