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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襲殺西狄騎,陣斬伊衡支

  第130章襲殺西狄騎,陣斬伊衡支!

  馮賀忐忑無比,只能端坐在鄭均身下的酒席之上。

  不過,鄭均倒是也沒有過于欺壓馮賀,還是將馮賀的席位,定在諸將之上,與陳敬仲同列。

  畢竟是個外罡巔峰,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雖然鄭均也很清楚,馮賀這輩子大概率也是到頭,無緣通竅了。

  畢竟與外罡相比,通竅無鼠輩。

  非外罡中驚才絕艷者,無法通竅。

  因此,不少外罡武者,多卡在外罡巔峰,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

  在鄭均看來,馮賀就是此類其中之一了。

  想要通竅?

  除非走狗屎運了。

  而這馮賀剛剛入席,鄭均便以事為由,踏出門去,留陳敬仲陪同。

  而先前被鄭均震懾了一番,此時的馮賀自然不敢有任何話語,只能賠笑。

  除卻馮賀之外,鄭均更關心蔡家的‘嫁妝’。

  那支護送馮賀而來,由百位死士組成的黑甲武士軍陣!

  剛一出門,鄭均便見一位手持黑槍的佩戴面具的黑甲將軍,對著鄭均鏗鏘有力的拜謁道:“拜見主公!”

  “不錯。”

  鄭均微微頷首。

  面前之人,雖然只散發著外罡一重的修為,但鄭均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煞氣沖天,赫然是經常行殺伐之事的存在。

  這樣的武將,在外罡一重之中,都是軍中的翹楚、殺神!

  “卸下面具。”

  鄭均又瞧了一番所有甲士,發現這些甲士清一色的煉血巔峰,一個蓄氣都沒有,當即讓鄭均覺得有幾分驚訝,接著便對那黑甲將軍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黑甲將軍聞言,立馬將面具卸下,露出了一張十分平庸的臉。

  看到這張臉,鄭均倒是為之一愣。

  因為實在是太普通了。

  總感覺像是在哪兒見過,但仔細想想,又好像沒見過。

  唯一的記憶點,就在于額頭上有一道疤痕,向內凹陷了一些,似是曾經受到箭矢射中,拔出后痊愈的樣子。

  而卸下面具之后,這黑甲將軍也是翁聲道:“主公,末將卓信!”

  “不錯。”

  鄭均點頭,接著便笑道:“既如此,請將士們在旁親兵營內休整,不必在外為崗。”

  說罷,鄭均便吩咐一旁的魏權道:“小魏,帶這支黑甲軍去親兵營。”

  一旁的魏權,也是滿眼都是好奇的望著這一百人的黑甲軍,聽到了鄭均的聲音之后,立馬稱是,旋即要帶這支黑甲軍前往親兵營休整。

  “諾!”

  黑甲將軍卓信立馬領命,接著便毫不猶豫,一揮手來,黑甲精銳立馬齊刷刷的后退,往親兵營方向去了。

  而望著這卓信離去的背影,鄭均不由深吸一口氣,在心中想道:‘不愧為精銳!觀此陣型,這百人隊必然久經殺伐,怕是在云州前線也磨練過的……這等兵卒,方為天下精銳!只可惜只有百人,若是我手下有三千這樣的鐵甲兵,也絲毫不懼那張本功的十數萬流寇大軍了!’

  不過在這個念頭之后,鄭均的第二個念頭卻是……

  ‘蔡家還培育了多少此類甲士?暗自培育,應該數量不多,但卻能一口氣派出一百人馳援我,那想必數量也不會太少,估計應該有小一千人。’

  鄭均感覺有幾分頭疼:‘蔡家況且如此,這天下二十一州,其他世家如何?尤其是那些天下揚名的大世家,如五姓七望、南國五氏這等顯耀門楣,豈不是也是如此?’

  如此看來,這世家當真是強悍。

  而這張本功,也確實是有些小打小鬧。

  能夠縱橫肅、宣二州,也只怕是世家縱容的結果。

  想到這里,鄭均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不再多想,而是轉身回了屋內,繼續置辦酒席。

  華燈初上,郡守府內笑語盈盈,還有幾個昔日達官顯貴家豢養的樂師,也正在府中奏吟絲竹。

  而能夠參加這場宴飲的人并不多,大概十幾個的樣子。

  多是軍中骨干,或近些天立下汗馬功勛之人。

  見鄭均重新回到原位,原本有說有笑的眾人當場停下了話語,齊聲起身,對著鄭均拱手道:“鄭公!”

  一旁的馮賀猶豫片刻,也是跟著起身,喚了一聲‘鄭公’。

  “諸位繼續入座吧。”

  鄭均微微頷首,入了主座之后,舉起酒杯,對著宴中眾將道:“諸君,共飲此杯。”

  “請。”

  美酒入腹,那酒精勁兒還沒來得及催發,便轉瞬間被真罡煉化,化為烏有。

  修為臻至外罡,若不是刻意壓制真罡,自然是能夠做到千杯不醉。

  “今日午時,斥候來報,張本功大破司馬青將軍部,斬首數萬,司馬青將軍戰術轉進,已與姜純將軍兵合一處,這嚴廷郡的局勢,愈發微妙了。”

  鄭均飲下美酒之后,隨意講了一番方才得到的消息之后,又道:“此外,那劉、左二賊,目前也來了消息,據斥候的探報,劉賊先鋒已兵出嚴廷郡,攻來康樂郡,除此之外,西狄蠻將伊衡支也親率一千五百余騎,先行出塞,諸君何解?”

  “張賊竟如此兇猛?”

  一旁的馮賀聞言,吃了一驚。

  他早就知曉,這張本功強悍。

  親臨前線,方才知曉形勢危急。

  博州在云州以南,博州人素來只見過北戎人,可從來沒見過西狄蠻子。

  卻未曾想,今日竟然能夠見識到西狄人?!

  馮賀驚詫。

  “鄭公,末將以為這蠻將伊衡支,或許是被派遣過來,乃是直撲我后方妙心、白麻,切斷我康樂與平章之間的聯系。”

  陳敬仲聞言,起身拱手道:“根據斥候的消息,這蠻將伊衡支經廣靈縣,繞行澗巖縣,目標應該就是妙心縣了。”

  “騎兵轉進如風,是個大麻煩,此番敵軍左右開弓,雙線并發,確實麻煩。”

  鄭均見狀,不由輕笑一聲,接著便道:“妙心縣目前只有五百縣兵,喬子敬怕是守不住。”

  陳敬仲接著又拱手道:“鄭公,末將愿馳援妙心,必陣斬那蠻將伊衡支!”

  “不必。”

  鄭均擺了擺手,開口道:“這伊衡支有外罡三重的修為,實力強悍,又有一千五百西戎騎兵,敬仲是位儒將,面對此西戎人,怕是對付不了,就由我來解決。”

  “敬仲,你率果毅、康樂二軍,還是準備抵御賊軍大部步卒吧。”

  鄭均道:“馮監軍初來乍到,便隨本將軍一同出戰,去應對那伊衡支吧。”

  “將軍。”

  馮賀聞言,當即大驚,連忙站起身來,尷尬道:“臣乃監軍……”

  “監軍應在主將身旁,我這個主將,要去平戎狄之患,監軍怎能不隨軍出征?”

  鄭均道:“況且鄭某本領低微,不過外罡二重,那伊衡支乃是外罡三重的蠻將,監軍可是外罡巔峰,鄭某也就指望馮監軍出力了。”

  聽到鄭均的話語,馮賀雙腳一軟。

  什么意思?

  聽這意思,還要我當先鋒啊?

  馮賀額頭冒汗,還不等他再度張口說些什么,卻見鄭均大手一揮,叫停了一旁白發蒼蒼的樂師,道:“今日就到這里吧,敬仲回去整頓一番士卒。”

  “且讓我之親兵營與黑甲軍休息一夜,明日隨我策馬,瞧瞧這西戎騎兵到底如何!”

  鄭均真罡外放,豪氣十足,同時又在心中暗自想著:‘也順便看看這黑甲軍的成分如何。’

  雖然鄭均此番看此黑甲軍,皆為百戰精銳。

  但萬一自己看走了眼,其實是樣子貨,那就糟糕了。

  所以,在被自己投入大戰之前,還是要考察一番的。

  這一千五百西戎騎兵,也正是最為合格的對象。

  自己親兵營大概有五百騎,再加上這一百黑甲軍,六百騎打一千五百騎。

  優勢在我。

  “是!”

  眾將齊呼,紛紛告退。

  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大戰。

  只有馮賀滿臉愁容。

  監軍還要打仗的嗎?

  不是說監軍和主將乃是平級嗎,怎么一來此地,似乎所有人都默認監軍是主將的下屬了?

  馮賀倒是想要重振監軍的雄風,但一想到鄭均那駭人的氣勢,也不自覺的蔫兒了下來,瞬間偃旗息鼓。

  在一名士卒將馮賀引到了住所之后,馮賀盤坐在蒲團之上,咬了咬牙,心中暗道:“還是趕緊建些功勛,然后上表州牧大人,早點給我調回去吧!”

  “不然待在此地,遲早要完!”

  翌日,天蒙蒙亮。

  騎兵出營。

  六百騎馬蹄陣陣,激起煙塵。

  與上一次二百騎奔襲相比,這一次雖然人數多了,但質量卻參差不齊。

  多是煉血武者,蓄氣寥寥無幾,唯有七八人而已。

  沒辦法,上次奔襲而走的蓄氣武者,多是瞧見了那張補奪走罰罪戈了,因此幾日前就已經被鄭均調走,去平章四縣當募兵官,招募士卒去了。

  所以,這次出陣的騎兵,水平也沒有上一次奔襲攻破五千步卒的二百騎高了。

  但也不要緊。

  這次乃是截擊那西戎騎兵。

  西戎騎兵昨日中午自嚴廷郡出發,按照行軍速度,經廣靈縣之后,今日清晨,應該在巨東縣一帶。

  巨東縣雖然已經被安置,但只能算是一個臨時調度站,城中唯有三百守軍,若是西戎人攻城,勢必守不住。

  不過巨東若是失陷,其實對康樂郡的局勢影響不大。

  真正有影響的,乃是妙心、白麻二縣。

  因此,若是能趕上巨東便是萬全,若是趕不上巨東,那便只能戰略舍棄這三百守軍,全力阻擊這西戎騎兵劫掠妙心、白麻二縣了。

  鄭均策馬在前,黑甲死士策馬在左右,陣型緊湊。

  其余五百騎親兵騎兵,則是散在外圍。

  這些騎兵,名義上是騎兵,其實更偏向于騎馬步兵。

  大平原作戰,騎兵是十分重要的。

  鄭均決定,此番擊破西戎人,俘獲西戎人的馬匹之后,一定要訓練出一支職業騎兵,免得天天率領這些騎馬的步兵打仗。

  在鄭均左右,各有一名外罡跟隨。

  左側乃是黑甲將軍卓信,沉默寡言,自率領黑甲軍來到鄭均帳下之后,和鄭均交談就沒有十句話,像是個冷冰冰的機器人。

  不過死士,鄭均可以理解。

  而右側,則是有些汗流浹背的馮賀了。

  馮賀甚至都沒披甲,只是一襲藍色長衫,像極了從軍謀士。

  馮賀此刻的臉色倒是微微有些難看。

  他昨夜也在場,只是不清楚鄭均麾下的軍隊成分,并不知曉鄭均下達的命令如何。

  此番出塞,才知道鄭均竟然只帶了六百騎出塞,要去截殺那西狄的一千五百騎!

  六百騎截擊一千五騎?

  而且截擊的還是自幼生長在馬背上的西狄人?

  這……

  未免也有些太過于冒險了吧。

  想到這里,馮賀便有些汗流浹背,但鄭均就在身旁,如芒在背,馮賀自然不敢有任何表現,只能祈禱鄭均,真的似博州官員們流傳的那般驍勇善戰了。

  就這般,一路奔襲,直至巨東縣內,遙望已經被攻克的巨東縣,鄭均神色如常,只是開口道:“下馬休息半個時辰。”鄭均的軍令下達,所有人都開始行動了起來,下馬之后,倒是沒有立馬休息,黑甲將軍卓信立馬吩咐了起來,分派兵卒遠遠警戒。

  然后才開始松開馬鞍,讓馬匹得到充分休息,又將隨身攜帶的豆子擺開,砸了雞蛋,混在一起,喂些鹽水之類,補充馬匹鹽分。

  馬匹補充體力之后,才是人員。

  披甲士卒,則是解開甲胄,擦汗休整。

  鄭均站在小山丘上,遙望烽煙巨東縣。

  巨東縣上一次被攻克之后,縣城便沒怎么修繕,之所以在此地派遣三百士卒守城,也是因為巨東縣往南,乃是嵐州境內。

  鄭均擔心流民走錯了路,往嵐州流失勞動力,所以才派了三百士卒,在這里充當‘向導’,告訴流民往平章郡方向去。

  而如此看來,巨東縣的三百守兵怕是兇多吉少了。

  鄭均凝望巨東縣被大火焚燒的煙塵,當即道:“讓在周圍警戒的士兵,瞧瞧有沒有幸存者,請兩位過來。”

  卓信當即抱拳道:“請主公放心,末將親自去找。”

  說罷,這卓信便直接化為一道黑色遁光,朝著遠處飛馳而去。

  不多時,便帶回來了一個滿臉驚恐的小老頭。

  滿頭華發,目光驚恐,全身皆是泥濘,看到了鄭均之后,也是一個勁兒的磕頭,操著一口帶著鄉音的話來:“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聽口音,似是宣州人。

  還不等其余人張口,一旁的魏權便站出身來,對那老頭道:“什么大王?此乃康樂郡守,督康樂、平章二郡諸軍事的博州平寇校尉鄭公,鄭公有話要問。”

  那小老頭聽著什么‘康樂郡守’,又聽得什么‘督康樂、平章二郡諸軍事’,頭都大了,但聽到后面的鄭公后,立馬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又想要磕頭:“鄭公老爺吉祥,鄭公老爺萬福!”

  衣衫之中盡是泥濘,褲腿還有些惡臭、騷味,似是前不久因什么事兒尿了一身。

  一旁的馮賀滿臉嫌棄,似乎面前這老頭很是令人作嘔。

  “老人家,莫要磕頭,你受委屈了。”

  鄭均和顏悅色,沒有絲毫的遲疑,上前扶住了這小老頭,正襟道:“老人家,您可知曉這西狄蠻子是什么時候來的?又往哪邊方向去了?”

  那小老頭身子有些發抖,低聲道:“我也不知……那蠻子什么時候來的,只知道那些蠻子殺了當兵的,在城里屠了一番之后,往東去了。”

  “向東去了。”

  鄭均點了點頭,確定了先前陳敬仲的判斷,張口道:“給這位老人家一些盤纏和口糧,老人家可去郡城庇禍。”

  “老人家切記,逃難路上,不可露富。”

  那小老頭千謝萬謝,在兩名士兵的帶領下,領了盤纏和口糧就歡天喜地的走了。

  “主公,末將來時也探查了一番尸體,西狄人大概在兩個時辰前來的。”

  卓信道:“敵軍人眾,我軍人少,其部行軍速度,應是不如我們快捷的。”

  “不錯。”

  鄭均點頭道。

  而一旁的馮賀,則是目光呆滯,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鄭均竟然這么講規矩,還給那老頭盤纏和糧食。

  按照他監過的這些軍隊而言,那些軍隊的將領遇到這種事兒,探查完之后,直接會將探查之人殺了了事,怎會給些好處呢?

  馮賀在心中這般想著,心中隊鄭均的印象,竟然有些好轉了起來。

  曲意逢迎久了,倒是好久沒看到這般人物了。

  不拘小節,還講規矩。

  就是有點不太禮賢下士……

  馮賀在心中想著:‘難怪蔡家會對其投資,若是亂世至,鄭均未必不是一位明主,就算不曾能夠一統天下,割據一方,稱孤道寡也應是無虞。’

  而就在馮賀胡思亂想的時候,鄭均面色平淡,對著左右吩咐道:“休整后,給戰馬喂益血丸,直接沖殺過去,斬了那伊衡支的腦袋!”

  卓信在一旁,開口提醒道:“將軍,尋常戰馬若是服用益血丸,雖然刺激了氣血,但也會大大縮短戰馬潛力,頂多還能戰上四五場,便會氣血衰敗,提前衰老。”

  “本將知曉,滅了西狄騎兵,自然有新的戰馬補充。”鄭均淡定道。

  這兒又沒有什么‘xx動物保護協會’,戰馬,消耗品而已。

  還戰上四五場。

  沖上戰場的戰馬能多活一場都是僥幸,更別說活四五場了。

  “是。”

  卓信倒也沒有勸解,似乎只是提醒一句,見鄭均早已明白,便不再言語,立馬過去,吩咐全軍了。

  不多時,休整結束,戰馬已吞服益血丸,個個龍精虎猛。

  鄭均的青鬃馬,甚至服了一枚藏氣丹。

  “出發!”

  “這些中原人,果真是懦弱不堪啊!”

  “是啊,也不知道單于怎么回事兒,為什么一直攻不進來,我們這不是輕而易舉就進來了嗎?哈哈哈。”

  妙心縣境內的某處山丘,西狄騎兵正在休息,彼此之間談論著這幾日的奔襲,不由哈哈大笑數聲,然后從懷中取出幾塊肉干來吃吃。

  不遠處,還有一陣歡呼聲。

  伊衡支站在戰馬旁,慢慢撫摸著馬匹的馬鬃,聽著一旁西狄騎兵的話語,臉色陰沉的很。

  “這些個年輕后輩,真是年輕啊。”

  伊衡支在心中暗自想著。

  他雖然如今是千長,但當年,也是跟隨著右大當戶,一起南下打草谷的。

  右大當戶領著‘萬騎’,奔襲這周人的漁鼓郡,卻沒成想被周人的邊軍痛擊,打得丟盔卸甲,死傷慘重。

  后來聽說,啼息單于在肅州,被大周的三個元丹大將埋伏,被當場斬殺了,這才讓如今的胡楊單于上位。

  此后,他們西狄便不敢南下。

  由此之后,他們西狄便已經開始有些衰敗的氣象,胡楊單于和左右賢王、骨都侯們雖然還是強悍,但左右谷蠡王,卻已經不是當初那般強悍了。

  而且萬騎的數量,也在降低。

  他這一支千騎,之所以能夠出現在這里。

  也是因為投奔的張本功,在左谷蠡王的授意下,不知道怎么就越過了長城,來到了張王麾下效力,一路攻城拔寨。

  一開始,有三個千騎。

  但有兩個千騎都死在了肅州、宣州。

  走到這兒,也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因此,伊衡支不敢大意,生怕中原人的豪杰會出現,給予他們迎頭痛擊。

  “只要攻下那座叫妙心的城池,將城里的所有周人全都殺光,然后進入平章郡,隨便燒殺搶掠五日,就算完成任務了。”

  伊衡支在心中默默想著。

  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就能重新回到西狄。

  到時候,左谷蠡王會上報龍城,讓骨都侯們知曉自己的名字,也能夠讓大單于知道自己。

  到時候,自己就能晉升,成為左谷蠡王麾下的大當戶了!

  再不濟,也是胥等候!

  想到這里,伊衡支不由感到內心有些火熱。

  那個叫鄭均的周人很厲害,就連張補都不是對手。

  但是無妨,他的對手是劉炎,是左品,不會來尋自己的。

  伊衡支在心中這般想著。

  “千長,千長!”

  就在此時,一個披頭散發的西狄人哈哈大笑,跑了過來,對著伊衡支笑嘻嘻道:“好消息呀!我們的弟兄發現不遠處有一伙周人往這兒走呢,里面好像還有幾個周人的女子呢!”

  “去搶吧。”

  伊衡支擺了擺手,表示隨意搶掠:“這種小事兒,不必告訴我了。”

  得到了伊衡支的命令之后,那西狄人就好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嘻嘻哈哈的便朝著遠處眼泛綠光的跑去,跟著那西狄人一起的,還有一二百人。

  那一二百西戎人立馬騎上馬,匆匆而去。

  伊衡支并沒有將此當回事兒,不過很快,他的耳畔便傳來了一陣馬蹄的隆隆聲。

  一開始,伊衡支還并不在意,還以為是劫掠歸來。

  但很快,伊衡支便意識到不太對。

  外出一二百人,為什么會有五六百匹馬?

  “敵襲,敵襲!”

  而就在此時,一個全身是血,身中數箭的西狄人策馬而歸,用西狄的語言大聲喊著。

  聽到這句話,伊衡支立馬汗毛炸立,毫不猶豫的翻身上馬,然后第一時間聚攏騎兵!

  馬背上的西狄人,準備速度自然是很快。

  而上馬之后,伊衡支立馬團結周圍的騎兵,方聚攏了五六百人,便發現前面出現了一群黑色的海洋。

  黑色甲士如同翻起的鐵犁一般,在前方肆虐劈殺,將那些來不及上馬的西戎人盡數鎮殺,而輕騎緊跟其后,負責清理被黑甲騎士遺漏的西戎人。

  “周人的精銳重騎?!”

  看到這一幕,伊衡支眉頭一皺,此刻天光晦暗,當這些黑甲騎士在前方挾著煞氣而來時,伊衡支已經準備就緒,舉起手中的鐵蒺藜骨朵,當即怒吼道:“殺光這些周人,讓他們知道該怎么騎馬!”

  “嗚呼呼!”

  西狄人叫讓著,立馬聚集在伊衡支身邊,列陣,朝著那黑甲騎士沖殺而來!

  凝望西狄人也沖殺了過來,鄭均眉頭微挑,當即道:“不必變陣,殺光他們。”

  鄭均聲音附加真罡,一時之間全軍皆聞。

  聽到了鄭均的聲音后,士卒們戰意上揚,真氣連接、氣血上昂!

  鐵蹄的聲響,洶涌而來!

  “轟隆隆!”

  這一刻,面前的黑甲騎兵好似具象化了一番,仿佛有一座山巒朝著伊衡支壓了過來,鐵蹄聲如同天邊悶雷陣陣,大地在這一刻,似乎都在顫動。

  伊衡支目光嚴峻,他定睛一看,便見到了前方沖殺之將!

  那將一襲金絲軟甲,騎著一匹青鬃馬,正迎著西狄人齊射的箭雨,右手持刀,左手持槍,朝著他沖殺而來。

  所向披靡,無可阻擋!

  看到這一幕,伊衡支不由深吸一口氣,提著鐵蒺藜骨朵,迎著鄭均的方向,殺去!

  將對將!

  “伊衡支!”

  鄭均見此,暴喝一聲,揮舞長刀,朝著伊衡支殺來,熠日流光和淥水斬蛟,正在醞釀!

  “死!”

  伴隨著一道轟鳴聲,面前的諸多西狄騎兵直接被鄭均的真罡所震飛,有不少修為低微的西狄人甚至被攔腰斬斷,直接變成兩半。

  “周人,猖狂!”

  伊衡支見那鄭均直接轟殺而來,登時勃然大怒,提著那鐵蒺藜骨朵,兇猛如風,朝著鄭均轟去。

  雙方,已經很近了!

  而鄭均直接自馬背上一躍而起,學著先前張補的姿態,居高臨下,一刀劈砍而下,一瞬間便卷起漫天罡風,化為一條金青蒼龍,朝著伊衡支斬來!

  只一刀,便將伊衡支的鐵蒺藜骨朵擊的粉碎!

  “嗯?!”

  伊衡支見此一幕,雙眸猛地一縮。

  下一秒,鄭均的刀鋒已至,摧枯拉朽的割掉伊衡支的腦袋!

  伊衡支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秒,身子便已經墜馬,鮮血狂飆,內臟從體內涌動而出。

  馬蹄陣陣,不過一場沖鋒。

  這伊衡支,已經是被踏成了肉泥。

  死無全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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