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外罡之下,絕無敵手!(6k)
蓮水鄉,路家塢堡。
今日,乃是路家老爺六十歲生辰大吉。
雖說煉血武者,自身身體已達巔峰,活到百年不成問題。
但武者,自是爭強斗狠。
因此,絕大部分的武者身上都有暗傷。
這暗傷到了外罡之后,能夠被清理大半,但奈何能夠修到外罡境界的武者少之又少,這路老爺自然不在其列了。
六十歲,路老爺已經是老態龍鐘,他望著高朋滿座,感慨萬千。
不同于其他鄉鎮里的士紳,路家老爺路散,便是路家發家的第一代人。
自己腳下的土地,便是強取豪奪來的。
他發家的第一桶金,來自于黑山盜匪。
他曾經便是黑山盜的一員,當年逍遙快活,后來山上的大當家惹了初入黑山的盧豪,被盧豪掌斃后,路散便卷了山寨上的金銀,跑下山來,在蓮水鄉這個距離黑山最遠的鄉鎮,建了路家。
仔細想想,也已經有二十五年的光景了。
想到這里,路散不由長呼一口氣,感覺自己這一路的不易。
路家為這大壽,置辦了五桌酒席。
不多,是因為路散想要低調一些,只請了和路家交情很深的幾人,都是附近其他鄉鎮的‘鄉賢’。
比如霍坪村的霍家老二、北鄉的劉家老五這樣,在其他鄉鎮里屬于遮奢人物,煉血武者的人才。
路散其實還有幾個至交好友,一者名喚趙駿,一者名喚許恒。
還有一位和他關系匪淺的縣丞田鎮遠。
只可惜他們仨全都死在了縣城中,讓路散頗為遺憾。
而就在此時,霍家二郎忽然站起身來,對路散敬酒:“恭祝路世伯福壽安康,年壽增輝!”
“那便多謝霍二郎了。”
路散淺笑吟吟,飲了這杯酒之后,便望向四周,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袁耀陽,當即從位置上走了下來,來到了袁耀陽身旁,對著袁耀陽問道:“妹婿,為何愁眉不展?”
“大兄。”
在平章郡赫赫有名的蓮水劍袁耀陽聽到了路散的問詢,當即抬起頭來,對著袁耀陽十分客氣的說道:“不知為何,小弟近日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妹婿多慮了,能有什么大事兒發生?我家塢堡,堅不可摧!”
路散不以為意,他敬了袁耀陽一杯酒后,停止了講話,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環視了一圈大廳內的眾人,笑著壓了壓手。
頓時,喧鬧的氣氛,便是逐漸地變得安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轉移了過來。
“諸位能夠來參加我這把老骨頭的壽宴,算是老朽的榮幸,這次壽宴,除卻祝壽之外,主要是還有一件大事想要與諸位商量。”瞧得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路散這才笑著開口道。
聽到了路散的話語之后,大廳之內地眾人也是將耳朵豎了起來,一邊想要仔細聆聽路散的話,一邊也在思索著路散這是要干嘛。
“老夫膝下養有三子,老二常年在外行商,前不久回來之后,告知了老夫一件大事兒!”
路散道:“那縱橫宣州的流寇‘大義王’,近些日子似乎轉變了方向,悶頭朝著咱們博州而來,那流寇若是來了,咱們何以自處?”
“什么,大義王?!”
“就是那個裹挾百姓,逢人便搶,說什么均土地、共富貴,來了不納糧的大義王張逆?”
“路世伯,此言當真?!”
這話一出,登時讓參加壽宴的數人大吃一驚,感到萬分惶恐。
畢竟這大義王是什么貨色,大家都知道。
什么狗屁仁義,媽的逢人就燒殺搶掠一番,凡是被他攻破的城池,和下了地獄也沒什么兩樣了,窮人沒什么東西能被搶,裹挾一下,就能跟著他一起去搶下一個城池。
而他們這些穿鞋的地主士紳,那就是被搶的對象啊。
聽說宣州的地主們可慘了。
一旦被這大義王打下,腦袋掛在城門上,妻女被凌辱至死,錢糧一搶而空。
這樣的日子,想想就讓人膽寒!
“世伯,您說怎么辦!”
霍二郎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當即對著路散拱手詢問。
而一旁的劉五郎也是如此,如同見了主心骨一般,望向了路散。
“呼”
路散呼出一口氣,知道自己的事兒成了大半,當即壓低了聲音,開口道:“接下來的話,不傳六耳。”
說罷,路散便對袁耀陽道:“耀陽妹婿,煩請你到大門候著,守住大門,以防有宵小偷聽。”
“嗯。”
袁耀陽聞言,當即提劍就走,沒有絲毫停滯。
身為蓄氣武者,袁耀陽對這些事兒其實沒什么興趣。
那大義王打來了,他大不了投效便是。
蓄氣修為在身,在哪兒都混得開。
在袁耀陽離開之后,路散再三確定,才將所有人都招到了自己面前,繼續低聲道:“希望大家都湊些錢財,供給我去它州買個精通琴棋書畫的‘上等瘦馬’回來。”
眾人聞言,不由為之一怔。
瘦馬,自然不是指馬匹了。
他們雖然是鄉下老財,但也知道‘瘦馬’是個什么東西。
乃是一些專精此道的富商,出資把貧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買回后調習,教她們歌舞、琴棋、書畫,長成后賣與富人作妾或入青樓,從中牟利。
‘瘦馬’還被分為三、六、九等,上等的‘瘦馬’被教授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淫巧,這樣的‘瘦馬’極為昂貴,能賣得五千兩以上的銀子。
甚至有的‘瘦馬’,還被傳授武道。
“路世伯,買‘瘦馬’干嘛?難不成等張逆來了,將這‘瘦馬’獻上去?”
霍二郎臉色古怪,不由道:“那張逆雖然是個流賊,但也是不缺女人的,咱們這……能行嗎?”
“誰說是給張逆的?”
路散白了一眼,繼續低聲開口道:“自是去魅惑……縣中如今的風云人物,前途不可限量的鄭均鄭三郎了!”
“鄭三郎統御黑山衛,前不久還上山剿了黑山的山匪,數百顆腦袋就這么血淋淋的掛在城墻上!習武不過數年,便已經踏足蓄氣,而且以蓄氣境斬外罡境!”
路散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假以時日,必成外罡啊!有他庇護我們,自是平安無恙。就算是被那張逆攻破了縣城,鄭均必然無礙,無論是他投效了張逆,還是跟著朝廷一起撤退,咱們身為親友,又豈能會被置之不理?”
“鄭三郎雖然好大的名氣,絕非池中之物,但畢竟出身在咱們這個窮鄉僻壤,哪兒見識過什么女人?咱們買個近萬兩的瘦馬,容貌上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處子之身又精通淫巧之計,無論是雙陸、骨牌,都是懂得,而且還會點武技,能來點情趣!”
路散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這樣的女人,任憑鄭三郎如何英明神武,只要遇見了,保準被迷住!”
劉五郎也被說動了,當即低聲道:“那這出身該怎么……”
“就說是咱們某一家的遠房親戚,堂妹便是。”
路散似乎很有經驗的開口說道:“那瘦馬出身的女人,也絕對不會揭穿此事:畢竟當瘦馬,也不是什么值得宣傳的事兒,能夠洗白上岸,也是她所希望的。”
“如此,她或許還滿心歡喜、誠心實意的認在場的某一位當兄長呢!”
聽到路散這么說,大家面色古怪了起來。
因為,他們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路老爺當年來蓮水鄉的時候,孤身一人,可沒聽說過有什么妹妹啊。
本來大家還沒覺得什么,但路老爺這么一提,大家自然也就聯想了起來,不由得面容古怪了起來。
而路散見此,也只是笑而不語,沒有去說話。
路徑依賴了。
當年蓮水鄉出了一個武道苗子,路散便用這等手法,親自去了博州之南的今州,費兩千兩買了個‘瘦馬’,給她改姓路,帶回了家,以兄妹相稱,介紹給了蓮水鄉的武道苗子,袁耀陽。
而袁耀陽也沒有讓路散失望,一路蓄氣。
因為這‘兄妹之情’,一直對路散十分客氣,但凡有對路散不利者,或者路散吩咐些什么,袁耀陽都會出手。
甚至前些年,自己的‘妹妹’過世之后,袁耀陽還暗自神傷了很久。
這袁耀陽,不過三十余歲。
五十歲前,有望突破外罡。
絕對算是天才了,若是出身在那些大族,或許已經是一尊外罡武者了。
就算這般,那又如何?
還不是出身太低,眼界太低。
自己略施小計,就能讓這么一個有望外罡的蓄氣武者死心塌地?
因此,在路散看來。
鄭均和袁耀陽,沒有什么不同。
區別在于,鄭均比當初的袁耀陽還要天才。
所以,自己就不能用兩千兩的‘下等瘦馬’來糊弄鄭均的。
要買,就買上萬兩的‘上等瘦馬’,買那些給王公貴族消遣的‘瘦馬’!
“路世伯妙計啊!”
“路世伯果然有手段,真乃我們黑山縣第一智囊。”
眾人吹捧著路散,當即讓路散有些飄飄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霍二郎站起身來,對著路散道:“世伯,我這便啟程回家,同我父親商議。”
劉五郎見狀,同樣叫道:“是極,世伯,我也這便回家!”
路散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道霹靂般的巨響。
“轟——!!!”
聲音極大,嚇了在場眾人不由為之一愣,只感覺耳膜鼓動,有些生疼。“什么聲音?”
路散眉頭一皺,方才這聲音極大,但路散畢竟也是煉血巔峰的武者,他從這股聲音之中,隱隱聽到了一陣……龍吟。
難道是黑山上的那頭大妖蛇下山了?!
路散一陣驚駭,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自己的‘妹婿’大喝一聲:“你們想干什么?!這是路宅,速速退去!”
言畢,路散還聽到了一陣劍芒的聲音。
顯然,是袁耀陽動劍了。
見此情況,路散也明白似乎是有人來襲,心中登時一慌,忙道:“護院呢!老大,取我刀來,快去馳援!”
路家老大聞言,連忙去取來了大刀。
路散持著大刀,不由分說的朝著前門走去。
一旁的霍二郎、劉五郎現在更是慌得一批,他們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大義王打來了?
而前方,路散提刀踏出了院門,正好見到了前方,自家塢堡前,不斷有兵卒翻墻而入,喊殺聲一片。
而自家妹婿……
環視一眼四周,沒在站著的人里,看到袁耀陽。
“什么情況?”
路散驚駭萬分,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聽到袁耀陽虛弱的低聲道:“路大兄,快走,是鄭三郎!”
袁耀陽此刻凄慘無比,手中的長劍已經斷裂,身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正在飆血,赫然就是被刀砍傷的痕跡,隱約可見在胸膛處的森森肋骨。
這一刀,顯然已經斬破了袁耀陽的心脈。
袁耀陽覺得已經活不成了。
現在沒死,全憑借一口真氣吊著命,靠著真氣將血管心脈臨時撐起來,能多活一會兒。
有一股奇異真氣正在他體內大肆破壞,半個時辰內,若是不能驅除這股奇異真氣,或者找到‘生死人,活白骨’的靈丹妙藥,必死無疑。
但現在,他顯然是找不到那樣的靈丹妙藥,也無法驅散這股奇異真氣。
“鄭三郎?!”
聽到了這個名字,路散不由一怔,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他來干嘛,他為什么會來找我們?難道我的計謀被識破了?!等等,老朽還沒有去買那‘瘦馬’啊!”
袁耀陽聞言,不由有些疑惑:“什么瘦馬?”
“沒,沒什么。”
聽到袁耀陽問詢,路散當即否認,接著慌張道:“鄭均在哪兒呢,我們未嘗不能聊聊……”
“不知。”
袁耀陽露出了一抹苦笑:“我方才警覺有人來襲,便出聲威嚇,沒成想外面忽然斬來一刀,我猝不及防,直接被斬中。”
“若非是有院門、有堡墻在前方墊著,把這一刀的威勢給卸了部分,我怕是會被一刀斬成兩半,當場就死了!”
袁耀陽有些沮喪,也有些恐懼。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自己乃是將死之人。
誰會對死亡,不恐懼呢?
不過沮喪在于,他沒想到鄭均只需要一刀,就能斬滅自己。
難道他們之間的區別,真的就宛如天塹嗎?
袁耀陽先前聽聞鄭均的戰績之后,自愧不如,但還是覺得自己能過兩招的。
但沒想到,一招都過不了。
感覺這三十年來,武藝白練了。
而路散根本就不帶搭理袁耀陽這個將死之人的,而是望著如狼似虎涌入自己家門的兵卒們,打又不敢打,便只能強壓著心中的怒意,對著這些兵卒陪著笑臉道:“諸位軍爺,別打了,別打了!”
“鄭都頭何在?我是路散,是這片塢堡的主人,鄭都頭若是有事兒,可以出來談一談嘛,說說我家犯了什么事兒,小老兒認罰便是!”
門前的護院已經死了三四人,但路散能怎么辦,武裝對抗朝廷嘛?
不可能的。
只當是白死了。
還有袁耀陽,也只能當白死了。
數年的投資,也是打水漂了!
說罷,他忽然又想到了一旁的袁耀陽,當即低聲問道:“妹婿,那鄭均的實力……究竟如何?”
“外罡之下,絕無敵手!”
袁耀陽十分肯定的開口說著,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甚至……不能說是外罡之下了,就算是尋常外罡,遇到了鄭均,怕也是勝負五五之分啊!”
方才那一刀,給袁耀陽的震撼極大。
簡直不似蓄氣武者砍出的刀,而是外罡武者的一刀!
聽到了袁耀陽這般說法,路散直接就深吸一口氣。
只要度過這一關,買一萬兩的?
不,買他媽三萬兩的!
他要傾家蕩產,把今州最貴的‘瘦馬’給買回來!
然后偽裝成自己的侄女。
至于方才壽宴上的諸位知道自己計劃的后輩……
路散眼神中已經彌漫出一股殺意。
他將把這些原定的‘合伙人’都在半路殺了,嫁禍給黑山盜。
路散前些年在路上,也是這么干的。
畢竟他就是黑山盜出身,對于這個自然駕輕就熟。
“聽說有人找本官?”
忽然間,鄭均淡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鄭均從塢堡正門進了此中,細細打量了一番,不由嘖嘖稱奇,隨口說道:“修的不錯,就是看守的人少了些,若是有五十人以上看守,我就算是想要攻破這塢堡,至少也要上百人,其中也要死傷二十多。”
“鄭都頭謬贊了。”
路散對此,只能硬著頭皮的上前,對著鄭均道:“不知鄭都頭,這次來我家,所為何事?”
“我家都頭得到消息,你路散勾結南楚,意欲謀逆,特來抄家!”
鄭均還沒說話,一旁的身披鐵甲的杜定,便已經厲聲喝道:“路老賊,還不束手就擒!”
“啊?!”
聽到了鄭均的話,路散一下子腦袋嗡嗡作響。
勾……勾結南楚?
“鄭都頭,冤枉啊!”
路散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對著鄭均委屈道:“此乃栽贓陷害,我路家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勾結南楚余孽,意圖謀逆之舉!”
“您可千萬不要聽信那些只會栽贓陷害的小人之言啊!”
路散很無辜。
勾結南楚?他哪兒有這膽子啊。
鄭均沒有理會路散的話,而是上前一步,開口問道:“蓮水劍袁耀陽何在?”
路散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妹婿,卻發現袁耀陽已經倒在地上,看上去好似沒了生息。
因此,路散只能硬著頭皮道:“都頭神威,方才一刀,已經將我妹婿給斬殺了。”
“啊?”
鄭均一愣:“袁耀陽死了?”
他也很懵。
為什么呢?
因為他沒有砍袁耀陽啊!
他來到此地,只斬了一刀。
那就是凝結軍陣,以百人之力,斬出一刀,打出了塢堡一個缺口,這才能讓他們如魚貫入。
難道那袁耀陽倒霉,被自己一刀砍中了?
鄭均面色不由有些古怪,暗忖道:“難怪我償還進度一下子暴漲九十多,我還以為是我攻破塢堡所致,差點打算當拆遷隊,把這塢堡徹底拆了……”
鄭均很失望。
自己興致勃勃的趕來,本以為這蓮水劍袁耀陽是個高手,畢竟徐天方說這袁耀陽乃是黑山蓄氣第一人。
這么看來,這袁耀陽的水平極其一般,在蓄氣武者之中,鄭均甚至感覺還不如自己斬殺的李寶之流,估計和田鎮遠差不多。
不過北戎刀出,總要砍個人的。
一念至此,鄭均不由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望著賠著笑臉的路散,淡定的低聲開口道:“你當年勾結許恒,將殺人之事栽贓給了當地一個上有老下有小,憑手藝吃飯,但卻只因是目擊證人便被你和許恒拿來頂罪屠夫。”
“現在,我把這事兒栽贓給你,沒問題吧?”
聽到了鄭均的話,路散瞳孔猛然一縮。
還不等路散開口,卻聽見鄭均又道:“放心好了,你的身上會檢測到大量的碎玉真氣,這說明你暗自修行碎玉真氣,已達蓄氣,一直隱忍不發,修繕塢堡,就是等著響應逆賊張青魚。”
“沒想到張青魚已死,便打算自己動手,襲擊黑山衛,不料被我發現,滿門族誅。”
說罷,路散便感覺一股強悍的真氣陡然從鄭均身上爆發而出。
刀光一閃,攜山崩海嘯之勢的北戎刀,便已經出鞘,筆直的朝著路散斬去。
只一瞬,路散人頭落地。
在人頭落地的同時,路散的內心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好強悍的真氣,好霸道的刀法!
縱使當初自己在黑山上的大哥,那位半只腳踏入外罡的山匪頭子,也發揮不出這么強的真氣與刀法。
耀陽說的是真的。
外罡之下,鄭均絕無敵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