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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一戰平兩王,威名震天下

第231章一戰平兩王,威名震天下  你踏馬的!

  縱使晉王李伸平日一副好好先生的儒道模樣,但見到這姓趙的老匹夫如此不講武德,也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老匹夫!’

  晉王李伸臉色陰沉如鐵,指節攥得發白,眼中迸射出刻骨恨意直刺趙煒。

  他強壓怒火,壓低了聲音,盡可能讓自己以一種平淡的口吻說道:“鄭……丞相,莫要被這老匹夫的言巧語給蠱惑了,此賊乃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也!”

  “昔年父皇如何待他?他如今又是如何回報父皇的?此人鷹視狼顧,有背主之相,萬萬不可從也!”

  說罷,李伸便繼續發揮出自己的優勢:“我乃神武皇帝血裔,若我降,則天下震動!有什么能夠比神武皇帝血裔親自獻降,要比‘漢代周’更為合乎禮節?若我降之,則代表天命在漢、天命在丞相,周室天數已盡!”

  而趙煒則是淡定的站在一旁,也不多言。

  他已經推出了自己全部的籌碼,隴州六郡。

  不過……

  趙煒還是補充道:“請丞相放心,老朽孑然一身、來去匆匆,我趙氏家族愿舉族搬遷至肅州,為丞相教化邊民,而老朽本人,則愿治學持家,不參與政事紛爭,只求傳遞教化、教學明理。”

  很顯然。

  趙煒的意思是自己不參與新朝政務,他只是想要開辦學院、施教天下罷了。

  而趙家可以直接從隴州離開,前往肅州,在肅州賑濟邊民。

  趙王李弼已死,在趙煒看來,肅州門戶大開,也應是鄭均的了。

  如此,鄭均麾下便擁有了嵐州、肅州、關中、隴州以及最要緊的神京。

  只要南下拿下平、益二州、西進討得涼州歸順,那天下大勢已經成了,無論如何,二百年的春秋富貴已經少不了,在歷史上少不了留下一個‘鼎立’的評價。

  而鄭均見此,則是有些繃不住了。

  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人事部門的經理,眼前的晉王李伸、趙家老祖趙煒都是來面試的員工。

  這種感覺尤為曼妙,特別是自己的這個抉擇甚至可以用關系到兩者生死去留之時。

  不過……

  鄭均內心,其實已經早有決斷了。

  一念及此,鄭均眸中寒芒乍現,周身青金真元如怒海狂濤般奔涌而出,挾著排山倒海之勢直取晉王李伸!

  見鄭均率先發難,趙煒也并沒有感到什么驚訝,仿佛一切都是在預料之中,手中狼毫如游龍走蛇,墨色真元在虛空中凝成一個殺氣凜然的‘滅’字,與鄭均的攻勢形成掎角之勢,將晉王周身退路盡數封鎖。

  “該死!”

  晉王李伸瞳孔驟縮,眼見兩道凌厲攻勢席卷而來,當即怒喝一聲,周身真元如怒龍翻騰,在身前交織成一道渾厚屏障,硬生生抵住這兩道洶涌殺機,同時目光陰沉的低聲喝道:“鄭均,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轟——!!!”

  三道元丹境真元轟然相撞的剎那,天穹驟然裂開一道百丈寬的漆黑縫隙!

  而在余波震蕩至極,鄭均也是冷哼道:“考慮什么?”

  鄭均并不覺得李伸的投降會帶來什么。

  所謂的神武皇帝子嗣投降,確實能夠增加一些的話題度,但也僅此而已!

  李伸的投降,并不能給自己帶來實際意義,只有威望、名聲上的意義。

  難道那其余諸王在得知晉王投降之后,也會兩股戰戰,也爭相投降嗎?怕是不能的。

  而且自己斬殺了趙王、晉王之后,是要獨立開國的,無論這晉王是否投降,都無法改變自己會被周室死忠視為‘篡周之逆賊’的境地。

  既如此,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招降晉王?

  若是沒有趙煒這個選項,鄭均或許會考慮一番。

  但如今趙煒已至,鄭均也就沒有第二個額外選項了。

  趙煒與李伸截然不同,趙煒可是貨真價實帶著隴州六郡而來。

  這等誠意,足以見得其真心實意了。

  “想殺我,還沒那么容易!”

  李伸厲聲暴喝,眼中血絲密布,周身真元如沸水翻騰,手段頻出,左手掐訣,竹簡虛影自袖中飛旋而出,化作‘忠孝節義’四道金紋屏障,硬生生扛住鄭均劈落的刀罡。

  而右手玉劍疾點,凝成誅、戮二字,直撲趙煒面門,逼得后者墨色真元為之一滯!

  在這鎬都城上空,三道元丹境真元如怒濤相撞,氣浪撕碎云層。

  大戰數次,李伸喉頭腥甜,心知再戰必敗,便望向左右,在出招化解一次攻勢之后,當即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竹簡上,真元涌動,厲聲喝道:“君子不立危墻!”

  言畢,青白遁光乍起,李伸身形如電射向東方,卻聽趙煒一聲輕嗤:“晉王何必自辱君子之名?”

  四支玉筆早已懸于東南西北四方,筆鋒游走間,虛空如被潑墨凝固,生生將遁光逼出原形。

  鄭均更不留情,龍淵刀橫斬,百丈青金刀芒截斷云路,冷笑道:“今日危墻,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李伸被迫回身,眼眸之中充滿了絕望之色。

  這鄭均殺伐氣度極強,而趙煒那老匹夫同為儒修,對于儒修手段也是了如指掌,其二人聯合……

  今日,本王只怕確實是難以善終了。

  不過……

  李伸面對二人合圍,眼中寒芒驟閃,驟然厲聲喝道:“鄭均!你真當趙煒與你同心?他所求‘德教眾’法相,乃教化萬民、凌駕皇權,甚至要自詡天師、地師、帝師、人師!今日他助你殺我,來日你二人必因皇權之爭反目——到那時,你又當如何自處?!”

  李伸的暴喝聲如雷霆炸裂,字字誅心。鄭均聞言攻勢微滯,不過刀鋒不減,青金真元翻涌:“垂死挑撥,徒增笑耳!”

  李伸狼狽閃避,儒袍被撕裂,仍厲聲高喊:“鄭均!你今日借他之力殺我,來日他‘德教眾’法相大成,必以教化之名凌駕皇權!屆時你是君,還是他趙煒是君?!”

  此言一出,戰場驟然寂靜,連遠處觀戰的通竅將領們亦神色劇變。

  這一招有點狠了。

  就算是晉王身死當場,這句話也足以在丞相和慶王心中,留下一根刺啊!

  晉王說完之后,只覺得暢快淋漓。

  舒服了。

  先前,晉王李伸只知道趙煒乃是和自己同樣的儒道武者,但他并不清楚趙煒心中所想。

  方才聽了趙煒的話語方知,趙煒凝聚的乃是‘德教眾’。

  而他自己,要凝聚的其實是‘虛明圣’。

  雖然同屬儒道,但這是兩條路,并不沖突!

  只是中間有部分條件相似,或許要有個先后順序,比較麻煩。

  如此,趙煒竟然也要痛下殺手?

  當真是小人!

  所以,晉王李伸才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就是為了惡心趙煒。

  現在說出來了,自然心里就舒服了。

  甚至身死當場,也無所謂了。

  鄭均目光掃向趙煒,見其神色如常,但手中玉筆攻勢卻微妙地緩了半分,顯然對李伸的揭露有所尷尬。

  而見此情況,鄭均心念電轉,忽而長笑:“晉王倒是替我操心,可惜,‘天下主’法相,本就需納萬民之志、百家之長!趙公若真能教化邊陲,我自當以師禮相待!”

  話音未落,龍淵刀猛然劈落,刀氣化作百丈青龍,直撲李伸面門。

  趙煒聞言,也是明悟。

  鄭均一句‘以師禮相待’看似謙和,實則暗藏警告,皇權之下,教化亦需俯首。

  他當即會意,四支玉筆驟然合并,配合鄭均刀勢封死李伸退路,沉聲道:“逆賊之言,不足擾丞相圣聽!”

  說罷,趙煒忽然又壓低了聲音,以一種只有停滯在半空中的三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張口道:“況且,老朽今日來除你,除了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之外,也是為了掃清障礙。”

  “你不死,老朽只能走‘德教眾’,這條路徑晦澀不明、前途渺茫……但若你死了,這‘虛明圣’豈不也是老朽的一個選擇?”

  確實是這樣的。

  這也是趙煒先前沒有和晉王產生激烈沖突的原因所在。

  趙煒一開始確實沒有想要和晉王相爭。

  晉王李伸,大周皇族。

  兄弟皆為元丹。

  若是周室的這幾個皇子聯合起來,趙煒也只能表現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謙讓為先。

  但自從得知鄭均斬殺秦王、千里伏擊晉王的消息之后,趙煒才臨時改變了心思,決定來看看情況,能否誅殺晉王。

  若是可以,便說明自己兩條路皆可切換來走了。

  中土四十尊元丹武圣,秦王、趙王皆死,還有三十八人,其中儒道元丹,除了他趙煒、晉王李伸之外,南方還有一尊頂級世家門閥的元丹武圣,王茂弘。

  王茂弘,也是儒道元丹。

  而聽說,王茂弘早早就在江南布局,廣招弟子,人稱‘王夫子’。

  他想走什么路子,趙煒就無需多言了。

  晉王李伸,在前面占了‘虛明圣’。

  王茂弘,在江南又廣招弟子、開辦學堂,搞‘德教眾’。

  趙煒對‘德教眾’的教化程度,是遠遠不如王茂弘的,王茂弘在這條路上明顯是比趙煒走的遙遠。

  這就很尷尬,卡在這兒了。

  如今有機會滅掉晉王,轉走‘虛明圣’,趙煒自然樂意至極。

  李伸見離間失敗,絕望之下竟燃盡精血,周身再度浮現出‘禮義廉恥’四道血色篆文,玉劍迸發刺目白光,仿佛要將畢生修為盡數傾瀉:“那便玉石俱焚吧!”

  “玉石俱焚?不過以卵擊石罷了。”

  鄭均冷笑一聲,左掌猛然一抬,鎏金盤龍戟破空而出,戟鋒纏繞著‘誅’、‘戮’、‘斬’、‘滅’四字真言之力,悍然撞向血色篆文!

  鄭均要用晉王李伸研發出來的神通,鎮殺李伸。

  讓他死在自己的神通之下。

  “轟——!”

  兩股力量轟然對撞,爆發出震天巨響,氣浪席卷之下,李伸半邊身軀瞬間炸裂,血肉橫飛!

  而就在他踉蹌倒退之際,趙煒的墨色真元已如毒蛇般襲來,這墨色真元精準貫入其丹田,徹底鎮住其元丹。

  李伸悶哼一聲,頹然墜地,再無反抗之力。

  “神周子孫,不受此辱!”

  李伸面容扭曲,指尖驟然迸發刺目白光,竟將殘存元丹硬生生扯出體外!

  那元丹表面裂紋密布,氣息已經極度潰散,他死死盯著二人,嘶吼道:“死吧!”

  “轟!!!”

  元丹當空炸裂,狂暴真元如海嘯般席卷四方。

  只可惜,這元丹本就碎裂,如今自爆,也無法發揮出元丹自爆的全部威勢。

  更不要說,有鄭均、趙煒二人在此,坐鎮其中,竟直接封鎖這一方空間,使得自爆余波傳遞不出去。

  而李伸也是明白這等情況,他此番自爆,也不是為了同歸于盡而去,只是不想如自己的皇弟趙王李弼那樣,被丑陋的斬斷脖頸,梟首示眾。

  “轟。”

  鄭均揮砍龍淵刀斬開氣浪,卻見李伸殘軀已在金光中寸寸崩解,最終化作漫天飄散的竹簡殘片,每一片都烙印著血色篆文,簌簌墜落如雨。

  趙煒拂袖震散余波,望著滿地碎屑輕嘆:“這辱沒了儒道的孽王,可算是死了。”

  感嘆之余,趙煒當即轉頭對鄭均拱手道:“恭喜丞相,此戰一戰平兩王,足以威震天下、青史留名!此役之后,天下當知漢室天命已定。”

  說罷,趙煒又頓了頓,趁機道:“當今寰宇未靖,正需圣主治天下,老朽謹以天下蒼生為念,還望丞相速速登基稱帝,以安天下,若執意遜避,恐失億兆之望,非所以承天意、安祖宗也。”

  鄭均聞言,難免感到有些驚訝。

  趙煒竟是第一個勸進者。

  不過,也沒有必要。

  “此事無需相勸,稱帝之念,寡人早有之。”

  鄭均道:“大丈夫生于世,當提三尺劍,立夏祖、魏帝、虞皇、周神武等不世功,豈能畏而不前?”

  三辭三讓?

  表演那玩意兒干嘛,三歲小孩都知道那是唬人的流程,鄭均自信非凡,不想理會這三辭三讓的舉措。

  頂多就是來日天下大亂,被人用來當做的借口罷了。

  若是不能突破法相之上的境界,法相大帝也是終有一死,就算是你一生恪守禮儀,等你死后,照樣不是有群雄并起,想要爭霸你留下來的天下?

  那夏祖、魏帝、虞皇、周神武,哪個不是如此?他們其中,可就有三辭三讓的受禪者,到頭來江山不還是被異姓人所奪?

  要想江山永固,只有一條路線。

  不死,晉升!

  而遠處鎬都城頭,關中家主面如死灰。

  晉王自碎元丹的決絕,徹底碾碎了他們最后一絲僥幸。

  白明德、梁瑞、王昶三位家主面色慘白,望著城外黑壓壓的漢軍與懸于半空的鄭均,再瞥見地上晉王李伸崩解的竹簡殘片,最后一絲僥幸蕩然無存。

  白明德顫聲道:“大勢已去……降了吧。”

  梁瑞閉目長嘆,手中緊攥的‘八荒鎖龍陣’陣圖緩緩松開,陣紋隨之黯淡。

  唯有李延年雙目赤紅,厲聲喝道:“我李家世代忠烈,豈能向逆賊屈膝!鎬都城高池深,尚有萬余私兵,八荒鎖龍陣未破,死戰到底!”

  說罷,他猛地拔劍指向三人:“爾等若降,便是背祖忘義之徒!”

  李延年已經慌了,絕望了。

  王昶見此,不由冷笑一聲,張口喝道:“李兄,晉王已死,趙王授首,你拿什么‘忠烈’?難道要拉全城百姓陪葬?”

  話音未落,他袖中一道赤芒驟現,竟是早與白、梁二人暗中通氣,想要擒殺著李延年!

  而見王昶出手,白明德也是袖袍翻卷,匕首齊出,直取李延年咽喉;梁瑞則捏碎一枚玉符,鎬都大陣殘余靈力化作無形枷鎖,瞬間禁錮李延年周身真元!

  “你們——!”

  李延年驚怒交加,卻不及掙脫,胸膛已被王昶的赤芒貫穿。

  血濺三尺之際,李延年也是痛苦扭曲得嘶吼道:“鄭均,你縱得關中,也休想竊了大周江山!”

  聽著李延年的臨死哀嚎,白明德、王昶、梁瑞等人面無表情,只是有著一層淡淡的陰霾,梁瑞當即上前,將其頭顱斬下,進而淡淡道:“誅其全族,開城獻降吧。”

  說罷,梁瑞深深地嘆了口氣,感覺前途未卜。

  雖然梁氏有一尊通竅武者梁尋早早在秦王戰敗之時,便投誠了丞相。

  但梁瑞也不清楚,這位族弟能否保住梁氏一族。

  這已然成了梁瑞最大的念想了。

  而白明德、王昶二人,則是心中沒底。

  畢竟他們還不如梁氏,他們家族先前,甚至都無人投降,在漢軍之中,也沒個照應。

  不過無論如何,鄭均入主關中,已成定局。

  如今,只能準備好一切,迎這位即將登基稱帝的丞相大人入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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