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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都是童子身?

  傍晚天色漸黑,季憂從曹勁松的小院返回了內院。

  與劉啟辰的一戰,要比吳鎮那一戰痛快的多,他明顯能感受到從身體內爆發出的力量,強的連他自己都覺得心驚。

  人族先天弱小不假,但潛力其實并不比其他兩族差。

  自身力量的積聚迸發,是不可小覷的。

  不過這兩場戰斗所存在的差異并非是因為劉啟辰與吳鎮之間的實力差距很大,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件法衣確實給力。

  所以他沒有騙人,那的確是好東西。

  劉啟辰若是多穿幾層,自己估計真的要費力一些了。

  不過,那衣服價格是真尼瑪貴啊。

  季憂重新將懷中的信封取出,數著里面的銀票一陣咋舌。

  他先前讓穹華閣備一些防御法器,說要幫他們做宣傳,合作共贏,但其實談的時候并未太過了解價格,如今看著手中這些銀票,聯想到這才只是溢價的五成,才對法衣的定價瞠目結舌。

  這玩意,果然不是他們這些窮逼玩得起的。

  季憂將銀票收入儲物葫蘆,隨后進屋,他最近一段時日不打算再高強度煉體了,而是打算休息一下。

  倒不是遇到了瓶頸還是別的,主要是幾頓半飽的午餐之后,曹教習的月俸花光了……

  這才不到月中,他有點替曹勁松發愁。

  這么多年都不努力,月俸一直都是這么點,這接下來的日子可怎么過……

  季憂躺在床上嘆息幾聲,隨后便裹上了被子,他入睡向來很快,眼睛一閉就是一場酣眠。

  但在同一片月色之下,卻有很多人因為今日的比斗而開始輾轉難眠。

  劉啟辰與季憂一戰沒有華麗的術法對撞,只是樸素實在的一劍一劍又一劍,但這一戰所引起的議論卻遠遠超過了石君昊的五場。

  于是,前去觀戰的大批弟子從登仙白玉臺回去之后,全都蜷縮在初房之中,背靠墻壁,盤坐蒲團,與袇房之中的同修細聲交流。

  有人說季憂只是簡單的三次直劍,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其實連劍招都沒用過。

  也有人說,他踏空而去的那一瞬并沒有使用靈氣。

現場有成千雙眼睛,對于這種細節之處總  歸是有人看到的,于是在交流之中,各個角度的細節開始補全。

  而細節越全,便越是讓人沉默。

  季憂本就是個另類,無論出身還是行事作風,都另類無比。

  而如今的兩場天書院預選,則讓他在滿院師生之中顯得更加格格不入。

  若是以往,世家子弟對這種另類會感到嗤之以鼻,可隨著實力的展現,這種另類便成為了十分鮮明的與眾不同。

  那斬向劉啟辰的三劍,太強了,更可怕的是那還只是未曾使用靈劍山劍道的他。

  “不過,還有三場。”

  “吳鎮、劉啟辰先后輸掉之后,季憂距離拿到天道會名額還有三場,長老閣不知道會安排誰上場。”

  “肯定要比劉啟辰更強,后面三場應該是更有看頭的。”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再遲鈍的弟子也感受到了院中對季憂的態度了。

  因為無論是限制了他使用劍道,還是給季憂挑選戰力非凡的對手,亦或是給那些人準備護體丹藥和法衣,這些看似說的過去的行為都只說明了一個問題。

  他們明顯不打算讓季憂拿到天道會的名額,想要在預賽之前便將其打落。

  所以,還有三場。

  眾弟子議論到深夜的,最后都意識到了還有三場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長老閣應該是會在后面的三場之中傾盡全力,讓季憂難以取勝。

  上一場出現了能夠擋住季憂的法衣,那么下一場說不定會出現能夠傷到融道境的攻擊性法器,那季憂就危險了。

  青云天下的修仙者其實一直都對身份境界有一種盲目信任,這是人族傳承千百年來遺留而來潛意識習慣。

  仙宗長老身份崇高,在他們看來自然是無所不能,尤其是他們還不能理解季憂的出劍,便覺得季憂再強,又怎能用胳膊去擰動大腿。

  不過,他們覺得季憂確實是有些氣勢的。

  因為如石君昊這般親傳候選,最后也不過是在面對同境的對手,但季憂不是,他是在面對一整個長老閣。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虛空之中有一張巨大的棋盤,無數長老位列左側,而右側便是手持長劍,仿佛看不慣一切的季憂……

  翌日清晨,季憂從的袇房之中起床,看向報曉的晨雞一陣沉默。

  昨天的夢里很熱鬧,這大概也是煉體之后影響之一,身體的強大放大了許多沖動。

  顏書亦看著很厲害,張牙舞爪間扭臀踢腿,但其實一點也不抗造,只能說是區區小鑒主而已。

  元采薇矜持一些,放不太開,但難得跟的上速度。

  沖師逆徒陸含煙也出場了,大概是因為這幾日時常接觸,以至于夢中常有出場,但她沒排上隊,被墊在了下面。

  季憂打開門窗,通了通風,長足地舒了口氣,便見到山上的弟子開始朝著山下走去。

  沒多久的功夫,隨著日頭的高升,登仙白玉臺再次開賽。

  但并非是通玄境的擂臺賽,而是融道境的比拼。

  拿到了天道會名額的石君昊離開了散場,換上了蕭含雁守擂。

  然后兩日,兩場,兩勝。

  這并不讓人意外,因為蕭含雁和石君昊既然能成為親傳候選,總歸是與其他人有著明顯區別的。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蕭含雁估計也會連勝五場,隨后換柴澤前來守擂。

那時候自在殿親傳何靈秀大概就會以融道  上境的身份出關,來奪最后一個名額了,應該是沒有什么別的意外了。

  所以仔細想想,這等比斗其實和推選也沒什么差別,所以真正會有意外的,還是通玄境。

  想到這里,現場的外院弟子全都轉頭看去東南處。

  自打季憂守擂通玄之后,外院弟子的心態都是這般,無論融道境比拼多么精彩,大家心中所惦記的還是通玄境的下一場。

  “今日,好像沒有一位長老前來。”

  “他們應該是在研究對策,選定下一個要出場挑戰季憂的通玄境。”

  不過長老不在,那些準備爭奪名額的那些內院通玄境卻在。

  這些內院通玄境表面上看上去好像都是風輕云淡一般,看見到有人上前打招呼也是淡漠點頭,愛答不理,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但外院的人幾乎都能看的出來看,他們的心中已經非常急切。

  如長老閣潘長老之孫潘彬,長老閣王長老之孫王高岑,余長老的侄孫女余詩柳,還有史長老的外孫谷澤濤。

  這四人,其實是原本就是被內定好的名額持有者。

  就好像融道境的石君昊、蕭含雁、柴澤與何靈秀一般。

  只是通玄境的名額,至今還全都被季憂一人一劍鎮壓,連半個都放不出來。

  而通玄境的預選想要進行下去,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將季憂從擂臺上斬退。

  “下一個上場的,應該是內院的魯達,困在通玄境八年,據說這幾日已經摸到了一些門檻,應該算是內院通玄境之中最強的。”

  “最強?”

  “除了季憂。”

  “魯家與我家相隔不遠,關于這位師兄,我也是聽說過的,他應該是有能力在天道會拿名次,對上季憂實屬是冒險之舉,我倒不覺得他會愿意上場。”

  “害,你懂什么,上不上場是他能說了算的么?你沒發現潘彬、王高岑、余詩柳和谷澤濤都在等著了么?魯達再強,也不過是長老閣為兒孫鋪路的墊腳石罷了,他不敢贏了那四位,對上季憂倒還有些機會。”

  “不會這么過分吧?”

  “你太小看這其中錯綜復雜的關系了。”

  蕭含雁的第二場比試結束之后,有未曾從賽場散去的弟子交頭接耳,大部分都在猜測是內院魯達會挑戰季憂。

  青云天下的規則就是這樣的,資源本來就是固定的,并不會隨著某個人的出現便會多出一份。

  而你拿到手的,必然就是別人失去的。

  不會如戲文那般,看某位弟子天賦不錯,便將本該給親孫兒的名額讓給他,或者把親孫女嫁給他,有的只會是打壓和排擠。

  因為外姓人的成長,終歸會伴隨著胃口的增大而難以控制。

  某一天,就會增大到自己的身上。

  議論聲中,有人忽然轉頭望向登仙白玉臺西南方的山路,有一道身影正從的內院的萬頃林海之中走出,隨后進入了掌事院。

  那個身影,就是內院的魯達。

  見到這一幕,有些提前猜中了的外院學子頓時露出一種你看,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

  于是翌日清晨一大早,就有人開始提前趕到了登仙白玉臺。

  陸含煙這種腦子里天天想著去看季師兄的積極分子,甚至都沒趕得上第一排。

  曹勁松、班陽舒和白如龍也趕到了,與陸家姐妹見禮,隨后留在了兩姐妹提前留好的位置。

  蕭含雁的兩場比斗,長老閣的長老都未曾出現。

  這主要是因為融道境的名額都是差不多被預定了,他們就算是身為長老,又如何能夠將手伸到親傳這個位置上去。

  但既然今日是通玄境的比賽,在眾人看來怎么也該來了才對。

  可出乎了眾人預料的是,長老閣的人并沒有出現,只有每日前來的那些內院通玄到了場間,眼神顯得十分復雜。

  “怎么長老閣的人不來了?”

  “大概是……院中有事?”

  “前兩場都來的。”

  “來不來都不影響,長老又不能親手參戰。”

  陸含煙目光此時也在四下打量,發現長樂郡主趙云悅還站在先前的位置,但方錦程卻不見了蹤影。

  不過沒等她細想,季憂就已經持劍而來,邁步走到了登仙白玉臺上。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公子衫,腰間系著佩劍,在前兩次相同的位置上站定。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忽然爆發出一陣詫異的喧囂,所有人都望向了季憂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也穿著一件公子衫,發冠梳的還算是端正,一步步地走上臺,站在了季憂的對面。

可是很多見過魯達的人都知道,他的身材  是牛高馬大的,和這干瘦的身影根本就不一樣。

  陸清秋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是外院的一位通玄境師兄,叫劉什么的……”

  “劉什么?”

  “不清楚,此人存在感極低,平日也不愛走動,據說是和劉啟辰同族,年紀比他大了不少,但天賦差了些,我也只是偶然見過一面。”

  曹勁松疑惑等人轉眸,忽然發現這劉姓弟子后面還跟著兩人,但并未上臺,而是在臺下守著。

  隨后,掌事院弟子手持銅鑼上臺,猛然在臺上敲響。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心說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情況的時候,那劉姓弟子忽然超前拱手彎腰。

  他本來就長得干瘦,這一彎腰便讓人像是翠竹彎腰一般。

  不過眾人此刻議論最多的,還是這人的禮貌,因為通玄境的擂臺賽已經打了兩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禮貌,出手之前要先行禮的。

  于是臺下有人便說他定然有兩把刷子,因為面對季憂還如此風輕云淡,不是自視過高,就是真的有些實力。

  人既然是長老閣選的,那么結果肯定是后者。

  可下一秒,這劉姓弟子的聲音忽然出現,頓時讓現場一片愕然。

  “季師弟,我認輸。”

  季憂看著他,眉心微皺。

  他今日早上起來,還沒來的及泡茶就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發現掌事院弟子,一口氣送來了三封戰帖,戰帖上面全都都是沒聽說過名字的人。

  其實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些許的預感。

  他沒權利自己挑選對手,但對方如此行事,他也沒什么辦法。

  只是五場守擂賽,只能打兩場,還是不痛不癢的兩場,實在讓他覺得虧大了。

  而此時場外已經是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這一幕,似乎無法反應過來,卻很快就看到了第二個人上臺。

  此人個子矮小,但要比前一個強壯一些。

  隨著掌事院弟子敲鑼,他也是立馬躬身,隨后自己走下了白玉臺。

  接著就是第三位,外院的一位女子,腳步款款而來,在銅鑼敲響之后向前躬身。

  眾人看著這一幕,眼神之中全都是愕然,

  心說這就結束了五場?

  長老閣的怒火呢?魯達師兄呢。

  此刻,就連曹勁松、班陽舒和白如龍都忍不住張大了嘴,似是沒有預料到此事。

  掌事院的三位掌事此時也正看著這一幕,神色顯得十分復雜。

  “那些長老就這么認輸了?”

  “拖不下去了,境界低微的弟子怕死不敢去,境界高一些更不想在預選之中就敗在季憂手中,有季憂守在這里的,怕是等到天道會開始都沒有名額產生了,那我天書院真的就要被貽笑大方了。”

  郎和通忍不住張了張嘴:“他們竟然甘心?”

  秦榮看了他一眼:“除非他們找個融道境來攻擂,否則這個名額季憂拿定了,不過若他們真的這么做,那長老閣的臉也算丟盡了,甚至能不能贏還不一定。”

  “為什么?”

  “法衣破了,那件能擋得住融道境的法衣,被季憂斬破了。”

  季憂看著三人陸續下臺,隨后面無表情地走下了登仙白玉臺。

  盡管早有預料,但還是覺得沒意思,搞得像是白送的一樣。

  曹勁松目視著走到臺下,忍不住的低聲詢問:“長老閣怎么會忽然變了態度?”

  聽到這個問題,陸家姐妹,還有班陽舒也疑惑不解地看著季憂。

  “他們找不到人了。”

  “為何?”

  “因為上次和劉啟辰對劍的時候,我把他身上的法衣斬廢了,通玄這個境界當中,他們應該找不到能與我對劍的了,那些孫子他們又不舍得派出去,怕折在我手里,所以認輸是最好的結果。”

  曹勁松張了張嘴:“那件能擋融道境的法衣,被你斬廢了?”

  季憂點了點頭:“擋我一劍后雖然廢了,但卻能護住主人一命,真的是好俊的法衣,曹教習有沒有興趣買一件?”

  曹勁松看著他一陣愣神,而其他人的表情大多如此。

  這不是說說笑笑就可以解釋的事情,是你一個通玄境斬破了一件連融道境都可以擋得住的法衣,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班陽舒沉默許久后開口:“師弟的戰力,究竟來源于何處?”

  季憂抬頭看他一眼:“師兄應該是知道的。”

  “當真是煉體,你這……這也太玄了,你看師兄我是不是也能學學?咱們也不是外人啊。

  曹勁松看了班陽舒一眼,隨后朝向季憂:“孽徒,先教老夫!”

  “不是不愿,實在是不行,因為這套功法需要先天充盈,未經損泄,純陽而無漏,使得氣勁充足,所以只有童子身可以練。”

  季憂張了張嘴,胡扯一通。

  沒辦法,想這么修煉的人需要讓靈元裂開,而靈元裂開之后還活著的,目前他只知道自己一個,他不希望曹勁松和班陽舒因此而把自己置于險地。

  不過話剛說話,季憂就微微一怔。

  因為他發現曹勁松和班陽舒的期待一點未減,連白如龍也是,唯一兩個表情不同的是陸家姐妹,有些愕然地看著他。

  見到的這一幕,季憂忍不住叨念一聲廢物,我也是。

  “童子身確實是可以練,但需要從五歲練起才行。”

  “那你說的這么熱鬧?為何不直接說五歲!”

  “呵呵,我也沒想到您到現在還是童子身啊草……”

  季憂暗忖一聲,隨后抬頭看向了內院長老閣的方向,沉默許久。

  橫練肉體之后,他也一直在鍛煉神念,尤其是肉體類似達到了融道境之后,靈與肉的契合度更高,導致他看的更遠了。

  此時在他的視線當中,長老閣的幾個長老正在看著他,表情十分難看。

  多好的表情啊,愛看,還看。

  季憂回過神,隨后跟著曹勁松等人從登仙白玉臺離開。

  此時內院山崖之上,一眾長老皆是沉默無語……

  隨后的幾日,蕭含雁一一對戰著剩下的三個對手。

  外院學子還是每日都會前來觀戰,時不時地會發出一陣驚呼,贊嘆著術法的精深。

  另外還有通玄境接下來的比賽,果然如眾人先前所預料的那般,在季憂之后接棒的守擂者便是長老閣王長老之孫王高岑。

  但由他守擂的戰斗,觀賞性可就比季憂那幾場差一些了。

  也正是看到這樣的戰斗,他們此時回憶起先前的那幾劍,才會感覺到究竟有多么的離譜。

  可對其中一些細節,他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最后會是接連三次的認輸,連試試都  不試試?

  氣焰騰騰的長老閣如此干脆放棄,總該有個理由才是。

  那場落幕給眾人的感覺,就好像期待之中的大戰最后只冒出來一片小火花一樣,讓人無措。

  還有就是當日那場三鞠躬的“戰斗中”從始至終都未曾露面的長老,一直在場邊跳腳但就那次沒出現的方錦程,還有那些通玄境弟子看向季憂那復雜的眼神,一切都顯得那么神秘。

  有人說長老閣是看到了季憂的實力,覺得他能拿到榜首,于是心軟了。

  還有人說天書殿有人調停,阻止了長老與學子之間的針鋒相對。

  沒有答案的問題就是這樣,眾說紛紜才是常態。

  直到風蒲獵獵小池塘,過雨荷花滿院香的小暑時節,一場京中世家所舉辦的宴會之上,有個掌事院弟子提起了此時。

  “魯達師兄那日去掌事院,不是為了挑戰季憂的。”

  “他……是要退賽。”

  “魯家也是小世家,一直都背靠著長老閣,他是不可可能從長老閣那些子孫手中拿到名額的,又不想對上季憂,只能退賽。”

  趙云悅身著華服,聽后眉心微皺:“為何不能對上季憂?”

  掌事院弟子聞聲開口:“當然是因為打不過啦,那件法衣……都被斬成擦腳布了,難道派個融道境去打通玄境的擂臺?那也太丟人了,若是輸了……”

  “總之,魯達師兄說,他要摸到融道境的門檻了,不想被一劍斬碎了道心,哈哈哈哈。”

  掌事院的弟子笑了半晌,忽然發現眼前的數十人并沒有和他一起笑,反而全都停止了動作,眼睛漸漸睜大。

  季憂戰力非凡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說實話,大家覺得魯達就算是上了臺的,也不一定真的能戰勝季憂。

  但季憂一劍斬碎了能擋融道境的法衣,這便不是一個概念了……

  掌事院的弟子心頭一顫,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被潑出去的水,很難收的回來,于是轉眼之間便傳遍了天書院,引得一片鴉雀無聲。

  青云天下千百年來一直都是等級森嚴,小怕大,低怕高。

  但此時的他們才意識到,季憂以下犯上,持劍緊逼,最后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長老閣低頭退了一步。

  而感觸最深的,其實莫過于和季憂同期的那些學子。

  他們和季憂是一起入院的,平日服丹磕石,秋斗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將季憂這個鄉野私修當做是笑料來看的,即便是他感應了天書,仍舊有人覺得他只是自己漫長修道生涯之中的一個插曲。

  那時候誰也不想到,未來的他是可以撼動的長老閣,一個人壓遍全境的存在。

  這種人跟現在的自己相比,簡直不是一個畫風的。

  “我從未見過季師兄這樣的人,阿姐你當時被救的時候,應該立刻將他帶回家的。”

  陸清秋也聽說了酒會上的事情,聽說他嚇得魯達沒敢上場,感嘆許久后看了妹妹一眼:“帶回家好天天打妻妹的臀兒么?”

  陸含煙臉頰微紅:“嚴師出高徒罷了。”

  “有那么舒服么?我倒也想學學劍道了……”

  “沒,沒啊,阿姐別多想,一點也不舒服的,不用試就知道了。”

  陸清秋看著陸含煙眼神中的警惕:“這姐妹好像不是親的……”

  陸含煙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現在想想還是覺得阿姐沒用,認識這么久都嫁不了。”

  “當初就算嫁了,那也是我的,不是你的。”

  “阿姐是從小就喜歡把好東西分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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