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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恐虐好看,愛看,快砍

  在迅速規整完國教的力量之后,穿越者們便立刻開始著手他們的下一步計劃。

  在羅穆路斯的精心規劃下,食物開始了配發,武器開始了裝載,當充足的食物與水混雜著熱淚一同被吞入腹中,信眾們將會拿起武器,在異形與混沌的環伺之中舉起火炬。

  鮮血玫瑰的圣龕,將會成為接下來行動的起點。

  國教的武裝信眾和執法部隊正在建立,同時,那些全副武裝的星界軍與星際戰士部隊正在集結。

  一個又一個被割裂的社區被尋回,一個又一個企圖組建自己小王國的獨裁者被處決,那些散落的人類在經歷了短暫又漫長的混亂后終于被統合在了名為秩序的旗幟之下。

  當充滿著芬芳的食物填滿干癟的胃,當溫熱的濕毛巾拭去皮膚之上的污垢,當他們抬眼看著被裝裱于圣龕墻壁之上,與他們命運息息相關的計劃書時,他們便清楚的知道。

  混沌和異形都是狗屁!

  未被選中的男人擦拭著金碧輝煌的墻壁,用武器維持著秩序,被集中起來的女人們在教眾的教導下開始抄錄圣言,祈禱的圣音沿著音陣系統的管哨日夜不停。

  足以容納數十萬人的恢弘大廳前,又一批武裝信眾完成了集結。

  他們不會獨自踏上直面敵人的戰場,但他們能夠捍衛犧牲者們奪得的勝利果實。

  看著面前的景象,羅慕路斯也算是知道了一個能夠在后世瘟疫戰爭之中,在被納垢污染的星球上拉出幾百萬武裝信眾的國教到底有多么離譜的動員能力。

  “突然發現即使排除帝皇顯圣的因素,我們好像也做對了?”

  “就該如此。”

  混跡在人群中考察著這些民眾狀態的迦爾納回道。

  對啊,好事就是好事,沒有了混沌的扭曲,所得到的結果就應當是好的。

  沒錯,就該如此。

  世界從混沌變得清晰,怎么看都是好處居多,因為這么一來,剩下的人類被擰在了一起,便可以全心全意對付敵人了。

  羅慕路斯拍了拍腦袋,穿越的這幾個月思維差點被帝國給繞進去了。

  這些天的經歷著實是把大家都整得有點不自信。

  “大人,這是這一批武裝信眾的征募。”

  主教恭敬地將名單奉上。

  “五比一?”

  羅穆路斯看著名單,相比于第一批征募者,這一批的比例與數量都要高上不少。

  出于對現狀的妥協,圣戰軍的征募已經對征募對象的軍事技能不做指望,放寬了標準,但是意志力,抗腐化能力這些都是必須要考慮的。

  你也不希望你和戰友蹲在塹壕里,自己身邊的戰友突然來上一句‘為了慈父,萬物皆腐’吧?

  看出了羅穆路斯的詫異,主教開口解釋道:

  “他們能夠在混沌異形環伺的世界生存到如今,本身便證明了他們作為一名帝皇貨幣的價值。”

  意思就是說混沌和雞賊作為強效篩選機制已經把人類篩選了一遍?

  這也太達爾文了。

  羅慕路斯聞言,不知自己是該哭還該笑。

  “而且托各位大人的福澤,這批收攏的帝國子民多是上巢執法部隊與幫派成員,戰斗力有足夠的保障。”

  “我明白了。”

  羅穆路斯將數據比對了一番,確認多方來源沒有太大誤差之后,便向身側的泰伯洛斯說道:

  “根據我們之間的約定,武備會在稍后送達。”

  讓鯊魚在作戰過程中愿意顧及平民的方法很簡單。

  發裝備就成。

  比絕大多數思想迂腐的戰團相比要好應付得多。

  “這是我們該做的。”

  泰伯洛斯頷首,盤算著待會出任務多帶幾輛運兵車。

  “哼。”

  奧蘭多看著泰伯洛斯,不由得對鯊魚們的務實作風感到不屑。

  他們黑色圣堂捍衛帝皇的財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才不會要求什么獎賞。

  “所有人待遇都一樣。”

  羅穆路斯接著說。

  之前一路上受到的打擊有點大了,很多細節都需要補上。

  “是,大人!”

  奧蘭多立刻恭敬的回應。

  泰伯洛斯瞥了奧蘭多一眼,不屑地聳了聳肩。

  黑色圣堂看不上鯊魚們毫無榮耀的作風,鯊魚則看不上黑色圣堂那揣著面子的無聊榮譽。

  至于身為星際戰士的他們為什么在這。

  因為他們所攻下的部分陸基武器節點已經被之前派出的武裝信眾接手了,目前只需要安置少量的機械神甫便能夠維持運轉,這才得以返回圣龕進行補給。

  并且等待這一批武裝信眾開拔,他們便可以用上全部力量去攻略新的節點,直至將整個上巢的軍事設施控制在手中。

  這讓他們下意識握了握拳。

  星際戰士向來打的都是不對稱作戰,所以為了達成某一戰術目的他們便要犧牲其他東西。

  如今這種全都要的感覺令他們感覺很新鮮,但同時也令人振奮。

  他們注視著下方在教徒們的引導下自發開始整理隊形的武裝信眾們,期待著下一場作戰。

  “羅穆路斯大人。”

  主教再度出聲了。

  “請說。”

  “是否有必要由您進行一場戰前的宣講?”

  “.可以。”

  羅穆路斯其實不是很喜歡這類面子儀式,但他也明白,這是為了提振士氣,對整個上巢的戰略部署有利。

  所以他接受這樣的做法,也愿意配合。

  而主教則面露驚喜。

  他早就想讓教眾們認識諸位備受尊敬的圣者了,可惜組織第一輪武裝信眾的時候,圣者們都忙于處理復雜的戰場。

  “但人選不是我。”

  羅穆路斯向伙伴發送了信息。

  立于圣所的角落,宛若雕塑般注視著眼中一切細節的騎士動了動。

  “嗯。”

  亞瑟回應了一聲,隨即便自那仿若隔世一般的狀態脫離。

  隨即他邁步,摘下了頭盔,當那漆黑的畫布被點綴上一抹燦爛金色之時,便好似成為了視線的焦點,令無數人為之矚目。

  他身側的人們避讓而開,同時懊悔自己為何沒有察覺到如此尊貴的大人到來。

  眾人凝望著騎士走上高臺,眼中帶著敬畏。

  比起喜好混跡于人群,毫無距離感的天使,這位一直保持著深邃神秘的騎士總是更令人感到敬畏。

  “帝國的子民們,當你們的腹腔被飽腹感充實,當你們的身軀被凈水洗禮的時候,你們是否還會想起自己的過往,是否知曉自己如今還站在這里。”

  “為何你們要承受無端的災難,為什么你們要在異形與異端卷起的漩渦中掙扎?”

  凝望著騎士的信眾們皆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因為生存并非是你們與生俱來的權利,而是需要你們從冰冷銀河之中搶奪而來的戰利品。”

  騎士的語調沒有主教的熱枕,沒有政委的激昂,有的只是平靜。

  平靜的向剛剛脫離苦海沒多久的人們陳述著一件事實。

  “而戰利品,只有戰爭的贏家才有資格享有。”

  和帝國高層談話,要的簡潔,要的是神秘,要讓這些信仰意志堅定的存在有發散的空間,這樣只需要自己順著大方向貫徹信念,起高調,便足以將士氣拉到一個新高度。

  而與混雜著社會各個階級的民眾講話則不同。

  “于是我們帶來了武器,帶來了武裝肉體的兵刃,于是你們如今同我站在一起。”

  “這場戰爭的勝利不在于我,也不在于你們之中的某一個人,只有當我們站在一起,當我們意識到這場戰爭關乎了我們的生存,關乎我們所熟知的一切——”

  騎士單臂托著頭盔,碧色的眼眸掠過每一人的眼睛,鏗鏘的聲音令他們眼中的疑惑消解。

  那瞳孔中燃燒著深邃的火焰,卻不讓人感到熾烈。

  那面容比絕大多數人都要顯得年輕,卻只讓人感到信服。

  “當我們各司其職,當我們共同向著那名為勝利的同一目標挺進。”

  “勝利,便會屬于我們。”

  要足夠直白,足夠有信心,要讓他們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處在怎樣的境地,要讓他們知道面對這樣的境地他們應該怎么做。

  要告訴他們,我會怎么做。

  “現在,讓我們握緊武器,讓我們同你們一齊——”

  騎士邁步,高舉兵刃,那劍刃與帝皇圣像所重疊,淡淡明光浸染,宛若高舉的火炬。

  他走向緩緩開啟的大門。

  武裝信眾們自發的讓開了道路,注視著那明亮的光。

  他們等這一刻太久了,于廢墟中等待,于危機四伏的小巷中掙扎。

  他們都在等待希望的降臨。

  “去奪得那生存的權利!”

  騎士緩步前行。

  “為了帝皇,為了人類!”

  “為了帝皇,為了人類!”×N

  他們追隨向前。

  十萬余人匯聚成洪流,他們的陣列并不整齊,氣勢或有強弱。

  但他們都選擇了前進。

  跟上那筆挺的騎士,跟上那榮耀的阿斯塔特,跟上那姿容肅穆的卡迪亞老兵們。

  過往的一切已成廢墟,但是他們還活著。

  他們還能享受香甜的食物,享受溫熱的水,而混沌,異形會奪走這一切。

  他們會與之奮戰,只因他們要捍衛自己作為人類生存下去的權力!

  他們,將開始行軍。

  咔擦!

  地面傳來震顫,當疑惑的色孽巫師剛剛自裂隙登至上巢,抬頭就見手持鏈鋸劍的赤紅修女們等候多時。

  該死的,這里不是已經被諸神的選民攻陷了嗎?

  剎那間,他,或者她拔出了腰間的蛇狀法杖,而那咆哮著神皇怒火的鏈鋸劍已然來到了近前。

  劈砍,命中,切碎!

  揮舞鏈鋸的手臂不會因為她的美妙身軀而有絲毫猶豫,咆哮的鋸齒不會因為她的迷人麝香而有半點頓停。

  飛刃噴射出數米粗壯的炎流,淹沒了前方的魔潮,火的痕跡在血肉之間啃噬出一條熔巖路徑。

  沖鋒在前的星際戰士將一切妄圖抵抗的力量擊碎。

  龐大的異端潮流被撕裂,被斬斷,被細細分割。

  當它們之中的殘余最終在炮火與利刃的洗禮中來到近前,在他們眼中仿佛無邊無際的信眾等待著它們。

  是的,我們會勝利。

  信眾們抬起還未經戰火淬煉的戰錘,舉起燃燒著帝皇盛怒的火焰之器。

  是的,我們會奪得生存的權力。

  血霧在彌漫,明媚的火焰在亮起。

  當異形,異端們再度將視線矚目于人類時,所剩的便只有瞠目結舌。

  在它們手中被來回揉擰的獵物消失無蹤,取而代之是一位身披重甲的戰士,是一座移動的山岳。

  正以緩慢而不可阻擋的姿態走來。

  對,對,對!

  就是這樣!

  一直矚目于這顆星球的血神為此投下了視線。

  祂看著戰爭機器碾過血肉,鮮血遍地。

  祂看著猩紅的修女們沖入魔潮,烈火迭起。

  祂看著無數教眾帶著無邊勇氣向前行軍,在龐大的巢都之間拖拽出一道猩紅的軌跡。

  他咆哮著投下視線,看著這些懷揣著無邊勇氣的行軍,直接向這群為祂帶來鮮血與顱骨的人們降下賜福。

  血神從不在乎鮮血從哪來,祂只在乎鮮血。

  借助著賜福的聯系,血神的視線落在了正在邪教徒之間穿行的騎士。

  騎士沖鋒在前,每一擊都高效地收割著周圍的鮮血。

  嚯,意外之喜!

  那干脆利落的姿態令血神攥緊了王座邊緣。

  這是受詛咒者藏匿的寶藏之一,是刀劍技藝的專家,無可匹敵的決斗者。

  但血神還是有些不滿意。

  首先這位騎士的心太過于冷漠,他砍人的目的太過于純粹,純粹到血神從中感受不到絲毫的情緒。

  其次便是這位騎士所信仰的并不是祂,而咽下一次苦果的受詛咒者似乎斷絕了騎士與亞空間的聯系。

  讓我看看深紅的天使在哪里。

  血神偏移著視線,想要繼續窺探。

  可緊接著,便又是那看不見的陰影籠罩了上來。

  一切又被籠罩在了迷霧之中。

  血神用力錘擊了一下王座,魔域之中再度傾瀉下瓢潑血雨。

  該死的受詛咒者!

  “呼”

  腳下的顱骨開始崩碎,祂吐出了一口火焰,隨后將專注的視線落在了那匯聚了萬億靈魂的儀式核心。

  要耐心。

  祂等待著裂隙被撕開的那一刻,祂會掠走受詛咒者的藏品。

  軍略之神從不會缺少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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