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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打手到位

  ‘沉默誓言號’上出現了新的客人。

  追逐著千子幻象的野狼們,在艦隊進入亞空間之前,成功進入了這艘造型與帝國主流截然不同的遺跡巡洋艦。

  然而還未等他們著手開始調查,便震驚于這艘艦船內部的龐大與復雜。

精銳的凡人輔助軍,國教修女,機械教賢者,甚至還有著由不可接觸者組成的丘利薩斯刺客  不止,不單單只有這些人——

  而且他們的存在并非只是個體所代表的要素,而是擁有著完整的組織架構,并且成為了某一更復雜組織的組成部分。

  出于野狼們的性格,他們很快便與艦船上這些曾與他們并肩作戰的凡人們打成了一片。

  一名狼團戰士拍了拍身旁輔助軍的肩膀,大笑著詢問這艘神秘艦船的來歷,被回以沉默。

  另一人則湊到機械教賢者身旁,好奇地打量著閃爍的數據流,盡管他似乎對這些技術一竅不通。

  修女們對這群魯莽卻豪爽的阿斯塔特報以無奈的微笑,而丘利薩斯刺客則依舊沉默,唯有微微頷首示意。

  在明面上,野狼們只能通過凡人們的口頭轉述,知曉了這些復雜成分都是戰艦內部教育結構的組成部分。

  自六歲起,其中的孩子們會進行為期六年的發散式教育。

  在這一時間段中,艦隊會負擔該家庭對子女的一切費用,教育將會以為其構筑一個完整的世界觀進行。

  隨后他們將會通過在這一過程中展現的天賦被分流,進入由各個組織構建的學院,開始學習如何成為一名戰士,技工,亦或者政務人員,非不可接觸者甚至能夠得到成為阿斯塔特的機會。

  在短暫的巡視中,這艘艦船已經為他們展示了不同分院的教學場景。

  戰斗學院的學員們所進行的模擬艙內進行戰術演練,技工學院的學徒們圍著一臺拆解開的引擎激烈討論,而政務系的預備官員們則站在全息沙盤前,分析著某顆星球的資源分配方案。

  不過目前一切教育才剛剛起步,距離第一批學生的成材還需要很久,各院系高年級的教育也是以面向艦隊工作人員的再教育為主。

  “我感覺我們似乎多此一舉了。”

  由永誓衛戍皮埃爾德第一方陣軍團安排的宴會之中,狼衛扈從阿爾姆·鐵誓跨坐在精美內斂地雕花立柱臺上,手中厚重的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動。

  他側過身,向身旁的狼牧師低聲說道,聲音淹沒在周圍歡快的交談與餐具碰撞聲中。

  秩序井然,他窺探了這些凡人的命運絲線,他們能夠迎著平順的風,于余生的海洋中暢行許久。

  “一切都在我們表親的掌控之中。”

  狼牧師緩緩點頭,粗糙的手指摩挲著掛在胸前的狼牙圣徽,不遠處,幾名年輕的太空野狼正大笑著與輔助軍士兵碰杯,酒沫飛濺在盔甲之上也不以為意。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愿意帶著狼崽子們陪同凡人暢飲的原因。

  那些神秘的表親把他們當打手了。

  阿爾姆的嘴角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仰頭飲盡杯中酒液,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當然,暢飲之間所吐露的言語向來真實,同樣也是獲取必要信息的一環。

  他正是從中看出了這艘船的從容。

  “但小伙子們依舊興致勃勃,這就夠了。”

  狼牧師撫摸著手中的長杖,粗獷鋒銳的刻文無時無刻不在向外散發著藍色輝光,這是他在斬殺一名千子巫師時,用他的盔甲與兵刃熔煉成的武器。

  “在軍團時期,因為我們的職責,我們本就距離帝國的中心與那些表親甚遠,也許萬年來都是如此,但近百年以來的變化,即使是睿智如頭狼也不得不承認,帝國已經變得很不一樣了。”

  在阿米吉多頓戰爭之后,于芬里斯爆發的恥辱之月事件內部原因非常復雜,本質上其實是高領主團體對掌握一支初創團的嘗試性行動。

  在大叛亂結束后的時間中,尤其是經歷了黑色圣堂兩次提刀上洛的高領主議會,一直都嘗試著掌控阿斯塔特這股勢力。

  詛咒建軍的嘗試讓他們成功‘掌握’了一支能夠‘為己所用’的米諾陶戰團,而太空野狼則是因為其與帝國格格不入的狀態,而被視為初創團中最為薄弱的一環。

  當然,結果大家都是知道的。

  這一事件最終以審判庭的頭被抽飛而告終,帝國各個勢力嘗試控制阿斯塔特的軍團的行為徹底宣告失敗。

  但這一事件同時也對太空野狼造成了難以愈合的創傷,同時讓野狼們明確的意識到,如今的帝國若單純依靠他們,已然難有轉機。

  “在當下,一個全新的架構正在帝國之外被統合起來,在過去,這樣的工作只能夠由凡人來完成,但是這次完全不同。”

  暗黑天使,圣血天使,極限戰士,千子。

  黎明遠征的領導者有四位,當然,知道姓名的也就有兩位。

  比起羅穆路斯和迦爾納,剩下兩位在外都沒有半點風聲,能夠猜到他們身份的存在也默契無視了這方面的問題。

  但他們對無數生命未來的改變卻是真真切切篆刻在了亞空間之中。

  感知著亞空間波濤之中命運絲線的變化,狼牧師開口道。

  “這是一場變革,而我們不應當被落下,我們需要從這一架構之中找到自己的定位。”

  狼牧師的話非常地奸奇,事實上窺探命運本就是奸奇的力量。

  亞空間術法總是這樣,在那些情緒實體漸漸變得強大之后,法術用的越多,奸奇就離你越近。

  但聞話的阿爾姆只是隨意的點點頭。

  芬里斯對亞空間力量的崇拜甚至能夠追溯到魯斯降臨之前,對各類‘符文法術’的造詣甚至遠超其他軍團的智庫。

  只不過芬里斯人這副野蠻的外表,很好的隱藏了這一點。

  甚少有人會將一群只知道拿著斧刃砍砍或是用牙齒撕咬對方脖頸的蠻子,與需要進行精密操作的亞空間法術聯系在一起。

  不是誰都像那些千子一樣,跟小孩一般揮舞著毒氣彈似的,還要將之推廣出去的。

  “哼,一群身陷囹圄卻不自知的蠢材,為什么全父不選擇魯斯?”

  阿爾姆將酒杯用力放下,濺出的酒液不慎潑灑了一位女戰士一身,引起周圍人的大笑。

  理解歸理解,不爽也是真的不爽的。

  怎么著,我家原體是不如這四個嗎?

  前三個就算了,高低也是忠誠派,但是最后一個是什么情況?

  甚至是千子!

  他的拳頭砸在桌面上,震倒了幾支空酒瓶。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突然安靜的廳堂里格外刺耳,幾個昏睡的凡人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宴會廳中的凡人們不知何時睡去了。

  他們的臉龐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呼吸粗重地趴在餐桌上。

  野狼們在參與宴會的時候自然少不了酒精,當然,能夠對阿斯塔特生效的酒自然不是什么尋常的造物。

  太空野狼與芬里斯人都有著飲用蜜酒的傳統,這類蜜酒是通過芬里斯本地的各類野獸組織以及體液釀造的飲料,其中大都含有一定的毒性。

  他們會熱情的分享蜜酒,也會小心控制這份劑量,以防止凡人們因此死亡。

  但毒素帶來的醉意也不是凡人能夠抵御的。

  東倒西歪一片,唯有芬里斯的漢子們依舊矗立。

  “誓父!”

  烏瓦姆·紅鬃猛地站起身,大理石長椅在他身后轟然倒地。

  他嘴角呼出帶血的霧氣,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有團烈火在體內燃燒,那雙琥珀色的獸瞳在昏暗的燈光下收縮成細線,死死盯著艙門方向。

  他早就按耐不住碾碎敵人的沖動了。

  尤其是在被暗黑天使羞辱過后,他迫切地想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找出這些傲慢表親的漏洞,然后還以顏色。

  年輕戰士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動力斧的握柄在他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這位年輕的血爪還處在生命中被野性支配的時間段,沖動,易怒,容易犯錯。

  但也正是這樣的朝氣,才能推動著一位戰士快速的進步。

  “哈哈哈,那就走。”

  阿爾姆豪放的笑道,他粗壯的手臂肌肉虬結,抄起倚在墻邊的動力斧時,斧刃上的符文驟然亮起猩紅的血光。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中,被酒液潑灑了一身而昏迷的尤利婭撲倒在地,她散亂的發絲遮住了半邊臉龐,指尖卻隨著平穩的呼吸規律性顫動。

  這并非是某種密碼文,只是每一次顫動都會從特定角度遮掩背景,能夠規律性地為懂行的觀察者提供信息。

  野狼們皆是抬起了自己的武器,將未喝完的酒杯輕輕放置于桌面上。

  剩下的回來再喝。

  “為了魯斯與全父!”

  野狼們離開了宴會大廳,隨后以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急速,直接沖向那深邃的巷口。

  整艘戰艦被分為了兩部分,靠近公共港口區域屬于凡人,中部是重疊的活動區域,天使與凡人能夠于此地面對面交流。

  而天使的駐地是禁止任何外來人員私自進入的。

  因為其中沒有秘密。

  尤利婭的指尖停止了顫動,隨后一松,整個人沉沉睡去。

  該說不說,芬里斯的酒。

  的確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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