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姨立即恭敬的應下,隨后去做出行的準備,而葉依蕊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半個時辰后,葉依蕊帶著苒姨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修悄然離開藥王谷,只留下甘草守著藥廬。
甘草皺巴著小臉,一副生無可戀的喃喃自語道:
“少谷主,你怎么忍心把甘草拋下?要是讓長老知道您不告而別,甘草的小命就不保了。”
說完還摸了摸少谷主留給他的玉簡,越發覺得好日子到頭了,索性開啟了藥廬的禁制,假裝少谷主在煉丹,期望能蒙混過關。
而進入醫仙門的云曦還不知道,藥王谷的少谷主已經啟程往這邊趕了,目的就是爭奪醫仙門的傳承。
此時的云曦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特殊的時空,在被紫煙帶著進入醫仙門的瞬間,她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著穿過一道縫隙,來到了現在的地方。
云曦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白袍修士,還有熟悉的山門,她覺得自己應該不在剛剛現世的醫仙門,而是在沒有沉入地底前的醫仙門。
她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試著和空間溝通,空間居然沒有回應,這讓她皺了皺眉,然后又通過契約印和點點溝通,點點的回應十分微弱,她只能確定點點和她一起進入了醫仙門,只是此時對方并不在她身邊。
云曦不了解目前的狀況,想拉個修士問問,可惜她在這些醫仙門修士的眼中就像空氣一樣,而她就像游魂一樣,可以輕易的穿透這些人的身體,對方卻沒有絲毫感覺。
云曦開始漫無目的的在醫仙門游蕩,她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的時間,感覺像一個月又像過了一年,不過醫仙門內她能去的地方都被她探索過了一遍,除了醫仙門那位化神巔峰老者的清修之地,其他地方都被她逛了個夠。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感覺醫仙門的修士性子都很平和,眼中只有煉藥、治病、研制新的藥劑,其他一切都幾乎入不了他們的心。
期間云曦也嘗試著離開這里,可是無論她如何做,即便將神識拓展到極限,依舊無法離開此處空間,最終她只能作罷。
不過她覺得既然一時半刻離不開這里,那就學些東西,每天無所事事的閑逛不是她的風格。
然后她就開始跟著醫仙門的外門修士學習辨認藥材、篩選藥材、炮制藥材,這些與她修習的煉丹術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她用最短的時間掌握了這項技能。
期間她也見識到了醫仙門龐大的種植園,這里居然有巍宇界已經滅絕的靈植,像是壽元果這樣的靈果樹都沒有資格種在核心位置,很隨意的栽種在園子的邊緣地帶。
云曦每次跟著采摘靈藥的人去種植園,都要對著整片種植園內各種高階靈植流口水,看得到摸不到真是太讓她抓心撓肺了。
雖然云曦沒有實際上手煉制藥劑,但是也從醫仙門弟子身上學到了初級煉藥知識,自認為可以嘗試學習中級煉藥知識了,她就跟著醫仙門的內門弟子出入煉藥室,開始嘗試學習中級煉藥知識和技巧。
就在云曦才沉迷學習煉藥時,某一日突然有弟子沖入煉藥室,敲響了一枚銅鐘,所有正在煉藥的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這名弟子。
“掌門有令,命弟子銷毀所有與隱息草有關的藥劑!”
眾弟子愣了一下,不明白掌門為什么要下這樣的命令。
隱息草是他們種植園內最普通的一種藥草,主要是用來制造隱息符和隱息藥劑,可以短暫隱藏修士的氣息,只是一旦使用者調動靈力攻擊,隱息作用就會失效,并無什么特別之處。
所以有膽大的弟子就問了出來:
“晏師兄,這是為何?”
被稱為晏師兄的男修沉著臉道:
“這是掌門的命令,爾等照做即可,莫要讓我重復第二遍!”
態度十分強硬,這名弟子摸了摸鼻子,只能點頭應下。
剩下的弟子自然不會觸大師兄的霉頭,按照晏師兄的吩咐,將隱息草都銷毀了,至于煉制出來的隱息藥劑,他們則是偷偷留下自用,并沒有完全銷毀。
晏師兄也知曉下面弟子的小動作,不過大面上能過去他也就沒有深究,隨后去種植園檢查,將園中的隱息草都毀了,就連種子都沒放過。
這讓守著種植園的弟子十分心痛,整張臉都皺成了菊花,三百年以上的隱息草可是很珍貴的,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毀,說不可惜那是假的,可因為這是掌門的命令,他們只能照做。
隨后晏回又去了另外幾座山頭,傳達了同樣的命令。
這讓一路跟隨的云曦察覺到了異常,以她對人心的了解,你越是禁什么某些人就越會留存什么,并且還會以衛道士自稱,讓隱息草繼續存活于世。
等晏回傳達完命令去給掌門復命時,云曦就跟了上去,她想知道掌門下達這個命令的原因。
宴回進入偏廳時,見到的不止是掌門,還有一位同樣身穿白袍的修士,只是云曦無論如何都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憑身形判斷出此人是男修。
而且她跟隨宴回進來時,那名男修的視線似乎從她身上掠過,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她敢打賭對方能看到她。
這讓云曦更加好奇了,她貼著一根柱子站好,等著聽事情的始末。
宴回拱手道:
“師尊,按照您的吩咐,種植園的隱息草已經被銷毀,相關的藥劑只要是沒有售出的也被銷毀了,弟子自己煉制的藥劑就不好強行銷毀了。”
須發皆白且仙風道骨的掌門擺手道:
“本君知曉了,最近你要約束門下弟子,莫要出去惹是生非。”
“是,掌門!”
晏回應下后,就轉身離開了偏廳。
待晏回走后,掌門才轉頭對男修說道:
“卜道友,如此能躲過滅宗災禍嗎?”
云曦雖然看不清男修的臉,可是卻聽的出,對方故作高深莫測的回道:
“此乃天注定,你所做并無法改變結局。”
掌門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沉聲道:
“就真的沒辦法了嗎?”
男修并沒有回答掌門的話,只是摩挲著手中的玉杯,似乎在考慮如何回復對方。
云曦小聲嘀咕道:
“嘖,也不知道你是來幫人的還是來害人的,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會適得其反,間接加快宗門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