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
別說為父復仇了。
他自己的命都已經被朱應給盯上了。
“快上,擋住他。”
“給本將軍擋住他。”
“上啊……”
此刻。
麻兒可兒除了瘋狂嘶吼,督促著麾下親衛,還有兵卒去擋住朱應,別無他法。
甚至他連逃跑都做不到。
拜他自己所賜,帶著潰軍沖擊,讓他元軍二十萬戰力都淪為了笑柄了。
朱應揮刀直沖。
戰刀揮舞。
硬生生在亂軍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當看著眼前的麻兒可兒。
朱應根本沒有說什么廢話,一刀斬下。
“不!”
麻兒可兒雙眼睜大,出現驚恐絕望。
刀鋒瞬間斬下。
咔呲一聲。
麻兒可兒的頭顱瞬間奪空而起,無頭的尸軀噴血飚濺。
“擊殺北元大將軍麻兒可兒,撿取全屬性300點,撿取300天壽命,獎勵二階寶箱一個。”
“恭喜宿主全屬性突破7000點,獎勵一階寶箱一個。”
也就在將其斬殺的一刻,面板提示聲隨之響起。
隨之。
全屬性突破,朱應全身都在蛻變,從內到外的蛻變,所有疲乏盡散,再次迎來了蛻變。
“麻兒可兒。”
“鬼力赤之子。”
“你們父子兩個運氣真好啊,竟然都被我給殺了。”
“讓你們父子團聚,我這也算積德了。”
朱應一抬手,策馬一沖,直接將麻兒可兒的頭顱握住。
不過在看到面板提示后,朱應也是冷笑了一聲了。
鬼力赤,麻兒可兒。
北元兩個大將軍都被他給斬了。
這倒也是一樁美事了。
不過在斬了他后,朱應也并沒有高興過頭,目光一掃,立刻就看到了眼前的北元戰旗。
行軍之途!
戰旗為先!
斬旗之功堪比斬其主將之功。
“殺!”
朱應一聲低喝。
烏鋒前沖,朱應手起刀落,直接就向著那個扛著大旗的北元士兵斬去。
一刀血光落。
連帶著一聲斷裂之音,北元大軍的戰旗應著刀鋒而斷。
在無數北元士兵恐懼的目光之中,他們的軍魂,倒下了!
而這對于北元軍隊的打擊可想而知。
“大將軍戰死了。”
“我們的戰旗被斬了。”
“逃啊,快逃。”
“我們敗了。”
“逃啊……”
無數元軍驚恐失色的亂竄,完全失去了士氣。
戰旗對于一個軍隊而言,便是軍魂,更是指引,無數兵卒就是依靠著戰旗而沖,戰旗斷,軍魂亡,大軍潰。
“大明將士們。”
“北元大將軍已經被我斬殺,元軍已徹底潰敗。”
“給我殺。”
“刀鋒所在之地,一律殺之。”
“一戰定北元。”
“殺!”
朱應將北元的戰旗收起后,大聲喝道。
繼續揮舞著戰刀,繼續斬殺著這些潰散的元軍。
“將軍神威。”
“冠軍侯神威。”
“追隨將軍,將韃子斬盡殺絕。”
“殺得他們不敢再犯吾大明。”
“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殺,殺,殺啊……”
無數大明將士嘶吼著,他們的喊殺聲與北元士兵驚恐逃竄的聲音夾雜在一起,更是一場戰場上的屠戮盛宴。
時間!
逐漸過去。
從天明到黃昏,從拜天殺到了夜幕即將落下。
自北元王庭東面再到狼居胥山周邊,到處都是尸體,血流成河,染紅了大地。
或者說。
在昔日大漢朝時代,那一位被譽為戰神一樣的冠軍侯霍去病也曾經率領大軍在此瘋狂沖殺,在此開創了武將的至高榮耀,封狼居胥。
而如今!
作為華夏族,作為漢人。
朱應率領著身為漢人的軍隊,帶著屬于華夏,屬于漢家最高的敬意與榮耀,殺到了這狼居胥山,將再次開創這封狼居胥之果。
這一戰!
不計其數的元軍被屠,粗略估計不下于七萬之眾,其中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以騎兵之力,對北元展開血腥屠戮。
朱應看了一眼天色,看著前方潰逃的元軍,當即大聲喝道:“大明將士何在!”
“在。”
自戰場各處,無數大明將士紛紛回道。
“停止追擊,原地休整。”朱應當即下達將令。
“將軍有令。”
“停止追擊。”
“原地休整。”
陳亨,張武等戰將立刻嘶吼著喊道,他們此刻的聲音都已經喊得嘶啞了。
可見今日一戰,他們嘶吼了多少次。
沖殺之聲,喊殺之聲,幾乎未曾斷絕。
此刻!
朱應之所以下令停止進攻,自然是顧全大局。
夜幕之下,視線受阻,而且元軍只是潰了,不是徹底亡了,夜幕之下如此瘋狂追擊并不能直接奠定戰果。
讓他們先逃,趁著他們的潰軍軍制已散,明日就可繼續追擊。
畢竟。
此番雖然斬了北元的大將軍,但關鍵之人還未曾拿下,那便是元帝,還有北元的朝堂權貴。
不解決了他們。
談何瓦解北元?
對于元帝所在。
朱應已然知曉了。
今日一戰。
在元軍潰敗時,朱應就讓金雕一直向著北邊飛行,尋找著元帝的蹤跡。
自然是找到了元帝的蹤跡,在一處巨大的湖泊所在,而那個地方在這個時代叫做捕魚兒海,在未來的后世叫做貝爾湖。
因為朱應的出現,雖然歷史發生了偏差,但元帝逃至捕魚兒海并沒有變化,只不過原本擒殺元帝之功是藍玉的,但如今卻是要變成朱應的了。
朱應將憑借此功成為北伐戰功最大的人!
徹底拿下北伐最大的戰功!
“清點人數。”
“重整軍制。”
“傷卒包扎。”
“搜尋袍澤。”
朱應調轉馬頭,對著前方的眾將下令道。
“謹遵將令。”
眾將齊聲應道。
隨即紛紛散開,下達將令,重整軍制。
時間也在這一刻逐漸流逝!
在這滿是尸體堆的戰場上,大明將士開始休整,喝水吃干糧。
今日一戰!
可謂是全天追殺元軍。
如若不是朱應擁有官印屬性加持,或許將士們也根本支撐不到現在,體力遞增一倍,便是如此。
“將軍。”
“剛剛粗略統計了一番。”
“此戰戰果,當真是大勝。”
“如若傳回去,絕對會引起天下大震。”
陳亨與張武快步走來,難以掩飾臉上的激動之色。
“傷亡如何?”朱應則是嚴肅的問道。
這一戰。
朱應也清楚傷亡并不大,除了最開始與元軍交戰時他們還阻擋了一番,后來就是只有少數元軍與大明將士死戰了。
“我軍戰死不到四千人,不過有著超過萬眾將士身上帶傷,但問題不大,基本上都是輕傷。”
“而且,如今粗略統計的戰死數目應該還不確定,有不少兄弟掉隊了,還有應該受了傷在后的,只有等大戰結束,方可完全統計。”陳亨立刻說道。
“此番傷亡戰死情況一定要統計詳細。”
“北伐之功,在功勞簿上,我不希望遺漏任何一人。”
“還有。”
“明日讓一支僉事營在此等候,搜尋將士們的尸軀與活著的將士。”
“哪怕戰死這北疆之地,我也要將他們的尸骨帶回大明安葬。”
“所有袍澤英魂也不想孤身留在這異域之地的。”朱應十分嚴肅的說道。
這一戰!
雖說是打得極為漂亮,殺得元軍傷亡慘重。
而自身只是付出了幾千人的陣亡。
這完全稱得上天大的戰果了。
但在朱應的心底,仍然是有些不忍的,越是在軍隊之中,越是與將士們相處在一起,這種袍澤之情就愈發濃郁。
雖然。
朱應很清楚入了這北疆之后,他很難將所有人都帶回去。
數千人的戰死。
聽起來很少。
但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家庭啊!
現在。
朱應能做的也只能盡人事了。
每一個有功之士,他們的戰功都不會漏下,這一次大破北元,斬敵無數的功勞簿之上,必要記下他們的名字。
“末將明白。”
“所有將士,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疏漏。”
“如若疏漏了一人,請將軍直接以軍法從事末將。”
陳亨則是一臉正色,躬身對著朱應一拜。
“恩。”
見此。
朱應也不再多言,擺了擺手:“趁著今夜,好好休息吧,明日繼續北上,不將元帝拿下,此番北伐就不算結束。”
“快要入冬了。”
“我們能夠在北疆停留的時間沒有多少了。”
“如若不能在入冬之前歸于大明,我們就回不去了。”朱應沉聲道,也是帶著幾分嚴肅。
北疆雪國,這可并非一句空談。
一旦到了冬季,大雪落下。
這北疆將變成一片雪國,酷寒無比。
就以現在朱應麾下將士所穿的衣物,不知有多少人要被凍死。
“將軍。”
“那,就是傳說中的狼居胥山嗎?”
這時!
張武抬起手,指著側后方那一座巨大的山說道,眼中也是帶著難言的激動。
“是啊!”
“傳說中的狼居胥山嗎。”
“昔日冠軍侯霍去病大破匈奴,封狼居胥之地。”
“如今我們也打過來了。”朱應也是轉頭,借著月光,看向了這狼居胥山。
“如今。”
“將軍帶著末將等,封狼居胥了。”
“武將的最高榮耀,我們取得了。”
“將軍神威。”
“末將敬服。”
張武一臉激動,狂熱的看著朱應。
一旁陳亨自也是如此,激動無比。
封狼居胥啊!
對于武將而言,誰不向往。
但如今,他們已然到了這狼居胥山了,只要想,他們就可以登臨上去,封狼居胥。
或者說。
他們今日在此地大破元軍時,便已然封狼居胥了。
封狼居胥之名!
并非是單單的登上狼居胥山,更是要有極大的戰果,殺到此地。
而朱應率領著他們做到了。
這就好比泰山。
昔日秦始皇一統六國,泰山封禪,讓古往今來無數帝王向往,成為了帝王最神圣的地方。
可隨著宋朝一個中庸的皇帝登山了泰山封禪,所謂泰山封禪之名就被毀了,往后也沒有皇帝再以登臨泰山為榮耀了。
封狼居胥也是如此!
“待得擒殺元帝之后,再歸這狼居胥山,我帶著你們一起,封狼居胥!”
朱應凝視著狼居胥山,沉聲說道。
“末將,誓死相隨。”
眾將無不激動的回道。
這山就在此。
只待北伐功成就可登臨。
但元帝可是長著腳,會一直跑的。
所以。
必須先解決了元帝再說。
而在另一面。
距離北元王庭有著數百里的距離。
“將軍。”
“我們完全迷失了。”
“這可如何是好?”
常茂看著眼前茫茫的大漠,充滿了無奈。
在他面前,藍玉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而且臉上也是出現了疲乏之色。
他是與朱應同時率軍殺入了北疆的。
雖然也率領大軍屠了不少北元的部落,但時至今日,卻是迷失了方向,縱然準備了足夠的干糧與水,但再這樣迷失下去,也必有難。
“之前的方向完全是錯的。”
“從現在開始,對著我手指的方向沖。”
“不要調轉方向,一直沖殺,必會殺至北元王庭。”藍玉思慮一刻后,當即大喝道。
在歷史上。
藍玉率領數十萬大軍殺入了北疆,同樣也是迷失了方向,但他運氣極好,最終讓他硬生生的殺到了捕魚兒海,直接擒殺了元帝還有諸多北元權貴,立下了曠世之功。
北疆草原大漠!
廣袤遼闊。
別說幾萬軍隊,就算是數十萬軍隊都有可能迷失其中,最終死在里面。
這,也是為何漢人對北疆草原始終無法攻克控制的原因,太大了,地廣人稀。
“不知道朱應那廝如何了。”
“最好他也迷失了方向。”
常茂忽然提及了朱應,繼而冷笑了一聲,竟然直接詛咒了一句。
聞言!
藍玉也并未多說什么,而是道:“殺入北疆,這就是比誰的運氣好了。”
“如今我們已經深入北疆一個多月時間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如若在冬季大雪來臨之前不歸于大明,我們全軍都要覆滅在北疆。”
“抓緊時間吧。”
藍玉沉聲道。
當即下令:“全軍聽令,繼續沖!”
“謹遵將令。”
眾多將士大聲回應道。
在藍玉的率領下,向著一個方向直沖,他們沒有指南針,也沒有金雕這等高空俯瞰的眼睛,迷失了也只能賭運氣了。
但藍玉與常茂根本不知道。
他們視為眼中釘的朱應如今已然在向著最終的目標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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