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前方廝殺的戰場,混亂的局面。
藍玉看見了前方有著許多紅甲騎兵正在瘋狂屠戮元軍,每一個都是那般悍勇,一個個元軍死在了他們的屠戮沖擊之下。
而且最前方的一人更是威勢散發,更是剛剛放下了弓箭,提刀沖殺。
“朱應!”
“是他。”
哪怕這是第一次見到朱應,但藍玉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因為軍中的消息已經將朱應傳開了,還有朱應的兵器,朱應的弓。
如今可是軍中的談資。
哪怕此刻再不愿,但此刻的戰局已經明了了。
哈剌章是被朱應一箭射殺的。
“該死。”
“他怎會來開原?”
“哈剌章,這本是屬于我的戰功。”
藍玉并沒有敵軍主將被殺的欣喜,而是有著一種憤怒。
這就好比到手的肥肉被人強行給奪了。
對于全軍大軍來說,朱應率軍破城是大功,減少了成千上萬大明將士的傷亡,但對于藍玉而言,這就是實打實的奪功。
“爾等元兵聽著。”
“你等主將已經被吾朱應射殺,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
“執意頑抗者,殺無赦。”
朱應一邊沖殺,一邊大喝著。
戰刀揮斥。
刀刀對敵致命。
砍瓜切菜。
宛若殺神。
一人一騎所過,便是一場尸山血海。
“擊殺北元士兵,撿取10點精神,撿取10天壽命。”
“擊殺北元士兵……”
面板提示不斷。
下一刻。
“宿主全屬性突破3000點,獎勵一階寶箱一個。”面板提示。
繼而。
一種升華感席卷全身。
疲乏盡散。
實力增強。
“全屬性突破三千了。”
“果然殺敵才是最快的。”朱應心底激動想著。
繼續沖殺。
“朱應,是明軍的那個殺星。”
“云安王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大將軍真的被這朱應射殺了。”
“撤,快向東門撤。”
“否則我們真的要被明軍包圍了。”
“快啊……”
看到哈剌章真的被射殺后,僅存的元軍軍心頓時就慌了。
根本沒有戰意可言。
軍隊四散而潰,向著城中各處逃竄。
也有少部分的直接放下了兵器,跪地投降。
朱應之名。
如今可不僅僅是在大明軍中傳開,更是在元軍之中傳開了。
實在是因為朱應太過兇悍了,斬了他們的云安王,要知道蠻吉兒可是納哈出麾下第一猛將啊,草原諸族,乃至于北元都是勇力為先,特別是在軍中。
他們的第一戰將蠻吉兒被朱應斬了,從而也將朱應的威名給傳開了。
不知不覺之間,朱應的威名已經傳開了。
“殺!!”
朱應則是不放過這種撿取屬性的機會,策馬沖殺。
繼續殺敵。
隨著朱應殺入城中解決了這哈剌章,隨著藍玉率軍攻入了城中,這城中的大局自然是已經定下了。
接下來自然是將元軍殺多殺少,俘獲多少的問題了。
時間持續。
大軍合圍,一路攻殺。
朱應麾下將士也是瘋狂沖殺。
騎兵之力盡數展現。
城中各處遍布了元軍的尸軀,鮮血染紅了整個城池。
空氣之中都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時間逐漸流逝!
隨著解決了哈剌章后。
便是針對全城元軍的清理。
很快。
夜幕降臨后。
慘烈的大戰已然結束了。
開原城將府門前。
眾多將領都在等候。
但此刻。
當朱應帶著一眾親衛站在右邊等候時。
在對面。
藍玉,還有諸多淮西悍將看著朱應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好不容易攻入了城中,想著擒殺哈剌章來立下大功。
可結果被朱應給搶了。
這種感覺不比趙庸他們眼睜睜看著朱應攻破金城來的好。
“你,就是朱應?”
藍玉凝視著朱應,冷冷問道。
語氣也是十分的不善。
“不知你是?”
雖然認出了藍玉,但朱應也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本侯,藍玉。”
藍玉冷冷道。
“哦。”
朱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道:“原來是永昌侯,末將見過藍將軍。”
說著。
朱應只是抱拳躬身一拜,行禮了一個軍禮。
“你部不是在金城地界,為何會來開原?”
藍玉身邊一個將領,常茂十分不滿的喝問道。
“傅將軍知開原城仍處于苦攻之下,特意派末將來馳援。”
“不過末將來的湊巧,正好看到了藍將軍率軍攻城,陷入苦戰,于是領兵攻破了開原東門,破此城,取此勝。”
“同為大明戰將,此乃末將職責所在。”
“藍將軍也無需道謝。”
朱應笑了笑,回道。
聽到這話。
藍玉雙眼一凝,看著朱應的眼神更為的不滿。
這一句話,毫無疑問就是朱應在陰陽。
雖然說的大義凜然,可實則就是陰陽藍玉,讓他無話可說。
畢竟都是同為大明軍隊,此番出手破城,也的確是解決了元軍,讓藍玉率軍破城,否則藍玉破城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對于許多攻城的大明將士來說是好事,但對于藍玉他們而言絕對不是好事,大功勞被搶了。
可哪怕如此,藍玉也無話可說,只能狠狠瞪眼。
“朱應。”
“你好無恥。”
“我軍已經連續進攻開原多日了,眼看著就要破城了,卻被你橫插一腳。”
“你就是來搶功的。”
“我打死你。”
藍玉性情跋扈,但他麾下的常茂則是更跋扈。
此刻他已經忍不住怒火,沖著朱應沖了過去,揚起拳頭就對著朱應打去。
只不過他這拳頭在朱應面前就好似小子一樣。
朱應輕輕一抬手,直接就握住了常茂的拳頭。
“常將軍。”
“同為袍澤,你竟然對袍澤動手?”
“此事我定要上稟大大將軍。”
朱應一臉疾苦無奈的說道,不過心底發笑:“這些淮西悍將啊,雖然善于打仗,可真的也只知道打仗,這個應該是常茂吧?不對,他不會打仗,是他爹常遇春會打仗,他只是繼承了他爹的國公位置罷了,論能力可根本不如藍玉,不如趙庸他們。”
“能力不行,脾氣倒是挺大。”
看著自己拳頭就好似打在了石頭上,被朱應如此輕易擋住了,常茂就好似被刺激到了。
“你這混賬該死。”常茂罵著。
抬起左拳又對著朱應打去,完全被氣到了。
但這一次朱應可不慣著他了。
用力一推。
常茂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無法擋住的力量。
撲騰騰。
整個人被直接推飛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常將軍。”
“你屢屢動手,末將只是推了一下,你怎會如此弱不禁風啊?”
“不過在軍中軍紀森嚴,你可要好好管著自己的脾氣。”朱應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
常茂從地上站起來,雙眼噴火的看著朱應,恨不得將朱應碎尸萬段。
而朱應則是平靜的看著,根本不怕。
自己現在全屬性已經突破三千了,西楚霸王的戰力都沒有他強,亂軍之中都可殺出去,朱應還能怕了這些淮西悍將?
忍讓?
這可不是朱應的風格。
畢竟。
如若忍讓了。
應天應該會很失望的。
畢竟朱應也看出了應天皇權的目的,在軍中扶植將領,削弱淮西。
與淮西走近了,反倒是不好了。
“夠了。”
這時!
一聲冷喝在后傳來。
只見在一眾親衛護持下。
身著紅披的馮勝在一眾親衛的護持下而來。
此刻臉色難看。
看到來人。
常茂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臉上浮起了一抹惶恐之色。
而周圍的將領也是紛紛聚攏,躬身對著馮勝一拜:“拜見大將軍。”
“拜見大將軍。”
朱應自然也不例外,躬身行禮。
身后張武,魏全等軍官也是紛紛行禮。
“恩。”
馮勝點了點頭,一抬手。
示意眾將免禮。
但此刻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常茂的身上。
“常茂。”
“你想要做什么?”
“在軍中對袍澤動手?”
“誰給你的膽子?”馮勝冷冷怒斥道。
“大將軍。”
“這朱應無恥搶功,末將氣不過,末將不服,弟兄們更不服。”常茂抬起頭,仍然十分不滿的說道,而目光則是狠狠瞪著朱應。
“住嘴。”
看著常茂冥頑不靈,馮勝再次怒斥道。
隨后。
看著周圍浴血奮戰,甚至身上還在滴血的大明將士。
“常茂。”
“你看看周圍的將士。”
“他們哪一個不是浴血奮戰?”
“哪一個不是與元軍血戰到底而入城?”
“本將告訴你。”
“這一戰,若不是朱應將軍率軍攻破了開原東門,若不是他率軍殺入了城中直逼元軍中樞將府。”
“你以為元軍為何會在西門防守疏漏?你以為元軍為何會撤退?”
“若不是朱應將軍,我大明將士還不知道要傷亡多少人才能夠拿下開原。”
“朱將軍之功,全憑誓死搏殺,難道在你眼中,我大明成千上萬的將士就活該攻城被元軍亂建射殺?難道我大明將士在你眼中,我大明將士就該為了你所謂的戰功該死?”
馮勝對著常茂怒斥道。
這一次。
他是真的動了真怒了。
可以避免傷亡,而不去避免。
為了所謂的戰功而逼迫友軍不去增援,這在馮勝看來是愚蠢之舉。
而且。
這更是他們本身的統兵能力不行。
朱應以不到八千騎兵攻城,攻而破之。
而藍玉統領一開始則是十萬大軍進攻,可攻城近月,損兵折將,傷亡近兩萬人。
這樣一對比。
朱應原本麾下只有萬騎,可在破金城,如今又進攻開原,仍有八千騎,這戰力不可謂不強。
當然。
根本還是在于常茂的愚蠢。
馮勝此間是斥責他,他實則也是在救他。
在如此多道目光的注視下。
他竟然說朱應搶功,這是何等的無知?
在如此多人注視下。
他竟然直接對朱應動手?
這是何等的愚蠢!
如若這件事傳到了應天,那就是罪責了。
縱然他常茂是昔日開平王常遇春的兒子,那也免不了一番懲處。
聽到這馮勝所言。
常茂的臉色也變了。
他也反應了過來,自己這事的確是有些過了。
“常茂。”
“說真的。”
“如若你父親在天之靈知道你如何愚蠢,那也會十分失望。”
“吾大明將士在戰場浴血奮戰是為了殺敵,而不是對付袍澤的。”
“戰場之上,沒有爭功,只有殺敵。”
“今日。”
“本將作為大將軍,罰你俸祿半年,以儆效尤。”馮勝當即道。
對此。
常茂當即跪了下來:“末將認罰。”
雖是如此。
可常茂對于朱應的恨意卻沒有任何減少。
一旁的藍玉也是鐵青著臉。
他也是脾氣火爆的,這一次常茂被罰,毫無疑問也是打了他的臉。
只不過。
常茂是將他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朱將軍。”
“常將軍性格火爆,還請諒解。”
馮勝轉過頭,看向了朱應,目光之中也是帶著幾分審視與端詳。
今日。
也是馮勝第一次見到朱應。
“果真如同傳言,年輕,戰力悍勇。”
“或許!真的是江山代有人杰出吧。”馮勝心底默默的想到。
“大將軍言重了。”
“都是大明的戰將,末將不會斤斤計較。”朱應立刻抱拳回道。
“早就聽說朱將軍少年英勇,統兵善戰。”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此番多虧朱將軍率軍攻破開原城東門,讓哈剌章膽怯亂了陣腳有了退意,否則今日只怕還無法拿下這開原城。”
“此功,朱將軍當之無愧。”馮勝笑著夸贊道。
這時!
馮勝的一個親衛抬著一具尸體而來。
“大將軍。”
“哈剌章的尸體在此。”
“被一箭穿心而死。”
為首一個親衛恭敬對著馮勝稟告道。
馮勝轉過頭一看。
哈剌章眼睛睜大,表情帶著痛苦,身上的戰甲完好,唯有心口的被一支利箭穿透。
“好箭法,一箭斃命。”
縱然是馮勝身經百戰,在看到了這一箭后,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隨后環視一圈:“這一箭是何人所射?”
說出這話時。
馮勝還看向了藍玉等將。
只不過面對這一問。
藍玉,常茂他們目光憤憤,充滿了不甘。
無人應聲。
藍玉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在這場戰役中大展身手,立下這破開原,斬哈剌章之功。
卻不料被朱應搶了風頭。常茂更是咬牙切齒,心中對朱應的恨意愈發濃烈。
馮勝見無人應答。
又轉過頭看向了朱應身后的一眾將領,還有大寧騎兵。
“看來這一箭是大寧邊軍將士所射啊。”馮勝微微一笑,道。
“朱將軍,這一箭是何人所射一定要找出來。”
“我大明可不會虧待任何有功之士。”馮勝說道。
“啟稟大將軍。”
“這一箭乃是我們將軍所射。”
張武站出來,充滿自豪與狂熱的說道。
“朱將軍所射?”
馮勝一驚。
“我們將軍上陣殺敵每每皆是沖殺最前,這箭上也有將軍的印記。”張武恭敬回道。
聞聲。
馮勝走到了哈剌章的尸體前。
然后提著穿過他心口的箭。
用力一拔。
在箭竹上有著兩個字,朱應。
看著這兩個字,馮勝也徹底明了了。
難怪藍玉他們默不出聲,想來是已經知道這一箭是誰射的了。
“都鎮撫。”
馮勝大聲喊道。
“末將在。”
一個將領快步跑來。
“記功。”
“如實記錄,呈奏應天。”馮勝大聲道。
“末將領命。”都鎮撫大聲回道。
“另。”
“藍將軍還有諸多將軍身先士卒,攻破開元城西門的戰功也記下。”馮勝又說道。
“一切戰功,末將都會如實上稟兵部。”都鎮撫立刻回道。
無論是衛鎮撫,還是下屬的鎮撫,上屬的鎮撫,他們雖然居于軍中,但他們不是直接受命于軍隊的大將軍或者主將,他們直接受命的是兵部,是兵部封在軍中統計戰功,避免戰功偏頗的。
“開原城已定。”
“諸位將軍入這將府大殿議事。”
馮勝掃視一圈,大聲道。
隨后大步向著將府內走去。
藍玉等淮西悍將看了朱應一眼,終究是不敢再對朱應做什么,瞪了一眼后,跟著馮勝進入了這開原城將府內。
“魏全,張武。”
“帶著弟兄們找地方安營,救治傷兵。”朱應交代了一句。
“標下領命。”
魏全和張武立刻回道。
隨后立刻去安排。
就在朱應準備跟著入將府的時候。
“朱應。”
一個聲音帶著激動之色的喊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朱應立刻看去。
入眼。
正是卜萬。
在他身后還跟著陳亨與劉真。
當即。
朱應面帶笑容,快步走去。
“末將拜見指揮使。”
朱應也是來到卜萬面前,激動一拜。
“哈哈哈。”
“好小子。”
“大半年沒見了。”
“你可給我大寧長臉了。”
卜萬一臉激動,對著朱應一拍。
雖然是文官,可是此刻看得出他也是有些武將的氣質了。
“陳將軍,劉將軍。”
朱應又立刻對著陳亨與劉真抱拳道。
“好小子。”
“真的長臉了。”
“血洗韃子,斬其族長,攻破金城,斬北元云安王,如今又率軍攻破了開原,斬哈剌章。”
“自愧不如,真的自愧不如。”陳亨也是一臉感慨的說道。
如今。
他看著朱應的目光可不是以前看下屬的,而是一種對軍中強者的敬佩。
劉真也是如此,抱拳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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