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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止血散入應天朱應再次立大功

  時間一緩!

  遼陽城!

  遼東之地的首城,也是納哈出經營了多年的城池。

  如若說金城與開原是作為納哈出守護遼東的屏障,那這遼陽城就是遼東之地最為繁華的地方。

  當然。

  這種繁華也只是居于表象罷了。

  遼東之地雖然是蒙古人,還有許多草原部族人為主,但大多的平民都是漢人,但北元的國策之下,漢人就是低等的。

  他們對漢人也只有壓榨。

  可以說。

  遼東之地是北元占據漢家疆域最后的一處。

  是大明無數子民的心病,更是當今皇帝朱元璋的心病。

  在遼陽城的府城大殿內!

  納哈出臉色難看的坐在了主位上,在下方還有許多北元的將領,每一個臉色都是有著一種坐立不安的表現。

  短短一個多月時間。

  戰局就已經發生了逆轉了。

  原本看似大好的局面,一切不復。

  這種情況在納哈出看來,自然是不可接受的。

  “金城潰敗。”

  “七萬大軍逃回來不到三萬。”

  “開原潰敗。”

  “六萬大軍逃回來不到兩萬。”

  “你們告訴本太尉。”

  “吾遼東防線穩固如山!”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穩固如山?”

  納哈出臉色難看的說道。

  聲音透出了冷意,更有著一種威迫。

  “太尉息怒。”

  大殿內的眾多北元將領紛紛一拜,不敢辯駁。

  納哈出。

  在昔日元相王保保之后被譽為又一個北元的護國之基,深得北元皇帝信任,在這遼東之地更是無冕之王。

  北元皇帝下了令,遼東的一切軍政事物都交給納哈出來執掌,可見權勢之大。

  “皇上信任于吾。”

  “讓吾執掌遼東,力求他日反攻中原,光復吾大元榮光。”

  “如今明軍進擊兇猛,你們所說的穩固防線全部都破了。”納哈出壓抑著聲音,冷冷道。

  “太尉息怒。”

  “如今我大元仍在遼東占據有利。”

  “雖然金城與開原城被攻破了,但防線仍在,吾大元仍有近十五萬精銳,明軍,奈何不了我大元。”

  一個北元戰將站出來,十分自信的表示道。

  他,正是阿札失里。

  納哈出麾下的二號人物,輔助納哈出執掌遼東軍政。

  而他在北元的身份地位比之被朱應斬殺的蠻吉兒更加高貴,因為他是真正的蒙古皇族身份,成吉思汗的后裔,是北元的遼王。

  “遼王所言有理。”

  “太尉無需擔心。”

  “吾等大元兒郎必與明軍血戰到底。”

  “從兩城撤回的兒郎已經重新整編,末將愿意親自前去統領大軍,反攻明軍。”

  “末將也愿。”

  又有兩個元將站出來請命。

  “建奴與高麗如何了?”

  納哈出沒有著急調兵遣將,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阿札失里問道。

  “高麗王答應出兵增援我遼東,至于建奴,如今他們已經沒有能力出兵了。”

  “這是建奴新任族長釋加奴的親筆書信,請太尉一閱。”阿禮失里恭敬回道,隨后捧著一張紙呈上。

  納哈出目光一轉,落在了阿禮失里手中的紙上。

  并非白紙黑字,而是白紙血字。

  似乎字字珠璣,字字泣血。

  “念。”

  納哈出沉聲道。

  “是。”

  阿禮失里當即念道:“下臣建州女真族新任族長拜見大元太尉大人!我族一直以來,依附大元,為大元所驅策,忠于大元之心不變,此番我族配合大元對付明國,然,明軍狠厲,手段兇殘,屠我族人,殺我族父,讓我族損失慘重。”

  “釋加奴有心為父報仇,響應太尉號召,殺入明國,可全族盡數被明騎肆掠,死傷無數,族父更是被明將所殺!我族慘重,短時間難以恢復,故,血海深仇只能暫忍!”

  “釋加奴向太尉承諾,向大元皇帝陛下承諾,只待我族恢復,必立刻響應大元號召,與明國死戰到底!”

  “以此血書為證,必與明國不共戴天。”

  “建州女真新任族長,釋加奴拜上!”

  聽到這。

  殿中的諸多北元戰將并沒有多少波瀾。

  建奴雖為他們所驅策,但在他們看來也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小族群罷了,別說是族長死了,別說是元氣大傷,就算是亡了,他們也不會有多少在乎。

  “建奴。”

  “釋加奴。”

  納哈出喃喃念了一句,臉上帶著一種思慮之色。

  作為元庭太尉,而且還令北元這么多將領心服口服,自然是有所能力的。

  此番建奴以元氣大傷為名不能出兵來援,這也讓納哈出懷疑是不是建奴是不是想要脫離控制了。

  “傳令高麗王。”

  “讓他速速整兵來我遼東馳援。”

  “至于建奴,本太尉給他五個月時間,五個月后,必須出兵來援。”

  “否則我遼東若是有失,本太尉必上奏皇上,先行定了他建奴。”納哈出思慮一刻,當即道。

  “末將明白。”

  “末將立刻派人去高麗國與建奴傳太尉之令。”阿禮失里恭敬回道。

  “金城,開原。”

  納哈出眉頭緊鎖:“查明為何這兩地失陷的原因沒有?”

  “已經查清楚了。”

  在納哈出麾下負責情報的將領站了出來,他名為觀童。

  “說。”納哈出凝視著。

  金城與開原城乃是他親自著手加固城防的,更是遍布了各種防守利器。

  每一個城池都有著七八萬大軍鎮守,而且還沒有將強行征召的漢人民夫青壯算上。

  以這兩城池的防守。

  別說明軍十萬大軍。

  就算是兵力再遞增也可以防住。

  可如此防守之勢下,竟然沒有守住。

  納哈出自然是要探究原因。

  “此番金城,開原兩城失陷。”

  “末將已經查明原因。”

  “一切皆因明國大寧邊軍內一個戰將所為。”

  “此將,名為朱應。”

  “說起來。”

  “建奴被屠,其族長被殺,也正是此明將所為。”觀童恭敬回道,神情也是頗為凝重。

  “朱應?”

  納哈出臉色略微一變。

  以他北元的情報能力又怎會不知這朱應。

  雖說一直在對付大明,但建奴,還有周邊族群的消息他們掌握的極為完善的。

  對于朱應。

  在其在建奴領地肆掠殺戮時,已然是被納哈出知曉了。

  “此子當真如此了得?”

  “金城與開原城被破都與他有關?”納哈出驚道。

  “末將已經如實探查了。”

  “這是有關這朱應的詳細情報。”

  “請太尉一閱。”

  觀童走上前,遞上了一封冊錄。

  一旁侍奉的親兵當即走下去接過來,呈奏給了納哈出。

  后者接過來一看。

  看著上面有關于“明將朱應”的情報。

  納哈出眉頭緊鎖,臉上帶著一種深深的凝重。

  凝視了許久后。

  納哈出將手中的情報捏成了一團,臉色難看。

  “明國。”

  “怎會有此能將。”納哈出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太尉。”

  “不過是一個明將罷了,為何如此擔憂?”一個元將不解問道。

  “你們可知這朱應才多大年齡?你們可知他入明伍才多久?”納哈出掃視殿中將領。

  “以前從未聽過這朱應之名。”

  “他難道是明國中樞的將領不成?”

  “是啊。”

  “末將也從未聽過。”

  一眾元將紛紛說道。

  “他。”

  “入明軍的軍伍不到一載時間。”

  “年齡不到十七歲。”

  “但其官位已至明國的指揮僉事之位,官拜萬將,更是加封了明國的爵位。”

  “短短不到一載時間,從一個兵卒成了一個將軍。”

  “我大元之中何人能夠做到?”

  納哈出語氣沉重的說道。

  “什么?”

  “入伍不到一載?”

  “官拜萬將?”

  “此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他姓朱,難道是明國的皇族?”

  “肯定是明國的皇族,否則怎么可能晉升如此之快?”

  “對,肯定是的。”

  “用了一載時間從一個兵卒晉升將軍,除了皇族之外,別無可能……”

  一眾北元的將領紛紛說道。

  從一開始的驚,可一想到如此晉升速度,自然就立刻想到了是朱家的皇族身份了,這也讓他們稍微心安一些。

  “如果本太尉告訴你們。”

  “這個朱應并非朱家皇族,而是普通的平民身份,你們又當如何?”納哈出聲音低沉的說道。

  這,也是他真正凝重擔憂的根本原因所在。

  此話一落。

  大殿內的元將臉色也是隨之變了。

  “太尉,他真的是平民身份入伍?”阿札失里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大元雖然不復曾經那般威勢,但是在中原,在明國的朝廷內也是潛伏了諜報的,這些消息都是觀童從其所獲。”

  “自然為真。”

  “這朱應,日后必成我大元的大敵啊!”

  “蒼天無眼。”

  “為何這等能將要生于明國?難道明國真的是得天獨厚嗎?”納哈出嘆了一口氣。

  在納哈出手中的情報,幾乎是詳細將朱應是如何晉升,如何破城都詳細列了出來了。

  這也讓納哈出看出了如今明國之強盛,軍功賞罰之嚴明。

  一個小兵以戰功就可得到如此晉升,官拜將軍,更是得以封爵。

  這在他大元!

  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的大元,縱然他極力維持賞罰,可終究是貴族當權,縱然他想要改變遼東的漢人低下的規則,要任用漢人,但麾下的貴族根本不當回事,仍然保持著他們所謂的倨傲。

  一個是昔日霸權的落幕,一個則是剛剛初生的強盛帝國,而且還是一步步愈發強盛的帝國。

  這就說明了大明的強盛之景!

  納哈出如何不忌憚?

  這是他根本凝重所在!

  還有。

  朱應的能力。

  以騎兵破城,這是從未有的戰法!

  金城與開原城尚且不能阻擋趙封的兵鋒,他遼東其他的城池真的能夠阻擋嗎?

  “必須要主動出擊了。”

  “否則以防守之勢無法對抗明國。”

  “除此外。”

  “還要向皇上求援。”

  納哈出心底暗暗想著。

  隨后,面向殿內眾將道。

  “吾遼東兩座屏障已失,明軍必會乘勢而攻。”

  “諸位將軍。”

  “該反擊了。”

  納哈出沉聲道。

  “誓死追隨太尉。”

  眾元將齊聲回道。

  北平府!

  “破金城之后又破開原。”

  “真正的驍將啊。”

  “如今官拜指揮同知,爵晉縣子。”

  “以十六歲之齡擁有如此權勢,沒有仰仗任何身份,吾大明唯一一人。”

  朱棣看著手中的奏報,十分感慨的說道。

  可話到了這里、

  也可以聽出朱棣語氣之中帶著一種忌憚之意。

  “王爺這是在擔心他以后會成為王爺的敵人?”姚廣孝手握佛珠,笑著問道。

  “如此人杰!如若不能為本王所用,那必為敵。”

  “父皇與大哥對他如此看重,對他如此恩厚。”

  “他日必是軍中的一方扛鼎驍將。”

  “你曾言淮西必然落幕,少有善終。”

  “但此將的出現,或許會彌補淮西。”朱棣緩緩說道。

  “王爺這是對自己不自信了。”姚廣孝淡淡一笑。

  “父皇健在,大哥更是春秋鼎盛。”

  “可你之言,本王所想,皆為大逆不道。”

  “說真的。”

  “本王當初就不該讓你在王府,更不該聽你悖逆之言,應該一刀砍了你。”

  “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日之想,今日之憂。”朱棣緩緩道,眼神之中卻是露出了一種掙扎。

  似乎是野心與理智在做對抗。

  “可王爺還是容下了貧僧。”

  “說到底。”

  “終究是王爺心中貪念作祟。”

  姚廣孝則是與朱棣目光相對,坦然無懼。

  “是啊!”

  “貪念作祟。”

  “生于皇族,那個位置又怎會不想啊。”

  朱棣喃喃說著。

  “止血散。”

  “王爺。”

  “這朱應獻上了此物入應天,或許不久后又會得到皇帝的恩賞了。”

  “如此神藥,不說活死人肉白骨,可也有濟世活命之力了。”

  “此子竟無任何圖謀就獻出去了。”姚廣孝又說道。

  “什么都不圖這正是最大的圖。”

  “他如若有所求,或許父皇還會輕看,恰巧他什么都不圖,什么都不求!”

  “本王了解父皇。”

  “父皇必會高看于他,不僅會對他更為看重,更會對他許以重賞。”朱棣則是用一種看透的語氣道。

  “這止血散的存在會讓大明減少傷兵死亡,這更會成為朱應的保命符。”

  “只要他日后不造反謀逆,只要有這止血散,他都可以保一命。”姚廣孝也是緩緩道。

  “對于此人。”

  “只有嚴密觀察了。”

  “如若能夠為本王所用,那該多好。”

  朱棣眼中帶著強烈的期望。

  應天!

  奉天大殿之上!

  只見一個帶著官帽的太醫正拿著一瓶配置而出的藥瓶,面前則是一個禁衛軍拿著一只白色的兔子,還持這短刃。

  滿朝文武的目光全部都匯聚在了這太醫與禁衛軍的身上。

  哪怕是龍椅上的朱元璋,還有站在階梯上的朱標。

  此刻目光也是凝視著。

  “開始。”

  太醫對著禁衛軍示意道。

  后者立刻提著短刃,對著兔子一劃。

  頓時!

  一道深刻的傷口出現,血流不止。

  而太醫則是立刻打開藥瓶,將藥粉對著這兔子身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倒去。

  在藥粉接觸的一刻,立刻滲入了傷口之中,原本還在不止流下的血液逐漸變少,然后又持續了十幾個呼吸,血竟然被止住了。

  傷口處,藥粉結痂,成功止血。

  “皇上。”

  “這就是成果。”

  “這止血散當真是止血神藥,這是經過太醫殿多次試驗后的結果。”

  “此藥不僅能夠快速止血,更有加快傷口愈合,化都濃之效用。”

  “一旦在軍中取代金瘡藥,我軍中傷兵活下來的機會將遞增四成之上。”

  殿內的太醫一臉激動的說道。

  “戴愛卿,當真如此?”

  “這止血散竟然強過你親手研制調配的金瘡藥之效?”朱元璋睜大眼睛,也是難掩激動之色的問道。

  作為一個草根出身的皇帝,朱元璋上過無數次戰場,經歷過無數次的殺戮,更見證了無數次的死亡。

  他很清楚。

  在戰場之上,很多兵卒并非在戰場上當場殞命的,而是死在了傷兵營內。

  都濃!

  失血!

  傷口難以愈合。

  各種因素讓傷兵難以活命。

  可此刻竟然說這止血散竟然能夠讓傷兵存活的幾率增長至少四成,這也表明傷兵存活在七八成以上,這是何等的數字?這是何等的神藥?

  這又如何不讓朱元璋激動!

  “老臣以性命擔保。”

  “此藥遠遠超過老臣調配的金瘡藥,此乃當世第一止血神藥,更是外傷神藥。”

  “此藥,可列為我大明最高機密,不允許任何外傳。”殿中太醫當即說道。

  聽到他如此肯定。

  朱元璋目光流轉,臉上也是浮現了一種難言的激動之色。

  殿中的諸多大臣也同樣是如此,驚震,驚嘆。

  顯然都是被此神藥的效用所驚。

  畢竟!

  站在這大殿內的太醫可并非什么泛泛之輩,而是有著大明第一神醫之名的戴思恭,更是太醫殿的首席太醫,深得朱元璋看重。

  雖然沒有權勢!

  但滿朝文武無一人敢得罪于他。

  能夠得到他的認可,得到他如此肯定。

  證明這止血散是真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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