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的勇士們!”
納哈出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嘶吼道:“與明軍血戰到底,殺!”
那吼聲仿若平地炸響的驚雷,在這太尉府前的天地間滾滾回蕩。
“殺!”
“大元永昌!”
“殺……”
剎那間。
府前六千余元軍齊聲響應,他們的吶喊聲交織在一起,仿若洶涌澎湃的潮水,帶著一股決絕赴死的氣勢,向著三面包圍而來的明軍悍然沖殺而去。
那一張張面孔因憤怒與決然而扭曲,手中緊握的兵器閃爍著寒光,仿佛在訴說著他們誓死捍衛大元榮耀的決心!
“一個不留!”
朱應眼眸中寒芒一閃,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手中戰刀猛地一揮,恰似一道凌厲的閃電劃過陰沉的天空。
瞬間!
早就嚴陣以待,站定位置的明軍弓箭手,宛如訓練有素的機器,整齊劃一地拉開弓弦。
剎那間!
萬箭齊發,密密麻麻的羽箭猶如修羅勾魂,遮天蔽日地朝著前方的元軍無情射去。
空氣中只聽見“嗖嗖嗖”的尖銳聲響,緊接著便是一聲聲沉悶的破甲入肉之聲。一片片元軍士兵在這如驟雨般的箭雨下,紛紛中箭倒地,他們的身軀被羽箭穿透,血如泉涌,瞬間便將身下的土地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倒在那漸漸匯聚成泊的血泊之中。
亂箭如注,連綿不絕,殺戮的節奏愈發緊湊。
朱應眼見元軍雖死傷慘重,卻仍無畏死亡地奮勇突進,他猛地一抬手,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長槍兵,隨我殺!”
話音未落。
朱應已如猛虎下山般,利落地翻身下馬,動作一氣呵成。
緊接著。
他唰地一聲拔出腰間那柄寒光閃閃的七星寶刀。
刀身之上,七星圖案仿若蘊含著神秘的力量,在日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殺!”
朱應手提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率先向著前方的元軍沖殺而去,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堅毅,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七星寶刀在他手中揮舞得虎虎生風,刀光閃爍間,凌厲無比。
面前幾個元兵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他的刀光籠罩,瞬間被斬殺,鮮血飛濺而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刺目的弧線。
“擊殺北元士兵,撿取10點內息,撿取10天壽命。”
“擊殺北元士兵……”
朱應的腦海中,面板提示音不斷響起。
如同往常一樣,朱應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只是沉浸在這激烈的廝殺之中,或者說是一邊倒的殺敵之中,手中的刀一刻也未曾停歇。
隨著朱應一聲令下!
明軍的進攻愈發猛烈。
弓箭手們依舊有條不紊地對著元軍傾瀉著箭雨,那一排排羽箭不斷地收割著元軍的生命,而大寧步卒長槍兵們,則從三面如洶涌的潮水般一擁而上,
他們手中的長槍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狠狠地向著前方的元軍刺去。
一時間,刀劍碰撞之聲不絕于耳,金屬的撞擊聲,士兵們的喊殺聲、受傷者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慘烈而殘酷的戰場畫卷。
原本恢弘莊嚴、盡顯威嚴的太尉府前,此刻已然淪為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體,殷紅的鮮血肆意流淌,侵染著這片土地,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朱應!戰!”
納哈出看著己方士兵節節敗退,心中怒火中燒,更有赴死般的決然。
他嘶吼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提著那柄厚重的戰刀,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向著前方的朱應猛沖了過去。
他身披厚重戰甲,那戰甲在日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芒,加之其生得身形魁梧、體格雄壯。
此刻這般沖來,看起來愈發兇悍,仿若一座移動的小山,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
“戰!”
朱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仿若在嘲笑納哈出的不自量力。
朱應他一步踏出,身形靈動如鬼魅,手中戰刀起落間,寒光閃爍,所過之處,一個個元兵紛紛被斬于刀下。
那些元兵在他面前,如同脆弱的稻草,不堪一擊。
這就是朱應如今的強大實力。
“給我死!”
納哈出轉眼間已大步沖到朱應面前,手中那厚重的戰刀高高舉起,似帶著千鈞開山之力,向著朱應的頭頂猛斬而下。
那刀勢迅猛,似要將朱應劈成兩半。
然而。
在朱應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中,納哈出的這一刀速度卻顯得十分緩慢。
“你的速度,太慢了。”
朱應冷冷地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屑。
只見朱應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輕易地躲過了納哈出的這致命一擊。
緊接著!
他以一種超越常人認知的速度,瞬間鬼魅般地來到了納哈出的身后。
“該結束了。”
朱應的聲音依舊冰冷,仿若來自九幽地獄,他手中的七星寶刀猛地一震,刀身上的冷厲陡然大盛,帶著一股凌厲殺機,狠狠地對著納哈出斬去。
“咔呲”一聲,那聲音清脆而又令人毛骨悚然,刀鋒凌厲,輕易地斬斷了納哈出的筋骨。
“啊!”
納哈出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一股鉆心的劇痛如洶涌的潮水般襲來,瞬間淹沒了他的意識。
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感觸。
只見他的人頭沖天而起,飛上半空,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而他那無頭的尸體,則如同一截被砍倒的木樁,鮮血如噴泉般飚濺而出,最終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擊殺北元太尉納哈出,撿取全屬性200點,撿取200天壽命,撿取納哈出藏寶圖一張,獎勵二階寶箱一個。”
面板提示音再次響起。
格外的清脆。
而朱應反應十分迅速,他猛地一踏地面,借助反作用力高高躍起,左手如閃電般探出,穩穩地將納哈出的人頭接住。
隨后。
朱應高高舉起納哈出的人頭,那人頭的雙眼還圓睜著,仿佛帶著無盡的不甘。
朱應對著周圍的明軍將士,威聲大喝道:“大明將士們!納哈出已被我所斬!殺光元軍,不降者,一個不留!”
這一聲大喝,仿若洪鐘鳴響,又似滾滾雷霆,震得虛空都為之顫動。
整個太尉府前都被這聲音所籠罩,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將軍神武!”
“殺光韃子!”
“殺啊!”
周圍無數大明將士聽聞此言,頓時振奮無比,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仿佛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戰力瞬間更甚。
他們吶喊著,嘶吼著,向著殘余的元軍發起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而那些元軍,看著主帥納哈出已死,臉上紛紛露出頹喪之色,原本堅定的戰意此刻也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不過,他們皆是納哈出精心培養的親衛死忠,此刻雖主帥已亡,但他們骨子里的忠誠卻未曾消散。
他們緊握著手中的刀,眼神中透著決絕,沒有選擇投降,而是提著刀,毅然決然地選擇死戰到底,試圖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捍衛著大元的尊嚴。
遼陽城西門!
“報!”
一名大寧邊軍斥候快馬加鞭,疾馳而來,人還未到,聲音已遠遠傳來。
他顯得風塵仆仆,但臉上卻透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啟稟大將軍!”
他來到馮勝面前,猛地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激動地說道:“剛剛收到城中稟告,吾大寧邊軍朱應將軍殺入了城中太尉府,斬了納哈出!”
“朱應斬了納哈出?”
馮勝聽聞此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震之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微微皺起眉頭,仿佛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標下肯定!”那斥候騎兵斬釘截鐵地回道,聲音洪亮而堅定:“諸多將士已經看到了朱將軍手提納哈出首級。太尉府也已經被吾大寧邊軍攻克!”
“好!”
馮勝臉上的驚震瞬間轉為狂喜,他猛地一拍大腿,連道三聲好:“好,好啊!”
這聲音中充滿了激動與喜悅,戰果達成啊。
“遼東之戰!”
馮勝抬頭望向遠方,目光中透著一絲感慨:“耗時八個月,終于要結束了。吾華夏漢家丟失了數百年的故土,也終于要收復歸來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后,幾乎是帶著一種激昂的吶喊。
“恭賀大將軍!”
“遼東收復,他日青史之上,大將軍必留名!”
馮勝身邊的將領們紛紛圍攏過來,滿臉笑意地向他恭賀道。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與喜悅,為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真正要青史留名的會是朱應。”
馮勝微微搖頭,一臉感慨地說道。
“遼東之戰,他發揮的作用太大了。”
馮勝的話語中滿是對朱應的贊賞與肯定。
這并非他一人的看法,而是整個出征遼東的大明將士們有目共睹的事實。
朱應在這場戰爭中的卓越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中,如此赫赫戰功,無人能夠忽視,更無人能夠吞沒。
“大將軍。”
一旁的副將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納哈出已死,城門都已經被我軍攻破,該下令全面進攻了。”
“恩。”馮勝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傳本將命令。”馮勝大聲喝道,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全軍全力進攻!向陣前元軍宣告納哈出已死的消息,告訴城中元軍,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如若冥頑不靈,與吾王師血戰,一個不留!”
“謹遵將令!”
眾多將領齊聲高呼道,聲音整齊而洪亮,仿若滾滾雷聲,響徹天際。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期待,紛紛轉身,奔赴各自的戰場,準備執行這最后的進攻命令。
遼陽之戰!
大明全軍迅速聚合,如同一股洶涌澎湃的鋼鐵洪流,向著遼陽城發起了全力攻伐。這進攻來得迅猛而決絕,如同暴風雨般勢不可擋。
一切都進行得極為迅速。
不到一天時間,這座原本有著十萬大軍駐守,看似固若金湯的遼陽城,便在大明軍隊的猛烈攻擊下被成功攻破。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北元太尉納哈出也被朱應所斬。
這一消息,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傳遍了整個戰場。
至此,遼東大局,將定!
隨著這遼陽城的攻克,接下來只需向東邊繼續收復遼東城池即可。
而經歷了此番大戰,元軍士氣低落,大明軍隊則士氣高昂,再而遼東境內的元軍殘軍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了,這一過程自然不會遇到多少強大的阻力。
遼陽城,太尉府!
原本屬于納哈出的大殿,此刻已被大明的戰將們所占據。
不過,也只有指揮僉事之上的將領才有資格踏入這殿內。
一眼望去,殿內大多將領身上都并未染血,他們的戰甲干凈整潔,在殿內的燭光映照下閃爍著冷硬的光芒。
然而,唯有朱應還有朱應麾下的幾個將領,他們身上的戰甲、衣袍都已被鮮血深深侵紅,有些甚至還帶著尚未愈合的傷口,絲絲血跡順著傷口不斷滲出。
這般鮮明的對比,或許也讓人明白了大寧邊軍為何會百戰百勝。
他們身先士卒,將不偷生,這種以身作則的行為,本就是一種對部曲最強大的激勵。
雖然危險重重,但對于提升整個軍隊的戰力而言,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
“朱將軍。”
馮勝一看到朱應踏入殿內,立刻關切地問道:“納哈出的人頭何在?”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仿佛在等待著一個至關重要的答案。
聞聲。
朱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腰間取下納哈出的人頭。
“咚”的一聲。
對著地上一扔。
那人頭在地上滾動了幾圈,最終停了下來,雙眼依舊圓睜,仿佛還在訴說著不甘。
馮勝還有殿內其他將領的目光紛紛匯聚到那顆人頭上。
“是納哈出。”馮勝仔細端詳了一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當初擒他時,我記得他的樣貌。”
馮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仿佛回想起了往昔的種種。
而殿內其他將領,看著朱應的目光則無比復雜。
他們之中,有的眼神中透著羨慕,羨慕朱應立下了如此赫赫戰功,有的則帶著一絲嫉妒,嫉妒朱應在這場大戰中拔得頭籌,將最大的戰果收入囊中。
他們全力進攻,卻終究還是比不上朱應的速度與。
不過,在這戰功赫赫的朱應面前,無人敢開口說什么。
畢竟,四門齊攻,想要奪取戰功,一切都是各憑本事,朱應能有如此成就,也是他實力與悍勇的體現。
“朱將軍。”馮勝滿臉笑容,對著朱應夸贊道:“你又為國立下大功了。斬了納哈出,遼東大戰已定了。”
他的話語中滿是對朱應的贊賞與肯定,眼神中也透著一絲欣慰。
“為國殺敵,責無旁貸。”朱應抱拳行禮,神色平靜的回道。
“都鎮撫。”馮勝大聲喊道。
“末將在。”都鎮撫立刻上前一步,高聲應道。
“速速統計戰果,將納哈出的人頭用石灰封存,將遼陽情況,將戰果,將納哈出的人頭以急報呈奏應天,上奏皇上。”
“遼東,不日將徹定。”
“這戰果,理當速速上奏。”
馮勝有條不紊地吩咐道,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遼東徹底收復的那一天。
都鎮撫領命后,立刻轉身,匆匆離去,準備執行這重要的任務。
“諸位將軍。”
馮勝掃視了一圈殿內的將領,接著說道:“如今遼陽已定。還需要抓緊對東邊遼東城池的收復,藍將軍。”
他將目光投向了藍玉:“東邊只有不到十幾座小城了。便交給你了。”
藍玉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他感激地看了馮勝一眼,當即單膝跪地:
顯然,在這遼東戰場上,藍玉所取得的戰果并不算太大,相比之下,甚至不能與傅友德所取得的戰果相提并論。而且,他此刻還是圣旨下達的帶罪之身,自然急需戰功來洗刷身上的罪責。
此番,馮勝將這收復東邊小城的任務交給他,無疑是在給他一個難得的機會。
大功已經被朱應奪得,剩下的這些奪城的小功就交給藍玉了。
對此,傅友德未曾說什么。
他身為淮西將領,與藍玉同屬一方陣營,自然不忍藍玉真的歸都后受到懲處。
而朱應也沒有說什么,他已經奪取了此番遼陽的大功,這些奪城的小功對他而言,自然是看不上了。
“好了。”
馮勝揮了揮手,對著殿內的將領們說道:“諸位將軍。遼陽城已定。此番收降的降卒不少。這些還需要去安置。傅將軍,降卒安置之事就交給你了。”
“那些重傷的降卒還是老規矩,給他們一個痛快,輕傷的能治則治!待得降卒收整之后,再行一同關押,等候皇上的旨意懲處,至于其他將軍,歸營休息去吧!”
“若有將令,本將會派人通知。”
眾將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洪亮。
他們紛紛行禮,然后轉身,有序地離開了大殿。
這時候。
傅友德卻突然開口了:“大將軍!有一事情況不對。”
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疑惑與擔憂。
“何事?”馮勝微微皺眉,看向傅友德問道。
原本準備離開的眾將也紛紛停下腳步,目光紛紛投向傅友德。
“納哈出作為北元太尉,更是經營遼東多年……”
傅友德一臉嚴肅地說道:“一直以來,在遼東仍然施行著苛責我漢家子民的重賦,可大軍入這太尉府后,大軍并未搜查到任何金銀!”
“這,似乎有古怪。難不成納哈出已經事先將金銀運回北元了?”
此刻,他的眼神中透著思索,仿佛在努力探尋著事情的真相。
在攻入太尉府之前,所有將領心中似乎都曾想象過那太尉府內金銀遍地的場景,畢竟納哈出在遼東橫征暴斂多年,財富自然不會少。
可是,真正踏入府中后,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一絲金銀的蹤跡。
“搜。”
馮勝當機立斷,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查。追。如若納哈出真的將金銀運走了,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而且就算運,也要找到運到了何處。”
傅友德當即領命,然后轉身,大步離去,準備著手調查此事。
而此刻,朱應心底則是暗暗想著:“看來,納哈出的藏寶圖就是他經營遼東多年籌集的金銀與輜重了。”
“想來,應該還在遼東,只不過被納哈出隱藏很深。”
“不過有著這藏寶圖在,納哈出藏起來的這一批財寶是我的了。”
朱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朱應可沒有那么偉大,直接將這大批的財寶獻上去。
如今,朱應雖然暫且在大明效力,其中緣由,一則是當初命運弄人,被沈家所害,陷入絕境,無奈之下投身軍旅。
二則,這世界廣袤無垠,朱應心中有著鴻鵠之志,怎會甘心永遠屈居人下做個臣子。
他憑借面板撿取屬性,壽命已有幾百年之長,漫長歲月里,未來的神州大地,究竟誰能主宰沉浮還不一定呢?
當然。
唯一肯定的是,無論如何,這天下之主絕不可能是那等建奴蠻夷。
金銀錢財,在朱應眼中,皆是能夠暗中助力他發展自身實力的關鍵所在。
他深知未來要想實現心中的王圖霸業,雄厚的財力支撐必不可少。
因而面對可能到手的財富,他怎會輕易拱手上繳。
即便此刻依附于大明,朱應也不過是在借大明征伐的大勢,來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如今的依附,一切皆是為了未來那個開創屬于自己的國!
隨著馮勝將各項事宜交代完畢。
朱應與卜萬,連同麾下一眾將領,魚貫走出了那曾經屬于納哈出的太尉府。
“好小子!”
剛一踏入軍營,四下無人之際,卜萬便再也壓抑不住心底那澎湃的激動之情,他滿臉笑意,眼中滿是贊賞,徑直朝著朱應走去,口中大聲夸贊道:“厲害啊!”
那臉上洋溢的笑容,激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難以掩飾。
“大人過獎了。”
朱應謙遜地笑著回應。
“這絕非過獎!”
卜萬擺了擺手,語氣愈發激昂。
“四軍相互爭雄,都欲在這戰場上建功立業,而你卻能在重重包圍與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成功奪得納哈出一人首級。”
“要知道,淮西麾下軍隊向來以戰力強橫著稱,其麾下將士皆是大明精銳中的精銳。”
“然,你卻率領我大寧邊軍勇斬納哈出。”
“此番之后,我大寧邊軍必定聲名遠揚,威震天下!”
卜萬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情緒愈發高漲:“納哈出啊,那可是北元太尉,素有梟雄之名,在遼東之地捭闔多年,誰能想到,竟最終死在了你的手中!哈哈哈!”
卜萬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豪邁,倒也有了幾分武將的氣質了。
“今日一戰之后。”
“算算時間也有八個多月了,這遼東戰事也終于要落下帷幕了。”
朱應微微仰頭,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繼而低聲說道:“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的確如此。”
卜萬看著朱應,眼中滿是欣慰:“你這小子,自入伍以來,戰事便接連不斷!先是大寧剿匪之戰,而后又奔赴北疆,與那建奴展開殊死搏殺。”
“如今,又在這遼東戰場歷經生死考驗,這一路走來,你的確未曾有過片刻停歇。”
卜萬微微搖頭,語氣中既有感慨。
當然。
話雖如此。
卜萬看向朱應的目光,卻滿是欣賞與贊許。
他已然年近四十,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而朱應在他眼中,就如同一位前途無量的杰出后輩。
回想起當初,朱應不顧生死危險,主動請命留在北疆,意圖拖住建州韃子的腳步。
那一刻。
卜萬便牢牢記住了這個勇敢無畏的年輕人。
在那個危險四伏的戰場上,卜萬心中清楚,對于一名戰將而言,危險往往與機遇并存,危機之中,往往暗藏著巨大的戰功。
而朱應顯然是抓住了這個機會。
也正因如此。
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里,朱應便以一種極為可怕的晉升速度在大明的軍隊之中迅速崛起,成為了大明建國之后晉升速度最快的戰將,同時,也是最為年輕的戰將。
這一切榮耀與成就,皆是朱應在生死邊緣舍命拼殺獲取戰功而來的。
“將軍。”
這時,一旁的張武笑嘻嘻地湊了過來,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末將聽聞你老家來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此事當真?”
張武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旁的陳亨,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真的。”
朱應聽到這話,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沈玉兒那溫婉動人的面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臉上浮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似在追憶。
“恭喜將軍!”
張武見狀,立刻高聲說道:“這一次將軍可謂是功成名就,既有赫赫戰功加身,又有佳人相伴!待日后,末將就有機會喝將軍的喜酒了。”
張武一邊說著,一邊眉飛色舞,仿佛已經看到了那熱鬧喜慶的婚禮場景。
“將軍的喜酒,那我可一定要喝。”陳亨也連忙附和道,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
“不錯,將軍的喜酒,那可絕對不能錯過。”劉真在一旁用力點頭,眼神中滿是期待。
“喜酒肯定有的。”朱應笑著回應,眼中滿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然而。
在想到沈玉兒的同時,朱應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家。
“沈家!”
朱應在心底暗自咬牙:“不僅想要取我的命,甚至連林伯和玉兒都不放過,派人暗中刺殺!看來你們沈家是鐵了心要與我不死不休啊!”
朱應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還有殺機,這筆血債,他遲早會討回來。
“也好。”
朱應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心中暗自思忖:“待得遼東之戰徹底結束,我倒要好好看看這沈家究竟有何能耐,同時也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如今的我已經不是昔日被他們隨意對付的愣頭青了。”
這時。
“本官一定要看看朱將軍的青梅竹馬是何等模樣,也去瞧瞧皇上賜予朱將軍的府邸究竟有多大。”
卜萬笑著說道,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試圖緩解一下略顯壓抑的氣氛。
“將軍。”張武又笑嘻嘻地開口了:“喜酒就暫且不提了,不過這開府宴,末將可一定要喝。”
張武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副饞貓似的表情。
“是啊,這可是皇上賜予的府邸,開府宴那是必須得有。”陳亨在一旁連連點頭,眼神中滿是期待。
“好好好。”朱應看著一眾將領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一暖,連忙笑著回道:“等到戰事結束,我們回到大寧,我一定好好擺上幾桌,宴請諸位兄弟。”
“將軍可不許騙人。”張武笑著說道:“等到戰事平定,我們肯定要去將軍府上好好熱鬧一番。”
“沒錯,我們肯定去……”
一眾將領紛紛笑著附和。
一時間,這營帳里面充滿了歡聲笑語,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還有朱應的宴請。
“此戰結束,待得戰果上奏應天。”
卜萬微微瞇起眼睛,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們將軍也要成為真正的將軍了。”
這話語之中,自然是蘊含深意的!
眾人皆知遼東之戰結束后,大明朝廷必將論功行賞。
以朱應在遼東之戰中的卓越表現與赫赫戰功,必定會獲封大寧指揮使一職。
屆時!
朱應將統御大寧五萬多的邊軍,全權節制大寧府內所有的兵士,成為一方衛所真正的統兵戰將。
“以將軍之功。”
一名將領高聲說道:“此番定可成為大寧指揮使,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錯,毋容置疑。”
其他將領紛紛出聲附和。
“驟時有將軍統領吾大寧邊軍,吾大寧邊軍定將成為邊境府域最強邊軍。大寧衛指揮使一職,非將軍莫屬!”
眾人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朱應的信任與敬仰。
在這大寧邊軍之中,若換作是朝廷外派的將領來統領,他們或許還會心生不服,畢竟邊軍將士常年在戰場上廝殺,個個都是鐵血漢子,只敬畏真正有實力,用軍功搏殺而來的戰將。
但對于朱應,他們卻是心服口服。朱應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眾人皆有目共睹,朱應用他的悍勇贏得了每一位將士的尊重與擁護。
“或許!”
卜萬微微仰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初皇上沒有在大寧敕封指揮使,便是早料到今日會有朱應這樣的人杰出現吧。”
“皇上這是在為大寧挑選一位真正合格的指揮使,來守護大寧府域,守衛邊疆。”
卜萬一邊說著,一邊臉上滿是感慨之色。
他自己本是知府兼任指揮使,這在大明各個府域之中,都是極為罕見的特例。
而如今,朱應的橫空出世,仿佛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對了,大人。”
陳亨突然開口,臉上帶著一絲期待的神情:“如今我大寧邊軍已經完成了既定任務,暫時沒有了戰事。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搜尋一下,萬一找到了納哈出轉移的金銀,那豈不是又能立下大功一件?再不濟,也能讓弟兄們都發一筆小財。”
陳亨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手,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想找你也可以率軍去找。”卜萬淡淡一笑,臉上的表情顯得頗為淡定:“只不過納哈出那人性情謹慎,老謀深算,依我看,那些金銀只怕早就被他運回北元了。”
卜萬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顯然對陳亨的提議并不抱太大希望。
“得嘞。”
陳亨聽到卜萬的答復,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立刻點頭應道。
能得到卜萬的準許,他已經感到很滿足了,至于能否找到那些金銀,他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時間過去了一陣。
待得此番議論結束。
朱應在親衛保護下,歸于自己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