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成桂,著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換做那些行事莽撞之輩,恐怕早就按捺不住,直接率領大軍沖殺過來了,但這李成桂卻硬生生地將心中那股沖動強壓了下去,或者說自己讓手下找到了臺階。
這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
不愧是未來篡位得逞的梟雄。
當然!
于朱應而言,以他的箭術,要一箭將李成桂射殺,也并非難事,只要動手必可射殺。
但朱應心里也很清楚,一旦射出這一箭,后果將不堪設想。
高麗大軍必然會因主將被殺而瘋狂反撲,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遼東戰事,必將再次陷入混亂的泥沼。
更何況。
朱應麾下僅僅只有四百將士。
朱應自身或許憑借自身的實力殺一個痛快,能夠輕易在亂軍之中全身而退,無所畏懼。
可這四百跟隨他征戰的兄弟們,卻極有可能就此葬身于這片土地,無法享受遼東平復的勝果。
朱應絕非那種為了一時的意氣用事,輕易就將麾下將士性命置于不顧的愚蠢之人。
再者。
從大明的0層面來考量,倘若真的做出射殺李成桂這種沖動之舉,這不但稱不上是功勞,反而會成為不可饒恕的過失。
如此一來,不僅會讓無數將士白白犧牲,還會讓大明在遼東的局勢陷入一種再次動兵的境地,不可預料,更是得不償失。
“將軍!”
劉磊滿臉笑意,策馬來到朱應身旁,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這些高麗人竟然真的退了,看來他們是真真切切地畏懼我大明的天威啊!”
朱應淡淡一笑,神色間卻透著一絲冷峻,淡淡地說道:“高麗人,不過是些未開化的蠻夷罷了。”
“如今大明已經成功光復遼東,收拾了納哈出,假以時日,必定也會讓這些高麗人知道我大明的天威。”
這時!
一名親衛滿臉憧憬,嘿嘿笑著說道:“別的不說,屬下曾聽聞高麗女人個個生得明艷動人,風情萬種!要是有機會,屬下以后一定要追隨將軍殺入高麗,抓幾個高麗女人回來,好好享受享受。”
“喲,曹大,你小子別看本事不大,這心倒是不小啊!”
“還想抓幾個,你有那能耐嗎?你以為你有將軍一樣本錢啊!”
周圍的士兵們頓時哄堂大笑起來,原本緊張的氣氛也因這幾句玩笑話而變得輕松了許多。
“既然他們已經退了,”
朱應目光堅定,大聲說道,隨即果斷地調轉馬頭:“那就無需再浪費時間了。”
“走,去下一個地方。”
此刻。
朱應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納哈出藏寶圖上標記的另一個位置。
另一個藏寶地距離此地不過數十里之遙。
納哈出留下的藏寶圖雖然僅有一份,但卻明確標注了兩個藏寶點。
其中一處的金銀財寶,朱應已經順利收入自己的儲物空間。
而另一處,則藏著納哈出精心囤積打造的戰甲與兵器。
這些東西原本都是納哈出為了日后反攻大明而精心籌備的。
戰甲兵器用于革新軍備,提升軍隊戰斗力,金銀財寶則作為軍費,為戰爭提供物資保障。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將成為朱應的戰利品,便宜了他。
時光匆匆,很快。
一晃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遼陽城,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這雪下得極密,只是半天,整個遼陽城便被這皚皚白雪所覆蓋,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純凈的白色。
不僅僅是遼陽城,整個遼東地區以及大寧各處,都在同一時間迎來了這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
這場雪宛如大自然饋贈的一份厚禮,為這片歷經戰火洗禮的土地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盛裝。
遼東之地的無數鮮血也都被白雪覆蓋,天地自然之力將戰爭人禍的痕跡清理了。
城關之上!
朱應已經褪去身上那身沾滿硝煙與血腥的戰甲,只有一身黑紅色的軍服。
雖無戰甲加身,但更顯英氣勃發。
肩頭則是披著一件紅色的厚披風,給朱應增添了幾分暖意。
此刻!
朱應靜靜地佇立在城關上,目光凝視著城前那片無邊無際的白色雪原。
“從春夏季一路征戰到如今的冬季。”
朱應輕聲喃喃自語,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感慨之色:“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覺間,我入伍都已經一年多了。”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經歷了無數次生死考驗,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兵,一步步成長為如今備受矚目的將領。
而這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如夢如幻般。
“不知不覺,重活一世的我,都已經十五歲了。”
“再過幾個月,便又要長一歲,迎來十六歲的生辰了。”
朱應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過去,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心中五味雜陳。
“沈萬三,沈家……”
朱應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沒想到你們當初要取我性命,卻陰差陽錯地給了我一場改變命運的機會。”
“等日后有機會,我定要好好報答你們沈家!”
想到這里,朱應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將軍。”
劉磊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朱應面前,輕聲說道:“大將軍有請將軍前去議事。”
“看來遼東已經徹底光復了。”
朱應微微點頭,露出一抹微笑:“去告訴邊軍的兄弟們,讓他們收拾好行囊,準備回大寧了。”
等這一天,朱應已經等得很久了了。
尤其是在大寧,還有兩個對他而言至關重要的人,正滿心期待地等著他回去。
沒過多久。
朱應來到了原太尉府大殿。
此時殿內的炭火已經熊熊燃起,通紅的炭火將整個大殿照得暖意融融,與外面冰天雪地的寒冷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如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
“朱將軍,請。”
朱應穩步走到殿門口,值守在殿外的兩名親衛見狀,立刻身形筆直地站定,然后迅速而又利落地打開了殿門。
“有勞了。”朱應微微一笑,道謝了一聲。
神色平靜地走進大殿,剛一踏入,便有兩名侍女輕盈地走上前來。
她們動作嫻熟且輕柔,雙手穩穩地將朱應肩頭的披風取下,隨后小心翼翼地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入殿后,朱應目光迅速地掃視了一圈大殿內的情況。
此番出征遼東的諸多將領都已齊聚在此,其中甚至包括了之前在傷兵營養傷的一些將領,如常茂等人。
指揮僉事以上的各級將領,無一缺席。
而且與往日議事時的場景不同,今日大殿內擺放著整齊的桌椅,桌上還擺放著各種精美的酒具。
顯然此次議事有著濃厚的慶功,或許就是慶功宴。
“朱應,來這邊!”
卜萬一看到朱應進來,立刻滿臉熱情地對著他招手。
朱應微微一笑,當即朝著卜萬走去。
而就在他踏入大殿的那一刻。
朱應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幾道充滿嫉恨的目光如利箭般向他射來。
“又是他們。”
朱應心中暗自冷笑,他甚至都無需轉頭去看,便清楚地知道是哪些人。
不過,以朱應現在的實力與權柄,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徑直朝著卜萬走去。
“大人。”
朱應來到卜萬身旁,臉上掛著笑容,然后在卜萬相鄰的位置上穩穩坐下。
顯然。
這個位置是特意為他預留的。
在大殿左邊的第三個位置上。
第一個位置坐著傅友德,而卜萬則坐在傅友德之后。
從這個座位的排序,便能清晰地凸顯出朱應如今在軍中的地位。
“今天可是慶功宴,等下可要盡情暢飲,一醉方休啊!”
卜萬笑容滿面,興致勃勃地說道。
“這自然是好事,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與諸位將軍一同歡慶。”
朱應嘴角上揚,笑著回應道。
“據說朝廷的封賞詔書已經到了。”
卜萬微微壓低聲音,眼中滿是對朱應的贊賞與欣慰:“依我看,你這一次極有可能如愿以償,成為大寧指揮使大人了。”
“屬下能有今日,全仰仗大人的大力扶持與信任。”
“這份恩情,屬下沒齒難忘。”
朱應聞言,神色莊重地抱拳行禮,言辭懇切地道謝。
若不是卜萬在背后極力促成,若不是卜萬大膽放權,給予他統兵征伐的機會,朱應絕無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得如此顯著的成就,更不可能成為指揮使。
就在卜萬與朱應交談之際。
大殿的對面,藍玉與纏著繃帶的常茂并肩而坐。
常茂的臉上帶著一絲不甘與憤怒,他微微湊近藍玉,壓低聲音說道:“大舅,你就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你看看這小子,現在如此春風得意,聽說朝廷已經下了旨意,要晉升他為指揮使。”
“這才短短一年時間,他先是封了伯爵,如今又要官至指揮使,這小子已經徹底飛黃騰達了。”
“往后要是再讓他立下戰功,我們淮西上戰場的機會可就越來越少了,而且還會被他徹底踩在腳下,永無出頭之日啊!”
可是。
藍玉卻仿佛沒有聽到常茂的話一般,他雙眼緊緊地凝視著正在與卜萬交談的朱應,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詫。
此刻的他,仿佛被朱應身上的某種特質所吸引,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對常茂的話充耳不聞。
“大舅,你發什么愣啊?”
常茂見藍玉毫無反應,不禁有些著急,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藍玉的肩膀。
“啊?你說什么?”
藍玉猛地一驚,仿佛從夢中驚醒一般,轉過頭看著常茂,一臉茫然地問道。
“大舅,我問你在發什么呆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常茂滿臉無奈,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
“沒…沒什么。”
藍玉的目光再次瞥向朱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我怎么感覺這小子與雄英長得有些相像呢?”
說著。
他又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常茂,然后目光再次落在朱應身上。
仔細端詳之下,雖然兩人的外貌并不完全相同,但從臉型輪廓上看,似乎真的有幾分相似之處。
華夏有句俗語叫“外甥似舅”。
此時藍玉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句話。
“我說大舅。”
常茂接著說道:“我這不是已經從傷兵營出來了嗎?你怎么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放心吧,鐵嶺一戰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有太子在從中斡旋,想來皇上也不會再為難我們了。”
“我根本沒想這事。”藍玉沒好氣地瞪了常茂一眼,心中有些惱怒。
鐵嶺戰事早已結束,他本已將此事拋諸腦后,如今常茂又舊事重提,這讓他心里感到十分不悅。
“大舅。”
常茂依舊不依不饒,余光瞥著朱應:“你看看這小子現在如日中天的樣子,以后要是北疆再有戰事,我們還有機會立功嗎?”
“特別是你,大舅!你如今還只是侯爵,距離公爵之位僅差一個大功。”
“這一次遼東戰場,原本是個絕佳的機會,可這小子一冒出來,就把所有的功勞都搶走了,我們淮西人的臉都被丟盡了!”
聽到這話。
藍玉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冷冷地說道:“戰場之上,各憑本事!既然我們技不如人,還有什么好抱怨的?”
“大舅,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常茂咬牙切齒,目光狠狠地盯著朱應:“你看看他,如今不過是個區區指揮使,就敢如此囂張,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以后要是他再升官,我們淮西可就真的要被他徹底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了。”
對此。
藍玉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看不順眼又能怎樣?難道你還敢對他動手不成?你要是真敢輕舉妄動,應天那位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常茂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心中的怒火燃燒,但卻又無可奈何。
“常茂。”
藍玉突然湊到常茂耳邊,壓低聲音問道:“你仔細看看,這朱應是不是真的有些像雄英?”
“啥?”
常茂聽到這話,如同被一道驚雷擊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震驚,他下意識地提高聲音回應道。
這一刻,大殿內許多將領的目光都被常茂這突如其來的驚呼聲所吸引,紛紛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常茂。
眾人都不明白,常茂為何會如此失態,表現得如此驚詫。
“藍玉和那常茂一直在盯著你看呢。”卜萬察覺到了對面的異樣,微微皺眉,瞥了一眼藍玉和常茂,帶著幾分不滿地說道:“他們肯定又在盤算著什么壞主意。”
“隨他們去吧。”
朱應神色平靜,淡淡地瞥了一眼對面,滿不在乎地說道:“只要他們別主動招惹到我頭上,我也懶得理會他們。”
“反正就在這幾天,我們就要回大寧了。”
以朱應如今的實力和手中掌握的權力,倘若這些淮西人真的要耍什么陰謀詭計,朱應自是有足夠的底氣和手段應對。
無論是明爭還是暗斗,他都不會懼怕分毫。
“的確。”
卜萬點了點頭,神色堅定地說道:“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這些淮西將領縱然勢力強大,又能奈我們何?”
“你背后可是深得皇上和太子的看重,他們不敢輕易對你下手。”
目光回轉!
常茂滿臉不悅地壓低聲音對藍玉說道:“大舅,你在胡說什么呢?雄英都已經去世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又提起他?而且…這個朱應怎么能和雄英相提并論?他也配?”
常茂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屑。
對于諸多淮西戰將而言,洪武十五年是他們心中永遠無法觸及的傷痛。
在這一年,他們寄予厚望、全力支持的皇嫡長孫朱雄英,不幸夭折。
而他們視若主母、備受整個淮西乃至朝堂百官敬重的馬皇后,也在這一年與世長辭。
這一年,對于淮西集團來說,無疑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挫折,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未來的道路也變得一片迷茫。
此刻被常茂這含怒的一番數落。
藍玉卻并沒有生氣,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朱應,目光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仿佛在回憶著什么。
“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察覺。”
“但仔細端詳,他確實有幾分雄英小時候的輪廓啊。”
藍玉輕聲喃喃自語:“以前他穿著戰甲,全副武裝,根本看不出來。”
“可如今他身著便服,坐在這里,我才發現,他們真的有些相像。”
“唉,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藍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哀傷,作為一個平日里性格莽撞的糙漢子,此刻卻流露出如此細膩的情感。
“大舅,”
常茂看著藍玉臉上的悲傷神情,心中的怒意漸漸消散,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雄英已經走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如果他還在,我們淮西又怎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誰敢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要向前看啊。”
“我自然明白。”藍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只是看到這朱應,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感觸罷了。”
“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
藍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悵惘,作為昔日皇嫡長孫的舅姥爺,他又怎能不牽掛?
娘親舅大!
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始終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好了,大舅。”
常茂見藍玉情緒低落,便試圖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等下可要好好喝一杯,出征這么久,除了偶爾偷偷喝上幾口,早就憋壞了。”
“這一次,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喝個夠。”
這時!
“大將軍到!”
一聲洪亮的呼喊聲從殿外傳來,瞬間打破了大殿內的氣氛。
緊接著,只見馮勝身著一身黑紅色的軍服,緩緩走入大殿。
他的肩頭同樣是披著一件鮮艷的紅色披風,披風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擺動,更顯他的威嚴與氣勢。
馮勝入殿后,同樣有兩名侍女迅速上前,動作熟練地將他的披風取下,掛在了一旁。
“恭迎大將軍!”
大殿內落座的所有將領見狀,紛紛站起身來,整齊劃一地躬身行禮,齊聲高呼,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哈哈,大家都到齊了。”
馮勝臉上洋溢著爽朗的笑容,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將領:“此番宴席,便是為了慶祝我們成功光復遼東而設。大家都免禮吧!”
“謝大將軍!”眾將齊聲致謝,聲音整齊而洪亮。
不過,他們并沒有立刻落座,而是靜靜地等待著馮勝走向主位。
“都坐吧,今日是慶功宴,大家無需拘束。”
馮勝笑著擺了擺手,語氣十分隨和:“而且,等一會還有貴客要來呢。”
聽到有貴客要來,朱應心中一動,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朝著馮勝身邊空著的位置望去,又看了看殿內其他幾個空著的位置,心中暗自思忖:“看來是應天來的重要人物。”
“不然以馮勝作為大將軍的身份,斷不會如此鄭重其事地對待。”
馮勝掃視了一圈殿內的眾人,然后大聲說道:“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還等什么?”
“來人,上酒,上肉!”
“今日,我們要開懷暢飲,共賀遼東光復!”
馮勝的聲音雄渾有力,充滿了激動之色。
只見在后殿的門簾一挑,一群身著素色錦緞服飾的侍女,魚貫而出。
她們手中穩穩提著酒壺,另一只手則托著大盤,盤中堆迭著色澤誘人的烤肉,肉香混合著香料的獨特芬芳,飄散開來。
然后她們一一將酒肉放置在各個位置上。
“諸位將軍!”
馮勝又緩緩站起身來,帶著一種鄭重,更是帶著一種威嚴。
聲音在大殿內回蕩。
此刻!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激動與定遼東的激動。
環視著在座的每一位將領。
“今日,大家齊聚于此。”
馮勝微微一頓,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抑制的喜悅:“本將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遼東全境的城池,皆已被我大明的將士們攻克!”
馮勝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激昂:“遼東,這片游離我漢家長達數百載的故土,終于徹底光復!”
說到此處。
馮勝眼中更是透出了激動之色,作為此番征伐的大將軍,毫無疑問,光復遼東之功,足可讓他青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
官位到了他這一個地步,所追求的也是這些了。
當然。
立功越大,這也是保護家族能夠昌榮的根本。
護身符啊!
“此次光復遼東,我們整整歷時九個月。”
馮勝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眼神中滿是對這段艱難征程的感慨:“在這九個月里,無數次攻伐之戰,其殘酷無需多言,皆是用命奪來的。”
“這份光復榮耀,屬于在座的每一位將軍……”馮勝的聲音愈發洪亮,他雙手抱拳,向著眾人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更屬于所有出征遼東的大明將士們!”
“吾在此,也不多說那些虛言套話了。”
馮勝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今日這場宴席,便是為慶祝光復遼東而設的慶功宴!”
“不僅僅是這大殿之內!”
馮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慰:“本將已經下令,軍中解禁酒令!”
“除了值守的將士們,全軍將士今日皆可酒肉管夠,盡情開懷暢飲!”
話語剛落,大殿內頓時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眾將的臉上都露出了驚喜與興奮的神情。
這是犒賞全軍。
“這可是當今皇上恩賜特許的。”馮勝補充道,聲音中帶著對皇恩的敬重。
“臣等謝皇上隆恩!”
大殿內所有將領整齊劃一地抱拳,向著南方應天所在躬身行禮。
皇權之下,無人敢無視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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