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如今你已經是指揮使了。”
卜萬微微頷首,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透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一旁朱應看著,也是微微一笑。
“我之前那代理指揮使的位置也沒有了。”
卜萬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帶著對過往忙碌日子的調侃:“軍務也無需我去操心了。”
說到這。
卜萬的眼中陡然一亮,隨后,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身來,動作迅速。
快步走到桌子后面,從一個隨軍攜帶的柜子里捧出一個木盒子。
看著這木盒子,卜萬雙手捧著,十分重視。
隨后。
卜萬徑直走到朱應面前,雙手鄭重地將盒子遞過去,帶著一種嚴肅:“指揮使官印!給你了!”
“以后我終于無需再去管束軍務了。”
“哈哈。”
卜萬的笑聲爽朗而開懷,回蕩在營帳之中,那是一種徹底放下重擔后的歡愉,眼神十分清澈,沒有絲毫對武將權柄的留戀。
顯然,作為一個文臣,卜萬對這武將的權力確實并不怎么在意,甚至可以說是避之不及。
“我怎么感覺大人你搞得像是丟了一件燙手山芋一樣。”
朱應看著卜萬這一連串急切的動作,不禁嘴角上揚,眼中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同時順手接過了那個承載著指揮使權力的盒子。
“沒辦法。”
卜萬無奈地攤開雙手,臉上也浮現出疲憊的神色:“自從到了大寧后,我不僅要去處置繁瑣的政務,還要來節制軍務,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早就疲乏不堪了。”
“如今有了你接任,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啊。”
卜萬一邊說著,一邊開心地笑起來,看來他對卸任代指揮使后,未來要多出時間來休息的日子很憧憬 從卜萬營帳取回了指揮使官印后,朱應快步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此刻的朱應腳步輕快,滿是迫不及待的興奮。
畢竟,這一次不僅獲得了大寧指揮使的高位,還得到了兩個寶箱。
這自然吸引著朱應趕緊回到營帳,打開寶箱。
“宿主官位晉升為大寧指揮使,獎勵一階寶箱一個。”
歸于營帳后,熟悉的面板提示適時出現。
“是否凝聚權柄官印?”
緊接著,面板又出現了提示。
“凝聚。”朱應毫不猶豫,在心中當即下令。
下一刻。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動。
“指揮使官印,凝聚成功。”面板提示道。
“可查看官印屬性。”
“指揮使官印,對戰力與士氣的增長應該也到了一倍了。”
朱應心底帶著期待。而眼前,已然清晰地浮現出官印的屬性。
大寧指揮使官印:統御大寧邊軍,對麾下兵卒戰力遞增一倍,士氣遞增一倍,耐力遞增一倍。
“果然是一倍的加成。”
朱應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光芒,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就憑這一屬性,我麾下的將士至少都是一個人就相當于兩個人。”
“五萬大軍就相當于十萬。”
“而且戰力也是真正在戰場上能夠體現出來。”
朱應越想越興奮,對未來要發生戰事,戰場殺伐充滿了信心。
這種提升,太大了。
在平日里展現不出來,但是到了戰場上,必會完全展現給敵人。
戰力與士氣結合,便是百勝之軍。
隨后。
“還有三個寶箱。”
朱應他沒有再多想什么,立刻回過神來,在心中喊道:“打開三個寶箱。”
兩封圣旨對應兩個普通寶箱,晉升指揮使又獲得一個一階寶箱,這是他此刻的期待。
“打開兩個普通寶箱。”
“獲得黃階下品分筋挫骨手。”
“獲得無限次打火石。”
“打開一階寶箱。”
“獲得高產水稻種。”
面板一連串的提示。
抽取到的寶物完全呈現在了朱應的眼前。
“這一次運氣似乎還不差。”
朱應心中暗自思忖,露出了笑容。
“入了品的武技,雖然威力不算太大,但這玩意是審訊的好幫手,分筋挫骨手!光聽名字就知道足可讓人痛苦萬分。”
想到這里。
朱應微微瞇起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這武技在合適場景下發揮作用的畫面。
審訊!
折磨!
“打火石,倒也是行軍必備。”
“在野外環境中,這可是生火的關鍵,無限次的放在儲物空間,以后不用擔心火種問題了。”
對第二個寶箱開出的,朱應輕輕點頭,也是十分滿意。
“高產水稻!以后肯定用得到。”
“民以食為天。”
“無論哪個時代,糧食才是真正的關鍵。”
朱應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對未來的規劃又多了幾分底氣。
“不錯。”
對于這一次三個寶箱所得,朱應自然是非常滿意。
比上一次八個寶箱開啟都讓朱應感到滿足。
“提取分筋挫骨手!”
朱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提取武技,準備開始修煉。
如今戰事已定,通過一年多的殘酷戰場歷練,朱應將自身全屬性提升到了五千。
然而,朱應心里清楚,往后提升可沒有那么容易了。
隨著朱應屬性越高,在戰場殺敵后撿取的屬性也越來越少。
畢竟這就好比打怪升級,自己等級越高,斬殺普通的小怪所獲得的經驗也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往后自身修煉也必須要提上日程,成為提升實力的關鍵途徑。
翌日!
仍舊是白雪覆蓋了整個遼陽城,給這座歷經戰火的城市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將鮮血遮蓋了,似乎一切都得以平息。
原太尉府,如今已成為馮勝的臨時府邸。
府邸內外皆是戒備森嚴,馮勝的親衛們身著鎧甲,手持長槍,整齊地站立在府門兩側,宛如兩排堅固的衛士,在府邸內也是如此。
不同于往常的軍議,指揮僉事之上的將領皆可至,參與議事。
而今日卻只有指揮使之上的將領到場。
府邸內的議事殿寬敞而莊重,只是擺放了幾張椅子,如今都已經坐了人。
馮勝身披紅色披風,身著華袍,端坐在主位之上。
傅友德和藍玉分左右落座。
然后便是常茂、胡海、王弼、張玉他們,眾人正襟危坐。
雖然只是少數的幾個將領,但每一個身上都有著一種無言的肅殺之氣,讓整個大殿內都充斥著嚴肅而壓抑的氣息。
朱應如今成了大寧邊軍指揮使,遼東戰場之上,大寧邊軍立功不少,事關這整編之任,朱應自然也是到場的。
此番朱應也是披著披風,身著紅色披風,坐在了左側的倒數第二的位置上,右邊則是張玉。
“諸位將軍。”
馮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議事殿內的寂靜。
“廢話,吾不多言了。”
“十八萬多降卒,如何整編?如何讓這些降卒乖乖為我大明所用?如何讓這些降卒不會降而復叛?”
“諸位將軍,暢所欲言吧!”
馮勝目光如炬,掃視著殿內眾將,直接了當的話傳開。
如今的情況十分棘手,降卒數量如此之多,走常規的整編方法顯然是不可行的。
傅友德率先站起身來,抱拳行禮,聲音沉穩:“皇上旨意要整編三衛,以一衛五萬兵力,那就是要整編十五萬。”
“以末將之見,第一步自然是要將這些降卒之中的孱弱降卒全部清除,貶為奴隸,交給地方官府去。”
“這些孱弱之人留在軍中,不僅耗費糧草,還可能影響軍隊的整體戰斗力。”
傅友德一邊說著,也是在看著馮勝的神情。
“第二步,在軍中擇選足夠多的精銳將士,在這整編三衛內擔任軍官,這些降卒不可有人為軍官,自百戶以上,必須由我大明將士擔任。”
“如此一來,才能確保軍隊的控制權牢牢掌握在我們手中。”
傅友德的話語條理清晰,充滿了多年未將的果斷。
聽到這。
馮勝贊同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認可的神色:“這兩步是必然的,如若讓這些降卒還繼續統兵,那必有亂象。”
“軍隊的穩定關乎大明的安危,容不得半點馬虎。”
“特別這還是降卒整編,自然是要牢牢掌控。”
“可是……”
馮勝面帶沉思之色。
持續片刻后。
他又緩緩開口:“這些降卒如若沒有威望高的元將震懾,他們或許不會那般老實。”
“那些收降的元將,能用的還是要用。”
“以夷制夷,這可是我漢家數千年來的經驗。”
馮勝的聲音透出了一種獨屬于漢家戰將的自豪來。
藍玉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大聲道:“整編元將效力,他們不可為正,只能為副,而且不具備調兵之權,只有輔助之權。”
“哪怕日后整編之后,也必須對他們加大防范。”
“這些降卒畢竟曾經是敵人,不可掉以輕心。”
對于降卒,對于這些元人,藍玉的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警惕和不信任,對待這些降卒,他并沒有什么好態度。
如若不是皇命難違,藍玉甚至都想直接開啟屠戮了。
畢竟如今這些降卒每日消耗的糧食都不少了,哪怕如今大明國庫充盈,但在九個多月的戰事下也被消耗了不少,平白養了這么多降卒,在藍玉看來就是一種浪費。
“這個自然。”
馮勝點了點頭,眼中也透出了一種警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畢竟北元還存在,這些降卒可用,但也必須防。”
“我大明必然是我漢家族群為主導,無論是官府還是軍隊,都是如此。這是我大明的根本,不容任何人動搖。”
此間的話語,不僅僅是馮勝所言,更是當今皇上曾經所言,大明的威嚴與不可侵犯,如今大明所代表的就是漢家族群。
緊隨著。
“大將軍,末將覺得……”
胡海、王弼等淮西將領也是紛紛站起身來,抱拳行禮,開口提議。
每一個人都是積極的提出了意見。
如若論政務治理,這些淮西將領們自然是沒有那般能力,但是在軍隊整編,軍隊治理上,他們自然都是有著屬于他們的獨特見解的。
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在議事殿內回蕩,紛紛提出各自的想法來。
殿內淮西眾將出聲不斷。
馮勝一邊認真傾聽,一邊微微點頭,不時地提出一些問題,與將領們進行探討。
當然。
馮勝身邊親衛統領將眾將所提有用的整編之法詳細記錄下來。
這時。
隨著殿內眾將都逐漸停了下來,議事殿內恢復了片刻的安靜。馮勝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一直沒有出聲的朱應身上。
“朱將軍。”
馮勝的聲音溫和而充滿期待:“對于整編,你有何看法?”
馮勝看向朱應,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之色。
顯然,朱應在戰場上那般出彩,完全不是朱應這個年齡能夠做到的,馮勝也想要聽聽朱應有什么其他見地,說不定能為這棘手的整編問題帶來新的思路。
“敢問大將軍。”朱應站起身來,雙手抱拳,聲音洪亮問道:“這三衛組建之后,是駐守在遼東還是如何?”
朱應抬起頭,緊緊地盯著馮勝,等待著答案。
“駐守之事,還需皇上定奪。”
馮勝出聲回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
“末將的確是有一些見地。”
朱應微微皺起眉頭,陷入短暫的沉思后,繼而緩緩說道:“遼東府之地,人口不少,其中蒙古人也不少。”
“如若讓三衛全部駐守在遼東,不妥。”
“畢竟大將軍還有麾下十幾萬的大軍遲早會離開遼東,不會一直駐守。”
“在整編之初,必須要將三衛的駐扎地確定好,不能讓三衛駐守一個地方,整編三衛駐守之地必須盡可能分開。”
“而且,三衛駐守之地,有關于他們的糧草必須嚴格把控,這三衛整編軍隊只能有不超過五日的糧草,逐步運輸,確保軍隊不失。”
朱應的話,條理清晰,更是加強了對降卒整編三衛的防范,非常之謹慎,不僅讓三衛分開,而且還從食物上控制。
畢竟。
事關這三衛整編,朱應自然也是要慎重對待,此番所講的建議都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這三衛自然是不能駐扎在一起。”
馮勝贊同地點了點頭:“這一點是必然。至于你所說控制三衛糧食,這的確也可行。”
“只要將糧食把控好,他們想亂直接封禁糧草,那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馮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峻,仿佛已經看到了應對降卒叛亂的有效手段。
當然。
這也只是預防。
并非這些降卒整編真的會叛亂。
“這兩條也記錄下來。”馮勝當即對著一旁親衛統領道。
“是。”親衛統領立刻點頭,手中的筆在紙上快速舞動,將朱應的建議迅速記錄下來。
“此番諸位將軍都提議的不錯。”
馮勝滿意地看著眾人,露出欣慰的笑容:“這些提議,吾已經造冊了,之后吾會統計其中精粹,上奏應天。”
“相信皇上一定會有所決斷的。”
“而且各項所提,吾都會向皇上奏明是哪位將軍所提。”
馮勝笑了笑,帶著一種嘉獎的語氣說道。
想來,這一份奏折到了朱元璋面前后,自會引起關注的,標注其明,標注提議,這也是記功。
藍玉忍不住站起身來,抱拳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還是問一問末將等何時可以歸于應天吧。”
這一問,仿佛觸動了殿中幾個自應天而來的將領的心聲,這也讓他們眼中都充滿了期待,紛紛將目光投向馮勝,仿佛在等待一個關乎歸期的答案。
“吾上奏應天時,也會適當詢問皇上的圣意。”馮勝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也透露出對藍玉等將領們心情的理解。
“敢問大將軍。”
朱應抬起頭看向馮勝,抱拳問道:“不知我大寧邊軍何時可以歸于大寧府?”
朱應的心中對歸程充滿了期待,畢竟遼東的戰事已經結束,他也想回到大寧,去實現自己心中的想法。
儲物空間里那么多錢,這可要用啊!!!
“遼東戰事已定。”
馮勝笑著說道:“皇上旨意已經說了大寧邊軍與北平邊軍可歸于府域。”
“明日,朱將軍就可率軍啟程歸大寧了。”
這一舉,馮勝倒是十分肯定。
“如此,末將明白了。”
朱應當即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
遼東形勢明了,自然是無需朱應在此多留了。
畢竟馮勝還坐鎮于此,而文臣也有鐵鉉治理。
朱應留在這反倒是不自在了。
歸于大寧,朱應也可施行自己心中的想法了,想到這里,朱應心底也在暢想著如何組建真正屬于自己的勢力。
張玉也當即站起身來,抱拳說道:“那末將也明日啟規程了。”
“此番北平邊軍傷亡同樣不小,不過名冊都已經統計,驟時兵部自會有撫恤下發至北平府。”馮勝看向了張玉說道。
“末將明白。”張玉恭敬應道。
“對了。”
馮勝微微瞇起眼睛,仿佛陷入了回憶:“歸于北平后,代老夫向燕王問好。”
“自從燕王就藩之后,老夫已經有多年未曾見過他了。”
馮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仿佛在回憶著昔日與朱棣相處的過往。
“大將軍的話,末將一定帶到。”
張玉立刻鄭重地點了點頭。
“朱將軍,張將軍。”
馮勝站起身來,一臉鄭重地抱拳,對著朱應與張玉道:“此番遼東之戰,辛苦了!希望他日還有機會與兩位將軍共事。”
馮勝的眼神中充滿了真誠與期待,也算是一種道別。
見此。
朱應與張玉也不敢怠慢,當即抱拳回禮,大聲回道:“希望他日還能與大將軍共事。”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聲音在議事殿內回蕩,似也透出了一種不舍。
“好了。”
馮勝笑了笑,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溫和:“兩位將軍下去準備歸程吧,吾也不多留了。”
“末將告退。”
朱應與張玉回了一聲,然后躬身一拜,轉身并肩離開了大殿。
“諸位。”
馮勝看著殿內這些淮西將領,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戰事已定,先行整頓軍務吧。”
“至于歸于應天,吾會向皇上去說的。”
但話音剛剛落下。
常茂在沒有了外人后,語氣也放肆了起來,他抬起頭,看著馮勝,忍不住問道:“這一次平定遼東的戰功,皇上會如何賞賜?我大舅還有機會晉位國公嗎?”
常茂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個關乎藍玉能否晉升的答案。
“閉嘴。”
藍玉一聽,急忙呵斥道,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顯然藍玉也明白,此番遼東戰事他想要晉位國公幾乎是不可能了。
定多就是一些小嘉獎,或者是功過相抵。
想到這里,藍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
“如若沒有鐵嶺一役,或許還會有些機會,不過鐵嶺一役后,皇上或許也只是讓永昌侯功過相抵了。”
馮勝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就算還有功,也只是一些金銀賞賜了。”
此刻馮勝也是充滿了無奈。
“大將軍!”
常茂猛地一下站起身,雙手猛地拍在桌子上,身子前傾,
臉上涌現不甘與激憤,直勾勾地盯著馮勝,大聲說道,“鐵嶺一役你也清楚!”
常茂的聲音在議事殿內回蕩,帶著濃濃的不甘心:“納哈出那狗賊,處心積慮地籌劃了好幾個月,誰能料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拿一城的元軍和百姓當作誘餌,精心設下陷阱!”
常茂越說越激動,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拳頭緊緊攥著,仿佛要將那納哈出生吞活剝。
“若不是這般陰險狡詐的詭計,”
常茂頓了頓,咬著牙:“永昌侯何至于此?”
聽到這。
馮勝卻是搖了搖頭:“若不是納哈出使這詭計,精心布局!永昌侯也是無心之失。”
“那他又怎會只落得個簡單罰俸的懲處!”
“你可知道當時滿朝文武,紛紛上奏彈劾。”
“此番全仰仗太子殿下出面求情,永昌侯才得了這么個罰俸的結果。”
“如若不然……若是沒有太子殿下從中斡旋,那懲罰必定更為嚴厲。”
馮勝微微搖頭,神色凝重,滿是憂慮的道。
此事,他也是愛莫能助。
聽到這。
眾將也是各有波瀾。
馮勝緩緩站起身,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語重心長地看向了藍玉說道:“待永昌侯回到應天,一定要好好去感謝太子殿下的恩情!這份恩情,可千萬不能忘啊。”
藍玉坐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
他面色平靜,心底雖有不悅,但也只是靜靜地聽著眾人的對話。
聽到馮勝這番話,他微微頷首,動作極為輕微,幾不可察,隨后又陷入了沉默,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時!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胡海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抬起頭,目光有意無意地朝著馮勝的方向瞟去,開口說道:“這一次遼東戰場,那朱應可真是出盡了風頭。皇上對他也是格外看重,大將軍,難道您就沒有一點兒想法嗎?”
胡海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打破了議事殿內短暫的寧靜。
此話一出。
原本還在因藍玉之事而議論的將領們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馮勝。
他們的眼神中有的帶著好奇,有的藏著期待,仿佛都在等著馮勝給出一個答案。
唯有傅友德,依舊神色淡然,他靜靜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遠處的墻壁上,眼神放空,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充耳不聞。
歷經無數風雨的他,早已看開了許多,功名利祿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云煙。
再而,他也看到了巍巍皇權!
“皇上對朱應看重!那是因為朱應憑借實打實的戰功,贏得了這份榮耀。”
馮勝猛地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后,眉頭緊鎖,此刻也變得嚴肅起來。
“難道你們覺得其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馮勝掃視著在場的眾人,聲音也是十分冰冷:“若諸位也想得到皇上的重視,大可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用戰功說話,而不是在這兒背地里說些狂悖之言!”
馮勝的聲音在議事殿內久久回蕩,震得眾人心中一顫。
雖說馮勝也是淮西出身,但他身為大明的開國老將,心中裝著的是整個大明江山。
當然。
他更是深知皇權的威嚴不可侵犯,對于什么話該說,什么事能做,心里有著清晰的衡量。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獲得此次統御二十多萬大軍出征遼東的重任,一切皆源于他的自知之明與對大明的忠誠。
“大將軍!”
常茂一聽馮勝這話,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雙手緊緊握拳。
他向前跨了一步,直視著馮勝,聲音因為壓抑著憤怒而微微顫抖:“你也是淮西出身,難道就不明白這朱應的崛起,日后會給咱們淮西帶來怎樣的影響?”
常茂的雙眼瞪得滾圓,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宣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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