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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祖母所留兩塊玉一塊為“虞”,一塊為“懷”一封圣旨

  對于朱應而言。

  與麾下將士有關,撫恤有關。

  這些事情根本不敢有任何疏漏。

  作為兵士,他深知戰場兇險!

  作為將領,他深知軍中之苦!

  朱應更深知麾下那些血灑疆場,戰死沙場的袍澤們,在戰死之后,他們家小全指著朝廷的撫恤度日。

  若是因自己稍有疏忽,致使撫恤被他人貪墨,那無疑是朱應一生都難以釋懷的罪過。

  就在這時!

  卜萬緩緩站起來,目光落在桌上那封金色的圣旨上,走上前,雙手穩穩將圣旨捧起,隨后轉身,神色嚴肅向著朱應走去:“朱將軍。”

  “朝廷兵部不久前送來了一封圣旨。”

  說話間,卜萬已走到朱應面前,雙手鄭重的將圣旨遞向朱應。

  “難道是有何要事?”

  朱應一邊好奇地開口詢問,一邊伸出雙手,也是雙手鄭重的接過圣旨。

  也就在朱應觸碰到圣旨的剎那,立刻就出現了面板的提示。

  “領取圣旨一封,獎勵普通寶箱一個。”

  一聲提示后。

  緊接著,面板提示的聲音再度響起:“恭喜宿主總計領取圣旨已達到十封,獎勵一階寶箱一個。”

  聞言!

  “竟然已經領了十封圣旨了,一階寶箱。”

  “意外之喜。”

  朱應心中一喜,不過有了在戰場上歷練出的沉穩,臉上并未露出絲毫異樣,只是將圣旨拿在手中,微微攥緊。

  “你自己看吧。”

  卜萬表情嚴肅的說道。

  等待著朱應看完圣旨。

  “好。”

  朱應也沒有絲毫猶豫,雙手緩緩展開圣旨,迅速掃過上面的文字。

  僅僅一眼,他原本滿是疑惑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隨后,朱應緩緩開口說道:“遼東降卒整編之策已定,整編三衛,其中一衛降卒將遷移至我大寧府,駐守在會州地界。”

  “待得整編遷移之后,朝廷會派遣一個指揮使來節制此衛,不過直接的軍事指令,軍務,交給我來執掌。”

  “而且這一衛自總旗之上所有軍官,都由我大寧邊軍有功將士擔任,以此全權執掌整編軍隊,確保萬無一失。”

  卜萬聽著,緩緩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往后,這一衛所的糧食供給也是由我大寧府承擔。”

  朱應聞言,眉頭瞬間緊鎖,心中快速地思索著。

  片刻后,朱應抬起頭,直接點破其中關鍵:“以我一個府域承擔總計十萬大軍消耗,大寧或許維持不了。”

  如若不入軍中,或許不了解軍隊的消耗有多大。

  但真正掌軍之后,朱應才明白為何歷史上養一支精銳軍隊有多么消耗錢糧。

  朱應心里十分清楚,軍隊的存在就意味著巨大的消耗。

  軍隊數量越多,對于國庫府庫中糧草錢財的消耗更是猶如一個無底洞,難以估量。

  大寧邊軍本就有五萬衛所建制,且騎兵幾乎占據了一半,養騎兵的成本極高,這也是因為朱應此前將整個建奴部落打劫,廢了他們的騎兵,奪取了戰馬,才使得大寧邊軍騎兵數量大增。

  如今又要增加一個衛所,這絕非一個府域的賦稅能夠輕易承擔得起的。

  畢竟,作為固守邊境的軍隊,軍餉是絕對不能短缺的,否則軍心必將大亂。

  “此事朱將軍無需擔憂。”

  卜萬看到朱應滿臉的憂慮,連忙說道,帶著一絲安撫的笑容:“太子殿下對此早有打算。”

  “我大寧府要供養的只有吾大寧邊軍,至于這一支整編衛所的錢糧消耗,朝廷會直接供給。”

  “如此就好。”朱應聽后,心中的擔憂立刻消散,放心地點了點頭。

  實則。

  在朱應心底自有思忖,如若要克扣大寧邊軍將士的糧餉來補充這一支降卒,那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愿意的,畢竟這些將士都是與他并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兄弟。

  用自己袍澤兄弟的錢糧來補給這些降卒,那太過了。

  如若真的讓大寧府域供給,那朱應就要直接上奏。

  “衛所整編五萬兵卒。除了朝廷派遣的幾個將領外,其余軍官皆是自吾大寧邊軍調任。”

  “這一份名單還需朱將軍去擬定。”

  卜萬看著朱應,帶著一絲期待的笑意說道。

  朱應聽后,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當即笑著應道:“這種好事,我一定盡快擬定好,依功而晉。”

  他心里自然明白,此次征伐,諸多將士都立下了赫赫殺敵之功,可官位數量有限。

  如今多了一個五萬人的衛所,除了將領外,其余皆是從邊軍調任晉升,這無疑是給麾下將士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晉升機會,他可絕不能浪費了。

  這一次。

  定然能夠讓邊軍那些立下戰功的將士們得到應有的回報。

  “朱將軍。”

  這時,黃垚從一旁站起身來,雙手捧著一封名冊,神色恭敬地走到朱應面前,微微彎腰,將名冊呈上,說道:“這是衛鎮撫依軍功所定的邊軍晉升名冊,請將軍一閱。”

  朱應伸手接過,目光迅速在名冊上掃過。

  只見名冊上寫著:“陳亨,張武,晉指揮同知。”

  “魏全,莊偉,晉指揮僉事。”

  “羅華,晉守備……”

  只是一掃,邊軍諸多熟悉的名字就映入朱應的眼中。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他麾下的主要戰將,每一個都是與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生死與共的兄弟,對他十分信服。

  “依功而晉。我沒有任何異議。”

  “就以此名冊上稟兵部吧。”

  朱應合上名冊,表情認真而嚴肅,對著黃垚說道。

  “下官領命。”黃垚也當即點頭領命。

  議事繼續進行!

  接下來,有關于軍務諸事,朱應皆是全神貫注,一一回應定奪。

  畢竟作為大寧指揮使,在軍務方面,大寧自然是以他為主導。

  為了這些軍務,朱應時而面帶沉思,時而與卜萬討論,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大寧邊軍的未來,關乎著邊境的安寧。

  之后,眾人又議定了諸多軍務之事,諸如將領晉升、論功行賞等,事務繁雜瑣碎,都需要仔細梳理。

  就這樣,一個上午的時間悄然流逝,這些事情才基本上有了定論。

  “今日之議就到此吧。”

  卜萬對著六房司吏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完成任務的輕松。

  “剛剛所定下的事情依次上稟戶部,兵部。”

  “諸位先行下去處置吧。”卜萬交代道。

  “下官領命。”六個司吏整齊地站成一排,齊聲對著卜萬一拜,隨后紛紛有序地退了下去。

  待得他們離開后,卜萬轉過頭,帶著幾分調侃的神情看著身邊的朱應,問道:“感受如何?”

  朱應微微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十分感慨地回道:“如若每日都是這般繁瑣,那我還是更喜歡在戰場上廝殺。”

  “戰場上的生死較量雖然殘酷,但卻簡單直接,不像這官場中的事務,紛繁復雜,讓人頭疼。”

  卜萬聽后,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哈哈,慢慢習慣就好。”

  “朱應,你要記住,現在你是大寧指揮使,麾下有五萬多的將士,你處置的軍務都與他們息息相關。”

  “糧餉、撫恤,這些都是要經過你手的,這些可不能出差錯。”

  “官場之上,利益縱橫交錯,錯綜復雜,稍有不慎就會跌入深淵。”

  “但你既得此官位,那就要承擔此責,凡事都講究一個無愧于心。”

  卜萬的語氣十分嚴肅,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期待,仿佛一位長輩在諄諄教導晚輩。

  朱應聽著這話,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

  朱應心里十分清楚,卜萬這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晚輩在悉心教導。

  隨后。

  朱應面帶微笑,開口提道:“卜大人,我準備過些時日成婚。”

  “到時候,還請卜大人賞臉一去。”

  卜萬一聽,臉上立刻浮起了笑容問道:“是那個沈玉兒姑娘?”

  朱應笑著點頭,應道:“恩。”

  臉上的喜悅毫無掩飾。

  卜萬連忙說道:“好,肯定去,我一定去。”

  “只不過成婚可是十分繁瑣的,三書六聘,這些你難道這么快就準備了?”

  卜萬臉上帶著疑惑,看著朱應,眼中滿是好奇。

  “不瞞大人,我自幼父母因逃荒而死,祖母也于早些年逝去,如今家人也只剩下管家林伯了。”

  朱應略帶無奈地說道,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眼中也透露出一絲對逝去親人的思念。

  “原來如此。”

  卜萬聽后,臉上露出歉意,立刻說道:“是我多問了,抱歉。”

  對此。

  朱應豁達地一笑,說道:“生死之說,本就不可測。”

  “這么多年已然習慣了。待得婚期定下,我就來給大人送請柬。”

  卜萬當即點頭,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又寒暄了一番后,朱應告辭轉身離開了府衙大殿。

  卜萬望著朱應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嘆:“沒想到朱應身世如此,父母雙亡。唉。”

  翌日!

  府邸大堂內!

  陳亨,劉真,魏全,張武,莊偉,羅華,還有新晉的指揮僉事嚴兵,大寧邊軍所有指揮僉事之上的將領都齊聚于此。

  大堂內莊嚴肅穆,眾將身著整齊的軍服,一排而立。

  “拜見將軍。”

  眾將齊聲高呼,聲音洪亮,在大堂內回蕩。

  朱應面帶微笑,看著這些追隨自己征戰許久的老兄弟,說道:“都到齊了啊。”

  這笑容中充滿了對眾袍澤弟兄們的親切與關心。

  陳亨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將軍,軍中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好了。”

  “兩萬弟兄已經歸于大寧軍營,除此外,另外三個營也都歸于各自鎮守地,軍務都已經交代妥當。”

  陳亨簡潔干練的道。

  “你們到的這么齊,看來都是知道了消息了?”

  朱應掃了七人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陳亨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嘿嘿,末將等戰功都有記錄,誰能升,心里自然是有數的。”

  當然。

  陳亨這笑容中帶著一絲期待。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樣。

  “好了,不廢話了。”

  朱應笑著說道,隨即站起身來,動作干脆利落,伸手從面前桌子上拿起了幾封兵房的文書。

  隨后。

  朱應清了清嗓子,高聲宣讀:“經吾與兵房,衛鎮撫依軍功商定。”

  “陳亨,官升一級,晉指揮同知。”

  “張武,官升一級,晉指揮同知。”

  “魏全,官升一級,晉指揮僉事”

  朱應聲音洪亮,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人面帶激動與喜悅。

  當然,其中也有一人未曾得到晉升,那就是劉真。

  在遼東一戰之中,他是最后跟著朱應上陣殺敵的,之前因為大寧邊軍一直被淮西排擠,所以他也未曾獲得多少戰功。

  而張武,魏全,莊偉,嚴兵他們則是一直在朱應麾下,自然是得到了諸多立下戰功的機會。

  在如今洪武年間的軍中,戰功就是晉升的根本,此時的軍中也并沒有后明朝時代的那種藏污納垢,一切都是各憑本事,公平公正。

  “這些文書都已經通過大寧兵房上稟,等到兵部錄入,你們就可以得到官職晉升相應的俸祿。”

  “從現在開始,你們也要履行各自職責了。”

  朱應看著眾將,神色認真地說道,眼中也透出對眾將的信任與期望。

  “末將明白。”眾將齊聲回道,聲音中透出難以抑制的激動之色。

  這種感受,魏全,張武他們尤為明顯,因為他們是真的跟著朱應一步一步升上來的。

  以前他們只是千戶,但如今已經成了將軍了。

  特別是張武,昔日還只是一個副千戶,如今已經成了指揮同知,這一切都是追隨朱應獲得的。

  他們對朱應充滿了感激與敬意,心中暗暗發誓,此生決議追隨朱應。

  “過幾日,我要舉行婚宴。你們都先在大寧城好好待著,喝了喜酒再歸各自的營區。”朱應笑著說道。

  聽到這,眾將都是眼前一亮,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隨即紛紛抱拳,大聲道賀:“恭賀將軍。”

  這聲音更加震耳欲聾,充滿了對朱應的祝福之意。

  “得了,都是生死兄弟,不要說這些客套話。”

  “你們等下歸軍營告訴弟兄們,我的婚宴在軍營里舉行,酒肉我都已經讓人去買了,到時候與軍營里的弟兄一起共慶。”

  朱應一擺手,面帶笑容,他希望能與所有的袍澤兄弟們一同分享這份喜悅。

  “軍營里舉行婚宴。”

  “將軍還真的是不拘一格啊。”

  “太好了,相比于在外的規矩,軍營里更為熱鬧。”

  “不錯。”

  “哈哈,沒想到這一次可以直接喝到將軍的喜酒了,太好了。”

  “將軍,我們一定給將軍慶祝得熱熱鬧鬧的。”

  聽到朱應要在軍營舉辦婚宴,這些將領們情緒高漲,變得更為激動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大堂內充滿了歡聲笑語,十分熱鬧。

  “好了,你們剛剛歸來不久,就好好休息幾日吧,之后還有很多軍務等著。”朱應笑著道。

  “謹遵將令。”眾將齊聲道。展現出他們對朱應將令的絕對服從。

  時間悄然流逝,很快,五日后。

  大寧城外,軍營。今日的軍營校場之上,格外的熱鬧。

  近兩萬士卒全部都卸去了戰甲,放下了兵器,身著整齊的軍服。圍著一堆堆篝火而坐著,篝火在校場上熊熊燃起,火焰歡快地跳躍著,映紅了士卒們的臉龐,火星四濺,仿佛是在為這場婚宴歡呼慶祝。

  整個校場宛如一片歡樂的海洋,熱鬧非凡,宛若后世的那種篝火晚會,甚至更為熱鬧,充滿了濃濃的喜慶氛圍。

  “新人入場。”

  作為大寧知府的卜萬,今日也是卸下了平日里的官袍,換上了一身華麗的華服,顯得格外精神。

  他站在高臺之上,大聲地高聲宣布,親自為朱應主持婚宴。

  府衙內的官吏,除了卜萬以外,只有兵房的黃垚來到了此間。

  黃垚靜靜地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微笑,見證著這一重要時刻。

  隨著卜萬一聲高呼,在校場中心早就搭建好的臺子上,朱應身著一身鮮艷的紅色婚服,長發柔順地落于后背,頭上戴著象征成年的冠,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氣質非凡。

  而在朱應的身邊,他手握著紅布繡球,繡球的另一端,沈玉兒也是輕輕握著。

  今日的沈玉兒同樣是一身紅裝,鳳冠霞帔,頭戴紅色頭巾,盡管容顏被頭巾遮擋,但她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一種令人驚艷的氣質,她身姿婀娜,每一步都走得輕盈而優雅,仿佛是從畫中走來的仙子。

  “今日,夫朱應,妻沈玉兒。”

“大婚之喜,天地見證。”卜  萬面帶笑容,面朝校場前的大寧邊軍將士,聲音高亢而激昂地說道。

  這一刻,校場匯聚了眾多的人,然而每一個人都安靜地看著,眼中滿是對他們將軍的祝福,誰也不敢出聲打破這美好的一刻。整個校場一片寂靜,只有篝火燃燒時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新人成婚第一禮,一拜天地。”

  卜萬笑著,看著朱應與沈玉兒,大聲道。

  應聲,朱應面帶喜悅的笑容,笑容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的陰霾。

  夫妻兩人,面朝天地,緩緩跪地,鄭重地一拜。

  他們的動作整齊而莊重,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們締結婚約的誓言。

  “新人成婚第二禮,二拜高堂。”

  卜萬再次大聲道。

  朱應與沈玉兒緩緩轉身。在高堂的位置,只有林福一人靜靜地站在那里。

  林福身著樸素的衣服,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朱應父母已經不在人世,祖母也已然逝去,林福已然是朱應唯一的長輩了。

  看著朱應還有沈玉兒在面前緩緩下拜,林福一臉激動,眼眶瞬間濕潤,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老夫人,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

  “少爺成婚了。老夫人你要是看到了,想必會很高興吧。”

  林福雙眼含淚,心中默默想著昔日的老夫人,朱應的祖母。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仿佛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新人成婚第三禮,夫妻對拜。”

  卜萬再次大聲喊道。

  朱應與沈玉兒轉過身,朱應目光溫和地看著紅巾之下的沈玉兒,那目光中充滿了愛意與溫柔。

  沈玉兒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盡管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覺到她滿臉的情誼。

  在兩萬邊軍將士的見證下,夫妻二人緩緩對拜。

  他們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止了。

  “禮成。新人于高堂奉茶。”卜萬大聲道。

  只見兩個侍女端著茶水,邁著輕盈的步伐而來。

  她們身著統一的服飾,臉上帶著微笑,將茶水恭敬地遞給朱應與沈玉兒。

  朱應與沈玉兒緩緩走上前,動作輕柔地捧起了茶杯。

  “林伯,請喝茶。”朱應雙手穩穩地捧起茶杯,聲音溫和而親切地說道。

  “好,好……”林福眼眶泛紅,淚水在眼角搖搖欲墜,他微微顫抖著雙手,鄭重地接過朱應遞來的茶杯。

  在這熱鬧非凡卻又滿含溫情的婚宴現場,周遭的喧囂似乎都成了背景音,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眼前這對新人,他緩緩將茶杯湊到嘴邊,輕抿一口。

  “林伯。”

  沈玉兒輕柔的聲音響起,她身姿微微前傾,雙手穩穩地捧著茶杯,那姿態盡顯恭敬與溫婉。

  淡淡的月光灑落在她紅色的鳳冠霞帔上,折射出絢麗的光芒,更襯得她整個人光彩照人。

  “請喝茶。”沈玉兒的語氣中滿含對長輩的敬重。

  “玉兒,好。”

  林福看向沈玉兒,笑容更深了幾分,眼中滿是喜悅與感慨:“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過茶杯,他淺飲一口。

  待朱應夫妻兩人奉茶完畢,林福轉過身,伸手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個個木紋盒子。

  這盒子歷經歲月摩挲,邊角處已有些許磨損。

  林福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平復內心的激動,隨后雙手緩緩用力,一點點打開盒子。

  “少爺,玉兒。”

  林福的聲音微微發顫,目光在朱應和沈玉兒身上來回流轉:“當年老夫人去的時候,給老奴留下了一雙玉佩。”

  林福微微頓了頓,像是陷入了回憶。

  “據老夫人說是昔日少爺的父母所留。”

  “老夫人特意交代了,待得少爺成婚之后再行拿出,今日也終于到了時候了。”

  說著,林福抬手輕輕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再次將盒子打開了些。

  下一刻!

  兩塊質地溫潤、看起來價值不凡的純白色玉佩映入朱應夫妻兩人的眼前。

  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紋理細膩,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仔細瞧去,一塊上面刻著一個古樸蒼勁的“虞”字,另一塊上面則刻著“懷”字。

  “少爺。”林福將目光定格在朱應身上,帶著慈祥的笑意,雙手捧著刻有“虞”字的玉佩,鄭重地向著朱應遞去,那動作仿佛在傳遞著一份無比珍貴的使命:“這塊是你的。”

  “謝林伯。”朱應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微微欠身,雙手接過玉佩,動作帶著十足的敬意。

  將玉佩置于掌心,目光凝視,仔細端詳,似乎想從這小小的玉佩中,探尋到父母的影子。

  這,是他父母之物啊!

  “玉兒。”

  林福又轉過頭,面向沈玉兒,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這塊是你的。”

  說著。

  林福將刻有“懷”字的玉佩遞到沈玉兒面前。

  “謝謝林伯。”

  沈玉兒柔聲說道,她微微屈膝,雙手接過玉佩,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上的字跡,眼中滿是珍視。

  此刻,在眾人的注視下,這對新人各自收下了承載著家族記憶與長輩祝福的玉佩,為這場婚宴增添了一抹別樣的溫情與厚重。

  對于林福而言。

  此刻自然是愈發高興,激動。

  因為。

  他完成了老夫人交給他的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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