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閣內!
朱元璋身著一襲明黃色的華麗龍袍,雖已白發在頭,但那威嚴之氣好似帶著無窮壓抑。
朱元璋端坐在龍椅上,神色間滿是感慨,輕聲道:“竟然這么快就成婚了。”
隨后。
朱元璋緩緩抬頭,看向面前氣質儒雅的朱標,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喚道:“標兒。”
“看來你想要招他為婿的想法實現不了了。”
聞言!。
朱標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幾分吃味的語氣說道:“遼東戰事才結束不到一個月,朱應竟然就成婚了。”
“這的確是時太快了。難道三書六聘的過程能如此迅速?”
對于朱應。
朱標毫無疑問是非常看好的,那時甚至于滿心期待著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這位前途無量的將領,徹底拉攏為皇族臂助,可如今,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朱應成婚之后,依照慣例向大寧府衙上報了此事,并且鄭重地將迎娶的沈玉兒納入了“妻”位。
在當下這個時代,雖說社會上普遍存在三妻四妾的現象,但在律法的嚴格規定下,正妻只能有一人,其余皆為妾室。
除非朱應選擇休妻,否則正妻之位便已確定,不可更改。
而朱標女兒身份尊貴無比,身為皇族血脈,自然絕不可能給人做妾。
如此一來,這樁曾經被寄予厚望的婚事,只能無奈地宣告破滅。
“罷了罷了。”
朱元璋輕輕擺了擺手,老臉上露出一抹豁達的笑容,神色間皆是淡然。
“這也是有緣無分吧。”朱元璋平靜說道。
在他心中,朱應雖然是個極具統兵天賦的可造之材,但終究只是大明的臣子。收服臣子的手段多種多樣,聯姻并非是不可或缺的途徑。
他還在,而且朱標能力突出,又怎會沒有手段。
“爹。”
朱標也是浮起釋然的笑容,神色恭敬而溫和,說道,“既然朱應成婚了,這也是一件喜事。我皇族理應送上一份豐厚的賀禮,以彰顯皇家的氣度。”
朱元璋微微點頭,眼中透露出對兒子的認可,隨口道:“此事你看著去安排吧。”
朱標微微欠身,掛著謙遜的笑容,應道:“兒子明白。”
“還有,整編之策已下發。”
話音一轉。
朱元璋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待降卒整編完成,便讓馮勝他們回來吧,至于大軍,暫且駐守在遼東。”
朱標連忙回應,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干練:“兒子已經吩咐唐鐸了,只等降卒整編完畢!宋國公,永昌侯他們便能即刻歸都述職。”
“光復遼東之任已經完成了。”
朱元璋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昔日屬于我華夏漢家的疆土,如今終于重歸我大明版圖。”
“下一步,便是解決北元。”
“一年后,待遼東徹底穩固,便是我大明再次興兵之時。”
提及北元,朱元璋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厲,北元就像一顆深深扎在他心中的刺,是大明北疆的心腹大患。
若不將北元徹底擊垮,他們便會始終覬覦著南下中原,做著滅大明,重新奴役漢家山河的美夢,大明北疆將永無寧日。
此番收復遼東,取得了階段性的勝果,朱元璋自然要乘勝追擊,進一步擴大戰果。
“爹。”
朱標神色認真,目光緊緊凝視著朱元璋,眼中透露出對軍事部署的關切,沉聲問道:“下一次出征,該由何人統兵?”
朱元璋聞言,看著朱標那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微微一笑,滿是對自己兒子的了解與信任。
隨而一笑,問道:“標兒,你心中看來已有合適的人選了吧。”
在朱元璋面前,朱標毫無隱瞞之意,當即坦誠地說道:“不瞞爹!此戰,兒子認為永昌侯藍玉可為主將。”
此話一出。
朱元璋神色平靜如常,沒有絲毫意外的波瀾,顯然早已料到朱標會有此提議。
他輕輕抬手,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示意朱標接著說下去。
“永昌侯自追隨爹以來,南征北戰,歷經無數沙場,立下了赫赫戰功。”
“雖也曾犯下一些過錯,但總體而言,功大于過。”
“以他的資歷和卓越的軍事能力,若不是那些過往的過失,或許早就獲封國公之位了。”
朱標一臉鄭重地說道,對藍玉,顯然是十分信任,還有看重的。
“永昌侯論公,是我大明善于統兵的杰出戰將之一!論私,他也是兒子的舅輩。”
“兒子希望爹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在此戰場上再次展現自己的才能,證明自己。”
“也為博取國公之位,讓他更進一步。”
朱元璋微微點頭,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眼神中滿是對兒子識人之明的贊賞:“標兒啊!其實你和爹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些年來,諸多老兄弟們,有的已然離世,有的告老還鄉。”
“朝堂之上,除了承襲爵位的,可用的國公已寥寥無幾。”
“藍玉,雖性格有些跋扈,但在統兵打仗方面確實有著非凡的天賦,我大明如今正急需這樣的人才。”
“如今諸位老國公紛紛退下,也該輪到藍玉嶄露頭角,承擔起更重要的責任了。”
朱標聽后,心悅誠服,雙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禮,語氣中滿是敬佩之情:“父皇英明!兒子敬拜!”
“不過。”
朱元璋的臉色微微一沉,神色間透露出一種憂慮:“藍玉時是淮西戰將,與諸多淮西關系密切,如今更是為淮西之首。”
“此戰意義重大,關乎我大明國運,不能僅設一位大將軍。”
“更不能讓他一人出征。”
淮西問題,結黨營私,一直是朱元璋心中的一塊心病。
昔日胡惟庸擔任丞相時,淮西勢力的圈子達到了鼎盛,朝堂之上幾乎被其一手遮天。
但隨著朱元璋果斷處置了胡惟庸,淮西勢力得到了有效的打壓和控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即便武將中偶有跋扈之人,但在朱元璋的鐵腕統治下,沒有朝堂權臣的配合,淮西勢力雖手握兵權,卻也無法隨意調動軍隊,這充分彰顯了朱元璋對軍隊的絕對掌控力。
但對于淮西,朱元璋是可用可壓。
這言語之中透出的意思也有一點,那就是不能偏于一人,不能偏于一方。
“標兒,你可明白爹的意思?”朱元璋凝視朱標,透出期許。
“爹的意思,兒子明白。”
“淮西為臣,藍玉為臣。”
“要可用,也要壓。”
“未來,吾大明軍中一定要百花齊放,不僅只有淮西。”
“一切都需要兒子從中掌控。”朱標當即回道,眼中盡是明悟。
聞言!
朱元璋一笑:“哈哈,你能明白就好。”
“為君者,駕馭群臣,以群臣為己而用。”
“這一點,你一定要牢記于心,一旦你登上了這個位置,雖可有私心,但公心必須為大。”
朱標鄭重回道:“兒子謹受教。”
朱標與朱元璋父子多年,彼此心意相通,瞬間便領會了父親的深意。
回過神來,朱標又道:“藍玉不能直接統兵,此番難道是要出動大寧邊軍?還有整編后的遼東三衛?”
“一年時間很長。”
朱元璋目光堅定,仿佛能預見未來一年遼東三衛的發展與整編之果。
“這三衛經過一年的精心訓練,想必足以形成強大的戰斗力。”
“而且,也將徹底收歸吾大明執掌。”
“既然要進攻北元,就必須集中絕對優勢的兵力,一戰定乾坤,將其徹底打垮,讓他們再也無力南下。”
“此戰需如同征伐遼東一般,要有一位能鎮得住場面、威望極高的戰將擔任大將軍,制衡眾將。”
“此人,非郭英莫屬。”
“藍玉,只能為副。”
朱元璋沉聲說道,透出了毋容置疑的自信。
雖然一年后才對北元發動進攻,但他早已在心中反復謀劃,對每一個細節都深思熟慮。
“還是沿用征伐遼東時的軍制?”朱標接著問道,帶著對軍事布局的謹慎與思考:“大將軍之下設兩員主將。藍玉可任其一,那第二個主將,父皇心中是否已有合適人選?”
“你且再說說看。”朱元璋笑著看向朱標,眼神中充滿了對兒子的期許與鼓勵,也期待著朱標能提出更好的見解。
他也可以以此來教導朱標,讓朱標成長。
朱標在政務上,已經是無可挑剔,未來必為仁君。
但是在軍務上。
朱元璋還是想要朱標擅長,知道用人用將。
這就足矣。
“兒子舉薦四弟。”
朱標笑了笑,毫不猶豫地將心中所想道出,眼中透著對朱棣的信任與期望。
“讓四弟作為一方主將,隨軍出征北元。”
“不過,他這個主將主要負責參謀獻策,不可直接統兵,屆時還需調派一員得力副將輔助他。”
“畢竟四弟雖鎮守北平有很多年了,但還需多多磨練。”
朱元璋聽到這,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中滿是贊賞與欣慰:“標兒,你果真是咱的好兒子,頗具皇者之氣。”
“不錯,你的弟弟們都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文治武功皆有一定造詣,但都需要在實戰中不斷磨礪。”
“老四鎮守北平府,那可是我大明的北疆要地,未來更是拱衛大明江山的重要屏障。”
“借此進攻北元的機會,好好磨練老四,日后他定能為你牢牢守住這北疆之地。”
“咱之所以將你的弟弟們分封到大明各處,就是為了大明江山的千秋萬代,更為了你的江山永固啊!”
“對于這些弟弟,咱給予了他們極大的殊榮,但他們的存在歸根結底是為了輔佐你。”
“他們,你一定要善加任用。”
朱標當即鄭重地點頭:“請爹放心,兒子明白。”
“哈哈。”
朱元璋爽朗地大笑起來,笑聲在文淵閣內回蕩,充滿了欣慰。
“看著你如此出色,咱很是放心。”
朱元璋深知,自己這個兒子已然完全成長起來,無論是治國理政的才能,還是用人識人的眼光,都已具備了一代君主的風范。
對于未來朱標執掌國政,他毫無擔憂,堅信未來的大明定會在朱標的治理下,更加繁榮昌盛,開創出更為輝煌的盛世。
正在此時,文淵閣大殿外傳來一陣沉穩而有節奏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洪亮而恭敬的聲音響起:“臣蔣瓛,求見皇上。”
“進來吧。”
朱元璋隨口應道,笑容收斂,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帝王的威嚴威肅,自聲音之中都能讓人感受到皇權的威壓。
他的和藹親切,只會在朱標的面前。
在臣子面前,朱元璋仍然是那個冷酷威嚴的朱元璋。
應聲!
一個身著飛魚服的身影大步走進殿內。
飛魚服十分緊湊,透出了一種肅殺之氣,此人頭戴千戶之憑,神色冷峻,正是令大明朝堂百官乃至天下官吏聞風喪膽的錦衣衛統領,蔣瓛。
看到此人來到。
朱標原本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威嚴與冷漠。
看著此人。
朱標眼神中透露出對錦衣衛的不滿與厭惡,對于錦衣衛的存在,朱標一直持堅決反對的態度。
他認為,錦衣衛雖可對百官和天下官吏行使監察之權,但權力不應過度膨脹,否則將會成為一把傷害朝廷根基的利刃。
然而,錦衣衛直接受命于朱元璋,自大明立國,朱元璋設立錦衣衛以來,已有無數人喪命于錦衣衛的先斬后奏之下。
對此,朱標深惡痛絕,卻又無可奈何。
很多次。
朱標直接諫言,取締錦衣衛的先斬后奏之權,讓錦衣衛地位不那般超然,更不可讓錦衣衛如同細作一樣,潛入朝堂大臣的府中。
但這一點都被朱元璋給駁回了。
“啟奏皇上。”
蔣瓛恭敬的一拜,上身挺直,雙手抱拳,看著朱元璋的神色滿是敬畏。
“大寧指揮使朱應迎娶妻室,相關消息已全部調查清楚。”
“請皇上過目。”
說著,蔣瓛雙手高高呈上一封錦衣衛精心調查的冊錄。
朱應成婚之時,大寧府衙雖已上報,但錦衣衛憑借其龐大而敏銳的情報網絡,事先便已知曉此事,并迅速上奏。
朱元璋得知消息后,當即下令錦衣衛暗中調查沈玉兒的身世背景,他對臣子的婚姻之事向來謹慎,尤其是涉及到重要將領,更要確保萬無一失。
“直接挑重點說吧。”
朱元璋神色平靜,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對于那冊錄,他似乎并無興趣親自翻閱,他更習慣于從下屬的匯報中迅速獲取關鍵信息。
蔣瓛立刻躬身,微微低下頭,緩緩說道:“回稟皇上,大寧指揮使朱應之妻,籍貫北平府北平城。”
“她乃是沈家沈萬三之女,出身商賈之家。”
“不過,雖名義上為沈萬三之女,實則在沈家毫無地位,一直以來都在沈家為奴為婢。”
“自朱應隨其祖母定居北平府后,便與她相識,此后一直保持著聯系。”
蔣瓛的聲音平穩而清晰,每一個字都仿佛經過了深思熟慮,不敢有絲毫差錯。
朱元璋聽到這,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禁開口問道:“這沈玉兒是奴婢所生?”
“回稟皇上,這沈玉兒的母親查無此人。”
“而且,她仿佛是突然出現在沈家的,負責監視沈家的錦衣衛也未能查明沈玉兒母親的身份。”
蔣瓛依舊恭敬地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忐忑:“不過,沈家有傳言稱,這沈玉兒并非沈萬三親生,而是外來寄養的孩子,所以一直以來,沈玉兒都未曾擁有沈家小姐的名分。”
“外來寄托?”
朱元璋眉頭緊鎖,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透出不滿與憤怒,緊緊盯著蔣瓛。
“咱賦予了錦衣衛最大的權力,給予了你們先斬后奏之權。”
“你竟然告知咱查無此人,連沈玉兒的真實來歷都不清楚,這就是錦衣衛給咱的調查結果?”朱元璋冷冷道。
話音剛落!
蔣瓛臉色驟變,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雙膝跪地,身體微微顫抖,惶恐地說道:“皇上息怒!請給臣一些時間,臣必定竭盡全力查出沈玉兒真正的家世與來歷。”
對于蔣瓛而言,他深知自己所處位置的艱難與危險,雖手握重權,但實則如履薄冰,寢食難安。
這個位置注定是孤臣,滿朝文武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他的一切權力皆由皇權授予,自從得知前任指揮使的悲慘下場后,蔣瓛更是時刻提心吊膽,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但如今,他唯有依靠這個身份才能生存,若失去這個身份,他的全族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太子對他極為不滿,未來的命運似乎早已注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但除了遵從皇權,別無他法。
“好了,現在你繼續說,朱應與沈家究竟有何關聯。”
朱元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舊充滿審視,緊緊盯著蔣瓛,仿佛要將他看穿。
“既然朱應籍貫在北平府,為何會去大寧邊軍入伍?這一切,你都要原原本本給咱說清楚。”朱元璋也是抓住了關鍵。
蔣瓛絲毫不敢懈怠,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回稟皇上!沈家與朱應之間曾有婚約。”
“據錦衣衛探查,似乎是沈家不愿履行婚約,故而將朱應安排到了大寧。”
“他們企圖讓朱應戰死在大寧的戰場上,如此一來,沈家與朱應的婚約便可自然解除,且無人能指責沈家。”
朱元璋和朱標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冰冷。
朱元璋的眼中透露出憤怒與殺意,朱標的眼神中則透露出失望與無奈。
他們都深知,這種行為不僅違背了道德禮法,更是對朝廷律法的公然踐踏。
“沈家,他們是如何操縱新兵入伍的?又為何能讓朱應去了大寧?”
朱元璋冷冷地問道,雖然心中已有答案,但仍忍不住發問。
此刻他的聲音仿佛帶著寒霜,讓人不寒而栗。
他深知這背后必然是官商勾結的丑惡行徑,這種行為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回稟皇上。”蔣瓛急忙回道,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沈家買通了北平負責募兵的募兵官,使得朱應原本應在北平服役,卻被安排到了大寧。”
朱元璋聽后,臉色愈發陰沉。
他出身底層,歷經亂世的黑暗與殘酷,對貪官污吏深惡痛絕。
官商勾結,以權謀私,欺壓百姓,這些行為在他眼中簡直罪大惡極,恨不得將其族誅而后快。
“混賬!”
朱元璋氣得臉色鐵青,怒聲喝道,聲音在文淵閣大殿內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咱最痛恨的就是貪官污吏,最厭惡的就是以權謀私,欺壓百姓的行為。”
“好一個募兵官,為了一己私利,為了錢財,竟將我大明的募兵律法視若無物,肆意操縱!”
“他罪該萬死,真的該死!”
朱元璋對官吏的約束不可謂不嚴格,然而貪官污吏卻依舊層出不窮,害民之官屢禁不止,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與失望。
“皇上。”蔣瓛急忙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試圖緩解朱元璋的憤怒:“這個犯官已被處置。是燕王殿下親自調查并處置的,且已上奏刑部。”
聽到“燕王”二字,朱元璋臉色稍緩,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后問道:“這里面與老四有何關系?”
“回稟皇上。”蔣瓛恭敬地回答,語氣中帶著對燕王的敬重:“燕王殿下從麾下北平軍指揮使張玉口中得知朱應將軍籍貫在北平,心生疑惑,為何朱應籍貫北平卻入了大寧,于是派人展開調查,最終鎖定了這個募兵官與沈家。”
“查明真相后,燕王殿下依照我大明律法,將這犯官處以極刑,其全族株連,全部貶為奴隸。”
“沈家呢?”
朱元璋冷冷問道,此刻,他對沈家已然動了殺意。
對于商賈,他本就心存輕視,如今出了這等事,更是對商賈的重利輕義,自私自利深惡痛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殺意,仿佛要將沈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