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應之名!
隨著遼東戰事平定后,消息迅速席卷了大明的幾乎九成以上的疆域。
哪怕遠在西南邊陲云南府的沐英,也聽聞了遼東定,朱應的戰功戰果。
朱應之名之所以能夠在大明戰將群體中迅猛傳開,一切就是因為戰功!
倘若只是平平無奇的小功勞,決然無法引發這般轟動、
即便像藍玉等那些性格驕縱,來自淮西的將領,雖說能在年齡和為人處世方面對朱應評頭論足,可一旦涉及統兵征伐,卻都選擇緘默不語。
“冠軍伯”這三個字,便是朱應的戰果所得!
得皇權認可的!
北平軍駐扎的軍營外,規劃得井然有序,大寧邊軍的駐扎之所已準備妥當。
晴空之下!
此時,朱棣與李景隆并肩朝著營門走來。
朱棣身著一襲黑色王袍,彰顯出他皇族王爺的威嚴。
李景隆則身著戰甲,跟在朱棣身后。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陣隱隱踏動的聲響。
轉瞬之間,聲響愈發清晰,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踏踏。
踏踏踏。
一陣密集且有力的馬蹄踏動聲,從遠方洶涌席卷而來。
抬眼望去,只見數萬騎兵猶如洪流滾滾而來。
大軍之中樹立著諸多大明戰旗,旗幟在風中烈烈作響,展現大明之威。
大寧邊軍,向來以騎兵為先鋒,此次也不例外,他們率先抵達,后續的三萬步卒則在后方穩步跟進,這正是騎兵速度優勢的體現。
當距離北平軍營門不足數十步的位置時,為首的朱應猛地一抬手,同時大喝一聲:“停!”
下一刻。
身后的騎兵們紛紛用力拉住馬韁。
一時間,馬匹發出此起彼伏的“吁”聲,馬蹄刨地,揚起陣陣塵土。
兩萬騎兵,幾乎在同一時刻整齊地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此刻,即便他們只是靜靜地矗立在北平軍營門前,那股由無數次征戰積累而成的恐怖殺伐之氣,卻如同洶涌的洪澤撲面而來。
那氣勢,仿若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好一支精銳無比的騎兵!”
朱棣忍不住驚嘆道,眼中滿是贊賞之色。
“的確,這一支軍隊竟有如此強大的軍威!”
“當真是精銳。”
李景隆附和著,流露出一絲震撼。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毫不掩飾流露出驚異。
顯然,這是他們首次見到大寧邊軍。
僅僅只是一眼,僅僅立足于幾十步之外,那撲面而來,令人窒息的殺伐之氣,朱棣和李景隆又怎能感受不到!
特別是朱棣,作為北平軍的統帥,長期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對于精兵與弱兵的區別,可謂是一眼便能看穿。
“冠軍伯朱應,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李景隆感慨萬千地說道:“如此精兵,果真是經歷過遼東血戰的精銳之軍。”
“那,應該就是朱應了。”
朱棣目光緊緊鎖定在幾十步外。
只見一位身著鮮艷紅披風,全身被戰甲包裹得嚴實的將領,正策馬而立。
在朱棣與李景隆的注視下,朱應瀟灑地翻身下馬,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順手將頭上的戰盔朝著身后的劉磊一丟。
劉磊眼疾手快,穩穩地伸出雙手,接住戰盔。
與此同時,劉磊率領著一眾親衛,也迅速翻身下馬,緊緊跟在朱應的身后。
而身后的騎兵們,則沒有任何動作,地停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步的指令。
“王袍加身。”
朱應看著前面,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應該就是歷史上那位大名鼎鼎的永樂大帝,朱棣了。”
“歷史上,他可是有著封狼居胥之功的皇帝。”
“今日,倒是親眼見到他了。”
朱應抬眼望去,目光瞬間鎖定在營門口正中心的朱棣身上。
僅僅一眼,朱應便憑借對方的穿著和氣質,篤定了他的身份。
不過,朱應并未將內心的思索表現在臉上,他神色平靜,只是大步朝著朱棣走去。
朱棣的目光一直緊緊注視著朱應。
隨著朱應的身影越來越近。
忽然間。
朱棣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原本平靜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在他的視線中,朱應的身影和樣貌,從遠處的朦朧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當朱棣終于看清朱應的面容,尤其是看到朱應的那雙眼睛時,他的神情瞬間變得極為復雜,眼中甚至涌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詫,整個心底都在狂跳。
“不可能。”
朱棣在心底一驚:“絕對不可能。這一雙眼睛,怎么會如此相像?簡直太像了!”
此刻。
朱棣的心底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洶涌襲來。
在看到朱應的這一瞬間,特別是朱應的那一雙眼睛,讓朱棣的內心猛地一震。
他的耳邊,似乎隱隱約約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四叔。”
“四叔……我帶十二叔和十七叔來找你了。”
“四叔,今天去做什么啊?聽說你要成婚了,恭喜啊,不知道嬸子長得怎么樣啊?”
“四叔……”
那一聲聲稚嫩而又熟悉的呼喊聲,讓朱棣此刻的面容都變得有些呆滯,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
就在這時,朱應已經走到了朱棣的面前。
“末將朱應,見過燕王殿下。”
朱應來到朱棣面前,躬身抱拳行禮。
然而,此刻的朱棣,似乎仍沉浸在自己那波瀾起伏的內心世界里,對朱應的行禮沒有任何回應。
一旁的李景隆,看到愣神的朱棣,心中不禁感到一絲詫異。
“王爺。”
李景隆急忙用手輕輕拍了拍朱棣的手臂。
這一拍,終于讓朱棣回過神來。
當看到眼前的朱應時,朱棣徹底清醒過來,臉上原本的愣神之色瞬間消失不見,轉而浮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這也讓人幾乎難以察覺他剛才的異樣。
“朱應將軍,久仰大名了。”
朱棣微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熱情,十分熟絡:“如今終得一見,果然如本王所知,朱將軍年輕有為,英姿颯爽啊!”
說話時,朱棣眼中都透出了贊賞。
“燕王殿下過獎了。”
朱應先是謙遜地道謝,然后笑著回應道:“久聞燕王殿下治軍嚴明,昔日末將在遼東見識過北平邊軍的強大戰力,心中便一直好奇燕王殿下是何等模樣。”
“如今一見,燕王殿下果然是頗具戰將豪邁之氣!”
在歷史記載中,朱棣一生最喜愛戰場殺伐,立志開疆拓土。
倘若夸贊他文弱,必然會惹他心生不悅,而夸贊他有戰將之風,他定會滿心歡喜。
果不其然。
聽到朱應這番夸贊后,朱棣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
“朱將軍當真會說話。”
朱棣大笑著說道,同時伸手拍了拍朱應的肩膀,那動作顯得十分親近,仿佛要將朱應當作自己人。
“今日得見朱將軍,實乃本王之幸事。”朱棣又道。
“不知這位將軍是?”朱應轉過頭,目光落在朱棣身邊的李景隆身上,面露疑惑之色。
“對了。”
朱棣仿佛剛剛想起,他立刻伸出手,指著身邊的李景隆介紹道:“此乃朝廷派來統兵北伐的副將,曹國公李景隆!”
“當然,雖然名義上李將軍為副,但實則兵權節制、調兵征伐等諸多事宜,都是由李將軍來負責。”
“本王也只是從旁輔助而已。”
“朱將軍別看李將軍年輕,他可是深得其父真傳。”
“此番北伐,有李將軍統兵,我大明天軍必可克敵制勝。”
從朱棣的話語之中,不難聽出他對李景隆的推崇之意。
然而。
聽到“李景隆”這三個字,朱應的表情瞬間有過一瞬僵硬,眼睛都瞪大了。
“臥槽。”
朱應在心底暗暗驚呼,似乎有著萬般無奈。
“李景隆?那個被后世稱為初代大明戰神,卻坑得朱允炆丟了江山的超級大傻缺。”
“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讓這李景隆來領兵?”
“老朱啊,你這次可真的是胡亂點將了。”
“歷史上可沒有這一環啊,原本歷史上北伐北元是由藍玉統兵,如今怎么變了,李景隆竟然冒出來了。”
“這可是一個十足的坑貨,看來之后的行軍作戰,一定要想盡辦法避免被他坑了。”
朱應的內心無比復雜,暗自叫苦不迭。
別人或許不知道李景隆的真實能力,都以為他繼承了父親李文忠的統兵之能。
但實際上,這家伙就是一個徒有其表的紙老虎,對于真正的統兵作戰,完全就是一知半解,半桶水晃蕩。
更何況,李景隆常年待在應天,身處那安寧舒適的溫室之中,從未經歷過戰場的殘酷與血腥。
在那繁華的應天城,他或許能在朝堂之上高談闊論,卻從未見識過真正的生死較量,又怎么可能指揮得了這軍團級別的大戰?
“原來是李將軍。”
朱應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重新恢復了平靜,當即躬身抱拳,行了一個軍禮,說道:“末將拜見李將軍。”
這動作,這行禮,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朱將軍。”
李景隆滿臉笑容,走上前幾步,十分熱情的說道:“吾與燕王殿下一樣,久聞朱將軍大名啊!”
“朱將軍或許不知道,吾在應天時,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坊間之中,朱將軍的名字已然是如雷貫耳。”
“今日得見,此乃吾之幸事。”
“可惜現在行軍途中,軍中禁酒,要不然真的要與朱將軍大醉一場。”
李景隆說話時,臉上的表情也是帶著失望之色,似乎真的想要與朱應大喝一場。
“待得北伐凱旋,自有機會與李將軍暢飲。”
朱應笑著回應道。
雖然朱應在心底對李景隆的能力極為詬病,但如今李景隆畢竟是統兵戰將,朱應自然不會傻到主動去撕破臉,畢竟這樣做毫無意義。
而且,朱應心里清楚,在李景隆之上,應該還有一位大將軍負責統籌指揮全局。
李景隆想要調兵征伐,也需要經過那位大將軍的同意。
大局之上,應該不會被李景隆坑的。
幸虧,他不是被封為大將軍而來啊!
“說的不錯。”
一旁的朱棣也笑著說道,眼神在朱應和李景隆兩人之間掃視:“待得北伐凱旋,吾等一起大醉一場。”
朱棣聲音爽朗,仿佛已經看到了凱旋大勝的一幕。
“好!”
李景隆大聲回應。
“燕王殿下。”
朱應收起笑容,抱拳問道:“不知我大寧邊軍營地可曾安排妥當?此番末將率領騎兵先行而來,還需為后續大軍安營扎寨。”
“張將軍。”朱棣毫不猶豫,當即高聲喊道。
應聲。
張玉快步從一旁走了過來。
看到朱應后,張玉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十分熱情的喊道:“朱將軍!”
“張將軍。”朱應也笑著回應道,眼神中透著老友重逢的欣喜:“一年未見了。”
“的確一年未見了。”
張玉的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他微微搖頭,說道:“可惜朱將軍大婚之時,我未能前去祝賀,實在是遺憾。”
“哈哈,我成婚比較倉促,所以未曾顧及全面,還請張將軍勿怪。”
“不過。”
“待得北伐凱旋,我與張將軍也好好喝上一場。”
“不過到了北平府,這可得張將軍請我喝酒了。”
朱應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張玉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后說道:“不過現在還是軍務為重,我先帶朱將軍去安排大寧邊軍駐扎地再說。”
“好。”朱應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對著朱棣與李景隆抱拳道:“燕王殿下,李將軍,那末將就先行去安頓大軍了。”
“朱將軍且去。”朱棣微微一笑。
隨即。
在張玉的引領下,朱應快步跟了上去,準備安頓大軍安營扎寨。
看著朱應離去的背影,朱棣的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眼中透著一絲迷茫與思索,仿佛在朱應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讓他難以理解的東西。
“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一雙眼睛。”
朱棣心底喃喃:“太像雄英了。”
“只不過,不可能是他的。”
“我是親眼看著雄英下葬的。可是……”
朱棣眼中帶著深深的疑慮:“如若不是知道雄英已經死了,我或許都以為他就是雄英了。”
“但也恰恰不是他,如若是他,誰能夠比得過他得天獨厚?哪怕大哥日后真的……我也無法阻止雄英啊!”
對于未來,朱棣已經在心中設想過無數次。
姚廣孝為他謀劃的藍圖之中,未來他大哥的命數恐怕不長。
而未來,如若父皇還要擇選太子之位,必然會從嫡子之中進行篩選。
朱棣對自己充滿了自信,他深知,相比于自己的二哥和三哥,自己絕對是最為出類拔萃的。
所以,朱棣堅信,只要自己大哥薨了,自己在這場儲君之位的角逐中,有著極大的優勢。
如若朱雄英還活著,那朱棣所有的自信與優勢,都將瞬間化為烏有。
朱棣深刻了解自己父皇的心思,在父皇的心底,真正的親人,從始至終就只有大哥一家人,而且其中還包含了朱雄英。
在父皇的眼中,朱雄英是嫡長孫,是除了大哥以外,未來皇位的最佳人選。
如若不是當初自己大侄子朱雄英薨了,如今或許都已經獲封皇太孫了。
當然。
如現在的情形。
如果真的如姚廣孝所預料的那樣,大哥命數不足,不幸薨逝了。
那未來太子之位,最有可能的人選,便是朱雄英,因為他是真正的嫡長孫,在皇位繼承的順序上,擁有無可比擬的優勢。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因為朱棣曾經親眼看到了朱雄英的下葬,而且是與母后一同下葬的。
那場景至今歷歷在目!
這也讓朱棣的心中,隱隱有著一種慶幸。
沒有了朱雄英,未來在爭奪皇位的道路上,自己便不會面臨太大的壓力。
“王爺。”
李景隆看著一旁陷入沉思的朱棣,臉上露出怪異之色的道:“你這是在發什么呆啊?剛剛也是。”
“沒事。”朱棣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只是第一次見到這朱應,有些心生感慨罷了。”
朱棣用話語掩飾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不想讓李景隆看出自己的異樣。
聞言。
李景隆點了點頭,似也有感同身受,目光望向朱應離去的方向,緩緩說道:“這朱應,確實稱得上少年得志。”
“與我等生來便承襲爵位、擁有尊貴身份不同,他是從最底層的兵卒,一步步殺上來的。
“年僅十八歲,便獲封伯爵,又擔任指揮使,可他言行舉止間,卻毫無半分少年輕狂的浮躁之氣,著實令人驚嘆不已。”
說話間,李景隆眼中盡是敬佩與難以置信。
“不僅如此,”
朱棣接過話:“他深諳人情世故,方才交談,言語得體,既不卑不亢,又禮數周全,沒有任何失禮之處。”
“本王歷經諸多戰事,也算閱人無數,可像朱應這般年紀,便能有如此成熟心智與處世能力的,當真是頭一回遇見。”
朱棣浮現出一絲贊賞,可是在這贊賞之下,隱隱又透著些復雜難辨的情緒。
當然!
在朱棣的內心深處,哪怕他無比清楚自己的大侄兒朱雄英已然離世,可就在方才,朱應那雙神似朱雄英的眼睛,仍讓朱棣心底猛地一驚。
朱棣太明白了,如果朱雄英尚在人世,那對于自己意味著什么。
朱雄英作為嫡長孫,深受父皇寵愛,若他在世,皇位的傳承便如鐵鑄一般,輪不到旁人置喙。
自己心中那對皇位的覬覦野心也永遠無法實現。
“幸好,不是雄英啊!”
想到此處,朱棣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抬起頭,思緒萬千。
此時!
大寧邊軍駐地。
朱應麾下的兩萬將士們正在忙碌著。
厚重的營帳在他們手中被輕松抬起,整齊地排列在指定位置。
還有將士們搬運著各類輜重物資,金屬器械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動作麻利,對于安營扎寨這類任務早已駕輕就熟。
“張將軍。”
朱應轉身看向張玉,神色間透著幾分關切:“此番主將已然確定,不知統兵的大將軍是何人?”
“聽王爺所言,”張玉表情嚴肅,開口說道:“此番我大明出動三十萬大軍,兵分兩路。”
“與昔日攻伐遼東時的布局相似,一位大將軍總領全軍,兩位主將各自率領一路大軍。”
“大將軍由當今皇上親自欽點,乃是武定侯郭英。”
“第一路主將為永昌侯藍玉,副將是常茂,第二路主將則是燕王殿下,副將為曹國公李景隆。”
“原來如此。”
朱應微微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此布局之下。
的確是最為穩妥之舉。
大將軍的存在同樣也是節制兩個主將。
“此番北伐,朝廷決心畢其功于一役,徹底平定北元。”
“最大的戰果目標,便是將北元徹底擊垮,使其再無進犯我大明邊疆的能力。”
“正因如此,才調動了如此龐大的兵力,召集了眾多善戰的將領與精銳之士。”
“此戰之關鍵,遠遠超過遼東之戰。”
張玉嚴肅的說道,對此次北伐的意義,他自然看的透徹。
然而。
對于朝廷想要徹底平定北元,使其永無犯明隱患的設想,朱應心里有著自己清醒的認知。
“想要徹定,想多了啊!”
朱應心底卻是淡笑著。
即便此次北伐能夠成功擊潰北元,甚至將北元皇帝擒獲誅殺,北元這個政權或許會覆滅,但構成北元的各個部落族群依然會存續。
朱應深知歷史的走向,北元覆滅后,將會形成韃靼、瓦剌和兀良哈三個大的部落集團,他們依舊會頻繁襲擾大明的北疆。
而且!
朱應還清楚的記得,在朱棣之后,他的曾孫朱祁鎮,被世稱為“大明戰神”的傻缺皇帝,將大明多年積攢的精銳部隊,在土木堡之變中幾乎葬送殆盡。
那場變故,讓大明元氣大傷!
若不是關鍵時刻出現了一個于謙,力挽狂瀾,組織了北平保衛戰,大明或許真的會重蹈南宋的覆轍,被迫南撤,偏安于長江以南,失去北方大片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