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
原本如死寂一般靜止的龍門陣,就好似從死物化為了活物。
瞬間活了過來。
朱應立于高臺之上,雙手緊握著陣旗,猛地舞動起來,伴隨著陣旗動,龍門陣真正的開啟了。
陣內,十萬大明將士如靈動的游龍,迅速且有序的在大陣內穿梭移動,沒有任何疏漏,在各自將領的執掌下,每一個將士都配合默契,整個軍陣之中都彌漫著肅殺的氣息,無盡的殺機悄然凝聚。
昔日在大寧府時。
朱應就已經以龍門陣訓練麾下大寧邊軍,還有會州衛的將士。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北伐之戰,面對北元的鐵騎。
如今龍門陣布置完成,彼此之間配合默契,也是當初朱應訓練的成果。
而在北面!
踏踏。
踏踏踏,
鐵騎踏動如同雷霆,裹挾著無盡黃土灰塵而來。
六萬元朝鐵騎宛如兩條狠厲的長蛇,從左右兩路席卷奔襲而來。
“兒郎們。”
“沖,殺。”
許多元將嘶吼著。
北元鐵騎的馬蹄聲瘋狂踏動,如沉悶的戰鼓,敲擊著大地,每一個元騎手中的兵刃都是散發著寒芒,配合著他們的鐵騎沖襲,幾乎可以看到每一名北元騎兵的臉上都寫滿了囂張與狂妄。
似乎。
他們不覺得自己會敗。
士氣充足。
當沖殺在最前的北元騎兵看到前方嚴陣以待的龍門陣時,皆是一愣。
但隨即。
領兵的北元戰將猛哈就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哈哈哈。”
“兒郎們!這些明軍定是瘋了,竟妄圖以區區盾軍,阻擋我大元鐵騎的鋒芒!”
“此戰,我大元必勝。”
猛哈扯著嗓子嘶吼,鐵騎沖殺,聲音周圍上空回蕩,隨即,他舉著戰刀:“兒郎們!從左邊側面殺過去,將這些明軍碾成齏粉!”
“殺!殺!殺光明軍!”
無數北元騎兵跟著嘶吼,殺意彌漫在整個草原。
六萬鐵騎如同洶涌的殺機,不顧一切的直撲龍門陣。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鐵騎沖襲。
兩百丈。
一百五丈。
就在這時!
“箭!”
龍門陣中心。
朱應暴喝一聲,聲若雷霆,充斥殺機。
他右手的陣旗高高舉起,猛地一揮。
頓時。
龍門陣前沿的弓箭手們,盡管身處陣內,無法直接看到北元騎兵,但聽到朱應的將令,分布在陣中的數萬弓箭手,迅速彎弓搭箭。
“殺,殺,殺!”
數萬大明弓箭手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浪直沖云霄。
每一個將士拉開的弓弦如滿月一般。
下一刻。
無數弓鉉震動的聲音響徹。
咻咻咻!
咻咻咻!
無數箭雨如黑色的蝗蟲,遮天蔽日的凌空而起,向著陣外的北元騎兵鋪天蓋地地射去。
虛空中。
宛若狂風驟雨的箭矢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形成了一片死亡之網,瘋狂的向著敵軍傾灑。
迎面而來的北元騎兵,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啊……啊……”
“明軍放箭了。”
“啊……”
瞬間。
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片片的北元騎兵連人帶馬被射成了刺猬,重重摔倒在血泊之中。
即便有騎兵竭力揮舞著戰刀格擋,但在這如狂風驟雨般的箭雨面前,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無力。
“兒郎們!”
“散開沖殺!騎射殺敵!”
猛哈與納力兩個元將,見勢不妙,急忙大聲喝道。
六萬元軍騎兵聞言,迅速調整陣型,盡可能地拉開距離,試圖躲避那狂風驟雨般的箭雨。
同時,北元騎兵也是紛紛彎弓搭箭,皆是訓練有素,對著前方的大明軍隊放箭還擊。
咻咻咻!
咻咻咻!
同樣是尖銳的箭矢破空之聲。
雙方的箭雨在虛空中交織,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北元騎兵的箭雨同樣如狂風驟雨,殺機遍布。
可是在龍門陣完美的布局之下,元軍的箭雨根本無法對明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龍門陣陣型落成后,宛如銅墻鐵壁,防御堪稱無敵。
“盾!”
朱應左手的陣旗迅速一擺,動作一氣呵成。
剎那間。
陣中各處的盾軍整齊劃一地高舉盾牌,最外圍的盾軍亦是如此。
他們的盾牌緊密相連,沒有一絲縫隙,嚴密防御,沒有任何缺口。
“御!御!御!”
不計其數的盾軍齊聲大喝,展現著大明將士的滔天士氣,更有朱應統軍的戰力與士氣加成。
咻咻咻。
亂箭破空的聲音不斷。
陣外射來的箭雨,紛紛射在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鐵器撞擊聲。
陣內將士在盾軍的嚴密保護下,毫發無傷,所有的箭矢都被外圍和內層的盾軍成功擋住。
而陣內的弓箭手們,則趁機繼續放箭,盡可能的收割元軍的性命。
在如暴雨般的亂箭之下,無數元軍永遠倒在了這片廣袤的草原上,鮮血如河,將這一大片草原都染得通紅,極為殘酷。
“攻!進攻!”
“將明軍踏平!兒郎們,殺!”
北元騎兵在將領的驅使下,不顧傷亡,瘋狂的沖殺著。
此時,他們距離龍門陣的外圍盾墻已經不過十幾丈,但他們的沖殺之勢依舊兇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而此刻,正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
“開!”
朱應屹立在高臺之上,目光如炬,將元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隨著元軍騎兵的不斷靠近,朱應沒有絲毫猶豫,雙手迅速地擺動陣旗,動作行云流水。
再次下達陣旗令。
頓時!
龍門陣的陣型再次發生變化,原本如銅墻鐵壁般的最外圍盾墻,忽然間打開了數十道口子,尤其是直面元軍的那一面盾墻,口子尤為明顯。
好似特意為元軍開辟的通道。
原本無數要直接沖撞盾墻的元軍騎兵全部都驚了。
“他們這是做什么?為何忽然散開了?”
許多沖殺在前的元軍和元將都愣住了,臉上寫滿了疑惑和驚訝。
盾墻的突然打開,讓他們始料未及,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今日的明軍,表現實在太過詭異。
他們的騎兵都已經沖殺到了咫尺之遙,可明軍竟然仍然只是放箭,長槍兵和明軍騎兵卻遲遲未曾出現。
可是。
此刻的戰況根本容不得元軍多想。
“兒郎們!我大元鐵騎天下無敵!將這些該死的漢人蠻子殺光,一個不留!”
“殺啊!”
后方軍陣中的猛哈與納力大聲嘶吼著,聲音充滿了瘋狂和自信。
顯然。
盡管明軍的表現有些古怪,但他們對自己鐵騎的實力深信不疑,認為鐵騎之力縱橫天下,無人可擋。
特別是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明軍之中并沒有能夠與他們抗衡的騎兵。
此戰,他們必勝之。
“殺,殺,殺光蠻子。”
“屠光漢人蠻子……”
北元騎兵在將領的鼓動下,更加瘋狂地沖殺著。
面對明軍盾陣大開的口子,他們自然不會去沖擊盾陣,而是毫不猶豫的向著龍門陣開辟的口子沖了進去。
十萬大明將士所布的龍門陣,占地面積極為廣闊。從左右兩面看,陣型大開了數十道口子。
元軍騎兵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如同飛蛾撲火般,順著龍門陣開啟的通道殺了進去。
沒過多久。
這六萬眾北元騎兵就有大半被納入到了龍門陣內。
也正是這一刻。
變化再起。
“圍!”
看著元軍入甕,朱應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隨即。
朱應手中的陣旗猛地一擺,陣令再動。
仿佛天地都在這一刻變色,原本大開的數十道盾陣通道瞬間有序的閉合。
這閉合的速度極快,迅速將外圍的元騎阻擋在外,而已經進入陣內的元軍則徹底失去了退路。
隨之。
原本看似只是防御的盾墻,突然之間殺機四起。
咻咻咻!
一柄柄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之中刺出,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盾墻瞬間化為了一道死亡防線,令人難以靠近。
陣外。
兩個統兵的元將完全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自信瞬間變成了震驚和恐懼。
數萬大軍就這樣被吞入了眼前的盾墻內,而他們卻被直接阻擋在外。
這電光火石間,他們完全懵了。
“兒郎們!進攻,進攻!”
此刻,猛哈與納力的心底涌起了幾分驚慌,但他們仍試圖挽回局面,當即下令進攻。
“殺,殺!”
眾多元騎在將領的指揮下,不顧一切的向著盾墻沖去。
戰馬嘶鳴著,前蹄高高揚起,許多來不及剎住的戰馬,直接被盾墻上的長槍貫穿,鮮血噴涌而出。
元騎們也紛紛全力沖刺,手中的長刀與長槍對著盾墻猛烈擊去。
然而。
即便借助戰馬的前沖之力,眼前的盾墻卻如同與這一方平原融為一體,堅不可摧。
無論元軍如何攻擊,盾墻都紋絲不動。
而在龍門陣內部,在朱應陣旗的揮動下,明軍將士一直在有條不紊地變陣。
被引入陣中的數萬元軍,就像迷失在迷宮中的羔羊,完全失去了方向。
隨著陣型的不斷變化,他們的軍陣越來越混亂。
“不好!”
“這是漢人的陣法!我們進入了漢人的軍陣了!”
“快,隨我向前殺出去!殺啊!將這盾墻沖開!”
已經進入龍門陣內的元軍徹底慌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這龍門陣就像一個可怕的吞噬怪物,將他們一步步地吞噬。
但此刻。
這些陷入陣中的北元騎兵除了盲目的前沖,對著周圍由盾牌組成的銅墻鐵壁瘋狂斬擊外,似乎也別無他法。
朱應則繼續鎮定自若的揮舞著陣旗,指揮著龍門陣的變陣。
這一次,引入龍門陣內的元軍騎兵超過了四萬余眾,朱應的目的就是要將他們完全分散開來,然后逐步絞殺。
在朱應的巧妙變陣下,陣外的盾墻宛如不可逾越的銅墻鐵壁。
長槍從盾墻中不斷刺出,阻擋著外圍元騎的靠近。
在盾墻的最上方,明軍弓箭手們不停地放箭,對著外圍的元軍進行射殺,阻止他們靠近。
而陣內,大陣持續變動,元軍騎兵被分割成了數十塊。
原本數萬計的兵力,此刻被完全打亂,軍制已亂。
縱然他們全力奔襲、攻殺,但在這變化莫測的龍門陣中,連大明將士的人影都難以看到,只能看到四周都是密不透風的盾墻,詭異的氛圍籠罩著整個軍陣,更是籠罩在了每一個北元騎兵的身上。
恐懼蔓延。
“剿殺!”
到了此刻,數萬計北元騎兵被分割,完全被困于龍門陣內,士氣低落至極點。
真正收尾的時刻終于來臨。
朱應面帶冷笑,好似到了最后對北元騎兵的宣判。
隨之。
朱應手握陣旗,猛地一揮,絞殺之令隨之開啟。
下一刻。
原本只是困陣的龍門陣陡然一變,一股濃烈的殺機撲面而來。
“殺,殺,殺!”
整個龍門陣的大明將士都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聲浪如洶涌的海嘯,直沖云霄,士氣之高,籠罩了整個虛空。
龍門陣內外的北元騎兵,都被這滔天的殺機所震懾,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自盾墻最上方,無數大明弓箭手迅速現身。
他們手中緊握著弓箭和弩箭,臉上盡是殺意。
“殺,殺光韃子。”
“殺光他們……”
看著被困于下方的元軍騎兵,他們毫不猶豫的放箭射擊。
咻咻咻!
咻咻咻!
亂箭如密集的雨點般齊發,無盡殺機落下。
“啊…啊……”
一個接一個的元兵被亂箭射殺,從戰馬上跌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慘叫聲在龍門陣各處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但這還僅僅是開始。
下一刻。
嘩呲,嘩呲!
一柄柄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刺出來,每柄長槍都閃爍著凌厲的寒芒,殺機無限。
同時。
原本看似靜止的盾墻開始逐漸合攏,速度雖然緩慢,但卻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
被困于其中的元軍騎兵,就像被銅墻鐵壁緊緊包圍,而且這銅墻鐵壁還在不斷地聚攏。
“怎么辦?”
“將軍,我們怎么辦?”
“完了!我們中埋伏了!怎么辦啊?”
無數元軍騎兵驚恐萬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但目光則是四處掃視,試圖尋找一條逃生的通道。
但前路已斷,后路更無,他們就像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當盾墻所化的銅墻鐵壁將元騎徹底逼在一起后,頭頂是如雨點般的亂箭,伴隨著盾牌縫隙里瘋狂刺出的長槍。
噗呲!
噗呲!
一聲聲破體入肉的聲音響起,無數元兵被長槍刺穿,被亂箭射殺,他們的鮮血飚濺而出。
伴隨著陣陣元軍的慘叫,整個龍門陣被無盡的肅殺所籠罩。
這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戮!
對于進入龍門陣內的北元騎兵而言,更是一場無比被動、毫無反手之力的屠殺!
陣外!
陣內元軍的慘叫聲如尖銳的利箭,不斷從里面傳出來,讓人聽了頭皮發麻,渾身發顫。
可想而知,其中的元軍有多么的絕望與恐懼。
而在陣外的元騎不到兩萬,聽著里面同伴的慘叫聲,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可面對眼前堅如磐石的銅墻鐵壁,他們已經嘗試了多次進攻,卻根本無法破開。
這盾陣仿佛渾然天成,沒有任何缺口,沒有任何破綻。
反之,盾陣上的明軍弓箭手不停地放箭,他們只要稍有靠近,便是九死一生。
“將軍!怎么辦?”
“這是一個圈套,我們中了明軍的圈套了!”
“明軍……他們太狡詐了。”
“里面的兒郎只怕……只怕難以逃出了,我們也無法破開這盾陣。”
眾元將一臉無助的看向猛哈和納力兩個統兵先鋒將,眼中充滿了絕望。
面對如此情況,猛哈與納力兩個元將雖然身處不同位置,但此刻的臉色都異常難看。
原本想著在騎兵的主場,無論如何都可以輕松碾殺明軍,大獲全勝。
可如今,他們甚至連明軍的面都未曾見到,大半兒郎就已經被困于眼前的明軍軍陣之中,被明軍圍殺。
而最可恨的是,他們卻對此毫無辦法。
“撤!撤!”
幾乎在同一時間,猛哈與納力兩個元將就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他們帶著剩下的元軍,如喪家之犬般向北撤離。
此刻。
他們清楚的認識到,此番根本無法攻破明軍的盾陣。
這盾陣憑借人力根本無法撼動,就算破開了一步,龍門陣變化莫測,彼此相連,也絕非一步就能破陣。
眼下,朱應也是料定了北元騎兵太過自信,不會攜帶火炮前來。
盾陣雖可阻擋人力的沖擊,但無法抵御火炮的攻擊。
龍門陣內!
被困其中的北元騎兵仍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他們試圖做最后的頑抗掙扎,但一切都是徒勞。
大明將士對他們的絞殺仍在持續,兵刃破體的聲音,慘叫聲,鮮血飚濺之聲,交織在一起,死亡籠罩。
這,就是屠戮!
而在大明后軍高臺之上,此前眾人對于龍門陣的厲害,僅僅停留在典籍的記載之中。
如今。
朱應布陣迎戰北元鐵騎,也是因為苦于沒有對付十萬北元鐵騎的良策。
雖然相信朱應,但實則也是心中忐忑的。
但此刻,龍門陣真正開啟的那一刻,無論是郭英,還是朱棣與李景隆,都被這龍門陣的強大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站在高臺之上,視野極為開闊,可以清楚的看到龍門陣內的運轉。
他們親眼目睹了數萬元騎沖入陣內,原本還擔心這個龍門陣會被數萬元騎一沖而潰。
可在他們的見證下,數萬元騎殺入陣內后,迅速被分割開來,陷入陣中迷失方向。
然后到了現在,面對銅墻鐵壁般的絞殺,元軍毫無還手之力。
長槍如林,弓箭如雨,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戮碾殺。
面對這強大的龍門陣,北元鐵騎足可橫掃一切的戰力,竟然完全沒有展現出來,反而被龍門陣死死地牽制住。
“如今,我算是明白這龍門陣的厲害了。”
“只要進入了陣中,那便是待宰的羔羊。”
“如若不是知道北元騎兵戰力強橫,我真的以為這些被引入龍門陣內的北元騎兵是假的了。”
李景隆滿臉震撼,眼中更是閃爍著難以置信,十分感嘆的道。
雖然他并不精通統兵之道,但眼前的場景,讓他一目了然。
在這高臺之上,他清楚的看到號稱天下第一的北元騎兵,被一邊倒地圍殺,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幕,是他從未見過的。
“朱應將軍,未來的國之重臣。年輕一輩之中,無人能夠與其相比。”
郭英這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也是感慨萬千。
甚至于。
年齡可以作為朱應祖輩的他,此刻對于朱應也是充滿了贊賞和欽佩,顯然,他已經被朱應深深折服了。
而一旁的朱棣,同樣親眼見證了這龍門陣的神奇與厲害。
此刻,朱棣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想辦法得到朱應,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一定要讓他為我所用。”
“必須!”
在朱棣的心底,透出了一種瘋狂,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朱應收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