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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朱棣他就是朱雄英他怎會沒死?

  幾個婢女手腳麻利,小心翼翼的為朱應卸下戰甲與衣物。

  隨著一件件鎧甲與衣物被解下。

  朱應上身那觸目驚心的傷痕逐漸展露無遺。

  刀傷,劍傷,都是可以清楚看見傷痕所在。

  還有那箭矢之傷,有的已經愈合,只留下一個個凹陷的疤痕。

  這些傷痕,在常人眼中或許是猙獰可怖的。

  但對于戰將而言,它們是朱應數載征戰沙場的見證,是他英勇無畏的勛章,每一道傷痕背后,都藏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一段出生入死的經歷。

  這便是朱應拼殺所得。

  哪怕是見多識廣、歷經無數風浪的朱棣,在看到朱應這一身傷痕的瞬間,雙眼也不由得微微一凝,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震撼。

  “他身上竟有如此之多的傷?”

  “竟然都還活著!”

  朱棣心中暗自想著,常人若受了如此之多,如此之重的傷勢,恐怕早已魂歸沙場了。

  可眼前的朱應,不僅頑強地活了下來,還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獲得了冠軍侯的尊位。

  這一切,無疑都是他憑借實打實的戰功,在血與火的洗禮中拼殺而來的。

  沒有任何人可以質疑!

  卸甲之后。

  朱應沒有絲毫的忸怩與客氣,他緩緩向著浴池走去。

  衣甲都已經卸除,只留下了脖子上的一塊玉佩。

  他就這樣直接靠著浴池坐了下來。

  “泡澡,的確舒服啊。”

  朱應感慨了一句。

  剛一泡入池中,朱應隨手在身上一抹,那一日沖殺留下的血污便順著他的手臂緩緩融入水中,瞬間將身邊的水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但既然是朱棣邀請他來此,朱應心中便沒有多少顧慮,神色坦然,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尋常之事。

  隨后。

  朱應微微仰頭,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朱棣,開口問道:“燕王殿下,今日特意召我前來,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既來之,那就直入主題了。

  朱棣聞言,臉上露出一個看似溫和的笑容,反問道:“怎么,無事就不能找朱兄弟來敘敘舊了?”

  他的語氣輕松隨意,試圖營造出一種親近、融洽的氛圍。

  朱應輕輕搖了搖頭,笑容依舊掛在臉上,說道:“殿下說笑了,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殿下平日里事務繁忙,日理萬機,若不是有要緊之事,想來也不會特意傳召末將。”

  朱棣想要親近,但朱應的話語中卻帶著一絲疏離,雖然言辭恭敬,但有著一種無形的隔閡。

  朱棣心中微微一嘆,臉上的笑容也有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僵硬。

  看著朱應,朱棣心中泛起幾分失望。

  他一直希望能像與張玉等軍中將領那樣,與朱應以一種純粹的軍伍模式相處,坦誠相待。

  可此刻。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朱應似乎對他有所防備,這種防備并非表現在言語或行為上的明顯抗拒,而是一種深藏在骨子里的警惕,讓他覺得與朱應之間始終隔著一層什么,難以真正靠近。

  朱棣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自從本王麾下的商賈與冠軍侯的酒坊展開合作以來,這生意可是愈發興隆了。”

  “如今在北平府,咱們的酒水幾乎壟斷了整個市場,那沈家的酒水生意,早已是不復存在了。”

  話音落下。

  朱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說道:“那沈家,原本就是靠著我朱家酒坊才得以在酒水生意上立足。”

  “當初他們背信棄義,坑害于我。”

  “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提及沈家,朱棣的語氣中依然充滿了強烈的冷意,畢竟這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朱棣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這沈家,近一年來可著實不好過。”

  “不僅酒水生意一落千丈,北平府的其他商路也幾乎斷絕了。”

  “說來也怪,有一伙山匪,專挑沈家的商隊下手,對其他商賈卻視而不見,這其中的緣由,倒是耐人尋味啊。”

  說著。

  朱棣的目光緊緊盯著朱應,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試探仍然在持續。

  朱應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十分平靜。

  隨后。

  朱應淡淡一笑,說道:“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沈家在故元時就已存在,這么多年來,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天怒人怨之事,有仇家找上門來,也是情理之中。”

  朱棣的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總之。

  沈家一切都是自找的,是被仇家盯上了,與他無關。

  聽著朱應的話。

  朱棣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過銳利,繼續試探道:“這股山匪,本王已經下令全力緝拿。”

  “如今,倒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冠軍侯覺得,本王若是將他們一網打盡,斬盡殺絕,如何?”

  看似。

  這一問是帶著一絲詢問的意味,可實則仍然是試探。

  一般人在朱棣這種眼神下,必然是難以招架的。

  朱應仍然神色平靜,毫不猶豫的說道:“山匪肆意妄為,枉顧大明律法,危害百姓,理當緝拿歸案。”

  “若他們負隅頑抗,拘捕不從,自當以大明律嚴懲,斬盡殺絕,以正國法,以儆效尤。”

  朱應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表明了他的立場,反正與他無關。

  不過在心底。

  看著朱棣這番步步緊逼、不斷試探山匪與沈家之事的模樣,朱應心中對他的忌憚愈發強烈。

  “竟然還在試探我。”

  “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嗎?”朱應在心中暗自冷笑。

  朱棣所說的掌握了山匪的蹤跡,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以自己麾下黑衛那嚴格的訓練和高超的隱蔽手段,他有十足的信心,北平府的衙役們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在朱應看來,朱棣這一系列的試探,都是為了掌握自己的把柄,趁機拿捏自己吧?

  如此,朱應又怎會讓朱棣得逞。

  “冠軍侯所言極是。”

  朱棣點了點頭,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仿佛對朱應的回答十分滿意。

  但實際上。

  對于從朱應試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心中雖有些許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如今在北平府,酒水生意賺得盆滿缽滿。”

  “不知冠軍侯可有想法,將這生意拓展到其他府域,讓咱們的美酒,香飄大明各地?”

  朱棣話鋒一轉,又拋出了一個新的話題,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朱應輕輕搖頭,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說道:“殿下,做生意講究的是穩扎穩打,步子不能邁得太大,否則容易摔跟頭。”

  “如今我家酒坊與酒樓,已經在大寧府、遼東府與北平府開設,且經營狀況良好,賺得也足夠了。”

  “至于再往其他府域拓展,不妨先緩一緩,以后再做打算。”

  朱應的語氣委婉,但態度卻十分堅決,實際上是在婉拒與朱棣的繼續合作。

  隨著他自身地位的不斷提升,他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以后若要繼續拓展生意,他更傾向于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想再與朱棣有過多的牽扯。

  畢竟,他深知朱棣心機深沉,與這樣的人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雖然自己不怕什么,但沒有這個必要。

  聽到朱應的拒絕,朱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

  然而。

  他的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滿。

  在他看來,朱應如今的拒絕,無疑是對他的一種輕視,這讓他心中感到頗為不悅。

  “此番,冠軍侯執意要北上追擊元帝,可知北疆之地,兇險異常,絕非易事?”朱棣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再次轉換了話題。

  對此。

  朱應眼神堅定,毫不猶豫的說道:“戰場之上,本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想要徹底杜絕北疆之禍,唯有追擊元帝,將其擒殺。”

  “只要他一日不死,北疆便永無寧日。”

  “我朱應雖非什么大善之人,但身為漢人,守護家國,驅逐外敵,乃是職責所在。”

  “況且,若能成功追擊元帝,實現封狼居胥的壯舉,那將是武將至高無上的榮耀,豈不快哉!”

  朱應充滿了豪情壯志,對于北上追擊,充滿著堅定。

  這些話倒是實話。

  當然。

  還有一個沒有說,傳國玉璽,皇權象征,朱應也是要的。

  “封狼居胥……是啊,哪個男兒心中沒有這樣的夢想。”

  朱棣喃喃自語道,眼中也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渴望。

  那是對榮耀的向往,也是對權力的追逐,在他的心中,封狼居胥不僅僅是一種軍事上的成就,更是一種象征,象征著他的能力與地位。

  “說起來,此番北伐結束后,冠軍侯若凱旋而歸,回到應天,父皇與大哥定會對冠軍侯重重封賞。”

  “不知冠軍侯可愿來我北平府為將?”

  “若你來,本王愿全力保舉,冠軍侯至少能晉位都指揮同知,甚至有望成為都指揮使,說不定還能節制北平府與大寧府的兵權。”

  朱棣一臉正色的看著朱應,眼中滿是期待。

  問出這句話時,他的心中其實有些忐忑不安,因為這關乎著他能否將朱應收為己用,對他未來的計劃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朱應心中暗自冷笑,他自然聽出了朱棣話里的拉攏之意。

  但他又怎會輕易上鉤?

  朱應帶著幾分歉意的一笑,然后抱拳說道:“多謝殿下美意。”

  “只是等到北伐成功,末將入都述職后,未來的安排,恐怕還是會留在大寧府。”

  “據寧王殿下透露,太子殿下有意將將州衛交給末將節制。”

  “而且,聽聞大寧府或者遼東府,未來可能會設立都所。”

  “所以,末將還是想留在那邊,為大明守好北疆。”

  朱應禮貌而委婉,但拒絕的意思卻十分明確。

  聞言!

  朱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顯的不悅之色。

  而在他心中的寒意更甚。

  朱應這一番話,無疑是再次拒絕了他的拉攏,而且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在他看來,朱應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不接他的茬,這讓他感到十分挫敗。

  此刻!

  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陰霾,籠罩在兩人頭頂。

  朱棣心中雖有諸多不滿與不甘,但他也明白,今日再繼續說下去,也是徒勞無功。

  于是。

  朱棣強壓下心中的情緒,淡淡的說道:“如此,那便祝冠軍侯前程似錦了。”

  此刻。

  朱棣語氣冰冷,沒有了之前的熱情與期待。

  朱應自然聽出了朱棣語氣中的不悅,但他并不在意。

  朱應平靜的回道:“那就多謝王爺祝福了。”

  “今日一日殺伐,末將也著實有些疲乏了,若王爺無事,末將便先行回營休息了。”

  說罷。

  朱應緩緩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朱應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向朱棣表明,他不會因為朱棣的態度而有所動搖。

  朱應自然是聽出了朱棣語氣里的不悅,但那又如何?

  你有野心!

  想要拉攏自己。

  但朱應可不會上套。

  而且朱棣從始自終都想錯了,朱應根本就不會忠于誰,無論是朱元璋,還是朱標,朱應都不會效忠。

  如今的朱應,始終就是借著大明的戰船強大自己,獲得更多的寶箱,獲得更多的屬性。

  效忠?

  可笑!

  不存在的。

  “如此,冠軍侯請回吧。”

  朱棣的語氣愈發冷淡,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既然已經確定朱應無法收服,他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態度變得冷漠起來。

  朱應沒有再多說什么,當即從浴池內站起身。

  水花四濺。

  然而!

  就在這時,朱棣的雙眼猛地一凝,死死的盯著朱應脖子上的那塊玉,眼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等等。”朱棣突然喊道,聲音里面帶著一絲急切。

  朱應停下腳步,轉過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燕王殿下,還有何指示?”

  朱棣的目光依然緊緊的盯著那塊玉,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片刻后。

  他才回過神來,笑著說道:“你脖子上的這塊玉,看起來非同一般啊。”

  “本王在這世間見過無數奇珍異寶,卻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美玉。”

  朱棣的笑容中帶著幾分好奇,試圖掩蓋住內心的震驚與慌亂。

  朱應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玉,那是祖母留給他的遺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于是,朱應平靜的回道:“這是末將祖母所留。”

  “或許祖上曾是達官貴人,故而留下了這塊玉。”

  “在末將看來,它不過是承載著祖輩的回憶,倒也沒覺得有何特別之處。”

  話如此。

  但朱棣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塊玉,臉上的好奇之色愈發濃厚,說道:“不知能否給本王一看?”

  “本王對美玉向來頗有研究,真想仔細瞧瞧這塊玉的質地與雕工。”

  說著。

  朱棣也不等朱應拒絕額,隨手圍上一塊布,便迫不及待的向著朱應走了過來。

  朱應心中暗自吐槽:“這朱棣今日真是奇怪,以他的身份,什么樣的美玉沒見過,偏偏對我這塊玉如此感興趣,莫不是故意找借口?”

  但畢竟朱棣是王爺,身份尊貴,而且對方此刻也沒有表現出什么惡意。

  看著朱棣那副興致勃勃、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朱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想著,不過是給對方看一眼,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于是。

  朱應從婢女手中接過一塊毛巾,隨意地圍在腰間,然后緩緩從脖子上取下那塊玉,伸手遞給朱棣。

  當朱棣接過玉佩的那一刻,他表面上看起來神色平靜,可實際上,他的雙眼瞳孔瞬間放大,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朱棣在心中瘋狂的吶喊著。

  “這玉佩……這玉佩當年明明已經葬入了皇陵,怎么可能還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難道……”

  此刻,朱棣的心中充滿了驚恐,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仿佛發現了一個足以顛覆整個大明天下的秘密。

  在那塊玉佩上面,一個“虞”字清晰可見,那是當初朱元璋親自為某位先人所定的謚號,這個字,朱棣再熟悉不過了,它承載著一段皇室的隱秘歷史。

  如今,這塊本應深埋地下的玉佩,卻出現在了朱應的身上,這讓朱棣如何能不震驚,如何能不恐懼?

  “王爺,可是看夠了?”

  朱應看著朱棣拿著玉佩,久久不出聲,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煩,開口問道。

  他此刻只想趕緊拿回玉佩,回營休息,結束這一天的疲憊。

  朱棣如夢初醒,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朱應,說道:“冠軍侯,不知道這塊玉佩能否割愛?”

  “本王愿意出重金購買,無論你開什么價,本王都絕不還價。”

  朱棣的眼中充滿了渴望,似乎是真的感興趣了。

  朱應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燕王,此玉乃是末將祖傳之物,家中管家曾有交代,這是世代傳承之物,無論給多少錢財,都不能賣。”

  “它對末將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還望王爺諒解。”

  朱應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這玉佩是傳承之物,萬金不換。

  聽到這話,朱棣眼中閃過強烈的失望之色,他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因為自己的身份,能夠讓朱應將玉佩賣給他,可如今看來,這個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了。

  看著朱應那平靜而又帶著幾分冷漠的目光,無奈之下,只能將手中的玉佩緩緩交了回去。

  “燕王殿下,末將告退了。”

  朱應接過玉佩,重新掛回脖子上,然后轉身,大步離開了大殿。

  看著朱應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大殿!

  朱棣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震驚、有疑惑、有不甘,還有深深的憂慮。

  “他,真的是朱雄英。”

  “當初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他的眼神和氣質似曾相識,如今看來,我沒有看錯。”

  “可是,這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經死了,而且還是我親眼看著他下葬的。”

  “他怎么可能死而復生?”

  “這世間難道真有神仙不成?”

  “還是……還是當初母后做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此刻。

  朱棣的心中亂成了一團麻,無數的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他完全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

  朱棣只是想著趁著今日的機會,好好試探一下朱應,看看能否將其拉攏,為自己所用。

  可沒想到,這無意中的一眼,竟讓他發現了這個驚天大秘密。

  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必將引起整個大明帝國的震動,難以想象的震動。

  朱棣十分肯定,那塊玉佩就是昔日朱雄英的。

  當年,他親眼看到這塊玉佩隨著朱雄英一起被葬入皇陵,如今它卻出現在朱應身上,這絕非巧合。

  再聯想到朱應的種種情況!

  入伍時年齡被沈家故意提大,真實年齡與朱雄英完全對得上,那雙眼睛,像極了朱雄英,仿佛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驚人的結論:朱應,便是朱雄英,他的侄兒,大哥朱標的嫡長子,大明帝國曾經的皇長孫,也是朱元璋最寵愛的孫兒。

  此刻!

  朱棣獨自一人站在浴池內,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的眼神空洞,思緒早已飄遠。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被這個巨大的秘密所震撼,所困擾。

  一旁侍奉的婢女們,此刻皆低垂著頭,眼神閃躲,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影響到陷入沉思的朱棣。

  這些婢女,原本都是元皇宮內的宮女。

  可隨著明軍的鐵騎攻破元都,她們的王朝瞬間崩塌。

  如今,她們被大明軍隊控制,作為宮女的他們,等待她們的將是奴籍之身。

  她們深知,眼前的朱棣,身為王爺,手握生殺大權,性情莫測。

  稍有不慎,觸怒了這位王爺,等待她們的必將是死路一條。

  “都退下吧。”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內殿深處悠悠傳來。

  “是。”

  幾個婢女聞言,如獲大赦,忙不迭地屈膝一拜。

  她們的動作慌亂而急促,甚至來不及抬頭看一眼聲音的來源,便匆匆轉身,腳步匆忙的向著殿外退去。

  退出大殿時,她們緩緩關上殿門,仍然謹慎,生怕發出半點聲響,也就在她們退下后。

  只見姚廣孝手持佛珠,身著一襲黑色僧衣,從內殿緩緩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愣在浴池內,一動不動的朱棣時,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關切。

  姚廣孝輕咳一聲,上前幾步,站在浴池邊,帶著幾分勸解的語氣,緩緩開口說道:“王爺,既然此人難以拉攏,那便該早做決斷,下定決心了。”

  “王爺一直擔憂他在北疆手握兵權,日后恐成王爺的心腹大患。”

  “依貧僧之見,若要對付此人,有兩條路可走。”

  姚廣孝微微停頓,帶著深思與算計:“一則,設法讓他死在北疆的戰場上,如此一來,自然可除心頭大患。”

  “二則,想辦法讓他遠離北疆,最好永遠不涉足朝堂,只做一個無權無勢的京官,如此便能將其牢牢掌控,不足為懼。”

  姚廣孝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朱棣的表情。

  可是。

  朱棣依舊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對他的話似乎充耳不聞。

  “王爺這是怎么了?”

  姚廣孝心中不禁暗自納悶。

  在他看來,朱棣此番雖然因為無法收服朱應,心中煩悶,但也絕不會有如此失神啊!

  可姚廣孝完全不知道。

  此刻朱棣的心思,早已被那個驚天秘密所占據,根本不是因為無法收服朱應的這件事。

  朱棣陷入沉思,完全愣住,一切都是因為那塊玉佩,因為朱應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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