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浴血的兇神,帶著野性氣息,光著膀子朝自己走來,而且臉上還帶著那般怪笑,司馬宇頓時表現的更加慌亂。
“哈哈哈!”武渭雄則笑的更加肆無忌憚。
“死!”然而,就在武渭雄志得意滿,一步步接近之際,看似已經嚇破膽的司馬宇突然臉色猙獰,一道光華從其眉心穿射而出。
“法寶之威!”
光華綻放的瞬間,一股強大氣息同時爆發出來。
“怎么可能?白公子不過筑基期修為,怎么可能掌控的了法寶?”
“這氣息……非尋常法寶,怎么感覺那么像萬法宮的鎮宗至寶之一的九陽真火爐?”
“不錯!這便是丹王的那尊丹爐,亦是一件堪比三品法寶的大殺器。”
“那這就更不可能了,其區區筑基修為,別說三品法寶的九陽真火爐,便是下三品法寶都夠嗆。”
周圍眾人瞬間再次震驚,特別是感受到司馬宇那道氣息堪比三品法寶之威后,紛紛后退數步。
姚蕊和郭婉枝下意識往李季安身后躲。
姚蕊眼中滿是欣喜,只要那娘娘腔打敗武渭雄,起碼她們就安全了。
不過,郭婉枝卻是依舊眉頭緊皺,因為她已經明確了司馬宇的心思,此番其若是真的贏了,恐怕還是會威脅到她。
“轟!”
轉瞬間,耀眼光華將武渭雄籠罩。
其不僅速度極快,沒有給武渭雄反應時間,更是帶著神魂秘術,讓武渭雄在那一瞬間神魂震蕩。
緊接著,籠罩著武渭雄的光華緩緩變幻。
眨眼間,耀眼光華變幻成了一尊烈焰滔滔的巨大火爐。
而武渭雄則被困在火爐中,被烈焰吞噬。
“當真是九陽真火爐!”
“壞了,三品法寶的火爐威力非比尋常,據說其內烈焰可焚滅結丹后期上人,只要能夠持續困住對方。”
“武渭雄哪怕是三階體修,但是此刻面對九陽真火爐的法炎之威,估計抵擋不了幾息!”
火爐成型的瞬間,商會眾人幾乎篤定這就是九陽真火爐。
因為商盟中就有關于天蒼域各大最高戰力以及法寶詳細資料。
這九陽真火爐的樣子一出來,就對上了!
“咦不對,雖然外形很像,但是你們看,武渭雄似乎還能抵擋一二。”
“是啊,若是真正的九陽真火爐全盛之威,應該扛不住三息。”
“這……莫不是符寶!”
突然,泗水商會的袁一水失聲驚呼。
他也是猛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符寶!”
以靈符將法寶的部分威力封印,并與符材融合成一枚堪比法寶,卻又形似靈符的寶貝。
煉制手法并不是特別難,李季安得到的那三階符箓傳承中便有,并非必須符師技藝。
最關鍵是需要有一件法寶,且必須得是上三品的法寶,否則靈性不足,難以與符材相融。
其次,還要做好法寶短時間內靈性受損,無法發揮其鼎盛威力的心理準備。
不過,也有弊端,其能夠發揮出法寶幾成威力,與煉制手法有關,且與符材也有關,最高不超法寶的五成威力,還有使用次數限制。
大多不超過三次,且每使用一次,會弱一分。
好處是,不再如法寶那般,修為不到一定程度,無法駕馭。
只要有法力,有魂力,皆可激發。
符寶最初的目的,大概就是前輩高人為了庇護自己的子孫后代,徒子徒孫而研制出來的。
李季安聞聽“符寶”兩個字,也瞬間心神一動,神識急忙探查司馬宇。
卻是看到了其眉心中沉浮的一枚靈符。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識符寶。
前世和秦賀年一起面對尸傀宗和血靈圣女時,秦賀年就拿出了此種底牌。
不過秦賀年那一枚只剩一次機會,激發后就化為了灰燼。
而司馬宇這枚,則還保留著。
“好東西!”李季安對此很是眼熱。
前世假丹時,他便想要嘗試符寶煉制之法。
傳承他有。
煉制方法也已經悟透。
但是,缺了兩點。
其一,能夠自己掌控的上三品法寶!
他那時假丹修為,法力有虛薄,下三品的法寶勉強可以操控,上三品的想都不用想!
不過,他前世在救蕭長風時得到的那柄青木法劍,以及和武渭雄、秦賀年在黑水沼澤遺跡中得到的那柄黑水法劍,若是法寶的話,品級應該不會低于上三品。
所以,他今生只需要達到真丹中期修為,大概率就可以掌控法寶。
其二,結丹后期的法力強度。
這沒辦法,只能穩步前行了。
這對于今生的李季安來說,應該算是水到渠成。
屆時,以結丹后期修為煉制出幾枚符寶,留給日后返老還童的自己,那幾乎能夠在結丹期前高枕無憂!
“符寶!對,就是符寶!”五福商會中一人也突然反應過來。
“符寶的話……那必定是純元上人親手煉制,不知道有幾分威力?”
“看此情況,武渭雄居然能夠堅持到現在,恐怕威力不足三成吧!”
“便是三成威力,以武渭雄假丹法力,難以抗衡,哪怕三階體魄最終也得落得個灰飛湮滅!”
“哈哈哈!三姓家奴!你以為本公子怕了你?”眼見武渭雄被困在符寶演化的烈焰爐中,司馬宇終于長出一口氣,將胸中陰郁一吐而盡!
“哼,絕影邪教,不過見不得光的臭蟲,諸位商盟道友,本公子已經拿下賊首,爾等還不將這一干邪崽子拿下?”隨即,他掃視從下層涌上來的絕影教眾。
商會一行人面面相覷,最終孟真人出面:“白公子,此番老夫是盡力了,此乃貴宗與絕影教的矛盾,我商盟規矩,禁止插手雙方戰事,所以,便只能如此了。
當然,還請白公子完全放心,不管你們雙方,誰贏了,那么接下來,商盟該怎么服務,還是怎么服務,我們將信譽放在第一位!”
司馬宇聞言,眉頭一皺,眼看四周邪教弟子沖上來,他冷哼一聲:“哼!都找死!”
話音一落,其儲物袋中再次飛出一物。
此物迎風便長,頃刻間化作一柄丈許的傘狀法寶。
“噗嗤嗤”傘狀法寶高速旋轉,朝著四周激射出無數細密傘骨。
沖上來的邪教教眾瞬間被傘骨洞穿。
而傘骨四射之后,并未立刻消失,而是四周的傘骨全部散發出一條黑色曲線,曲線蜿蜒生長,很快與傘的中軸相連。
下一刻,傘形法器與四周傘骨構造成的區域內被一道烏光光幕籠罩。
邪教教眾奮力攻擊烏光光幕,卻是完全無法攻破,反而還被光幕將攻擊反彈了回去。
“烏光傘!”
“七品法寶!”
“這是真正的法寶,可惜,以他筑基后期修為,僅能發揮出三成威力,不過也足夠抵擋絕影教眾的擾亂了!”
司馬宇祭出的這件法寶,引得周遭咋舌。
筑基修士正常來說,對應的就是極品法器。
這世間大多數散修,在筑基巔峰,都未必能夠有一件極品法器。
但眼前這位貴公子,卻早早就擁有了旁人窮極一生都未必能夠擁有的法寶!
李季安盯著那件烏光傘法寶,同樣眼熱。
同樣也是心中暗嘆。
雖然在碧云宗,他身為首席真傳,筑基后期是可以得到一件法寶雛形的。
這已經讓無數散修和家族修士羨慕的雙眼泛紅。
但是與眼前這位萬法宮的長老族親后代比,那就差得遠了。
對方不僅有符寶,還有七品法寶!
他活了六世,不算呱呱口中乾坤中的那兩把暫時不確定也無法掌控的法劍,唯一擁有過的一件法寶,也不過是烈陽宗付真人的那件風火扇。
付真人身為烈陽宗真丹長老,修煉了大半輩子,結果才一件九品法寶,同樣無法與司馬宇相比。
“喂,姓黃的,我們要不要去幫白公子?”見到局勢徹底被司馬宇控制,姚蕊后知后覺。
不過卻是習慣性的詢問李季安意見。
“你認定他贏了?”李季安暗自搖頭。
別人不知,但他卻是很清楚,武渭雄在天蒼域時的最大底牌,并非體修體魄。
而是那套《太古鎮魔拳》以及裂地熊靈寵!
其當年筑基后期時,便以修煉到二層的《太古鎮魔拳》,硬憾真丹初期巔峰的付真人數個時辰。
如今晉升假丹,更加難以估摸。
至于那頭裂地熊,武渭雄視為手足,格外疼愛,甚至在黑水沼澤中時,為了救活裂地熊,不惜放棄其他所有機緣,更是交出了那套上古拳法和煉體功法,換得萬年靈髓。
以那些萬年靈髓的效用,裂地熊不但不會死,甚至還會斷肢重生,更是能夠對其修為有所助益。
但是事到如今,李季安依舊未能感應到裂地熊的蹤跡。
“怎么?你還希望那個魔頭贏?”姚蕊瞪著眼睛問道。
“哼,別以為你不是宗門弟子就能被他放過,你沒見他看白公子的眼神?明顯不太正常,說不得有什么特殊癖好,你這長相……”
正在這時,
“不愧是魔功弟子,果然家底雄厚!”見到烏光傘出現,武渭雄突然笑了,一邊對抗烈焰焚燒,一邊雙眼泛著喜色的盯著司馬宇。
“哼,賊修家奴,事到如今還笑得出來!”司馬宇臉色猙獰。
“哈哈哈,武某不過是擔心你藏了什么寶貝而已!”說著話,武渭雄稍稍仰頭。
“轟!”緊接著,其雙拳舞動,繼而砸落在地,瞬間地動山搖。
“這是……什么拳法?”
“莫非是沾染了上古體修的道韻!”
僅僅三拳,司馬宇激發的符寶限制,被武渭雄打破。
“怎么可能?白公子那符寶至少也有真丹初期威力,怎么會被武渭雄三拳破開?”
“武真人當真妖孽!”
武渭雄拳法亮相后,再次震驚眾人。
唯獨李季安暗暗搖頭,由剛剛的鎮魔拳法威力來看,并未突破二層,之所以比前世強一些,只是因為三階體魄的加成。
“刷!”司馬宇臉色劇變,急忙將烏光傘收回,置于身前,想要憑借烏光屏障阻止武渭雄。
結果武渭雄僅是一步踏出,又已經到了他身旁。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
雖然留了手,也有司馬宇的護體法罩護持,但是司馬宇依舊被打的向后飛去,身體猶如斷線風箏。
而其手中的七品法寶,都不由自主跌落在地。
“不要,不要殺我!”司馬宇大駭。
“啪!”武渭雄欺身而上,再一腳將其踩在地上。
“還不如實招來?”
“是,是,我說,我是司馬宇,萬法宮當代真傳,亦是萬法真君和純元上人子侄親族!”司馬宇終于扛不住死亡威脅,如實供述。
“純元老賊!哈哈哈,好,好,真是老天有眼,當年武某被那老賊百般欺辱,今日,終于可以百倍報復回來!”武渭雄大喜過望。
言畢,其猛然探出一手,就要將司馬宇丹田毀掉。
然而他剛剛觸及司馬宇身體,空間一陣波動,隨即司馬宇身上魂玉激發,純元上人的虛影出現在了半空中。
“大膽!何方宵小敢對老夫子侄動手?老夫乃萬法宮純元上人,不管你是誰,若再不住手,老夫定滅你全族!”
這種魂玉虛影宗門之人不陌生,李季安前世自己都煉制過。
不過,對于散修和一般家族修士,這就是非常稀奇且神秘的東西了。
但武渭雄倒是見多識廣。
“哼!老賊,武某今日就要報仇雪恨,你能奈我何?”
“噗!”言畢,武渭雄一拳擊出。
本就是一絲神魂虛影,瞬間被武渭雄打的煙消云散。
“不要,武真人,冤有頭債有主,在下從未參與過你們間的事,不該讓小人承受此惡果啊!”司馬宇徹底絕望。
“呵享受時候洋洋得意,還債時就與你無關了?”武渭雄冷笑。
“武真人,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我……我干什么都行,求你饒了我一條狗命吧。”從小富貴,高高在上的司馬宇享受過最頂級的人生,自然對這個世界更加的留戀,求生欲肯定是比受過這個世界苦的人更強烈些。
“你覺得你還有什么價值?”武渭雄一只手已經抓住了司馬宇的脖子。
“我……我檢舉,那……那三人都是宗門弟子,那個女丹師是碧云宗的內門弟子,那個女子是碧云宗真傳……”司馬宇極度恐懼下,恰好看到隔壁雅間外的李季安三人,急忙出聲指正。
“哦?呵呵,倒是算你一功,可以少受一日虐待!”武渭雄臉上泛起喜色。
隨即,他抬眸看向對面。
“嗯?”
就在看見李季安的瞬間,他猛然一滯。
手中擒著的司馬宇都被摔在了地上。
“見過……”武渭雄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半步,雙手抱拳見禮。
見其如此態度,李季安心中一喜。
不過,隨即急忙傳音其莫要聲張。
這讓武渭雄見禮的動作僵在原地,隨即急忙收回。
但是那般姿態和場景,卻已經深深隱入在場所有人眼中。
“武真人居然向那位見禮?那位到底是誰?”眾人皆一臉見鬼般的看向李季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