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龍派門口,上官罡并沒有一來就行動,而是和往常一樣讓云龍派弟子通報獨孤恒。
“上官老哥今兒個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坐坐?”獨孤恒則是一副熱絡的模樣,很快就讓人去準備酒菜,隨后目光落在楚丹青身上:“這位是?”
“獨孤老弟”上官罡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以低沉的聲音說道:“嚴賁死了。”
話一說出來,獨孤恒眼中瞳孔一縮,顯得十分震驚。
“什么?怎么死的???”獨孤恒趕忙問道。
“昨天夜里,被人一劍梟首,用的是云龍派的撥云見日。”
“動手的是血衣樓的金紋殺手。”
“你怎么看,獨孤掌門?”上官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獨孤恒,就等著他的回答。
“這怎么可能!”獨孤恒立刻明白了上官罡的意思,無非就是認為這件事是他做。
“我怎么可能會讓人去殺嚴賁,我與他可是情同手足。”
“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獨孤恒立刻進行解釋。
然而上官罡卻不動聲色的將那一頁劍招放在了桌子上。
“事實勝于雄辯。”上官罡平靜的說道:“獨孤掌門,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上門來找你的。”
“其實.情況我知道一些,上官捕頭你可能中計了。”楚丹青開口說道。
上官罡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楚丹青:“楚公子請講。”
“金雀公主”楚丹青當即把前因后果說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瞞著了。
從目前來看,這三人確實是西羅國舊臣,但怎么看都不像逆賊的樣子。
“不可能,金雀公主絕對”獨孤恒當即想要反駁,只是說到一半,卻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金雀公主為人寬厚仁和,我等三人對西羅國也是忠心體國,未有一絲叛意。”上官罡則是平靜的說道:“決計不可能會算計我們的。”
在獨孤恒說出半句反駁的時候,身份就已經暴露了。
再一個,楚丹青在話里都已經挑明了他們的身份,這時候再隱瞞,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你確定此人是金雀公主?而不是假冒之人?”上官罡皺著眉頭說道:“當年西羅國滅國時,先帝讓我們三人帶著國庫金銀脫身。”
“先入中原蟄伏,來日圖謀復國。”
“中原富庶,嚴賁從庫中取了本錢來發展,時至今日,庫中金銀少說翻了有十倍。”
“若是真貪圖其中金銀之物,我等為何每年運送數車金銀于公主以作家私。”
楚丹青一聽,也是懵逼:“你的意思是你們不僅把錢翻倍了,還每年給金雀公主送錢。”
“自然,公主雖然亡國,但卻也是皇室宗親,體面還是要有的。”獨孤恒當即說道:“每年都是我安排弟子押送去的,錯不了。”
從目前來看,事情的發展似乎不太對。
他本以為是舊臣見財起意叛國的路子,可現在一看好像不是。
“你們多少年沒有和金雀公主見面了?”楚丹青問道。
二人思索了一下,獨孤恒說道:“約有十年了吧,那時她約有十歲左右。”
其他人當時走不開,上官罡在往上爬,嚴賁在做生意。
“再后來,就只有書信往來,未有見面。”
楚丹青的腦子里則是在對比著血衣樓的時間。
血衣樓出現在江湖上大概有五年左右,崛起得快并不是殺手質量高,而是血衣樓不像是其他殺手勢力抽成高,反而福利待遇好。
“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的金雀公主可能死了。”
“她被人取而代之,這些年送過去的資金被這人拿了。”
“血衣樓,可能就是對方組建的。”楚丹青提出了猜測。
他這話說完,便有人應了一句:“你啊,外出歷練了這么久,小聰明長了不少。”
候在一旁的女弟子站了出來,說話時一把揭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金雀公主?”楚丹青一看對方的模樣,從記憶里立刻認了出來。
上官罡和獨孤恒二人蹭地起身,都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你是何人?!!你把公主怎么了!”上官罡出口質疑。
在楚丹青的身份記憶里,這女子是金雀公主。
然而這兩位西羅國舊臣卻看出了這人不是金雀公主。
顯然在楚丹青遇見對方之前,金雀公主就被這人給取而代之了。
“獨孤爺,萬福金安。”假貨笑瞇瞇的給請了個安。
獨孤恒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
“你是.當初跟在公主身旁的那個小婢女。”獨孤恒想起來了,十年前他去見公主時,公主身旁跟著的那名同齡小婢女便是這么請安的。
“當然,不過我現在叫做金雀。”說話間,金雀便把身上的云龍派弟子衣物一扯,其下是一身血衣:“血衣樓,樓主。”
她這話說完,不少弟子都動了,當場抽出了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身旁之人。
殺了人后,這才扯下衣物,露出血衣來。
不知何時,云龍派的不少弟子都被血衣樓的刺客給替換了。
“交出金印吧。”
“我復國后,你們依舊是故國舊臣。”金雀是徹底把自己代入為了金雀公主。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辦完后金印直接送給你。”楚丹青開口了。
這話一出來,上官罡和獨孤恒的目光都轉向了他,這神態跟真正的幕后黑手出場了一樣。
上官罡早就懷疑楚丹青別有用心,只是找不到線索。
現在看來,跟著他來云龍派,也是楚丹青計劃里的一部分。
“你?”金雀神色里帶著不屑:“一個不入流的人物,若非是隱世世家,就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不過爾爾。”
“交出龍騰萬丈功,我給你一個痛快,否則以你這點小聰明,會讓你死得很慘。”
楚丹青似乎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原身可能也是金雀的機緣之一。
對方的身上,有著不少金木火土風雷六種變種功法的真氣痕跡,再加上戚氏的霜天凝氣功,并配合龍騰萬丈功,足以形成質變。
只是沒想到楚丹青替換了原身,使其原本的機緣路線發生了變化。
“混賬!”上官罡怒罵了一句,毫不猶豫的就直接出手。
獨孤恒緊隨其后,二人聯手欲要殺了金雀,為金雀公主報仇。
然而只是一掌,六種性質不同的真氣透體而出,直接就將二人重創飛回。
“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把九極萬方功修煉到大成!!!”上官罡吐了一口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楚丹青聽說過九極萬方功,西羅國皇室的頂尖武學,需要修煉九種不同性質真氣功法便可圓滿。
而金雀如今修煉了六種,并且這六種真氣功法來是來自于江湖絕學。
使得九極萬方功不僅威力強大,真氣更是雄厚。
“大寶,留她一條命,我還要她幫我開盒子呢。”楚丹青見到這倆人這么廢,也只能讓大寶出手了。
大寶直接就把三個主動技能全都開啟,血怒威壓籠罩全場。
除了金雀外,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滯。
金雀神色劇變,當即出掌相迎。
然而大寶一爪子下去,當場就捅在了對方的腹部位置。
爪子抽了出來,金雀因為腹部的劇痛而止不住地抽搐,整個人就跟大蝦一樣弓著身捂著腹部的傷口。
哪怕她以真氣想要進行療傷止血,可遺留在其中的血怒之力卻讓傷口無法愈合,血液瘋狂的噴涌出來。
大寶處理了金雀后,剩下的血衣樓殺手,不管對方衣物上繡的是什么紋,一爪子自下頜直接貫穿頭顱,當場死得不能再死了。
屋內的所有的敵人,除了金雀還活著,其他人都死得干干凈凈。
“交出來吧,我就拿我想要的東西,里面的金銀珠寶我不會去碰。”
“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說話,大寶的爪子可不好說話。”楚丹青開口威脅。
獨孤恒掙扎著爬了起來:“你想要什么。”
“孔雀金印能打開的東西。”楚丹青說道:“不過,你倆得先把金印給我。”
二人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最終從懷里取出了剩下的兩塊金印碎片交給了楚丹青。
楚丹青將三塊金印合在一起,使其變成完整的任務道具。
“庫中所有金銀都可以給你,只求楚公子滅了血衣樓!”獨孤恒眼中滿是恨意。
復國,一直是他們的執念,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一刻鐘。”楚丹青說道:“一刻鐘內滅了來云龍派的所有血衣樓成員。”
“其他地方我不管。”
說完,金剛力士便從護符里出來,開始進行掃蕩。
“乾元,你去跟一下,別有什么漏網之魚。”楚丹青說著,又派了純陽天將和太陰玄女去保護楊乾元。
楊乾元一點頭,便帶著人出去。
他明白楚丹青的意思,就是殺干凈了不要有遺留,不然會影響寶箱的品質。
至于血衣樓?根本就入不了他們二人的眼。
計劃成功了又怎么樣?沒有足夠的武力鎮壓也不過是為楚丹青做嫁衣。
算計到最后,卻只是方便了楚丹青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