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丹青便被通知去參議如何找回九云夜光杯的事宜。
鎮南王并沒有露面,反倒是有兩個楚丹青見過的人作為主持。
一個自然是沈衡了,這件事原先就是他負責的。
另一個則是繡花盜夏黔,其臉上帶著尚未愈合的傷勢。
不過都是皮外傷,并且經過了治療,已經不礙事了。
對方見到楚丹青后,也是點頭微笑示意。
入座后,又等了大概十分鐘人這才到齊。
接著沈衡就起頭,商議開始進行。
在場的人都是王府供奉,能被鎮南王選中的,沒有一個是水貨。
繡花盜雖然貪吃,但他做了這么多年的飛賊都沒出事,輕功了得是一回事,盜竊經驗是真的豐厚。
有了他的加入,追查上有了不少新的突破。
至于楚丹青,他又不懂刑偵,所以偶爾發表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外,并沒有過多的參與。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眾人也按照計劃行動。
楚丹青并沒有被安排任務,沈衡只是讓他隨機行動。
然后他就準備出去溜達一圈。
繡花盜夏黔則是跟了過來:“昨日多謝楚公子仗義執言,若非是楚公子,我恐難活著出來了。”
他過來是道謝的。
多虧楚丹青那一句他是偷吃,不然對他用的刑,可就不是什么皮外傷了。
聽到這話,楚丹青則是應道:“是你救了你自己,若非你只是貪吃,而非盜取金銀,否則我也不會多嘴一句的。”
雖說夏黔還是偷,但偷吃比偷財物的嚴重性要低不少。
更何況能被夏黔看中偷吃的人家,其實也不差這一口吃的。
就是可能會連累下人,這事做的不地道。
“如今成了王府供奉,往日的行徑莫要再做了。”楚丹青也提醒了一句。
他跟對方也不熟,要是還繼續偷吃的,那楚丹青也管不著。
只是以后不一定再有這份運氣,說不準就直接讓人給打死了。
夏黔臉上露出苦笑:“楚公子說的是,有了這一次的教訓,至今心有余悸,何敢再犯。”
主要是被收編成為了正規軍,不然這一次逃了之后,嘴饞肯定是免不了的。
“我這人也并非忘恩負義之輩,聽聞此前柳供奉賠禮,送了楚公子一份功法。”
“我身無長物,便以功法相抵吧。”夏黔說道。
“不用了,我其實也沒有幫多少忙的。”楚丹青拒絕了。
他好像發現了剩下的功法要怎么湊齊了.
然而夏黔卻一笑:“楚公子放心,我這師承非江湖門派亦非家中祖傳,乃是我當年因緣際會所得。”
“如何處置,自有我說了算。”
“況且我無兒無女又無弟子,為賊更是孑然一身,沒有往下傳的打算。”
“若是楚公子過意不去,幫我贈于有緣人便可。”
說完,就將東西塞給楚丹青。
“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夏黔說完,不等楚丹青開口就離開了。
楚丹青見此,一看這功法及配套裝備。
風屬性真氣的功法,這就到手了。
“六個了,還差三個。”楚丹青嘀咕了一句。
這收集起來確實夠快的。
“不過說起來,我還差了九極萬方功的配套裝備?”楚丹青忽然想到了這件事。
之所以沒有,是和西羅國滅亡有關系的。
連公主都成喪家之犬了,估計是沒能搶救出來。
“看樣子是沒有機會湊齊全套。”楚丹青他知道,少了這個配套裝備,價值有可能會下跌。
不過如果湊齊了十件套,換璀璨品質的物品不難,并且少說能換兩件。
將東西一收,隨即出了王府。
就算要摸魚,也不能待在王府里摸。
摸魚好歹背著點人,又不是要離職了。
逛了一圈,找了處茶館坐下來,暫時沒有什么頭緒,先聽聽新聞。
別說,還真就聽到了不少新聞。
比如說那四名敵對陣營的人。
不久之前,劍宗魁首與魔教教主戰過一場。
過程怎么樣沒人見到,不過結果卻知道,雙方不分勝負。
據說是除魔盟請劍宗魁首出手,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然后這倆人都沒動靜了。
死肯定是沒死,好像都去養傷了。
反倒是南疆老魔最近越發的活躍起來,然后就遇見了前去督軍的太子儲君。
一番爭斗下,南疆老魔因為蠱蟲反噬,不敵敗退。
太子儲君是自娘胎里的時候,各種奇珍寶藥養著皇后。
生下來更是從小用天材地寶喂大的。
先天資質絕佳,后天培養更是不計成本。
又有絕強武學在身,若說熙桓帝是天下第一,太子儲君就算不是天下第二也能排進前五。
至于七殺武君,他的運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朝廷大軍合圍,如今被困死一地,想要脫身都不行。
他是有十萬大軍沒錯,但這十萬大軍又不全都是戰兵,還有輔兵等等后勤輔助人員。
聽到這四人的遭遇,楚丹青也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這四人這么倒霉,不會是直接上手拿信物吧?
他們身份確實有優勢,但同理,他們對于天之環的情報沒有楚丹青知道的多。
所以他們有極大概率是不清楚信物是需要大氣運者來作為資糧的。
要是他們直接接觸,那么被吞食的就是他們身上的氣運了。
五個陣營的身份,各有優劣。
也正因為被信物吞了運勢,這才導致了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激活信物。
同時也加大了任務難度。
反過來,沒有被削掉運勢反而還比常人幸運更高的楚丹青,這才順風順水。
在拿到信物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天之環的競爭已經開始了。
單是運勢上的比較,他們是負數的而楚丹青是正數的,這就已經勝了一籌。
當然,楚丹青不是氣運系、幸運系的使徒,無法進一步擴大這份優勢,只能被動享用這份優勢。
本以為這個試煉世界的原住民難度不大,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只是因為楚丹青借著信息優勢保住了自己的運勢,這才沒有難度。
否則倒霉到喝涼水都塞牙,那是真寸步難行。
正喝著茶,楚丹青見到了夏黔也進了這茶館。
對方見到楚丹青也在,神色跟見了鬼一樣。
隨后打發了來迎客的小二,只說有熟人。
便坐到了楚丹青的跟前。
“楚公子,你怎么在這里?”夏黔低聲問道。
楚丹青沒有回答,只是點了個茶水在桌子上畫了個九字。
意思就是說自己是出門來找九云夜光杯的線索。
那總不能說自己是出來摸魚的吧,那多不合適。
夏黔沉默了,他以為楚丹青效率這么高,居然先一步找到了線索。
不止是他一個人來,還有沈衡等人也到了。
沈衡他們有著夏黔這飛賊的配合,就一個早上的時間,就找到了線索。
賊人要在這茶館里和買主交貨。
“我”夏黔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但沈衡帶著人就進來了。
下一刻便立刻動手。
這使得那名被稱為飛天靈鼠的飛賊當場被驚到了,包裹一卷直接就輕功運轉到了極致。
一瞬間便脫離了包圍圈。
夏黔眼疾手快,當即轉身一點就追了上去。
楚丹青見狀,一招手,大寶立刻明白楚丹青的意思迅速追了上去。
技能一開,整個人化作血影,速度比專精輕功和風屬性真氣的夏黔還要快上三分。
不多時便以極快的速度追趕上了飛天靈鼠,隨后一把就將其擒住。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沈衡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什么情況?他盜走了九云夜光杯?”楚丹青也趕了過來,開口問道。
“啊?楚公子你不知道?”夏黔也是有些懵逼:“那你來這茶館作甚?”
“打聽消息啊。”楚丹青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話讓人面面相覷,最終沈衡這才開口:“是他,我們早上查到了實證,飛天靈鼠要在這里出手。”
飛天靈鼠聽到這話,當即想要開口反駁,然而才張了嘴,沈衡眼疾手快直接一手刀砍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對方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大庭廣眾,此時不宜多加宣揚。”沈衡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只是楚丹青卻狐疑的看了眼沈衡,只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
“楚公子,既然事已成,我便先帶著這飛賊回去拷問。”沈衡一拱手,說完便帶著人回去。
“那買主不抓了嗎?”楚丹青問了一句。
“買主身份不一般,我等調查時被對方察覺,泄了行蹤。”
“此時怕是已經出了城,再想追蹤也難。”
“既然九云夜光杯已經追回,王爺曾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衡繼續解釋著。
楚丹青卻越發古怪,有種要草草結案的感覺。
見此,楚丹青也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回王府吧,免得半路上出了什么差錯。”
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既然沈衡都這么說了,他自己愿意擔責任,楚丹青也不好說些什么。
至于為什么跟著對方回去,那也很簡單。
摸魚被抓到了,留在這里繼續摸魚也不好。
“那就勞煩楚公子了。”沈衡神色不變,說完就在前頭帶路,帶上所有人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