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蝶兒殺人了?”
房間里,
小白鳥叉著翅膀,惡狠狠地瞪著一邊慵懶趴著的貓兒。
明辰歸來,這座喧鬧的酒樓也似乎又有了主心骨。
小孩低著腦袋,表情一如既往的木訥,但是明辰卻可以從中看出幾分忐忑來。
羞蝶換了張小學生李逵臉,朝著明辰說道:“是他先來搗亂,所以……”
老實說,相較于這粗獷的模樣,明辰還是喜歡一開始那丑兮兮的小臉。
他扯了扯嘴角,并沒有責備小孩,只是問道:“你怎么殺的?”
搗亂的流氓混混,殺了就殺了。
這個時代,良善難活,不如心狠些,不會殺人很危險。
敵人只有死了,才令人安心。
與小孩初次見面,就教她殺了一人。
但那畢竟是郭沖云幫了忙,這才過了不到兩個月,瘦弱的小孩就能自己擊殺一個體格健壯的成人了。
她確實是個天才。
“我那天……”
換了張臉,小孩就會說話了。
她老老實實的朝著明辰訴說著那日所作所為。
末了,還加上了句:“他只是個惡人,名聲不好。而且那天有權貴來我們酒樓,幫我們出面了,官府不會管的。”
不過明辰卻搖了搖頭:“這不重要。”
這酒樓不過是玩鬧隨便弄的,丟了也無妨。
甚至來這京城也不過是一場賭局游戲。
最差也就是投資虧掉了,扶搖帶著他們離開而已。
行事之所以大膽,是因為他不在乎。
他一直都有兜底即可。
亂世有很多機會,大不了再玩別的。
他摸了摸小孩的頭,只說:“下次要注意安全。”
羞蝶做事風格看上去跟他很像。
橫行無忌,不擇手段,沒什么道德準則。
但是實際上,對方比他還要瘋癲一些。
明辰看似乖張,但實際上做事基本都有兜底,最差的結果他都可以接受,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地。
但是小孩不同,她只要有想法,她就敢做,有危險也無所謂。
教歪小孩了。
羞蝶一滯,旋即輕輕點了點頭:“嗯。”
明辰這個人很難懂。
但是,她好像也有點看懂哥哥了。
她知曉對方這是在關心她。
“哥哥,這是那權貴給的,讓我交給你。”
羞蝶似是想到了什么,從懷里拿出了一枚玉佩來,交給了明辰:“說,若是你回來了,希望可以見面一敘。”
“哦?”
明辰挑了挑眉,摩挲著玉佩。
溫玉光滑,色澤透亮,上面紋印著彎彎的月亮,雖然沒有寄宿鬼魂,但是單論材質而言,卻是比之老楊的那個要好上很多。
富貴人家,果然就是不一樣。
“他們在哪?”
“她說之后還會再來的。”
“我知曉了。”
明辰輕輕點了點頭。
他現在還沒惹什么人呢。
什么混混、同行……這些不在他的眼中。
對方還示過好,大概是友非敵,見見面也無妨。
他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笑道:“我們家羞蝶很厲害,做得很好~”
雖然嘴毒,但是實際上他是夸夸教派的。
小孩也不禁瞇了瞇眼睛,勾起唇角來,不多的笑。
蠻可愛的。
emmm……如果忽略她現在這粗獷的模樣的話。
時光匆匆,眨眼又過了六日。
科舉已經結束了,考生們重新流入京城。
現在是等待結果的時間。
有人忐忑,有人緊張,有人激動,有人興奮……也有人到青樓里獎勵自己幾天。
考試過去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盧兄,考的怎么樣啊?”
“哎,難說,圣上這次出的題真的……”
“聽說了么?武考那邊出事兒了。”
“我知道我知道,有血衣逆賊摸進來了,竟然敢在演武場上行刺皇上。”
“這些人真是瘋子,我聽說禮部好幾個大官都給抓起來了,都抄家了……”
先前混混鬧事兒如煙霞般消散,并沒有引起半點波瀾。
大家該來吃飯還是來吃飯,人們總會找到新的消息熱點。
說書人在看臺前唾沫橫飛,食客們也在臺下說著閑話。
酒樓更勝往昔,熱鬧非凡,人滿為患。
二樓雅閣,
“前幾日之事,在下已聽說。”
“萬謝二位貴客出手相助。”
明辰為眼前美人斟茶,笑著說道。
兩人一看就不是凡人,但他卻也并不諂媚卑微,舉止得體,落落大方。
太子他都見了,甚至還是裝神弄鬼戲弄人家。
九族都梭哈上了,也不怕什么。
他又不是上趕著給人家舔腳。
眼前這倆女子,該怎么相處,怎么相處就行。
家里的老東西說明辰長了張命犯桃花的臉,還真是沒說錯。
那日一腳踢飛混混,冷臉說著‘滾’的侍女春雅,此刻見他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原來這就是那年輕掌柜的啊,跟她想的一樣。
花癡談不上,但也親近些,不自覺地朝他笑著。
即便是京都養人,這般如玉公子,還真是少見。
配合著那些傳聞,玄奇的故事,更是也給他添了幾分神秘美好的光環。
蕭歆玥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人。
老實說,對方這模樣,這氣質,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這人的閱歷,能創作出那般故事嗎?
她搖了搖頭,說道:“無妨,舉手之勞罷了。”
據說那混混已經死了,其中細枝末節蕭歆玥也懶得去多想。
美少女打量明辰的同時,明辰也在觀察著她們:“兩位客官邀在下一敘,所為何事?”
他也不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題。
主仆二人誰為主還是很好分辨的。
這女子的鼻子和眉毛,似乎跟太子有些相近呢。
長得倒是不錯,但精神狀態看上去不太好。
他們皇家怎么回事?
祖傳的腎虛么?
怎么一個個的,都這么一副病癆鬼的模樣。
蕭歆玥頓了頓,道:“只是有些困惑,想與先生聊聊。”
“在下可當不得先生~”
明辰挑了挑眉:“客官想聊什么?”
明辰可以確定,他從來沒見過這兩個人,既然見都沒見過,有什么好聊的?
蕭歆玥指了指門外。
樓下說書人正口若懸河地說著故事。
“就聊聊,先生所創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