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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沒有認錯

  冷水在臉上洗漱一番,虞聽晚也清醒了不少。

  沒什么包袱要帶的。

  魏昭說那邊什么都有。

  許是猜到她要跟著,就連姑娘穿的衣物都給備上了。

  也不知何時做的打算。

  虞聽晚等著吃飯,無事可做,出了胡同,就見街道兩側賣菜的商販。

  她張望了一下,目的很明確。

  趙娘子說過,街道買早點的鋪子肉包餡兒足,豆漿濃稠味兒正。每回來不及做早飯,一家都是去那邊吃的。

  就是生意太好,每次都得排隊。

  虞聽晚想買些豆漿回去配湯包煎餃。

  她找到了攤位。

  人的確多,但買早點的那對夫妻手腳利索,隊伍往前挪動的速度很快。

  姑娘老老實實排著隊,聽前面幾位挎著籃子的婆子說話。

  “今兒剛開城門,驛站那邊又派官兵出去抓人了。每天都抓,牢房怕是都不夠用了吧?”

  “那不會,每天去邢場被砍的也不少,總能騰出牢房給新人挪位置。”

  “也不知今兒抓的是誰?”

  “我知道。”

  有人探頭探尾環視一周,捂住嘴,可嗓音卻不低:“是什么三墩村的里正。”

  “一家人都被押過來了。”

  “犯了什么事?”

  對方沉默了一下。

  “好像是強搶民男。從別人家里明目張膽的搶,一路扛著回去,要給閨女肚子里來路不明的孽種當爹。”

  虞聽晚聽得津津有味。

  包子糍粑能用紙包著,豆漿不好拿,她是帶著茶壺過來的。

  裝滿后,付了錢,便一路提溜著回去了。

  姑娘腳步輕快。

  直到……她剛拐進胡同,見劉家大門開著。劉燕倚在門前,見著她后直接攔了路。

  她離開多日,定是根據虞聽晚先前所言,查出了王郝身上的貓膩。

  只怕事兒也解決了。

  虞聽晚擰眉。

  以為劉燕要追問,她怎么知道那么多。

  那她得找找借口。

  可劉燕沒有。

  劉燕:“咱們胡同是不是鬧鬼?”

  努力找借口的虞聽晚:??

  什么玩意?

  她瞅劉燕:“怎么這么問?”

  “你撞見不干凈的了?”

  虞聽晚擰眉。

  她語氣都不好了。

  “兜一大圈子,別說的是我吧。”

  劉燕:???

  “別誣賴我!我和你說真的!”

  “我得早些把自己嫁出去,夜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還有男人撐著。”

  見她并非說笑,神色慌張,還有些憔悴,虞聽晚態度好轉。

  是姑娘多慮了。

  前世劉燕就不太聰明,怎么可能那么高明的罵人。

  這分明是她的水準。

  虞聽晚打聽:“那是怎么了?”

  “我昨兒夜里醒來渴,想去灶屋尋水喝,一打開門,瞧見外頭好似有個龐然大物!”

  “夜色太黑,我瞧不出那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它兩只眼睛,格外亮,好似會發光!”

  虞聽晚:……

  對不住。

  她知道是什么了。

  虎東西白日不好出門,夜里憋得慌,出來溜達了。

  談起這事,劉燕還有些心有余悸!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嚇得尖叫卻發不出聲,把門關上,可太急了,又給摔了一跤。”

  好不容易把門關上,心跳快的可怖。

  有些事,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是會多想的。    一想,就更害怕。

  “最后忍不住開了一條縫,往外看。”

  虞聽晚:“你看到了什么?”

  “不在了。”

  劉燕:“我便以為看岔眼了,自己嚇自己。當時狠狠松了一口氣。”

  這么一鬧,倒是水都不想喝了。

  可!!!

  劉燕:“你不知道,我今兒從屋里出來,看到放門外擺著兩個字!”

  也不知哪里來的沙子擺的!

  有些歪歪扭扭。

  可也能勉強辨出來!

  虞聽晚抿了抿唇:“什么字?”

  劉燕:“……慫貨。”

  虞聽晚:……

  對不住,沒有管住虎東西。

  她應該忍住的。

  可姑娘真的沒忍住笑了出聲。

  等她回了衛家。就瞧見趙勇在喂牛,為出發做準備。

  虞聽晚把豆漿送去灶屋后,給自己倒了一碗,坐在院子里小口小口喝著。

  有些愁。

  也不知等會怎么和爹娘說要出去一陣子的事。

  視線一轉,落在坐在石桌上,捧著趙夫子給的書,看的津津有味的趙俞。

  虞聽晚不想打擾他的。

  可……

  虞聽晚想到了什么,一股腦把豆漿喝了,放下碗,噠噠噠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虞聽晚:“我聽舅母說,你暫時還沒有成家的心思?”

  “……嗯。”

  趙俞有些羞赧:“我有陰影了。”

  想到那幺女看著他,恨不得把他褲子扒了的眼神,趙俞便心生厭惡。

  那幾日在三墩村里正家里,也不知是怎么熬過來的。

  便是那幺女的娘,都用那種看豬肉的眼神盯著他許久,還滿意的用手摸了他的臉!!!

  “別說幺女喜歡,我這個當娘看了歡喜。”

  虞聽晚聽余氏提及,從鄉下過來時,路上有姑娘拿眼打量趙俞,他都有些慌。

  “那你這幾日少出門。”

  安全。

  劉燕挺如狼似虎的。

  要是看上了趙俞,就很麻煩。保不齊天天過來堵人。這個小可憐可不得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趙俞也不問原因。

  “我聽表嫂嫂的。”

  原以為這次出門,得向二老解釋一大堆。

  可沒有。

  魏昭只說了句要離開一陣子治病,衛家夫妻就同意了。

  出發時還給準備來不少吃食。

  坐在順子安排的馬車上,一路搖搖晃晃出了澤縣。虞聽晚都有些不真實。

  馬車內的布置很豪華。

  墊著厚厚的褥子,隨便怎么顛簸,都不會扯著傷口。

  虞聽晚在馬車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還在趕路。閑著無事,她又將脖子上的平安符扯出來,細細打量。

  看不出有什么。

  “別看了。”

  看著密信的魏昭淡淡:“真是我的。”

  魏昭頭也沒抬,溫聲:“是祖母生前親自去廟里給求的,求了兩份。一份給了小叔,一份給了父親。”

  靖遠將軍那份在他亡故后,一并入了土。

  順國公那份,則留給了他。

  虞聽晚眼皮重重一跳。

  “所以,是娘認錯了?”

  魏昭:“沒有。”

  魏昭抬眸,和她視線對視。

  “這世上哪有真將孩子認錯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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