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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就……不能避嫌嗎

  虞聽晚恍恍惚惚。

  所以,白虎一開始把她弄到坑里,是為了讓她老實待著等它回來?

  她感覺一切都好像在做夢。可掐了自己一下,生疼。

  姑娘背著被塞得滿滿的背簍,走得格外小心翼翼,中途還不忘回頭打量白虎的神色。

  得知不是戲耍后,她步子邁大了些,也不怕摔了很快換成了跑。

  這一次,伏猛沒有追上去再把人按倒。

  它目送虞聽晚離開,直到姑娘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虞聽晚一路跌跌撞撞,棉衣還被荊棘刮出好幾道長長的口子。

  可把她心疼壞了。

  棉衣雖不合身,也沒那么保暖,可她只有那么一件。

  行動間雪竄進棉衣里頭融化成水,把她凍的直激靈。

  可虞聽晚卻顧不得這些。

  里正這時也拍定了主意,讓村民全都警惕起來。

  他著人去請附近幾個村子的獵戶過來,又組織村里年輕力壯的男人,三連成群去通往山腳的小道附近巡邏。

  白天一批,晚上一批。

  隔日又是新的二批。

  如此往復。

  沒有人敢有怨言,畢竟里正的孫子打起了頭陣。

  有人巡邏,就能通風報信,要是真有猛獸下山,村民也能提前知道,好躲到地窖里。

  眾人個個帶愁容,憂心忡忡。但不得不打起精神回去安頓家里。

  里正家的幾個孫子提著弓箭朝山腳那個方向走。年紀稍長些的叮囑兩個弟弟。

  “老二你的孩子還小,老三還沒娶媳婦。等會兒你們兩人站遠些別靠太近,我去山腳就夠了。要是真有事我會喊,你們別管別的,直接跑回去告訴村里人。”

  他也怕,可他和衛勤天不是一路人,知道出了事做兄長的得頂在前面。

  話音剛落,三弟驚愕手指向前面。

  “哥,你看!”

  把他嚇得夠嗆,還以為是猛虎,連忙轉身去看。

  隔得遠,看的不甚清晰。

  但是個人!

  虞聽晚路上不敢歇,是一路跑回的衛家。

  骨髓好似被寒風冷的浸透,每一根手指都成了冰簇,她哆嗦著雙肩,呼出的氣息凝成白霧,還不忘死死關上衛家的門。

  慧娘聞聲追了出來,眼兒早就哭腫。

  她愣住:“晚娘。”

  見她這樣虞聽晚陷入巨大的悲痛中。

  是不是衛慎斷氣了!

  不然娘哭什么!

  虞聽晚腿一滑,就要跌倒,身子就被大步過來的慧娘死死拉到懷里。

  她緊緊抱著姑娘柔弱的身體,似怕一場夢,稍稍松手姑娘就會消失:“沒事就好,你這孩子沒事就好。”

  她嗓音都啞了。

  明明冷的是虞聽晚,可慧娘卻比她抖的還厲害。

  虞聽晚遲疑的拍拍慧娘的背。

  “娘,我一直都好好的呢。”

  慧娘經歷了大悲大喜,這會兒看姑娘怎么也看不夠。

  見她小臉臟兮兮的,渾身都濕透了,面上的心疼如何也藏不住。

  即便有很多話要問,可全被她壓了下去。

  慧娘掩下心疼,把人往屋里帶。以至于虞聽晚都沒有機會亮出背簍。

  “看你渾身都濕透了,凍壞了吧。快些進去把衣裳脫下來,娘去燒些熱水給你泡泡,要是染了風寒那還得了?”

  虞聽晚剛進屋,慧娘就朝岳山招手,把人帶走還不忘關上了門。

  棉衣濕了,里面的衣裳也濕了。

  從她進來魏昭就看著,只是眉擰的很深。

  他早料到虞聽晚會受驚嚇,當時想著讓她吃些教訓也好。

  以后就不會那般傻到對別人掏心掏肺了。

  這個世道對女子苛刻,可生而為人不該有高低貴賤。

  夫妻之間便是再恩愛,也有齟齬。

  魏昭目睹的背叛太多了。

  姑娘來這人世間走一遭,不是為了成為誰的妻,也不是誰的兒媳誰的母親。

  她能識字,能辨認是非,遠比春光明媚。

  虞聽晚該取悅的是自己。

  要對自己好些,看重自己多些。

  就不會受傷害,也不會失望。

  沒有太多要顧慮的,這一世才會順遂。

  可這會兒看著她狼狽得不成樣子,頭發凌亂,棉衣也皺巴巴的,臉上還蹭到了臟污。

  活像是逃荒過來的。

  魏昭一時間又不是滋味。

  這股復雜情緒讓魏昭很不喜。

  夫妻視線交匯。

  虞聽晚朝他笑:“我回來啦。”

  魏昭沒應。

  虞聽晚太冷了,也不避人,動作很快上手解扣子,脫下棉衣。

  她眼睛亮亮的:“夫君,你可知我帶回了什么!”

  魏昭不想知道。

  “我帶回來的山參,根根都有手臂那么粗!高興嗎!”

  虞聽晚想到這里很是激動:“還有很多藥材,看著年份都不淺。”

  “我就不信了,這還能吊不住你的命。”

  她認為衛慎已成功能活了一半了!

  有那一籮筐的藥材,隨便取一樣拿去賣,也不用擔心沒錢治病。

  魏昭:……

  那真是噩耗。

  許是到家了,姑娘提到嗓子眼的驚慌壓了下去,格外心安。

  她甚至有些膨脹。

  “你也許不信,我都經歷什么!”

  魏昭:……

  虞聽晚繼續脫里面的衣服。

  “我碰到老虎了!”

  “長得和別人嘴里說的一樣可怕!”

  虞聽晚:“可我就是不明白,山里怎么有這么大的坑。外圍頂多抓抓兔子和山雞這些,就算是獵戶也不可能下如此大的陷阱。”

  魏昭的唇動了動:“我明白。”

  他語氣很平淡:“那是給我挖的。”

  真死了也好埋。

  虞聽晚:……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還有一個小坑,他當時在里頭躺著。如今的猛獸,都那么講究了嗎?”

  是的,都有專屬的床。

  伏猛不過想試試被埋的滋味。小的尺寸太小,它嫌擠得慌。

  所以它給魏昭準備的坑越挖越大。

  好在,虞聽晚沒再糾結這些:“你可能更不信,那些藥材都是它送的!”

  魏昭:……

  好煩啊。

  伏猛又欠收拾了。

  一件一件衣裳被虞聽晚扔到地上。

  姑娘臉白,身子更白。

  處處都恰到好處。

  魏昭猝不及防,哪里想到她上身脫的只剩肚兜,連忙背過身子。對向墻壁,嗓音都帶著緊繃不自然:“你就……不能避嫌嗎?”

  虞聽晚莫名其妙,她都不介意。衛慎介意什么!

  她眨了眨眼:“我愿意給夫君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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