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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夫君不聽話,但是好調教

  翌日一早,雞鳴破曉。

  虞聽晚早早就出了房門。

  身后跟著耷拉著眼皮的魏昭。

  姑娘走在前頭:“整日躺多了也不好,你就該多出來走走。”

  “開了春,等河面沒冰了。村里會放水,每家每戶都要出人下河,撒網的撒網,捕魚的捕魚。抓上來的魚統一扔到岸邊,再家家戶戶分上一兩條。那時候可熱鬧了,也不遠,我帶你去瞧瞧。”

  別看她說的有聲有色,實則她也就去過一回,還是剛來西臨村的時候。

  魏昭:……

  沒興趣,人擠人。

  他也不會活那么久。

  虞聽晚扭頭:“夫君不想看嗎?”

  魏昭張了張嘴,還沒發聲。

  虞聽晚不想聽:“哦,你想看。”

  魏昭:……

  虞聽晚拉著他去看角落養著的雞。

  “昨兒殺了一只,我聽娘的意思是想過年再殺一只。大過年要是沒肉不像話。”

  她有些心疼。

  “可都還能生蛋呢。”

  “回頭我出趟門看看誰家雞老了不生蛋了,向他們買。”

  魏昭:……

  他上山逮一只換虞聽晚不再和他說話行不行?

  虞聽晚又拉著他去院子西邊柿子樹下。

  姑娘仰頭,去看那又紅又大的柿子。她在隔壁的時候,就垂涎了。

  這時候的柿子不算徹底成熟,可摘下來放上幾天也就熟了。

  “夫君。”

  魏昭懨懨。

  虞聽晚抬腳踢了踢他的鞋。

  魏昭:“……嗯。”

  虞聽晚朝他笑,露出淺淺的梨渦:“今兒起床沒磨蹭,我決定獎勵你一枚柿子。”

  村里婦人就是這樣哄孩子的。

  虞聽晚沒嫁過人,不知夫妻間該如何相處才會恩愛。

  可她總覺得衛慎嬌滴滴柔弱不能自理,也許對他也適用。

  說干就干,虞聽晚在樹下走了一圈,找到最矮的一枚柿子。

  魏昭轉身就要走。

  地上的雪下了一夜,有些厚。

  魏昭沒力氣抬高腳,只能慢吞吞拖沓前行。

  余光里姑娘伸手試了一次沒摘到,她并不氣餒,費勁踮腳,漲紅了臉,指尖卻只碰到光禿禿的枝干。

  魏昭不走了。

  他就那么看著。

  姑娘蹦跶跳起來倒是摸到了,卻沒掌握好力度摘下。

  虞聽晚準備再試一次。

  魏昭:“哈。”

  虞聽晚:???

  她猛地扭頭。

  兩人視線對上。

  她在魏昭眼里看到了一點點,甚是算得上忽略不計的好整以暇。

  虞聽晚抿唇:“我好笑,還是你想到了什么愉悅的事?”

  “你好笑。”

  很好!!!一點不帶猶豫的!

  虞聽晚深吸一口氣:“你行你來!”

  她努力保持平靜,卻掩蓋不住身上的鮮活勁兒。

  那是……魏昭沒有的。

  也不知這么了,魏昭神差鬼使走回去。

  他在虞聽晚身側站定。

  男人病殃殃的,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白,唇沒血色,行動不便,瞧著身形格外單薄。

  可身姿頎長。

  他人高,手也長。抬手輕而易舉將那枚柿子摘了下來。

  虞聽晚在他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奪了過去。

  魏昭看著空落落的手心,也不在意。

  可就在這時,虞聽晚又把柿子送回他手里。饒是魏昭學識淵博,也猜不透虞聽晚的心思。

  很快,姑娘給他解了惑。

  虞聽晚很大度:“送你了。”

  魏昭:??

  你看看你像話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摘的。

  是的,虞聽晚就很在意步驟儀式感。

  等她到了灶屋,慧娘已將糯米煮熟了,衛守忠在石槽中錘打。

  虞聽晚噠噠噠走過去:“今兒做糍粑嗎?”

  臨西村過年,家家戶戶都會準備糍粑的。只是糯米精貴,做的都不多,不過一小盤家里的人嘗嘗味。

  慧娘笑:“對。早該做了,只是一直忙也就耽擱了。”

  “家里臘八粥都沒熬,我想著今日也一并做了,咱家也過個好年。”

  大米,紅豆、冬棗、花生米昨兒夜里就浸泡了。

  虞聽晚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上前陪著一去撥桂圓肉。

  灶屋捶打糍粑聲大,慧娘并未聽到方才院子里新婚夫妻說話的動靜:“阿郎起了嗎?晚些錢大夫要過來給他把脈。”

  虞聽晚:“起了。”

  本來不起的,被虞聽晚錘了一下就老實了。

  就……雖然不聽話,但是好調教!

  也不知他會不會把柿子扔了。

  雖說樹上掛了不少,可也得珍惜糧食。

  扔就扔了吧。

  回頭她就去隔壁地上找。

  慧娘驚訝,很快化為滿意。

  果然,娶了媳婦人都穩重懂事了。

  “本來昨兒還請了錢大夫過來吃酒的,當初要不是他阿郎早就……,可你也知道他脾氣怪,說一群人鬧哄哄的就是不肯來。”

  “別看他上了年紀,心思也算細的。”

  “我猜八成是說辭。之前有吃了他給的偏方,得了兒子的人家請他去喝酒,他就去了。”

  雖然去了沒說話,只埋頭吃飯,吃完了就走人。

  “咱們村就他一個赤腳大夫,那傻姑落胎,他這幾日進進出出得照顧。村里最怕忌諱,咱們家又是辦的喜宴,他過來的確不合適。”

  慧娘便不強求,做的飯菜讓衛守忠送了一碗過去。

  一聽這話,虞聽晚便止了動作,問:“傻姑那邊如何了?”

  慧娘神情微暗:“人倒是醒了,可到底嚇著了,夜里都要她娘陪著,逢人就說疼,說話顛三倒四的,還一問三不知,到底遭了罪。”

  “那被綁走的人如何處置了?”

  “你李婆婆昨兒私下同我透露,那人就是個潑皮無賴!坐過牢,放出來后娶不到婆娘,就常去窯子里狎妓。”

  “那日傻姑都流血了,他還……,被抓了個現行后,睜著眼嬉皮笑臉竟說是傻姑勾的他。還說你情我愿的事,任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著。揚言讓里正把他給放了。”

  囂張異常。

  窮鄉僻壤出惡徒,這樣的混賬只多不少。

  可里正還能聽他的?

  傻姑在自己村子里,被別村的人欺負,他能不管?

  “甚至還說……還說。”

  慧娘有些說不出口。

  虞聽晚卻大致有了猜測,眼底閃過濃濃的厭惡,幫她說了。

  “說傻姑身子也不知被多少人糟蹋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孩子都有了,也不知誰的種,就是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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