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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才睡下,別驚擾了她

  虞聽晚一腳墜入深淵,心臟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窒息感撲面而來。

  顧家的人她沒見過,對那賀詡然也沒有太多的印象。

  說真的,姑娘眼下只有抵觸。

  可涉及了那年的火災……

  虞聽晚說是被雷劈了也不為過。

  她被魏昭重新抱到懷里,也沒有半點反應。

  看她這樣,魏昭也不太好受。

  “賀詡然已著手去查,不瞞你,其中有我的手筆。他也本對你是身份生疑,若真如我所預料,定會查出不對。”

  魏昭知顧家與虞聽晚而言同陌生人無異。低聲道:“你若不愿,我便讓魏家軍接手案子。”

  虞聽晚抿唇,嗓音很啞:“很難查嗎?”

  別看魏昭是武將,可他在虞聽晚的事上很細心。

  別的事扔給賀詡然是為了圖省事,也是為了讓賀詡然忙得腳不沾地,不要隔三差五偷襲替魏昭看望衛家的‘衛慎’以及虞聽晚,來添麻煩。

  可這件事上,他不會。

  魏昭不意外姑娘的聰慧。

  “當年的事的確不好查。”

  榮狄去查時,就查了個空。

  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什么都很正常,可往往這樣,魏昭更覺得不同尋常來。

  “估摸著在此之前,就有人將線索全都抹除。”

  能做到讓榮狄空手而歸的,可見身份和手腕勢力不簡單。

  “我常年帶兵在外,假死后上京的勢力尚未重新部署,相比于賀家較為分散。”

  “顧家的事、其得罪的人,當年澤縣發生的一些,賀詡然也比我清楚。”

  他是最適合查的人。

  虞聽晚明白了。

  魏昭溫聲道:“你若介懷,不嫌晚咱們可以慢慢查。”

  但是得多久,魏昭也保證不了。畢竟他眼下的情況,得謹慎避免打草驚蛇。

  都說娘家是靠山,這話說的不錯。虞家父母的確是虞聽晚的靠山。兩人把姑娘教的很好,也拼死護她,可見疼她至極。

  往后他會是虞聽晚的依仗。

  魏昭眼下只認虞家為岳家。

  虞聽晚低下頭。

  她沒有太多猶豫。

  “讓賀御史查。”

  這個稱呼,可以看出她的態度。

  若真如魏昭所言……

  “要不是爹娘以死相護,我也沒法茍且偷生。”

  真有陰謀的話,可見是想把虞家上下都給燒死的。

  虞聽晚冷靜下來:“當年的事一旦水落石出誰也瞞不了。”

  “爹娘無辜枉死,躲躲藏藏見不得人不該是我。”

  說完,只聽外頭整耳欲聾的爆炸聲。

  虞聽晚稍稍提起精神,掀開車簾一腳,往外探。

  聲音是從胡家傳來的。

  灰塵四起。

  胡家只有籬笆圍墻,馬車又恰到好處的停在視野最佳的位置,里頭的場景,一目了然。

  雜物堆的房間被炸了。

  虞聽晚不意外。

  火藥是她向順子要的,也是在胡家人回來前扔的。

  已被引燃。

  ‘砰’

  又是一聲巨響。

  灶屋被炸了。

  ‘砰’

  其余的房屋全部應聲倒下。

  這沒什么,王氏可以養活一大家子的。

  當晚,一行人回了寨子。

  夜色沉沉。

  寨子亮如白晝。

  晚膳已備好。

  許是情緒波動太多,草草用了晚膳后,她就回屋歇下。

  魏昭坐在床頭等她呼吸漸緩后,又待了許久,點了安神香后才緩步出了房屋。

  院子里的伏猛這里看看,那里轉轉。

  聽著聲響,它殷勤的擠上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看著魏昭。

  真的,它感覺沒有它,主子又消瘦了。

  順子,虞聽晚這些人哪有它會伺候!

  偏偏魏昭不帶它!

  又不帶它。

  害它一個人孤零零留在澤縣。

  順子上前扶住魏昭。

  魏昭斜睨了眼伏猛。

  “這幾日它可有鬧事?”

  伏猛忙搖頭。

  順子:“有。”

  伏猛就要朝他吼。

  魏昭做了個噤身的動作。

  伏猛張開的嘴閉上。

  魏昭想到虞聽晚腫成核桃的眼,說不心疼是假的,眸色沉沉間,溢出一句。

  “才睡下,別驚擾了她。”

  伏猛:???

  不是。

  它不驚擾魏昭是應該的。

  可為什么它要給虞聽晚面子啊。

  榮狄遲御可都要看它眼色的!

  魏昭朝隔壁藥房走去。

  自養傷開始,他和虞聽晚都是分開住的。

  進了藥房,見魏昭喝下煮好的藥汁。

  順子開始羅列虎東西的罪行。

  “伏猛整日在街上晃蕩,不聽管束,整日去街上逛蹭吃蹭喝還蹭錢。”

  伏猛絲毫不知羞恥,驕傲的揚起腦袋。

  是它!

  順子:“它覺得好吃,還要打包。”

  爪子這里指一下,那里指一下。

  這個,這個,這個,它都要!

  “不好吃的話,還得索要幾文錢,才肯罷休。”

  是的。

  伏猛覺得舌頭受了罪過,可不得要賠償。

  “撞見街上趕著雞鴨去集市賣的老漢,它有意幫忙。”

  伏猛也不是總做壞事的。

  魏家軍出門在外,總會照拂老弱病殘,它多多少少也有些耳濡目染。

  都不用順子往下說,魏昭就猜到了后面的事。

  畢竟這虎東西,是他一手養大的。

  魏昭閉了閉眼:“它都給吃了。”

  伏猛:……

  那它不是沒忍住嗎。

  即便清楚有人會收拾爛攤子,可魏昭有些頭疼。

  “賀御史得知此事,特地過去有意教導。”

  順子:“伏猛不想聽,沒控制好力道,把人撞到了。”

  想到顧家女在上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顧家護著,賀詡然這個舅舅護著,而虞聽晚這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苦,魏昭多多少少有些遷怒。

  魏昭都不計較了。

  他垂下眼皮,甚至夸了伏猛一句:“干得好。”

  夜色漸濃時,順子伺候魏昭梳洗,扶他上榻后退下。

  寨子陷入沉寂黑黝黝的一片,合屋都熄了燈。

  伏猛趴在藥房,困困欲睡。

  也不知多了多久。

  只聽吱呀一聲。

  伏猛:!!!

  它聞出了虞聽晚的氣息,正打算轟她出去。

  沒規矩!

  未經通報也敢擅闖。

  可虞聽晚絲毫沒理它,只奔床榻而去。

  伏猛:!!

  冒犯主子,罪加一等。

  “怎么了?”

  是魏昭的聲音。

屋內很暗,他只依稀看出姑娘的輪廓  魏昭支起身子:“可是夢魘了?”

  “嗯。”

  虞聽晚嗓音悶悶,帶著顯而易見的脆弱:“我又看到那座墳了。”

  她有些怕,嗓音都帶了些顫音。

  怕姑娘身上單薄,魏昭直接把人拉到床上躺下。

  摸了她的手,果然涼的可怕。

  他正要把姑娘柔軟的身子摟到懷里,想到了什么。

  “伏猛。”

  伏猛:!!

  它準備好了,只要魏昭一身令下,它就把虞聽晚轟走!

  魏昭:“你還待著?合適嗎?

  “出去。”

  伏猛瞪大眼:???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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