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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一看就般配

  “你在家里,我都舍不得讓你干重活,這才嫁過去多久,人瞧著都憔悴了。還沒成親家前,你那婆婆瞧著像是個明事理的,如今真成她家婦了,就換了個嘴臉。”

  “這老東西。不行,回頭得讓你大哥找幾個人高馬大的親戚,你表叔的幾個兒子,我娘家的弟弟,一同跑一趟。不說鬧事,但也能立立威,娘家是有人給你撐著的,長兄如父,真當咱們家長輩都死了不成。”

  道士先和虞聽晚道:“等等。”

  他抬手招攬生意:“喂,那個穿藏藍色衣裳的道友。”

  對方一愣:“叫……叫我?”

  道士自認體貼:“要給你算算什么時候懷上嗎?”

  “不貴,二兩。見你面善,貧道還能送你一道平安符,是我親手畫的。平時要三兩銀子一枚。”

  當嫂嫂的婦人擰眉:“二兩還不貴?”

  道士長那么年輕,一看就信不過。

  “平安符這娘娘廟里頭可是開了光,免費送的。”

  這話,道士不愛聽了。

  “那廟里的平安符能和我的比嗎?”

  道觀里面,他畫的符是最好的。

  “娘娘廟的符都是糊弄人的。”

  他見過。

  “黃符和朱砂都昂貴,看著是好,卻不能真的護身。便是夢魘揣在身上都沒用!那些自稱高僧的人,若真有本事,豈會真的拿出來送?”

  “畫平安符最費心神,可不是拿筆隨便涂抹幾下就能成的。”

  道士掏出自己的。

  “貧道的就不一樣了。”

  真不是他自吹。

  虞聽晚看了一眼。

  皺巴巴的,紙一看就廉價,可她離得近,符箓形狀奇特,顏色鮮艷而濃郁,一筆而成線條流暢。

  經過先前那些,道士說的話,她還真有點信。

  可別人不信啊。

  那年長的婦人拉著小姑子直接走了。嘴里嘀嘀咕咕。

  “也敢和廟里的比,這道士怎半點不知自個兒幾斤幾兩。怕是想賺錢,想瘋魔了。”

  道士很難過。

  畢竟他用的黃紙和朱砂也是花錢買的。

  他覺得!自己值這個價!

  他正要往懷里塞。

  魏昭卻出聲:“能避免夢魘?”

  道士倏然坐起來:“能!”

  “戴了符,邪祟都不敢沾身!更別說一些見不得光的邪術了。”

  “有多少?”

  道士眼兒一亮:“道友要多少?”

  “要是買了,貧道也是能算你媳婦何時懷上的!”

  魏昭:……“這倒不必。”

  他也曾跟著葛老學醫,但只會治病救人。

  不過準備帶她來戊陽城時,就看了不少書。

  比如如何。

  虞聽晚還小。

  這種事不如遲上幾年。

  道士不信:“今兒過來的夫妻,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數。你們難道就不是來上香的?再買些纏著紅繩的木牌掛到廟里的古樹上?娘娘廟里的人說了,木牌掛的越高,所求之事越能靈驗。”

  要不是廟里不允許,很多人都要帶木梯來了。

  虞聽晚:“那要是有人沒掛上掉地上了呢。”

  道士抬手:“看那兒。”

  虞聽晚順勢看去,就見面色枯黃的婦人戰戰兢兢低著頭,被身后的男人推著走。

  男人兇惡:“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是當家的沒有掛上,不是我。”

  “閉嘴!”

  男人呵斥:“一定是你沒有用,一身晦氣影響到老子了!不然別人怎么掛上去了!就老子不行!”

  婦人不敢再報冤,只能小聲哄著賠罪。

  虞聽晚擰眉。

  不過……窮極之地這種現象司空見慣。

  許是她的視線停留太久,魏昭出手,把姑娘的腦袋扭了回來。

  魏昭:“別人的不幸少看,免得壞了情緒。”

  魏昭掩下嫌惡。

  他自幼讀圣賢書,知女子在這世道生存不易。

  上京的公子哥流連酒色,強取豪奪已是常事。官員在外聲名赫赫,借著手段,滿足私欲做了不少骯臟事。

  那些人就沒讀過書,辨明一些道理?

  無非,他們也是這種現象事態的受益者。

  所以忽視。

  所以凌辱。

  所以認定了女子就該低他們一等。在絕對的權勢下,能肆意玩弄。

  這個世道往往如此,讀圣賢書的人張嘴就是道德仁義,可那些人能做到的有幾人?

  官場沉浮中,磊落兩袖清風的又有幾個?

  魏昭不屑和那些人打交道。

  他同樣看不上方才那個沒半點本事,窮的身上帶著補丁,卻對媳婦吆五喝六的。

  魏昭不是嫌他窮。

  人窮志短沒什么。

  而是他混賬。窮成這樣,脾氣又差,模樣平平,沒有半點長處。枕邊人不離不棄,竟不知珍惜。

  在寵妻這一點……

  魏昭自覺他做的不錯。

  什么都想捧到虞聽晚手上。

  不是因他有錢恰恰給得起。

  而是他想給虞聽晚更好的,所以得更努力賺錢。

  魏昭語氣平淡:“我若窮成那樣……”

  “又活成那種德行,閻王不收,我都沒臉活。”

  虞聽晚代入了一下那婦人:“……若你活成那德行,自己沒本事掛,還敢對我說重話。你便是有臉活,我都會送你下去。”

  道士:……

  這話說的,一看就般配。

  都不用算。

  他把一疊符掏出來,其實不多也就五張。

  魏昭收好,給錢。

  道士眼睛都直了。

  沒想到魏昭那么大方!

  他感嘆。

  “早些年,貧道也碰到個命格極好,披著裘皮格外畏冷,可短命相的男子,見著有緣,便提出免費給他算命。

  “那人秉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答應了。”

  “可貧道示意他可以買一個符。他身后都有婢女跟隨,可一聽要錢,就臭著臉,說不如要他的命。”

  虞聽晚:……

  這個人,她也許認識……

  她就不點應扶硯的名了。

  道士激動站起來:“賺夠了,收攤!”

  魏昭也拉著虞聽晚起來。

護著她往前走  他準備回頭弄些荷包,把平安符放進去,讓姑娘掛在腰間,她睡的枕頭里也放一個。

  虞聽晚這幾日還是頻頻夢見墳墓的事。

  安神香換了很多,可一直沒用。

  虞聽晚:“我們這會兒去哪兒?”

  若沒有道士那些話,她還挺想去廟里走走的。

  可顯然,她不想去了。

  魏昭低聲詢問:“吃飯?”

  虞聽晚:“還不餓。”

  魏昭:“去茶樓坐坐?”

  虞聽晚想了一下:“不想去。”

  “那去朱家看看?”

  虞聽晚愣住。

  “去哪里做甚?”

  魏昭語氣很隨意。

  “哦。”

  他幽幽:“看看我的產業。”

  虞聽晚:???

  什么玩意?

  魏昭補充:“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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