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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目的不純

  虞聽晚沉默了很久。

  心口好似被什么撓了一下,不輕不重,但很癢。

  耳根跟著發燙。

  攤位上的竹子編制物,最后都讓魏昭給包圓了。

  姑娘從一開始的唏噓,到了羨慕,然后是麻木。

  百發百中。

  魏昭不但套人準,套什么都準。

  不過,為了不讓老嫗吃虧,最后是花錢買的。

  虞聽晚細聲細氣:“老人家,夜里濕氣重,早些收攤回家去吧。”

  老嫗謝過。

  蒼老的面容上添了喜色。出來擺攤無非是想著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一文錢也是收入。

  一早上都沒開幾回張,她都泄氣了。哪里想到,夜里能賺不少。

  整整一麻袋,魏昭都裝上了馬背。

  虞聽晚問:“夫君之前套過圈子?”

  “不曾。”

  套圈都是姑娘家玩的。

  “國子監讀書那會兒投過幾回壺。”

  世家子弟都會。

  魏昭不算熱忱。

  “拉弓射箭是小叔教的。”

  套圈于他而言,真不算什么。

  虞聽晚:“我阿爹也會射箭!”

  她一下子激動起來。

  “之前,家里院子還有頭頂著果子的稻草人,我阿爹在三丈開外,十回里頭能射中六回!整個鏢局里頭,他是最有本事的!”

  說起爹娘,姑娘眼角就有稀碎的光。

  魏昭:“我也能。”

  虞聽晚看過去。

  魏昭:“不過我不找果子當靶子。”

  “找什么?”

  “活人。”

  虞聽晚:?

  魏昭:“只要弓箭射程能到,我就能讓對方死,即便位置在移動,也不會射偏。”

  聽著是厲害。

  虞聽晚可不敢再懷疑他了。

  魏昭側身看虞聽晚:“還要去哪兒?”

  “明兒就得啟程回上京了,我是建議早些回去,早點歇下。”

  魏昭和她道:“要趕很久的路,途中不會在某地停下游玩,對你而言,怕是無趣。”

  “明兒出發前,還得去買些吃食,再買些打發時間的話本子。”

  帶著姑娘,倒不能風餐露宿。

  “明兒午時前就得動身。”

  這里過于偏僻,途中荒山荒地居多。

  “才能在天黑前抵達下一個落腳點。”

  姑娘不懂這些,也沒怎么出過門。他安排的事,自不會質疑。

  不過,她嚴重懷疑。

  “夫君說那么多,就是想早點回去。”

  魏昭應:“我不否認。”

  “目的的確不純。”

  夜色沉釅,兩道的燈籠不知何時被嬉戲的孩童打翻,散落著忽明忽暗的燭火。

  剛回宅院,門口站著個人。

  是榮狄。

  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魏昭視微微攏眉,抱姑娘下來,

  榮狄大步過來,很自覺的牽過韁繩。恭敬道:“將軍。”

  隨后朝虞聽晚,抱拳行禮:“夫人。”

  虞聽晚不意外看到榮狄。

  畢竟朱家的金銀財寶,搬起來最有經驗的是他。

  榮狄過來,顯然是有事向魏昭稟報。

  魏昭開門,對虞聽晚道:“先別睡,回屋等我。”

  語氣很平靜,很自然。

  聽不出意味深長。

  榮狄不覺得有什么。

  那些官員府邸里頭,妻子夜里都是等丈夫來了,才熄燈睡的。

  虞聽晚還能不懂魏昭的意思?

  他真的很急。

  也很迫切。

  姑娘沒應。

  噠噠噠就走了。

  魏昭卻知道她聽到了,笑了一下,轉頭對榮狄道:“進去說。”

  “是。”

  去書房的路上。

  魏昭問:“伏猛如何了?”

  一提起伏猛,榮狄面上就染了幾分愁色。

  “主子離開后,它就暴躁了幾日。”

  驛站門口,又多了好幾個大坑。

  “它想見主子,屬下只能讓它等等。”

  等回頭魏昭回了上京,恢復身份,活的那種。

  “它就鬧脾氣了。”

  哄不好的那種。

  說著,榮狄有些一言難盡。

  “不過,它得知主子走時,還想找夫人。”

  發現虞聽晚也不在。

  最后虎東西用它的腦袋想了一下,得出結論。

  ——主子把虞聽晚帶走了,又不帶它!

  這是個打擊。

  虎東西接受不了。

  它很難過。

  它要鬧了!

  就算虞聽晚得寵,可魏昭新鮮勁怎么還沒過?

  榮狄:“它發了一通火后,就連賀御史都被折磨的不輕,鬧了好久,許是認清了事實,最后把自己關在屋里,關了三日。”

  魏昭:……

  戲很多。

  他笑了一下。

  可耐不住榮狄想說:“將軍不想知道后面如何了嗎?”

  “能如何?它還能餓了自個兒?”

  榮狄一噎。

  不愧是將軍一手養大的,伏猛的脾氣,沒有人比他摸的透。

  “那的確沒有。”

  畢竟一到吃飯的時辰,房門就開出一個細縫。

  虎眼骨碌碌轉著。

  它要看看!誰敢怠慢它!

  要是敢,它就把房子都拆了!

  可魏家軍沒有給它機會。

  飯送的很及時。

  它每頓都吃的也很飽。

  畢竟吃飽才有精力繼續發脾氣。

  魏家軍的人包括榮狄,都有眼力見盡量少往它跟前湊。免得這頭虎,突然發飆。

  可有只烏鴉不知道啊。

  青鴉飛進了屋,最后在趴在地上伏猛耳邊嘎嘎嘎嘎。

  然后湊到虎耳邊上,說了一句剛學的話。

  ——蠢東西,他不要你嘍。

  可以想象,伏猛有多氣。

  榮狄:“青鴉身上的毛又被拔的差不多了。”

  青鴉覺得沒臉見人。

  于是……

  榮狄:“它把自己關到了伏猛隔壁的屋子。”

  魏昭:……

魏昭坐下煮茶,給他添了一杯  “應世子那邊如何了?”

  這事榮狄知道。

  畢竟當初得了魏昭的命令后,是他送葛老去給應扶硯那邊把脈看病的。

  他正色。

  帶著凝重。

  “葛老私下同小的透露,應世子的身子已是不容樂觀。將軍也把過脈,只怕也有數,如今也只能盡可能控制著慢慢將養,珍貴藥材少不得。”

  而這些無非是,多活幾載。

  魏昭:“要用什么藥就用,若是不好尋,只管同我說。”

  “是。”

  “讓葛老留在他那里。”

  榮狄遲疑:“將軍要回上京,八成圣上要讓您交出葛老去醫治東宮那邊。”

  魏昭沒放在心上。

  “不會。”

  魏昭語氣輕飄飄的:“太子活不了那么久。”

  也不知是太子活不了。

  還是他不讓太子活。

  魏昭:“今日過來是?”

  沒什么事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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