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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下手快準狠,誰有她會挑

  也是怪事。

  衛慎都能指導任齊了。

  他再有天賦,也沒人起教導之責,他又常年在外打仗。

  哪有多少精力讀書啊?

  八成衛慎是半吊子,運氣好瞎貓蒙上死耗子?

  “這話我聽聽也就算了,若是落了旁人耳里,八成是要取笑你的。”

  “你怎么不說他能中狀元呢!”

  虞聽晚眨眨眼,看魏昭:“能嗎?”

  畢竟姑娘心里沒底,魏昭都沒在她面前真實展示過能力。

  文,沒有。

  武,也沒有。

  魏昭在她面前,真的太嬌弱了。

  虞聽晚簡直沒法去想象,魏昭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煞氣騰騰的模樣。

  “能。”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

  “不過,我不看重這些虛名。”

  “也抽不出空,去參加科舉。”

  虞聽晚點頭。現在的她,哪里還會覺得魏昭在說大話。

  可趙夫子沉默了。

  衛兄弟哪里都好,就是死要面子。

  狀元哪有那么好考?有多少人終極一生,考到死還是個秀才。那楊惟文楊大人年紀輕輕中了探花,都是極為少見的。

  孫老夫子:???

  他不可置信看看邊上的虞聽晚,又看看魏昭。

  也難怪做夫妻了。

  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

  絲毫不謙虛。

  他有意考一考魏昭的學識。

  “我聽任齊說,他之前將屋里幾本書給你看了?”

  是有那么一回事。

  魏昭翻了幾頁,就沒動過了。

  孫老夫子感嘆:“其中青色包皮的書還是當年我跑去江南書肆才買到的,是一些文人雅士于詩會所做,被記下來,也才出了百本,當時算是掏空了腰包。不過值得,我瞧了后受益匪淺。”

  “你可有何感觸啊?”

  魏昭淡淡:“華而不實。”

  想到詩里透露的壯志凌云,魏昭一針見血:“只會無病呻吟,難怪入不了仕。”

  孫老夫子:???

  魏昭:“夫子若喜歡詩句,回頭我讓人送些好的過來。”

  孫老夫子:???

  雖然想反駁,可往這方面去琢磨,好像……有那么點點道理。

  “那墨色封皮的那本呢?”

  孫老夫子挺直腰板。

  那書可了不得了!

  “那可是國子監監丞所寫,這幾年民間廣為流傳。”

  魏昭:……

  他沒翻過。

  因為知道里頭寫了什么。

  當初他還幫忙改了幾處。

  魏昭:“還算拿得出手。”

  孫老夫子還想問什么,余光瞥見虞聽晚在偷笑。

  “笑什么?都給你拿來了,還不快去抄,也讓我見見你的字可有長進!”

  虞聽晚嘴里的笑意消失。

  “這事,咱們應該還能再商量一下。”

  孫老夫子:“又要讓我催?”

  說完,他對魏昭道:“正好,你也寫幾個讓我看看。”

  說著,他翻開送給囡囡的書,讓魏昭選其中一句寫。

  魏昭手下無力,可還是敷衍的寫了幾個字。和他平時的風格不同。

  虞聽晚瞅過去,樂了。

  竟和書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沒想到他還有這本事。

  魏昭語氣幽幽:“這樣行嗎?”

  孫老夫子:……

  這小子有兩把刷子!

  他本人都要以為是自己寫的了。

  魏昭手一點,修長的指尖落在書上。

  “這里不對。”

  這可是孫老夫子的得意之作:“怎么不對了?”

  他臉都要拉下來了。

  魏昭簡單說了一下。

  孫老夫子沉默片刻:“你再幫我看看。”

  魏昭勉強應了。

  他看的很快,書嘩啦嘩啦翻著。

  “這里也不對。”

  繼續解釋。

  嘩啦嘩啦。

  “此處還是老毛病。”

  魏昭懶得解釋了,直接給改了。

  趙夫子聽得全神貫注。

  孫老夫子從一開始的不喜,到后面的滿面紅光,甚至很多困惑茅塞頓開。

  虞聽晚在邊上拿起糕點啃啊啃。

  等魏昭說的差不多了,她擦了擦嘴,急急忙表明立場。

  “既然有那么多瑕疵,我就不抄了。”

  讀書果然是有用的。

  以前是她一個人絞盡腦汁斗智斗勇,魏昭卻輕描淡寫讓夫子啞了聲。

  虞聽晚像一只偷腥的貓,沖孫老夫子笑瞇瞇:“學生也不是吹毛求疵故意挑您的刺。可我思量著,您多多少少是有點拿不出手的。”

  “您又一向接受批評,力爭最好,不如拿回去好好想想改一改。”

  孫老夫子現在很操心。

  他都要感覺虞聽晚這個惹禍精配不上衛家子了。

  好在騙到手了!

  下手快準狠。

  誰有她會挑啊!

  他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句。

  “衛慎!”

  虞聽晚心肝顫了三顫。

  魏昭沒反應。

  孫老夫子又猛拍了一下。

  魏昭:“哦。”

  “差點忘了。”

  “是在叫我。”

  孫老夫子:“你可有意向去書院教書?”

  他激動不已。

  “以你的才學,定能教出……”

  不對。

  “太屈才了。”

  話音一頓。

  “你就該去科考!”

  魏家軍都散了,衛慎好了能去哪兒啊?

  別的軍營可都不是好去處。

  魏昭:“不了。”

  “聽我的。”

  孫老夫子騰一下站起來:“我是沒什么人脈,科舉也得看自個兒本事。”

  “可縣里學院沒人能教你了啊。你該走出去,去江南!去上京!”

  “你有這本事,別怕那些地兒不收。去了施展才華八成那些地兒搶著要。”

  他把手放在魏昭肩上,激昂拍了拍。

  “不過,我是最推薦上京的華清學府的。”

  魏昭眼皮跳了跳。

  虞聽晚端水喝。

  真的,等以后夫子知道魏昭身份,一定要羞于見人了。

  虞聽晚就……還挺想看看的。

  趙夫子也激昂起來:“華清學府還是當年顧太傅回京上任后創辦的。里頭束脩便宜不說,顧家每年都會出不少銀子改善學子伙食。學府里頭只收有學識的寒門學子。”

  孫老夫子點頭:“不錯,其女孱弱,顧太傅做這些一為扶持寒門子弟,二是私心為其女添福澤護起一生順遂。”

  “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長安寧。可憐天下父母心。”

  孫老夫子扭頭,看逆徒。

  “別看太傅身份高貴,和咱們有云泥之別,可他和你爹一樣,都是個疼女兒的。”

  虞聽晚面上情緒不變。

  擱在膝蓋上的手卻用力無措的攪啊攪。

  她很輕很輕:“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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