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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我年輕不懂事

  一炷香后。

  虞聽晚親自將周家人送出了順國公府。

  她很是友好的挽著臉上有淡淡巴掌印,恨的要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周夫人。

  虞聽晚故作驚慌無措,邊走邊道:“夫人您真是實在,怎么上我府上,就給自己一大嘴巴子?”

  “可把我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攔都攔不住。”

  她沒有讓周夫人動手。

  她只是威脅了。

  至于攔。

  是啪的一聲后,她才攔的。

  周夫人:……

  這該死的賤人!!!

  要不是虞聽晚說了那話,老爺毫不猶豫給她使臉色。她怎么會!!

  虞聽晚學著周玉柔那嬌嬌怯怯的白蓮花姿態。

  “我年輕,不懂事,規矩少,也不會說話。可夫人和周大人攜禮登門,我是格外歡喜的,也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哪有什么原諒不原諒一說?”

  虞聽晚:“夫人下次可不許傷害自個兒了,這多折煞晚輩。”

  說完,她像是害怕,還不忘拍了拍胸脯。

  “要是婆母和夫君知道了,還以為我沒有待客之道。”

  “我認識的人少,可對周夫人和周姑娘卻是投緣的,日后還是要多多往來。”

  “周大人,你說是不是?”

  工部尚書看著這個和周玉柔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不敢帶著審視之意。

  “是。”

  他溫聲:“將軍夫人止步,我們回了。”

  虞聽晚緩緩松開手:“要不是夫君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客。一定要見尚書您的。”

  “可這東宮新喪,也不好留諸位用飯。”

  “三位,慢走。”

  工部尚書扶著妻女上了馬車后,人也跟著鉆進去。

  臉頓時陰沉起來。

  等車輪滾動,周玉柔掀開一角布簾。能看到身后還站在門口送行的虞聽晚。

  虞聽晚許是也看到她了,嘴角含笑,還抬手沖她揮了揮帕子。

  等馬車駛遠了,看不到了,她這才抬步往里去。

  馬車里,周夫人渾身都在抖。

  “老爺!這賤人簡直沒把您放在眼里!”

  還得了便宜賣乖!

  工部尚書冷冷:“她身份擺著,雖是小輩,可父親丈夫動動手,就能將我職位撤了,你說她為何要將我當回事?”

  周夫人不信。

  “怎么可能!您再如何也……”

  工部尚書:“上京官員有幾個干凈的?只要不過分,上面無非睜只眼閉只眼,你覺得我干凈?”

  “你好日子要是過膩了,也不想再當尚書夫人了,大可去鬧。”

  “不用我動手,岳父也會代我收拾你!”

  自詡聰明的周夫人再也不敢吭聲。

  工部尚書氣嗎?

  也氣。

  能揪著虞聽晚的錯嗎?

  不能。

  要計較嗎?

  計較不起。

  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虞聽晚滿意了,這件事就過去了。夫人受些皮肉苦,和他的仕途比起來,實在無足輕重。

  何況……還是自己打的,虞聽晚方才可是說了,她沒動手啊,她甚至惶恐。

  這話雖然沒有可信度,但說的好聽啊。

  和玉柔看著一般年紀,可說話辦事老練,滴水不漏。

  半點不像小地方來的。

  不簡單。

  要是顧家放在身側教養,只怕入宮都使得。

  可惜了。

  工部尚書片刻功夫就想了許多。

  他眼神凌厲,看著一向讓他滿意的周玉柔,卻帶了股失望。

  “玉柔,你得多學著些。”

  周玉柔:??

  “也怪我。”

  工部尚書:“當年就該給你請教養嬤嬤,而不是讓你在你娘跟前養著。”

  自己的女兒還能不清楚?

  小聰明是有的,但不多。

  倒是讓不少世家貴公子念著想著,可有誰上門提親了?

  寧允翎追在周玉柔身后多少年了!

  求了其母多少回了?

  寧國侯府可有松口?

  送走周家人,虞聽晚重新去了主院。

  寧素嬋沒想到她還會再來。

  她手頭事忙。

  “該教的如婆子也教了,算盤回去練就成。”

  等練好了,再來她這里考核。

  虞聽晚不可置信。

  “都吃飯的點了。”

  虞聽晚:“婆母不留我用飯嗎?”

  寧素嬋冷臉拒絕:“我不喜旁人作陪。”

  虞聽晚:“哦。”

  她好聲好氣建議:“那婆母習慣習慣。”

  寧素嬋:??

  讓她遷就?

  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兒媳該說的話。

  如婆子卻眼珠子一轉:“這感情好,每回夫人這里都冷冷清清的。老奴這就去瀾園瞧瞧,世子爺可有起,請他一并過來才熱鬧。”

  虞聽晚剛想點頭。

  可魏昭都不在家呢。

  “等等。”

  虞聽晚剛要說什么,就見順子朝這邊過來。

  “夫人。將軍讓屬下問一句,您何時過去用飯?”

  這是回來了?

  虞聽晚知道魏昭對寧素嬋有疙瘩。

  一日不解決,就是一根懸在心尖上的刺。時不時的戳一下,都生疼。

  來魏家的這幾日,虞聽晚能看出來寧素嬋是關心魏昭的,但她身為母親,應該是失職的。

  那她身為妻子呢?虞聽晚不知道。

  寧素嬋垂眼:“回吧。”

  “回去熟悉算盤,七日后再來。”

  虞聽晚行禮,便抱著算盤回去了。

  等她回了瀾園,下頭的人已經上好了菜。

  滿滿一桌,都是她愛吃的。

  魏昭伏在案桌上提筆。虞聽晚走近,等他寫完最后一個字時朝他伸手。

  魏昭:“什么?”

  習慣他出門,都要給自己帶物件的虞聽晚:……

  虞聽晚:“沒有?”

  “你之前去礦山,要給我帶幾塊鐵礦石。去貪官暗室,要給我帶幾枚金錠。眼下去儲君的狡兔三窟,空手回的?”

  魏昭身子朝后一靠。

  “那里頭多為大件。”

  “小件的也有,是前朝留下來的詩詞畫作。”

  虞聽晚:……

  那她的確不感興趣。

  魏昭:“不過,最后去的地兒,也有不少珠寶,價值連城。”

  “許多都是國庫那里挑出來送過去的。”

  “可死人用的,到底晦氣。”

  虞聽晚:“你……去了哪兒?”

  “皇陵。”

  陪葬品。

  虞聽晚:??

  你還不放過他啊!

  她什么都沒說,可眼神透露的意思,魏昭看出來了。

  魏昭頂著那張虛弱慘敗的臉懨懨:“你怎么能這般想我?”

  魏昭:“他到底只是個太子。”

  虞聽晚:“那……你主要薅的是誰?”

  魏昭:“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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