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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你有多晦氣,不知道嗎?

  風聲簌簌。

  右側的墻上藤蔓悄然攀附,綠意盎然。

  輿圖鋪展,城池關隘,用朱砂勾勒,上京重要布局盡收眼底,

  應扶硯:“你想怎么做?”

  魏昭嗓音平淡:“除了專為帝王差遣的御林軍外,還有一支先帝留給他暗中保護的影衛,不為人知。”

  “不知人數,也沒人知道那些影衛的來歷,除了狗皇帝無人見過。”

  魏昭:“那些人只會在帝王危險時出現。”

  “是狗皇帝的底牌。”

  應扶硯喃喃:“難怪。”

  他喉嚨微緊:“當初他登基,先帝還未下葬,便已生了致燕王府于死地的想法,只是還未實行,父王雖遲鈍,可也瞧出了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鋪天蓋地的罪名,落在了燕王身上。

  “父王被關押前,曾派出武功最強的一支親信去查,有意洗刷罪名,卻……無一生還。”

  這絕不是御林軍能做到了的。

  應扶硯:“你可有交鋒過?”

  魏昭:“不曾,他對我最是防備。但我小叔曾對父親提及,那些人功夫高深莫測。”

  時間有過片刻的靜止。

  只能聽到青鴉的怪叫聲。

  葛老覺得它太吵,捂住嘴,把它帶下去。

  魏昭指尖輕劃,在石桌上碰了碰,語氣隨意。

  “梁越三皇子入京了。悄悄來的,不曾透露行蹤。”

  應扶硯顯然還沒收到消息,面上染過意外。

  “大晉這些年和梁越水火不容,他竟敢過來?”

  也是,魏昭在和梁越那一仗,‘死’了一次。

  大晉百姓如喪考妣,可梁越那邊卻過年一樣。就等著調整一番,繼續攻打。

  沒有魏家軍,勝算可就大了。

  應扶硯:“這是有意……探你虛實?”

  魏昭:“怎么不可能是來拜訪我?”

  應扶硯:……

  你殺了他們的將軍,首級還送到梁越帝王面前當禮,早些年闖入敵軍陣營,干了那么多能把他們氣死的事,還拜訪你?

  心里沒有數嗎?

  每次魏家軍和他們打,都留有后手,從不一網打盡,給他們卷土重來的機會。

  像是逗狗一樣。從不絕后患,讓應乾帝需要魏昭,順國公府才能無恙。

  在梁越絕望不想打的時候,魏昭又跑過去指點,說他們作戰計劃錯了,鼓舞他們繼續打,不要氣餒。

  梁越帝王如何能不知魏昭的用意?

  所以生了挖他的心思。

  可沒有成功過,還被魏昭明晃晃薅了不少羊毛。

  故!你在梁越那邊有多晦氣,不知道嗎?

  魏昭:“他來的正是時候。”

  他這么一說,應扶硯已知用意。

  “那是該好好款待了。”

  應扶硯:“楊尚書府的事,狗皇帝為此大發雷霆,宮里不曾收到別的消息,不過已召抱樸入宮。”

  可抱樸并非假道士,狗皇帝底褲繡了什么都能算出來,又有顧傅居暗中操控,欽天監都得甘拜下風。

  他若說些什么,勢必給應乾帝留下一顆懷疑似信非信的種子。

  看著吧。

  危言聳聽的話,能讓應乾帝夜不能寐了。

  “什么時候動手?”

  魏昭:“夜市那日。”

  應扶硯挑眉。

  “不和弟妹出去逛逛?良辰吉日卻要花時間在狗皇帝身上?”

  魏昭懨懨:“來得及。”

  明白了。

  他都要一把抓。

  待魏昭才風塵仆仆回了順國公府,眉眼帶著疲色。

  沒有及時回瀾園,卻是先去了寧素嬋那邊。

  出來后手里捧著長條形匣盒。

  匣盒看著有些年頭了,上面還沾著一層泥,是剛從土里挖出來的。

  雖有過擦拭,但還是很臟。

  魏昭倒沒怎么嫌,徑直去了書房。

  烏金西墜,暮色四合,天色沉了下來。

  虞聽晚知他沒用飯,提著膳食過去。

  姑娘力氣大,提著也不覺得累。一路過去都沒停下歇息喘口氣。

  書房是允她入內的。

  虞聽晚到時,是順子幫忙開的書房門。

  她抬步入內,見魏昭翻看著幾張紙。視線很快又被書桌上擺著的匣盒占據。

  往前放著一沓沓需要魏昭回復的信,以及筆墨紙硯,可現在只有匣盒,別的都被推到別處。

  可見重要程度。

  “這是什么?”

  魏昭一頁一頁紙翻過去,很快又取過從魏封行魏封遠書房搜刮來曾遞呈先帝涉及政務,民生,軍事各方面的奏折。

  上頭有先帝審閱決策的批紅。

  發還臣子后,須他們執行。

  除卻這些,還有不少他湊集有先帝字跡的文書。

  魏昭:“母親床底下挖出來的。”

  埋的特別深。

  還有不少機關。

  等閑人挖不到的那種。

  “你不妨打開瞧瞧?”

  那虞聽晚就不客氣了。

  她食盒放下手指靈活,啪嗒一下用邊上的鑰匙,捅進鎖芯,輕輕一轉。

  里頭是明黃色卷起來的紙。

  看上去很貴那種。

  虞聽晚心下就有了猜測。

  她擦拭了一下本來就干凈的手,生怕在上頭留下污漬。

  做好這些,才抬手取出來,小心避開盒子外頭的淤泥。

  一點一點卷開。

  紙張是特制的,并非尋常見的宣紙。

  邊緣有精美的龍紋,由金線、銀線繡制,華麗而莊嚴。

  這是圣旨。

  空圣旨。

  剎那間,虞聽晚就想到了魏昭的用意。

  她屏息一瞬。

  這時,魏昭也放下了手里事,將匣盒隨意扔到一旁,將案桌上的污漬擦去。

  虞聽晚很有默契的在他用棉布擦干案桌水漬后,將圣旨放了上去。

  “你要擬先帝字跡?”

  “當年先帝用空圣旨擺了魏家一道,就許他機關算盡?”

  明明是傳位應乾帝,卻故意一式三份,讓所有人都覺得,該是傳位燕王。

  得到圣旨的順國公,作為‘知情人’,遂落得這么個下場。

  “當初狗皇帝登基,很多人心里都猜測,是他偽造了圣旨。卻不敢言。”

  魏昭笑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

  “那就讓那份真的,徹底變成假的。”

  他能那么說,虞聽晚就知道,他模仿字跡,不在話下。

  可……

  “圣旨上頭蓋有玉璽印文,這……”

  虞聽晚:“你準備刻一個?”

  魏昭:“太麻煩了。”

  虞聽晚:?

  魏昭:“過些時日宮里會亂,我過去借用按一下就行。”

  虞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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