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假。”
應峙將罪證呈上。
應乾帝看向應殷:“你說。”
應峙:……
他真的很不爽。
怎么,應殷的嘴要格外甜嗎!
應承縮小存在感。
一陣好笑。
都大難臨頭了。
飽含冤屈的人已準備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而他這個一心算計的父皇還不忘加重皇子間的明爭暗斗。
應殷恭敬出聲:“此案我們兄弟三人和楊常正還有父皇派來的人共同徹查。”
他沒有夸大其詞,只是闡述事實。
“楊大人這些時日查案異常積極。”
楊常很想立功。
“證據到手前,未曾經他的手。他迫切想要得知,且提出與我們三人隨行。”
天知道楊常正沒有私心。
可當證據指向他時,這些正常的舉動,也就不正常了。
應乾帝陰沉著臉,一頁一頁翻看證據。
“楊大人立功不少,可……”
應殷微頓,視線往應承那邊瞥了一眼。
“的確有動機。”
虞聽晚是從魏昭嘴里得知,御林軍將楊尚書令府包圍的事。
她坐在軟墊上插花。
魏昭不敢多看。
伏猛卻湊過來,崇拜不已。虞聽晚的花,是越來越得它的眼了。
“楊尚書令能認?”
只怕大喊冤枉了吧。
魏昭:“御林軍過去時,楊靜姝正巧請邪士進門。”
虞聽晚:……
好孝順的女兒。
“那邪士幫楊靜姝辦事,是因為欠已故楊老太爺人情。”
魏昭淡淡:“他百口莫辯。”
“狗皇帝最接受不了背叛。楊家滿門抄斬,也用不了幾日。”
僅此一事,他的疑心會更重。
上京的天倒是晴了。
朝廷重視,多地派人去勘察,更頒布召令,各地官員將所在處情況上報,不可耽誤。
可消息有滯后性。
近的當日就能回信上報。
遠的地方……召令都沒傳過去。
江南等地雖下雨,可情況可控。但偏遠之地水位嚴重上漲,雨卻沒有停歇之意。
虞聽晚:“澤縣那邊……”
她才起了個頭。
“已安排妥當,將你在意的那些人全部轉移到了安全之地。”
他辦事,虞聽晚是再放心不過的。
虞聽晚插好了。
她捧住魏昭的臉。
“夫君。”
魏昭:……
虞聽晚:“怎么不說話?”
他吐出兩個字:“害怕。”
虞聽晚:……
我還能吃了你?
“我的花……”
剛說了三個字。
魏昭:“好看……死了。”
虞聽晚:???
“你停頓了。”
虞聽晚已經接受她真的手笨了:“夫君為何要對我說謊,夫妻之間不能坦誠嗎?”
魏昭懨懨:“我說難看,你會如意嗎?”
前腳才說坦誠的虞聽晚:……
她得以身作則。
“我如不如意不知道,你……就不好說了。”
魏昭:“哦。”
他總結一下。
“說好看不行,說難看我又得遭殃。”
是這樣。
虞聽晚點了一下頭。
“講點道理。”
“有點難。”
魏昭不好為難她。
“那給我個痛快。”
他把人扯到懷里,從姑娘后背把人抱住,頭壓在她肩上,又牽過她的手,將花瓶里頭的花抽出一半,又擇了其余的插上去。
這種事,與他而言是浪費時間。
可關起門來卻是夫妻之間的情趣,魏昭還是很有耐心的。
也很有審美。
虞聽晚眼睜睜看著他化腐朽為神奇。
“沒有停頓。”
耳側是他的聲音。
虞聽晚愣住,有點沒懂。
很快反應過來。
好看那兩字說的很快,是他的求生欲。
停頓后說的兩字是死了。
這個男的知道說什么,都是死。
沉默。
虞聽晚感慨,魏昭攤上她挺不容易的。
“地洞挖的怎么樣了?”
別人的事,魏昭不上心,更不會過問。
可他對魏家軍的效率有數。
“該是挖好了。”
虞聽晚:“也不知應扶硯會不會半夜爬過去。”
“哈。”
她扭頭。
魏昭:“他爬不動。”
虞聽晚:……
是哦。
“那姚汝定會過去探望。”
魏昭見她那么上心,隨口道:“你要不要趴他們床底下?”
“這不好吧。”
就應扶硯那個身子,虞聽晚也不覺得他能干什么。
不過。
經歷過生死離別,陪伴最是彌足珍貴。只要在意的人在眼前,便是莫大的幸事。
她表示。
“我比較想趴蕭懷言床底下。”
魏昭:……
你還挑挑撿撿了?
虞聽晚:“算著時日,兩人就快成親了。”
“就沈枝意公事公辦的態度,也不知他們新婚夜會干些什么。”
“盲婚啞嫁的不少,很多夫妻,婚前連面都見不著。”
虞聽晚轉過身,玩著他腰間的玉佩。
她很懂。
“你知道吧。”
“有些時候越不熟,做那種事其實更得心應手,就像交差那樣。反正都要做的,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事。”
魏昭不知道。
但當初虞聽晚賴上他時,就是視死如歸霸占他的床。
雙手攤開,緊閉雙眼。
——“來吧!”
虞聽晚:“可他們兩人認識。”
與沈枝意而言。
“要說特別熟也算不上。”
“這突然成了夫妻,時間也急,拜了天地,就躺在一張床上。上京成親規矩多,喜床上還會放元帕,次日一早就有婆子來收拾取走。沈枝意性子傲不愿意露怯,蕭懷言又不像是會徐徐圖之的人。”
好不容易叼到狼窩,怎么可能放過她。
“長夜漫漫,很尷尬吧。”
日子一轉,少府監沈家張燈結彩,紅綢高掛。
沈枝意身上的嫁衣如火,金絲滾邊的廣袖透迤及地,珍珠瓔珞垂落額前,襯著她的肌膚瑩潤白皙。
招呼貼身婢女。
“去瞧瞧,迎親隊伍何時過來。”
沈枝意朝一旁的虞聽晚抬起下巴。
到底是喜事,這會兒臉上笑意藏不住。
“怎么樣?這嫁衣配我吧。這云錦裁就,金線為緯,孔雀羽捻彩絲經。拿來做嫁衣只能穿一次,實在奢侈,別說我那兩個繼妹,只怕有不少女眷賓客,見了都要嫉妒死了。”
“這個。”
她又讓虞聽晚看她的耳墜。
“你別看它小,卻是蕭家祖傳下來的。”
她興奮的還要展示什么。
“誰說只能穿一次。”
別只記著高興。
要想想晚上會有什么。
虞聽晚語氣幽幽提醒:“你要是愿意,蕭懷言夜夜讓你做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