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兩兄弟走出書房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他們已經從陸銘學那里知道真相,真相和陸逢秋所知道的有些差別,當初懷孕生下他們的居然是白蘇秋,哪怕是徐嫦的身體,可那個時候用那具身體的是白蘇秋。
不講血緣關系的話,白蘇秋才是他們的親媽。
當時她也是渡劫難,才回到了徐嫦的身體上。
這下什么都說得通了,也能明白徐嫦怎么都不認他們了。
難怪他們的名字會改……
“哥,要去找白蘇秋嗎?”陸望秋有些遲疑地說。
陸逢秋瞥了他一眼:“爸不是才警告過,不要去打攪她,而她也沒這些記憶了。”
以及他內心根本就不想去。
他早就過了需要母愛的年齡,去找一個失憶的母親,還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有些可笑。
聽爸說歷劫是被迫的,沒有原本的記憶,都不知道在做什么,讓他們不要怨恨白蘇秋。
可他還是有點怨。
更擔心的是陸家的情況,繼續這樣下去,陸家恐怕不會這么和諧了。
“你不要再去招惹白蒖。”陸逢秋叮囑,“你也知道她有本事,平時說話都禮貌點。今天她能放我出來,完全是看在爸的面子和情分上,沒有下次了。”
其實他覺得都不是他爸的面子,而是白阿姨,白蒖在意的恐怕只有白阿姨。
從她們母女來到陸家,他很抗拒。
到現在,他竟然是有點害怕她們會走了。
這樣挺好的,不是嗎?至少像個家。
如今他才不得不承認,要是沒有白阿姨的照顧,他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他只稱呼對方阿姨,可對方真的在他的成長中完美扮演了母親的角色。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吧,希望不要再發生什么意外了。
之前他也和爸談過,最好是和白家人說一聲,不要再惦記白蒖的身體了,以后也不要再來打攪他們。
陸望秋嘴里應下,心里卻不以為意。
“我將白鶯放了。”阿蒖對梳妝臺上的小青蛙說,今夜有雨,所以紀無言來了。
她拿起他,親了下。
紀無言瞬間變成了人,這次她給的浴巾倒是將他裹好了。
“神秘家族那邊應該沒有那么快行動吧?”阿蒖問。
紀無言確定浴巾不會掉落,就坐在了她身邊:“沒那么快,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辦,我可以和他們說一下慢一些,這是可以的。”
蒖蒖的情況不可能隱瞞,就算他不透露,神秘家族也會察覺不對勁。避免兩邊誤會,在征求她的意見后,他將她的情況說了,之前雙方還簡單聊過。
蒖蒖很厲害,只是在知道他和她有緣分,神秘家族原本那點忌憚和擔心差不多沒了。
有蒖蒖在這邊折磨白家人,吸引注意力,另外一邊調查起來都順利大膽許多。
“倒也不用,這邊也不會太久。”阿蒖說,白家三人的情況還很棘手呢,他們很快會找上來的。
第二天早餐時間,陸銘學的手機響起,是個陌生電話號碼,他接起后,聽到里面的聲音猛地站了起來。
其他人都看向他,他捂著話筒:“有些事。”
隨后他急急忙忙上樓。
白惠美眼里有些擔心:“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還沒見他這樣過。”
阿蒖用著早餐,沒說話,還能是什么事?很可能是白蘇秋給他打電話了。
陸望秋好奇,又有些擔心。
陸逢秋也是滿臉擔憂,總覺得很多事情還沒有完。
大約十分鐘,陸銘學下來了,面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只是阿蒖還是察覺到對方的視線。
吃完飯,陸銘學和阿蒖說:“蒖蒖,你來書房一趟。”
阿蒖跟著去了,看到白惠美不解的眼神,她低聲安撫:“媽媽想知道什么,一會兒回來和你說。”
書房里,陸銘學看著眼前表面乖巧的繼女,要不是白蘇秋打電話親自和他說,白蒖將白家三人的靈魂都塞到了郁霄燃的身體里,他都不會相信。
“蒖蒖,白家三人和郁霄燃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嗎?”陸銘學終于問。
“怎么,爸要我放了他們嗎?是他們先對我動手的。”阿蒖說。
陸銘學道:“他們也是關心白鶯,情急之下不得不采取一些過激手段。對這件事白家人也感到很抱歉,想和你談一談。”
“蒖蒖,白家人根基很深,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他們的命脈現在捏在我手里,有什么得罪不起的?要是想那三人好好的,就別對我做什么。”阿蒖笑道,“爸,你也太膽小了,我有如此本事,你難道不想做點其他的什么嗎?白家人這么囂張,你既然體會到了,也忌憚,不如,將他們操控了,往后他們的就是我們的,這不成了我們陸家根基深了?”
陸銘學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間,他都差點被說動了。
要他不認識白蘇秋,白家人如此囂張的話,蒖蒖的辦法其實不錯。
但他不能這樣做,因為白蘇秋是白家的。
“白家那邊說,一切都可以談,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說。”
阿蒖突然說:“我想問問媽媽的意見。”
陸銘學連忙說:“這種事情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別驚擾了你媽,她膽子小。”
他心里有一些慌亂了。
其實白蘇秋給他打電話,提出兩個方案,一是和蒖蒖談一談,二是她安排人送一物過來,據說能鎮壓靈魂,能不能成功只能試試。要是成功了,至少能解決蒖蒖這個不確定因素,其他的再想辦法。
他不想走第二個方案。
想到這件事會被惠美知道,到時候有什么后果無法預料。
蒖蒖怕是不愿意放過白家三人,根本談不攏。
白蘇秋那件鎮壓靈魂的物品,今天就能送過來。
“你先考慮下吧,如果不行就算了。”陸銘學嘆一口氣,“這件事不要和你媽說,知道嗎?我不想她擔心。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會逼迫你。”
阿蒖笑著應話,這是有什么辦法對付她了嗎?
“你爸找你什么事?”白惠美問。
阿蒖拉著她的手:“媽媽,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重生的,還學會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手段,你害怕嗎?”
白惠美愣了愣,連忙握緊:“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怎么會害怕?”
女兒這話一出口,她就信了,眼淚也不受控制流淌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有些悲傷。
“是真的。”
“郁霄燃娶我,根本不是八字問題,是想等另外一個人占據我的身體,借機培養感情。但那個人沒成功,被我弄到了郁霄燃的身體上。”
“大哥二哥態度突然對我好,也是在等那個人。”
“大哥之前出現問題,也是我做的,讓那個人去了他身體上。”
“爸知道了這件事,找我談話,于是看在他養育之恩的份兒上,我就將那個人放了,讓大哥恢復自由。”
“那個人要霸占我的身體,我反抗有什么不對嗎?”
白惠美生氣地說:“蒖蒖怎么可能不對?你沒錯!是他們不對,是他們過分!你要是沒本事,不就被人得逞了嗎?”
難怪女兒結婚回來變化那么大,居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是媽媽沒用,沒能成為你的依靠。”白惠美自責,“但媽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