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位還想看花的夫人,阿蒖便開始處理那盆生病的蘭花,約好了對方十日后再來。
藍心見阿蒖認真處理著蘭花,倒是不擔心了,原來楚姑娘還真的是擅長這方面呢。
她原本還想著,自己最近也學了不少這方面的本事,對付一下京城這些貴女夫人還是可以的,現在好像不需要了,楚姑娘擅長得很。
三天后,那盆蘭花狀態就好得多了,阿蒖都沒有用其他特殊辦法,只是常規的處理。
等到十日后,蘭花已經大變樣。
那位夫人再次上門,看到恢復了的蘭花,激動得很,對阿蒖擅種花的傳言深信不疑。只是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個性,不想讓外人見她愛惜的花能理解的。
這位夫人喝了一杯茶后,又奉上禮物,這才抱著蘭花依依不舍離去。
走出宅院,她輕嘆一口氣,滿心遺憾,尚書千金的話沒有錯,有緣人才能看到楚姑娘親自種的花啊。
這之后,京城特定的圈子里面阿蒖的名聲更甚了。
每天多了些拜訪,也有許多人找她治花草樹木的。
但凡客氣禮貌的,將花草樹木帶來了,阿蒖都幫忙看了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一來二去,倒是認識不少人,這是個意外,原本她沒打算結交太多人的,只能說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如此多的人都上門來了,左蘭雙也不再避諱。
關于那謠言的事情,她還得和楚姑娘解釋解釋呢,沒想到會給對方帶去麻煩。
“無礙。”阿蒖不太在意這個,對這件事左蘭雙沒惡意,誰也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不過我真沒想到楚姑娘是真的擅長花草。”左蘭雙驚嘆,京城不少貴女夫人生病的花草,都在這里得到了救治,簡直就是治花神醫。
“一些小技能。”阿蒖隨意道,對她來說本也是如此,活得久了就學得多,弄多了便能擅長。
左蘭雙沒待一會兒,離開時,她看了眼院子四周,不見有什么花,心里暗忖,不知道楚姑娘將她那心上人的花放在何處。
那花實在美麗,確實叫人想多看兩眼。
傳言也不假,楚姑娘好像沒有給人看的意思,上回真的是她運氣極好了。
過了好一陣子,拜訪阿蒖的人才少了,最近也治了不少生病的花花草草。
江幟已經去了江南,沈崢安也在江南那邊,最近十分忙,進空間的時候也少了,更不知道京城這些小事了。
空間里沈崢安種的那些花,還是那么好看。
阿蒖沒事就會進去瞧瞧,摘下一些來欣賞,或是把玩,與外面傳言的惜花人可不同。
偶爾會取花泡茶,還會叫藍心做點玫瑰糕嘗一嘗,對花的利用繁多。
時間就來到了花燈節,今日一早起來,左蘭雙拿開玫瑰花瓣香囊的瞬間,就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一定要在花燈節上做點什么,不,應該是對楚蒖做點什么。
重新將香囊佩戴好,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嘴角輕輕翹起,正好她也有些不耐煩了。
“終于來了。”
一個白日的時間,足夠她做準備了。
如果真的是她所猜測的那樣,那她就原封不動地還給沈南喬,這是對方自找的。
這些事情有人去做,她今夜只會去賞燈。
“要請楚姑娘嗎?”大丫鬟問。
左蘭雙道:“今夜就不必,免得污了人眼。”
“明白。”大丫鬟應下。
花燈節的夜晚是熱鬧,炫彩奪目的。
有人賞燈,有人猜燈謎,還有人在河邊放河燈許愿,也有一些人包了美麗的燈船。
被關禁閉的四皇子江原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熱鬧的時候,他雖不能露面,但在船內看外面的美景也是可以的。這期間,他只要覺得悶了都會出來。
父皇被國事吸引注意力,哪里會天天盯著他,小心一些就不會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最多是被罵一頓。
他都是好的了,二哥才是更荒唐。
聽說老六去了江南,不知道怎么辦到的,這次在江南搞了大事,證據確鑿,牽連到了不少人。光是抄出來的白銀,都有兩千萬。
這也是父皇不會關注他的原因,忙著想砍誰的腦袋呢,哪里會管他這點小事。
就是又讓老六出了風頭,他心里憋悶,總感覺那個位子距離他越來越遠。
一口酒悶下,江原神思恍惚了起來。就在這時,他看到兩個滿臉通紅相互攙扶的姑娘闖了進來,笑了一聲,也沒拒絕撲進他懷里的兩個女子。送上門來的,正好替他解解悶,長夜漫漫,總是要做些事情才美妙,才不會辜負這花燈節。
左蘭雙雖沒邀請阿蒖,但從藍心那里知道了花燈節,阿蒖還是來了。
這會兒,她正在猜燈謎的地方。
“楚姑娘喜歡那只小鹿花燈嗎?”藍心問,她抓了抓腦袋,她肚子里的墨水有點,但不多,小鹿花燈的花謎對她有些難了,看了半天都沒猜出來。
阿蒖倒是知道了答案,開口道:“是一個‘陳’字。”
與此同時,旁邊一道聲音響起:“小鹿花燈的謎底是‘陳’”。
二人是同時開口的,燈主望著兩人有些為難了,因這小鹿花燈只有一盞。
而那聲音對阿蒖來說是熟悉的,她側頭看過去,剛剛猜燈謎的人不是沈崢安又是誰?對方看起來是梳洗過一番,但臉上難掩疲倦,想來是才趕回來的原因。
沈崢安被看得有些緊張,下意識挺拔了些,讓她打量個仔細。
“我回來了。”他聲音有些低,卻是難言的激動。
聽說她來了這里,便急匆匆趕來,還好趕上。可惜他還是開口晚了,就算沒有他,那只小鹿花燈還是她的。
阿蒖笑了出來,對燈主說:“拿一盞給我們就可以了。”
燈主也看出他們認識,松了一口氣。
將小鹿花燈給了阿蒖,但又送了她一盞兔子燈。
阿蒖將兔子燈遞給沈崢安,自己拿著小鹿燈。
“你……你還想要什么?”沈崢安心依舊狂跳,就是知道他們之間不一樣了,才緊張得不成樣子。
“要什么都行嗎?”阿蒖問。
沈崢安點頭,這點能耐他還是有的。
他不信,這里的燈謎還能將他給難住了!
“這可是你說的。”阿蒖抬步走到下一個攤位,指著一些比較刁鉆的燈謎。
沈崢安逐漸放松,臉上更多的是自信笑容,一個個猜過去。
不多時,藍心和沈崢安的隨從手里都多了好幾盞奇奇怪怪的花燈。她一點都不嫌棄多,還覺得多多益善。
“你怎么在這里?”突然響起的聲音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阿蒖和沈崢安抬起頭,就見到了沈崢杰滿臉詫異的模樣。
沈崢杰這話其實是對阿蒖說的,可他很快反應過來,目光微微轉向沈崢安,他按捺住心慌,笑著說:“安弟,難得見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