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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通靈死者的能力

  陰陽師也好,通靈師也罷……

  似乎都能和除念師扯上關系。

  說到底,這些被定義的職業,都是依托于「念能力」這個體系。

  不過眼前這位老人,似乎對陰陽師很了解。

  所以才會有「即便是陰陽師」也做不到這種事的反應。

  也確實——

  哪怕是流櫻國本土的除念師,也得遵循「念」的能力機制,在卸除死后具現之物這種存在時,不說難度和風險,至少不應該那么輕松。

  面對老人的驚疑,莫羅沒有回應或解釋的意思。

  雖然沒有得到更心儀的武器,但是卻吸收到了足夠多的死念能量。

  不僅填滿了第二圈年輪,還為第三圈年輪帶來12左右的能量。

  從充能的效率來看,他之前的推測是對的,年輪的層數越高,充能所需要的能量要求就越高。

  莫羅晃了晃手中泛著柔和念氣的刀鞘,對神情驚疑不定的老人道:“這個,我帶走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作為補償,我可以支付一筆讓你滿意的錢。”

  老人沉默片刻,眼中的震驚漸漸平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審視。

  “我們在此苦修,踐行斷欲、凈身,不需要錢財這種身外之物。”

  “是嗎……”

  莫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斷欲、凈身……

  這理念與心源流的理念有些相似,卻又更加極端。

  心源流雖強調心性錘煉,卻并不主張徹底斬斷欲望。

  畢竟,對念能力者而言,強行壓抑欲望無異于自我折磨。

  而念這種存在,本身就會放大能力者的性格、思想和行為。

  正因如此,世上才會有那么多墮落的念能力者。

  他們掌握力量,卻又放縱欲望,最終沉淪于隨心所欲的掠奪與破壞之中。

  所以莫羅其實不大理解老人堅守的這種修行理念,給他的感覺像是借鑒了心源流的修行理念,卻并沒有窺探到心源流的精髓。

  但他轉念一想,就像卡金國士兵可以在念的影響之下貫徹忠誠,那么像眼前這位老人,或許也可以在念的影響之下,愈發的堅守這種清心寡欲的修行之路。

  不理解,但給予尊重。

  莫羅再一次確認道:“我真的可以就這樣帶走它,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從你拔出刀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經屬于你了。”

  老人那略顯復雜的目光,輕緩的落在莫羅手中的刀鞘之上。

  他并沒有執著于莫羅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答案,只是突然想到……

  隨著獄間這把刀在莫羅手中灰飛煙滅,那他守護在此的「職責」也隨之放下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見老人如此說,莫羅心安理得的收起刀鞘,旋即向老人道別,轉身離開。

  老人平靜的目送莫羅幾人離開。

  莫羅一行人沿著青石參道一路下行,穿過那破舊的鳥居。

  門琪回頭望向參道盡頭若隱若現的神社輪廓,隨即看向莫羅手中的刀鞘,心中有些郁悶。

  她在流櫻國找了那么久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一把能符合莫羅要求的武器……

  卻沒想到,那么大的一把刀,會在莫羅那不講道理的除念能力之下,啪的一聲就沒了。

  “原來那把短刀是死后遺留之物,難怪會有那么濃郁的死氣。”

  門琪深深嘆息一聲。

  不過比起短刀的真面目,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莫羅的除念能力,有一種超出認知的強力感。

  莫羅笑道:“是不是很失望?”

  “是有點啦。”

  門琪坦率的承認,又嘆了口氣。

  可她隨即想起出發前莫羅送給她的那把剔骨刀,心情頓時明朗起來,“不過有你送的剔骨刀,這么看來也不算太虧”

  莫羅看著門琪那瞬間多云轉晴的表情,不由失笑:“你還真是對七廚刀情有獨鐘啊,那今年九月份的友克鑫拍賣會,你可以去一趟,說不定會有收獲。”

  “會的。”

  門琪回答得斬釘截鐵。

  自從她得知莫羅那把紅玉禽刀就是在友克鑫拍到的,早就在日歷上把九月份圈了出來。

  莫羅看著門琪,問道:“之后有什么打算?”

  “當然是繼續幫你物色武器咯。”

  門琪用力揮舞著拳頭,神情認真道:“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將禽刀換過來!”

  對她來說,禽刀的功能性終究還是強于剔骨刀太多。

  如果非要她從中挑選一把的話,那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禽刀。

  這把刀可以滿足她絕大多數時候的食材處理需求。

  當然。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紅玉禽刀被當做一把殺人兇器。

  莫羅點頭道:“那你就繼續努力吧。”

  他在吸收死念之后,有動過將禽刀直接送給門琪的念頭。

  但現在看到門琪這么有沖勁,那就再等等看吧。

  說實話,流櫻國在冷兵器鍛造的造詣之上,的確有著獨到之處。

  所以他還是蠻期待門琪能為他找到怎樣的武器。

  其實要是他可以接受類似「森羅」這種長刀,想來門琪應該能為他找來不少平替。

  可惜他不會使長刀,還是類似匕首的短刀更容易上手一些。

幾人未做停留,離開這片占地遼闊的竹林  數日之后,有兩個身影出現在這片竹林的深處。

  周遭竹葉沙沙作響,驚起幾只飛鳥。

  那兩道身影沿著蜿蜒小徑前行,最終停在那破舊褪漆的鳥居前。

  左側的男人,身披紅白相間的束腰狩衣,頭戴高聳的立式烏帽子。

  他臉上施著慘白的妝容,唇上卻點著猩紅,正是流櫻國正統陰陽師的打扮。

  右側那人與之形成鮮明對比,一襲緊身黑衣勾勒出精瘦高挑的體型,腰間懸著一把武士刀,勉強能辨認出是忍者的穿著。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半邊臉龐,從額角延伸至下頜的燒傷疤痕猙獰可怖,在竹影斑駁的光線下透露出一股陰森氣息。

  “念意,消失了……”

  陰陽師抬眸,看向參道盡頭之處,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不自然的嗡嗡聲。

  旁邊的忍者聞言,不由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什么意思?”

  陰陽師并未解釋,而是自顧自踏上青石參道,穿過鳥居,直往前方的神社而去。

  忍者眼中泛著森冷,右手不自覺間攀附上腰間那名為「森羅」的武士刀的刀柄,隨即一言不發的跟在陰陽師身后。

  兩人很快來到參道盡頭,從而看到了那座殘破的神社。

  神社的門扉隨意敞開著,里面的供奉臺上,只剩下一對三指銅手。

  忍者看到這一幕,臉色不由一變。

  那把獄間妖刀……

  不見了!

  相比于忍者的臉色大變,另一位陰陽師卻是一臉平靜,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供奉臺,并沒有發現任何一絲遺漏下來的氣息。

  這說明——

  獄間不是被人帶走,而是被連根拔除了。

  且那人的能力相當強悍,在凈化之后,連一點點余燼都沒有留下。

  否則以他的通靈能力,或許還能循著尾跡,將那蘊含于怨念之中的「力量」提取出來一部分。

  想到這里,陰陽師緩緩轉動目光,看向旁邊那落后于時代的道館建筑。

  在他的注視之下,道館的木門發出咯吱一聲,腰間懸著木刀的老人從里面走出來。

  “霜月,許久未見了。”

  陰陽師見到老人,緩緩開口。

  被喚作霜月的老人,在看到陰陽師時,不由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隨即又瞥了一眼陰陽師旁的忍者,蒼白的眉頭輕輕抖動了一下。

  “蒼夜,真沒想到……你會跟鹿隱流的人攪到一塊。”

  “受人所托罷了。”

  蒼夜似乎沒聽出老人話里的冷嘲之意,又或者是毫不在意,神情上沒有任何波動。

  這時,那名鹿隱流的燒傷忍者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的寒暄,直截了當的問道:“神社里供奉的‘獄間’去哪了?”

  霜月老人神色平靜,淡淡道:“它已經回到了該去的地方。”

  忍者聞言,眉頭緊緊皺起,而蒼夜卻若有所思,好奇道:“能將‘獄間’凈化得如此徹底,連一絲余燼都不留……究竟是誰?”

  “一個外鄉人。”

  霜月并未隱瞞,如實相告。

  頓時,蒼夜臉上罕見的浮現出驚訝之色,他在問詢之前,腦海中閃過幾位行將就木的陰陽師和通靈師前輩,卻唯獨沒想到是一個外鄉人所為。

  聽到霜月的話,那鹿隱流忍者先是難以置信,繼而流露出憤怒的神情。

  “你竟然讓一個外鄉人觸及獄間?”

  老人無視了鹿隱流忍者的質問。

  獄間所蘊含的惡念被束縛于此,只要能接受喪命的風險,那么無論是誰,都有資格去親手觸及。

  他沒有理會忍者的反應,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向陰陽師。

  “蒼夜,你是為‘獄間’而來,難道……你已經修成‘通靈死者’的能力?”

  “呵。”

  蒼夜輕笑一聲,并不打算回應霜月的這個問題。

  在確認「獄間」已經被一個外鄉人凈除之后,他干脆的擺動長袖,轉身離開。

  霜月凝眸注視著蒼夜的背影。

  雖然沒得到一個明確的回答,但蒼夜的反應,其實跟默認沒什么區別了。

  修成了通靈死者的能力,又和這群妄圖利用死者遺物來復現力量的鹿隱流的忍者攪到一起……

  霜月微微搖頭,這事與他無關,便沒有去深究的念頭。

  鹿隱流忍者冷冷看了眼霜月,隨即快步跟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蒼夜。

  兩人沿著來時的路,回到鳥居之下。

  “雖然‘獄間’已經被一個外鄉人凈除……”

  蒼夜駐足,回頭看向鹿隱流忍者,平淡道:“但我答應之事,仍然有效。”

  “好。”

  鹿隱流忍者沉聲道:“沒了獄間,我會盡快找到依附‘念意’的萬象名刀,希望你能履行承諾,為此預留一次通靈死者的機會。”

  “會的,我說到做到。”

  蒼夜不著痕跡瞥了眼鹿隱流腰間上的森羅名刀。

  森羅、萬象。

  假如這把森羅名刀之上,能有生前持刀之人遺留下來的念意……

  那他就能憑借自身的通靈能力,將念意之中所蘊含的死者之力提取出來,直接完成對鹿隱流忍者的承諾。

  可惜沒有。

  且這次為獄間而來,卻也白跑一趟。

  之后也不知鹿隱流要花費多長時間,才能找到另一把名刀萬象。

  在那之前,他只能為了這個承諾,而盡可能的保留通靈力量。

  承諾這種東西——

  跟「束縛」也沒什么區別。

  蒼夜默默想著。

  從那片竹林出來之后,莫羅一行人并沒有直接離開流櫻國。

  而是在門琪的帶領之下,四處領略流櫻國本土的美食文化。

  幾天下來。

  最興奮之人莫過于柯特,對流櫻國的所有一切,都抱有新生兒般的好奇。

  與之相比,酷拉皮卡則保持著得體的克制。

  這位窟盧塔族的遺孤,最初就是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從而憑自身能力得到了外出游歷的機會。

  然而幻影旅團的所作所為,冷酷無情的擊碎了這位少年對于廣闊世界的好奇和向往,只留給了他無法釋懷的仇恨。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現在的酷拉皮卡,應該會和柯特有著相同的反應。

  莫羅能察覺到這一點,卻沒有自以為是的去「開解」酷拉皮卡。

  其實——

  在解決死亡節點之前,他和現在的酷拉皮卡,并沒有什么不同。

  作為過來人,他認為肩負一種來自思想上的壓力,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莫羅走在街上,目光從酷拉皮卡臉上挪開,舉起手中丸子,張口咬下一顆。

  這幾天里,沒了來自死亡節點的壓迫,他也算是難得的享受到了「自由」的感受。

  就是還得解決幻影旅團這個隱患……

  只有徹底的解決掉幻影旅團,他才能無所顧慮的去見識獨屬于這個世界的美好風景。

  “第二圈年輪能量已經滿了,就是‘死亡重生’這種現象,實在沒有試錯的空間……”

  莫羅咽下丸子,心想著在年輪能量已滿的當下,是不是該在狩獵幻影旅團這件事上,更為主動大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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