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塵意識到這一點后,摸著眼前“雪香”白嫩臉頰的手都抖了抖。
老實說,這事還挺嚇人的……
他本以為自己是在調戲自家通房丫鬟,是劫后余生,來享受溫柔小意的。
誰料下一秒,就換成了大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命圣國師,能提劍直接砍了永安帝腦袋就為了存續國祚的狠人。
龍頭她都能砍,還有什么頭不能砍?
何況自己這么大喇喇地豎在她面前。
但是下一秒,顧芳塵就回過味來了。
國師大人如果是剛剛才到,看到這場景的第一時間就該回避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反而十分平靜,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說明,她非但不是剛剛才到,而且極有可能,是從一開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那個就不是雪香了。
顧芳塵想起來剛才“雪香”混亂掙扎之中,喊的并不是世子殿下,也不是公子,而是直呼自己的名字!
以雪香那膽小害羞的性格,像含羞草似的,一碰就縮起來了,哪里來的膽子直呼世子大名。
就算是被嚇到了,也不可能叫自己滾開。
因此,自己壓到的那個,并非雪香,而是許負!
顧芳塵的目光微妙地落在眼前看上去十分不自在,臉上布滿紅暈,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的小侍女。
哪怕自己的手都放在她臉頰上,開口讓她幫忙了,她也沒有拒絕。
他心里琢磨了一下就想明白了——國師大人好面子啊。
若是現在離開,雪香必定恍惚暈倒,只要稍微一問,自己肯定立馬明白過來,剛才那個被自己壓在身下半天的,就是國師大人。
對于要和自己長期合作的國師大人,這樣威嚴掃地的事實如果暴露,肯定要在自己這個好色如命的“俗人”人設面前,低了那么一頭,無法再被她拿捏了。
眾所周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在許負眼里,顧芳塵肯為自己辦事,無非就是為了錢和色。
錢他已經拿到了,剩下的,就是“心悅國師”這一條。
許負自然要好好拿捏這一點。
她倒也并非多么愛惜羽毛,為了追尋“天下太平”的天命,必要的時候,她連自己也可以拿出來當籌碼。
只是就算給甜頭,也不是這么給的。
因此,她好像打算假裝成雪香,自欺欺人,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想到這里,顧芳塵的臉色愈發古怪,注意到了眼前這清麗的小丫鬟,現下竟然是作了道童打扮。
但是衣衫凌亂,道袍輕薄,一眼就能看到里頭的白色荷花肚兜。
十分不正經。
上一次,雪香還學了眉間點砂,活脫脫的替身play,不過中途被正主給發現打斷了。
結果今天……居然玩到真的了。
顧芳塵感覺自己不是小頭控制大頭的人。
但是眼下的情況,有點太刺激了。
誰能忍得住?
雖然風險很大,要是被國師大人知道自己是知情的、故意的,哪個頭都不夠她砍的……
但是現在,是她先要自欺,那我順理成章,當個甘愿被她欺的人,不過分吧?
這可是許負啊,真正不可觸碰的高嶺之花,多少玩家嚎著要讓官方出攻略線的高人氣選手。
哪怕被她打至跪地千百次,都撲滅不了玩家們的熱情。
許負立刻察覺顧芳塵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心里一緊,眼神立馬就要凌厲起來,卻聽到他開口問道:
“小雪香,上次給你看的那本畫冊……你學會了沒?”
她僵了僵,抬起頭來,對上了顧芳塵灼熱明亮的目光。
他……他怎么好像突然更加興奮了?
國師大人雖然不知道什么畫冊,但是從這小侍女的神魂里掃一圈,就立刻知道了。
是寧采庸給的。
不堪入目!
堂堂王妃,就教侍女怎么爬床嗎?
要是未出閣的小姐,她還能蒙混過去,但是這雪香本就是顧芳塵的通房,這種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許負心里有些惱怒,但面上只能咬了咬嘴唇,難以啟齒地學著雪香的口吻道:
“還……還不太會。”
顧芳塵咳嗽了一聲,面不改色、老神在在地道:
“沒事,學著學著就會了,俗話說,實踐出真知……”
色胚!
許負心里對顧芳塵這道貌岸然哄騙自己丫鬟的樣子嗤之以鼻。
當日在自己面前,這家伙就一副急色的模樣,如今過去那么久了,帶著這小丫鬟到處跑,還能什么都沒發生過?
還說什么心悅國師久矣……
許負這樣想著,震驚地在雪香的記憶里發現,這二十天里面,居然真的什么都沒發生!
雖然大部分時候,顧芳塵都處境危險,沒有機會,但在劍閣當中的幾日卻也算得上安逸,但這家伙,除了四處亂逛,就是練功。
真把通房丫鬟當擺設了!
許負不由得想,難不成,他說心悅,還真不是單純好色?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顧芳塵已經拉著她的小手,一手攬著她的細腰,以大腿作為支撐,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輕啊……
顧芳塵捏了捏小美人的手心,因為方才一番驚嚇與掙扎,兩人身上皆是潮熱,美人薄汗混合著那一股子冷香,名副其實的香汗淋漓。
不愧是王府嬌養出來的侍女,一雙手比大戶人家的小姐更加柔嫩軟滑。
許負一下子貼近青年滾燙的身體,呼吸相聞,心里一跳。
她下意識想把手收回來,卻被顧芳塵一把抓住了手腕,緊緊錮住,不容抗拒地道:
“乖,合起來……”
“……你!”
許負閉上眼睛,一點也不敢去看,只能說服自己很快就結束了。
為了天下太平,這是她也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忍一忍。
沒關系的,他又不知道這是自己。
但眼前越是黑暗,觸感就越是鮮明,她屏蔽了自己在外的神識,但屏蔽不了自己的想象力。
兩人相貼的肌膚,越來越燙,連交錯的呼吸都好像要迸濺出火星子。
恍惚之中,道袍掛不住肩頭。
顧芳塵禁錮小美人的手已經松開一只,悄悄地繞到了那白皙后背,頭也低下來,靠到了白嫩的脖頸處一路輕吻到耳垂。
他感到懷里小美人下意識的抗拒,忽然張開嘴巴,一口咬在她耳朵上含住輕輕舔舐。
許負嗚地一聲,猛地睜開眼睛,忽然清醒過來,萬分懊惱慍怒——我在干什么?!不行,不能再讓他繼續了!
這……這算是什么事?
她自出山以來,一心太平,冰清玉潔,竟要附身在別人身上,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叫他弄個遍不成?
許負一用力,想要掙脫開,卻聽到顧芳塵悶哼一聲,緊緊抱住她,在她耳畔呢喃道:
“國師大人……”
許負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眼前依舊是清凈的參寥柱,水鏡中漣漪微微搖晃,倒映出她全是紅暈,微微喘息的絕美臉龐。
那向來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一雙清冷眼睛,此刻竟也沾了些許水光,朦朧里帶上一絲微不可查的媚態。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干干凈凈的纖柔玉手,咬了咬下唇,然后突然冷下臉來,將手伸進水鏡里面搓了搓。
又搓了搓。
再搓了搓……
國師大人冷著臉,神色不見半點緩和。
最關鍵的是……
那家伙,最后喊自己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