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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師兄,我好生想你

  孫燕晚沒聽說這人,問道:“他出身如此厲害?為何要跟這些義軍混到一起?”

  武雉插了一句,說道:“若是此人,連我也聽說過,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出師之后,回到家中沉潛了幾年,待得父母歸天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散盡家財,扯了一支人馬,名為沖天軍,自號沖天王張海,還拉一個幫手人稱徹地王郭山,造起反來。”

  孫燕晚吐槽了一句:“這也不像是真名啊!”

  陸雙鳳答道:“怎么可能用真名?甚至連有劍山莊的那位老神仙,都被這個徒孫逼的公開宣布,從未收過他,是此人私自盜了山莊的劍譜。”

  孫燕晚說道:“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陸雙鳳嘆了口氣,說道:“我要是穆老神仙,也會十分頭疼。”

  孫燕晚說道:“原來這次的反叛,是有此人操弄。”

  “也罷,這件事跟我們無關,我們出一筆糧食,趕緊過去才是。”

  “不過,對外得宣稱是為此人所搶,這批糧食是給前方遭了叛亂的百姓。”

  雖然武林人士和江湖豪杰,也并不都是好人,但比起當地的官府,孫燕晚倒是更相信這位沖天王張海,他多少能把糧食給到老百姓手里,若是真給官府,可就不一定了。

  孫燕晚安排了尉遲寒去做這件事兒,主打一個,務求把所有人都弄成一窩的螞蚱,一旦暴露,誰都不能逃過王法。

  尉遲寒無奈,只能乖乖去做事兒,甚至買糧食的銀錢,都是他墊付。孫燕晚為了坐實尉遲寒同案犯的身份,許諾回去雒京把這筆錢還他。

  孫燕晚是打算,找個由頭,大家喝酒的時候,設一個打賭的節目,把這筆錢輸給尉遲寒……

  這樣就變成了尉遲寒獨資,買了糧食給亂軍,決計不能出首告發了。

  張海帶領大軍,退回了營地,脫了上衣,露出雄健的胸膛,端了一碗水喝了起來。

  孫燕晚答應了,給他購買一批糧食,緩解了燃眉之急,他就有信心,慢慢把這批人帶走。

  一個如鐵塔般的大漢,走了過來,正是張海的搭檔,徹地王郭山,低聲說道:“雒京已經傳來消息,說空蟬大師已經把你的名字列入爭鼎之戰的名單,若是師兄能夠贏下這一戰,就能在北方奪得一座大城,咱們沖天軍就有個地盤了。”

  張海有些苦惱的說道:“原來造反這么難!我辛苦了數年,始終沒有一塊穩固的地盤,沖天軍各處流竄,人也越來越多,維持也越發的艱難。這一次爭鼎之戰,我必然要贏。”

  “不過,那個孫燕晚很有趣啊!”

  “居然一眼就看出來我們缺糧,并且答應了送一批糧食,若朝廷上都是這種官吏,我等何必造反?”

  徹地王郭山一臉的無語,他只覺得這位師兄造反,純粹是一時熱血,看不下去家鄉百姓疾苦,但如今已經沒法收場了,能夠在爭鼎之戰贏下一座城池,是他們沖天軍唯一的機會。

  孫燕晚交了“保護糧”,安然通過了造反的區域,直奔潮州而去。

  他一路上曉行夜宿,但還沒到潮州,就遇到了著急還朝的韓軾,在半路上就接到了人。

  韓軾果然不愧是大儒本色,只帶了七八個下人,跟著一支鏢局的車隊,緩緩而行,見到了孫燕晚忍不住笑道:“可是半截詩蛤孫二郎?”

  孫燕晚連續兩次,聽到這個綽號,若非知道當面是文壇領袖,大瑯的風云人物,當真就不忍了。

  不過他也暗暗駭疑,這個半截的綽號,怎么能傳出這般遠?

  張海轉戰天下,情報靈通,知道不足為奇,韓軾可是遠在潮州,怎么也能知道?

  孫燕晚不慎好意思的問道:“韓公怎么知道如此賤號?”

  韓軾笑道:“圣上的與我的手書上,欽點的綽號,吾怎能不知?”

  孫燕晚頓時就像跟張海一起去造反了。

  這特么是什么狗皇帝?

  好在接了人之后,便可緩緩而歸,韓軾也跟鏢局清結的銀錢,跟著孫燕晚一路還雒京。

  回去雒京的路上,平安無事。

  進了雒京之后,倒是有一件令孫燕晚開心不已的事情。

  張清溪陪了韓軾之女,也即是跟在蘇妃身邊的小道姑,親自在城門迎接韓軾,孫燕晚見到了大師兄,喜出望外,叫道:“師兄,我好生想你。”

  張清溪也微微一笑,說道:“我亦惦記你。”

  “不過二師弟的日子,當真多姿多彩,為兄甚是羨慕。”

  他伸手一指旁邊的小道姑,說道:“此乃韓軾公之女,亦是你未來的師嫂,虧你一路護送,你師嫂頗為感激。”

  孫燕晚也沒想道,這個小道姑居然如此有來歷,匆忙一禮,說道:“孫燕晚見過小師嫂。”

  小道姑俏臉微微一紅,低聲說道:“快去見我父親罷。”

  三人到了車駕前,韓軾早就提前下了車,說道:“不敢動勞四皇子迎老臣。”

  韓氏淚眼婆娑,撲過嚶嚶哭泣。

  孫燕晚不敢驚擾氣氛,退在一旁,對尉遲寒說道:“今后,你也是四皇子黨了。”

  尉遲寒臉色就是一滯,他去迎接韓軾的時候,真沒想到此節,當時只想路上討好孫燕晚,最好能夠化解他和南夢家的小小嫌隙,自己能得極大好處。

  他是個正經的紈绔子弟,還是勛貴一黨,從來沒想過插手朝堂上的事兒。

  孫燕晚陪著大師兄,把韓軾送到館驛,這位大儒如何授官,還要等皇帝發話,故而暫時還不能回家,張清溪留下了韓幼娘,陪伴父親,和孫燕晚一同離開。

  孫燕晚好容易見到大師兄,有無數話想要說,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張清溪見他如此,微微一笑,說道:“不久之后,我們師兄弟便可日日相見了!”

  孫燕晚大喜,問道:“我可以隨時去找師兄么?”

  張清溪搖了搖頭,說道:“我要參加爭鼎之戰,而二師弟你,要跟空蟬大師一起,作為主持這次爭鼎之戰的禮儀官。”

  “我的對手,也不知道是北燕的哪一位。”

  孫燕晚沒想到大師兄身為皇子,居然也要出戰,胸中微生豪氣,叫道:“大師兄必然旗開得勝,諒北燕那群蠻夷,決計不是大師行的對手。”

  “對了,師父最近補全了一套功法,在療傷上頗有奇效。大師兄你閑來無事,可以練練,萬一受傷了,恢復的也快些。”

  張清溪輕笑了一聲,說道:“枯榮功么?師父……已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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