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船一路回到安北郡城。
首批被接送回來的大乾國百姓,大約有七八百人的樣子。
但這絕對不是全部,還有許多人并沒有在蒼原石頭城,還需要軍部人員的后續搜救。
臨別前。
江飛燕在安北郡城的豪華酒樓中宴請李默。
“哈哈,師姐,讓你破費啦!”
李默看向面前的美味佳肴喜不勝收,這一頓飯恐怕至少要幾十兩銀子,即使是對于筑基修士而言,也堪稱奢華了。
他當即大快朵頤起來。
“我說小師弟,跟我你還客氣什么。”
在歡聲笑語中,兩人吃飽喝足后,才依依不舍道別。
隨即李默帶著馬玄機,回到百安縣。
相較于安北郡城的繁華富庶,百安縣僅僅只有幾條中心主干道較為繁華,雙方之間存在著本質差距,但李默卻已經對此心滿意足。
“這里畢竟只是一個安逸小縣城罷了。”
接下來兩個月,李默在城中繼續開始他的安逸生活。
他一方面在此安心消化此次外出任務的收獲,另一方面準備煉制一套六災六難矩陣傀儡。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十二月中旬。
外派到小岳縣的巡查使們,陸續回到了百安縣天命司。
這次的任務,對于小旗、巡查使們來說,雖然沒有危險,但卻個個都累得筋疲力盡。
上面給出的命令是,一個蛇頭都不能放過,必須最大限度震懾不法之人。
所以這些巡查使們,幾乎每天都在走街串戶調查之中。
李默作為百安縣天命司總旗,當即自掏腰包,請眾人大餐了一頓,慶祝此次任務圓滿結束。
接下來。
經過先前兩個月的準備后,李默連續多日未出,利用南蠻蒼天之行收獲的妖鼠的皮毛、尾巴,分別煉制成了兩件不同的極品法器。
兩件極品法器,分別為土行靴、碎念鞭。。
土行靴乃是李默發揮竹鼠精天賦的土遁術煉制,對于隱匿、逃遁、偷襲,都具有不俗的效果。
碎念鞭則是束縛繩的進階版,具有類似于鞭子的抽打神識效果,也能夠束縛目標,使其虛弱昏迷。
李默對于這兩件法器,都非常滿意。
接下來他一邊開始參悟《黃佟內經》,嘗試自創《李默內經》之事,一邊將此行收獲的靈竹進行分類,以求煉制矩陣傀儡時,能夠最大限度利用。
同時他抽空煉制了一套旗陣。
等回到師門后,便可安置在洞府中,用以保護羅漢竹。
夕月來臨。
李默駕馭白玉飛車回到靈目門,在向呂翠翠發送了一張傳音符后,第一時間來到了師傅陸岐的洞府。
在確認師傅正在閉關中后,他來到了神樹廣場,呂翠翠已經在此等候。
“你回來了。”
呂翠翠深情地看向李默,笑盈盈地說道,就像是一位在家等候許久的妻子。
李默微微一笑。
“嗯。”
他稍稍抬頭,看了眼清靈神樹,只覺得樹下佳人的美景,竟是格外動人。
“前段時間,聽說你們安北郡天命司出了大事,連軍部都被驚動了?”
“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這種案子,往往幾年也出不了一個,幾乎整個安北郡的巡查使都被調動起來了……”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了后山。
李默很快便找到了一處廢棄許久的臨時洞府。
洞府的門前,有一片小型花園,雖然不適用于栽種嬌貴的靈藥,但羅漢竹的要求卻沒有那么高。
于是他迅速在此布置好旗陣后,與呂翠翠一起,將十八棵千年羅漢竹栽種于此,并埋下了一些鐵精、銅精。
呂翠翠看向這些異種靈竹,眼中流露出欣賞之色。
“我這里還有不少普通靈竹,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分給你一些。”
“不用。”
呂翠翠聞言,笑著搖頭。
“我的傀儡術研究方向乃是民用化,要想盡辦法節約成本,根本用不上這些珍貴的靈竹。”
李默點頭,順手將之擁入懷中。
“為理想而努力雖然值得歌頌,但你也不要因此荒廢了修行。”
“我知道啦……嗚。”
兩人都是干柴烈火,隨著熱情的親吻,自然而然便進入到了洞府內。
一陣激情纏綿過后,李默看向懷中嬌羞欲滴的佳人,回想起剛剛血脈噴張的畫面,不由得悵然輕笑。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晉升筑基中期了。”
“什么時候的事?”
本已經無力軟倒的呂翠翠,當即爬了起來,輕輕遮掩胸前的雪白飽滿,難以置信地看向李默。
“端午節的時候。”
呂翠翠怔怔地看向李默。
這種修行速度,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也未免太夸張了。
要知道從筑基初期,晉升到筑基中期,不僅僅需要龐大的法力積累,還需要面對中期瓶頸,門中七成的筑基修士,都是初期境界。
李默如今晉升至筑基中期境界,已經是一舉超出了門中七成的筑基修士了。
“你在山下,又頻繁執行各種任務,怎會在短短八年內就完成了法力積累,這也就罷了,中期瓶頸你是怎么度過的?”
呂翠翠仍然感覺像在夢里,同時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應該是心境感悟的原因吧,我在山下的這些年,始終沒有遇到所謂的法力凝滯,同時隨著煉丹術的不斷提升,積累的丹藥竟是越來越多,于是就利用積攢的師門貢獻兌換了煉丹所需的靈藥,一口氣將法力修行至筑基初期巔峰,并在一顆輔助丹藥的幫助下,順利地晉升至筑基中期……”
呂翠翠聽著李默的娓娓訴說。
從筑基初期修行至筑基中期,在李默的口中,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自卑,她已經不再是進修堂時期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兒了,不禁緩緩地低下了頭。
李默對此并未察覺,仍然沉浸在歡愉后的興奮中。
“我把這個洞府的副手陣盤留給你,你幫我多照看一下這里的羅漢竹。”
“恩,好的。”
第二天。
李默先是按照師門要求,將自己栽種羅漢竹的洞府進行了申報。
隨后他在拜訪了魏蒼師兄后,又分別拜訪了煉丹堂的陳蓉、聶臻,最后找到了陶然。
他的妻子趙畫雪,在晉升筑基期后,已經調任至護法堂任職。
“李默師兄!”
“陶然師弟!”
正在靈田中培育靈藥的陶然,在接到李默的傳音符后,迅速跑了過來,兩人寒暄片刻后,李默詢問起正事。
“我這次過來,有件事想要請教你。”
“但說無妨!”
李默點頭一笑。
“我今年外出任務的時候,收集到了一些羅漢竹,想要催生出一批竹筍,作為日后長期培育使用,不知有何辦法?”
“羅漢竹?稍等!”
陶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本書,仔細地翻找起來。
很快他便有所收獲。
“羅漢竹產自晉國,催生竹筍栽培的話,有三種辦法,一種是投放大量含有金精、銀精的材料在其根部,等其自然催生,一種是晉國歡喜寺的金丹期修士,念誦歡喜咒七天,一種是澆灌木醇玉露。”
李默聞言,思索片刻。
這三種方法,他似乎只能實現第一種方法。
“李師兄莫慌,我這里正好有幾瓶沒用完的木醇玉露,所謂的木醇玉露,乃是高等靈木的樹液,本身價值并不高,但因為只有靈植培育師能夠用得上,外行人很少知道,所以市面上的價格都很高,你可千萬別花費冤枉錢。”
說罷。
陶然取出了五個玉瓶,笑呵呵地都交給了李默。
但李默又怎會真的相信,這些木醇玉露會像對方口中所說的一文不值,于是他短暫思索后,取出了幾根靈竹,送給了陶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些靈竹,乃是我外出任務時意外所得,可以用來煉制木屬性法器,你以后培育靈植時,也許能夠用得到。”
兩人相視一笑,又閑聊了一陣,李默這才告辭遠去。
接下來。
李默來到了進修堂,連續發布了二十個任務,都是要求收集法器金屬碎片,限期半個月。
法器破損后,除了煉器師回收一部分金屬之精,幾乎沒有什么價值。
待他回到洞府后。
陸續有進修堂弟子,過來接受任務委托。
李默將自己的具體任務要求,一一講述過后,接下來就該輪到這些弟子們想辦法收集法器碎片了。
至于是去山下坊市想辦法購買,賺取差價,還是從什么古戰場尋覓,就不是他所能干預的了。
隨即李默將五瓶木醇玉露,按照陶然的要求,全部澆灌在了這些羅漢竹的根部。
夕月過后。
羅漢竹的根部,紛紛冒出了嫩綠色的竹筍,竟然足足有百余根。
緊接著進修堂的弟子們,陸續將各種法器碎片送至李默手中,由于李默開出的任務條件相當實惠,導致他收獲的法器碎片數量也遠超預期,其中竟然有不少是從煉器堂弟子手中求購來的。
直至任務結束后。
李默將自己收集到的法器碎片,都交給了呂翠翠,并與之前往安樂城,例行游玩了兩日后,這才乘坐白玉飛車回到了百安城。
時光荏苒。
百安縣在除掉了白月組織后,得到大力發展,民生欣欣向榮,百姓朝氣蓬勃,各種治安案件越來越少,人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因此這也成為許多安樂城富人眼中適宜居住的安逸小城。
一些在安樂城中厭倦了勾心斗角的富商,開始在百安城附近建設度假山莊、避暑莊園,用以在假期帶著全家來此放松消遣,并間接帶動了附近村鎮的酒坊、酒樓、糕點坊、紡織業務,也讓驛站航班處于相對滿員的狀態。
接下來兩年時間。
李默在百安城的安逸環境中,迎來三十而立。
隨著人到三十,將會褪去稚氣。
李默受到百安城民風的滋養,心境逐漸變得中正淳樸,性格也變得堅毅陽剛,并決心為了守護這份美好,與混亂罪惡勢不兩立。
大乾國境內,差不多有千余個大大小小區縣。
百安縣在這些區縣中十分平凡,可謂是微不足道,但在李默這三十年來的心中,卻是世界的中心。
不知不覺間,李默已經回歸家鄉擔任總旗職位十年了。
這十年來的雨雪風霜,他無法像山上的內門弟子一般,用一句刻苦修行來概括。
他在紅塵與平凡中,積累了太多無法言明的深刻體悟。
他在這里出生,在這里成長,為了理想遠赴他鄉,學業有成后回來治理建設家鄉,最后汲取這里的人文風貌,奠定了他的心境人格。
身著樸素綢衣,李默漫步在街道上。
街道上人來人往。
他看著城中的人們,為了實現心中更美好生活,不斷奔波奮斗,自己也似乎受到了影響,哪怕是生日也不愿意懈怠。
于是稍稍游玩過后,他便回到了家中,繼續努力修行。
清明山上。
“諸位。”
某處秘密洞府內,司馬傅看向了眾人。
“十年光陰,一晃而過,這十年來,世家之人既沒有二次嘗試突破元嬰,也沒有前來洽談,一群優柔寡斷愚鈍之人,只會讓師門在慢性死亡中不能自拔,是時候啟動當初歃血為盟的計劃了。”
執法堂的康烈、褚馨,制符堂的錢景,煉器堂的王鐵南,四海堂的周毅、聚寶堂的秦月、進修堂的韓牧、監工堂的徐塵……
除此之外還包括了幾名金丹供奉。
李默所認識的地支仙子王熙月,守護靈泉閣的死魚眼修士,赫然便都在其中。
眾人流露出一抹凝重決然之色。
“王文海壽元將盡,那顆金丹期的陽壽丹,是時候用上了,只需他維持煉丹堂的平衡即可,陸岐師弟已經閉關數年,相信已經調整至最佳狀態,是時候該喚醒他,啟動他當初的計劃了。”
司馬傅深吸了一口氣。
“時不待我,靈目門千年大計,生死存亡,便在我等這破釜沉舟,奮力一搏了!”
十年雨雪風霜,對于凡人可謂漫長。
但對于眾多金丹修士而言,卻不過是外出辦幾件事,閉關打幾次坐的功夫罷了。
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們曾經的至親,早就已經死去,曾經的子侄,也都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早已沒有了親情關系。
在這種恍惚即逝的淡薄時間觀念中。
所謂日升月落、陰晴圓缺、花開花落、生老病死,已經徹底淡出了日常。
他們已經無法從世俗紅塵中汲取感悟,提升心境,獲得成長。
只能通過漫長的歲月滄桑,探究古代歷史的秘密,窺探國家格局,感悟天下大勢,才能讓心境獲得進一步的提升,參悟更深層的道理,修行至更高深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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