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財界內。
呆老爺看著手臂、臉頰被酸液腐蝕的李默,不停地嘖嘖嘆息,示意李默躺好。
“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快躺好。”
李默按照呆老爺的指示躺好后,全身放松下來才察覺到疼痛,忍不住的齜牙咧嘴,拿著鏡子看了一番,簡直不忍直視,嘆息著收起了銅鏡。
他可不想一輩子戴著面具。
“呆老爺,你可要好好幫我啊。”
“放心吧,快則七八天,慢則半個月就沒事了。”
一邊說著,呆老爺一邊“呸”了一聲,兩只手沾著吐沫,清理著李默的傷口,讓李默心理上有種頗為惡心的感覺,臉上卻又是陣陣舒爽,情不自禁發出輕吟。
許久后。
李默竟是忍不住在竊財界內睡著了。
口干舌燥、氣喘吁吁的呆老爺見此,不禁翻了個白眼,又來到了李默的左臂準備療傷,但緊接著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后生,后生?”
見李默沒有反應后,呆老爺發出了嘿嘿笑聲。
“嘿嘿嘿嘿,后生你放心,藥效不減。”
緊接著在呆老爺的噓聲中,清涼的小水花便落到了李默的左臂,呆老爺結束后忍不住抖了抖,先是一臉嘿嘿怪笑,隨即后板起臉輕咳嗽了一聲。
“咳,怎么弄得像壞人似的,醫者父母心,老夫這可是正宗的童子尿。”
夜晚。
李默悠悠轉醒。
他猛地起身后,看到了旁邊的呆老爺,這才放松下來,伸了個懶腰。
“呆老爺,我睡了一天啊,有沒有發生什么?”
“嘿嘿,什么都沒有發生。”
李默面露疑惑之色后,先是看了看自己的雙臂,被腐蝕的肌膚在短短時間內竟是有了好轉跡象,隨即又取出銅鏡看向面龐,臉上的傷勢果然也有所好轉,頓時露出興奮之色。
“這么快就起效了!”
隨即他流露出疑惑之色看向呆老爺。
“你的笑容怎么這么奇怪?”
“老夫的笑哪里奇怪了,后生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現在已經入夜,你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
“恩。”
李默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想,當即便從竊財界內鉆了出來。
“吱吱。”
竊財鼠吐出李默后,鉆進了李默的袖子。
竊財界雖然能夠讓他短期躲藏,但若是時間太長,則會侵蝕他對于山海界天地之力的感悟,逐漸被竊財界所消化,因此最多躲藏兩三天后,就必須要出來透一口氣。
只有呆老爺這種仙根,才能長期棲息。
此刻身處地底,李默施展土遁術悄無聲息鉆出地面后,仔細看了眼附近迷霧,確認沒有其他異常,當即朝著乾國大營方向飛去。
一個半時辰后。
李默回到了大本營。
見負責登記的軍需官正在打瞌睡,便走上前輕咳了一聲。
“咳。”
軍需官蘇醒后,不禁愣了一下。
畢竟他的工作時間一般清晨時分,賞金獵人們從一線天回來時,再負責登記一夜收獲,如今才剛剛過了午夜而已,被面前這人打攪了瞌睡,心中不禁有些煩悶。
“什么事?”
李默微微一笑,將昨夜的收獲取了出來,扔在了桌子上。
原本還一臉不耐煩、無精打彩的軍需官,頓時瞪圓了雙眼,直挺挺坐了起來,翻看著面前的身份腰牌。
“古思賢、唐喜、無影賊劉哲、不死山真傳弟子風傲邪、不死山真傳弟子姚春春!!”
他倒吸一口涼氣后,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李默。
“這些,這些……都是你殺的?”
“恩。”
李默一共帶回了七個身份腰牌,不過剩下的兩名筑基初期修士,相較于這五名懸賞者,就實在是不值一提了。
而這五名受到懸賞者中,姚春春乃是一位甲級懸賞者。
不過他雖然拿到了對方的身份腰牌和儲物袋,但卻未能真正殺死對方,對于這種情況,他當即如實相告。
軍需官聞言,不禁吞了口口水。
“這個……身份腰牌只是基礎懸賞,對于甲級懸賞者,我們有專門的情報系統會加以確認,如果是你說的這種情況,只要她接下來被剝奪真傳弟子身份,或者離開軍營無法再參加接下來的戰爭,便算是獵殺成功了,軍部絕對會以公正的態度展開調查,你可以完全放心。”
李默點了點頭。
緊接著軍需官又開始清點起李默上交的儲物袋貨物,這些都是李默挑挑揀揀后,從幾人儲物袋內挑下用不到的東西,上交到軍部換取軍功獎勵。
如今他在筑基期修士中,可謂是巨富了,恐怕就算是一些金丹修士,也比不上他的身家。
待登記結束后,李默徑直前往了軍需處。
他消耗了一些軍功,首先兌換了保養修復六丁六甲矩陣傀儡的相關材料,緊接著又兌換了一些制作中階高級靈符所需的材料。
在了解到撼地符在一線天的驚人威能后,李默準備趁著接下來幾天休息,嘗試煉制一兩張,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被陣法困住,此符能夠引動大地深處極磁礦石之力,足以摧毀一般意義上的大陣。
就這樣。
又是一天時間過去。
待外出的賞金獵人們紛紛回到營地休息,暗影匕首的成員們來到暗夜閣集合,看到懸賞榜上的諸多標記時,頓時沸騰了。
進而導致姜彩倩、王賽兩人,竟也成為了紅人,不斷有人前來打探李默的信息。
“李師兄么,這個……”
“咳咳,李師兄平日很少現身,我也不太清楚。”
兩人雖然心中同樣震驚,但表面上卻是理所應當的樣子,并沒有多說什么。
而相較于絕大多數人的震驚,暗夜閣內每日必來的徐金戈,則臉色陰沉似水,他作為營地為數不多的甲級賞金獵人,之所以始終保持活躍,沒有選擇急流勇退,就是享受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
如今他的風頭被這位靈目門的李默所搶,心里著實感覺有些不爽。
緊接著他突然想到了東方甲。
“這個家伙,自從那個李默來了以后,神色就有些不太對勁兒,當天便退出了合約部,加入了師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隨著來到暗夜閣的賞金獵人越來越多,眾人紛紛討論著李默一夜之間拿下五名懸賞者的事,尤其是賣給李默相關情報的兩人,見到古思賢、唐喜都被李默擊殺,領取了懸賞,紛紛流露出愕然震驚,隨即便是驚喜討論。
不過眾人討論最多的,則是不死山的兩位真傳弟子。
關于這二人的實力,暗夜閣眾人早有定論,筑基期弟子不可敵,如今竟然一死一考證,作為甲級懸賞者的不死山真傳弟子姚春春,正在受到軍部考證,這無疑證明了此人至少是受到了重傷逃離,被李默奪走了身份腰牌和儲物袋嗎?
“這二人借助地獄柱之力,就連徐道友也鎩羽而歸,李道友究竟是如何獵殺的,這……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難不成是趁著二人離開了地獄柱展開的獵殺,或者請來了其他強者幫手?”
“有沒有可能是李道友提前抵達地獄柱,占據了地利?”
“應該不太可能,地獄柱位于魯國控制的半段,距離魯國大營約三十余里……”
眾人的討論讓徐金戈臉色異常難看。
就在這時。
一名大胡子修士哈哈大笑著走進了暗夜閣。
“今天怎么這么熱鬧?”
此人正是三天前夜晚,公然嘲諷李默的卞姓修士,他找到一處空置蒲團坐下后,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向平日里交好的一人投去詢問的眼神。
“這是怎么了?”
“唉,你去懸賞榜看看就知道了,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輕易得罪別人,這次你可是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家伙,趁著那兩名靈目門弟子在此,趕快想辦法補救一番吧。”
大胡子修士聞言,當即起身向暗夜懸賞榜走去。
僅僅片刻后。
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上瞬間冷汗淋漓,一股透心涼從尾椎骨升到了天靈蓋,意識到自己之前做的蠢事,不由得懊惱起來。
他硬著頭皮重新回到了蒲團上。
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他最終咬緊牙關靠向了王賽。
“王道友,那日在下對于李道友多有得罪,但在下絕對沒有惡意,只是出于提醒之心,平日里在下心直口快慣了,才出言嘲諷了一番,還請王道友行個方便,帶我親自登門道歉……”
王賽作為清明山上曾經的執法大隊長,江飛燕另眼相看之人,人品方面自然是沒得說。
因此他在暗夜閣中,雖然并沒有取得令人矚目的卓越戰績,但也沒有掉了靈目門弟子的身份,如今在卞姓修士誠摯哀求下,他這才嘆息了一聲。
“好吧,那我明日便詢問一番李師兄,不過你放心,李師兄絕對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不會把那天的事放在心里的。”
大胡子修士聞言,連忙點頭稱是。
不過他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是一陣擔憂。
這可是戰爭時期,他們又是一群刀尖舔血的賞金獵人,這幾年來雖然沒有明確證據,但因為瑣碎小事相互暗殺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難以拿到臺面上罷了。
他可不想被一個實力匪夷所思的家伙,在一線天中盯上。
同時他也有些感到不解,靈目門的主修功法,乃是獲得一對靈眼,王賽、姜彩倩他都有所了解,只能說實力尚可,怎么會蹦出一個如此恐怖的真傳弟子的?
另一邊。
李默自然是不知道暗夜閣發生之事,不過他也能猜到,自己必然已經引起了震動,不只是暗夜閣,還包括魯國軍部。
如此一來。
他這幾天稍稍休息一下,休養傷勢,等待消息傳遞出去也好。
“相信自己肯定也已經上了那邊的懸賞榜,等自己再次現身后,多半會受到特殊的關注,將會有人主動前來獵殺自己,這樣也省得自己再東奔西走尋找目標了,等自己名聲再提升一些,就可以借口急流勇退,等待摩天熊王找上門了。”
這般想著,李默嘿嘿一笑,拿出來一瓶珍貴的妖血。
這正是當初他作為百安縣總旗,前往南蠻之地獵殺蒼原土地神時,所得的金丹期妖血。
那只千年竹鼠精,正好是土系天賦。
以此妖血作為靈墨,煉制撼地符,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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