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夜的法相寂照永劫輪,有些超乎白澤的想象。
宛如萬千太乙金仙齊齊出手。
縱然白澤能夠預知三秒后的未來,也依舊力有不逮。
看到,是看到了。
但問題是攔不住。
比如說,他看到了一劍西來,劍意撕裂蒼穹。
正準備抵擋。
可下一刻,
“咚”
一道古老的鐘音已然震的他心神震蕩。
不止如此,還有詭異的鈴聲在他耳畔響起。
震魂鐘,蕩魂鈴。
這也是兩種兵器。
都只是輔助。
可在這時,卻有了奇效。
“轟,轟,轟”
連綿不斷的轟鳴,強如白澤都是一退再退。
甚至,嘴角都是溢出了血跡。
終究是分身,難以扛住虞七夜如此恐怖的爆發。
可即便是這樣,白澤也是雙眸爆發神光,死死的盯著遠遠的一輪黑日。
他有種感覺,
在那,才有著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給我開。”
白澤含怒暴喝,全身爆發出可怕的妖力,將一切攻伐都逼退。
而他整個人如同流光,直至那一輪黑日而去。
可等待他的,卻是更為恐怖的攻伐。
持劍的手臂,連連劈砍。
九劍撕裂天地。
持刀的手臂,匯聚力量,橫空一刀。
仿佛要碎裂山河。
在白澤極速逼近黑日的時候,萬千手臂都仿佛狂暴了一樣,傾盡一切在阻攔。
“那究竟是什么?”
白澤卻是不為所動,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黑日。
他越是靠近,一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熟悉而又陌生。
給他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預知未來,在這一刻,催動到極致。
一條直通黑日的道路,終是呈現在他眼下。
雖說,會承受數次重擊。
但在他看到的未來中,終會抵達黑日。
所以,
咬了咬牙,白澤再度加速,身軀更是以一種詭異至極的姿態,避過了一擊又一擊,直至不斷靠近黑日。
對此,虞七夜沒有特意阻攔。
他也有點好奇,黑日深處究竟在孕育什么?
雖說,這是他修出的法相。
但這法相,對于他來說,也是有著部分隱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澤終是抵達了黑日的近側。
不過,這時候的他,顯然受傷不輕。
刀傷,劍傷。
甚至小半個身軀都是血肉模糊。
只是,還好。
白澤擅長治愈。
朦朧的綠光籠罩身軀,將一切傷勢都治愈。
唯一可惜的是,如今治愈跟不上受傷速度。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來到了黑日近側。
“我倒要看看這一輪黑日中,隱藏著什么?”
白澤試探性的抬起了手,抓向黑日。
可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心頭升起了一種由衷的心悸。
“這”
白澤心頭一沉。
一種莫名的大恐怖,已然籠罩在心頭。
而就在下一刻,他猛地咬牙,抓向黑日。
“刺啦.”
黑日應聲而裂,竟是有著璀璨至極的神光爆發。
這光芒極為突然。
于剎那間,淹沒了天地。
之前無邊的黑暗吞沒人世。
如今,璀璨的神光淹沒天地。
“不好。”
忽然的慘叫,在宛如極晝的白光中爆發。
緊接著,
“轟隆隆,轟隆隆”
連綿不斷的轟鳴,已是徹底響起。
在虞七夜愕然的目光中,白澤宛如斷線的風箏一樣,竟是從白光中飛出。
臉上更是寫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你竟然在體內.”
白澤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想過黑日孕育的是什么。
但他從未想過黑日深處,竟然孕育了這等存在。
“那是?”
虞七夜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好奇。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只知道,那一道身影極為純粹。
而且,好像是為戰而生。
精通一切兵器,術法。
更甚神通。
其戰力,比之虞七夜還要恐怖數成。
“神胎,那是神胎。”
白澤看出了虞七夜的不解,第一時間回應道。
“神胎?”
虞七夜眉頭一挑。
“人有人胎,仙有仙胎,神亦有胎。”
“最初的東皇,帝俊,甚至是妖師鯤鵬,都是先天神祗,也是神胎所孕。”
靜靜的聽著,虞七夜懵了。
這就是神胎。
那這么說來?
他下意識的望向了無盡黑暗最深處。
在那,一輪黑日高懸。
隱約間能夠看到在那,有著一道身影和虞七夜一般無二,似在盤膝而坐。
“你黑日深處,孕育的就是神胎,就是所謂的先天神祗。“
“而且”
說到這里,白澤臉上都是浮現了一抹震驚以及不敢置信。
“而且什么?”
虞七夜凝聲問道。
“而且,你孕育的神胎,有著東皇七分,仿佛小東皇”
說到這里,白澤補充了一句:
“僅僅是外貌。”
真的是外貌嘛。
在剛剛那一刻,他仿佛見到了東皇君臨三界,那神胎眼眸深處的霸氣以及冷漠,直指人心。
讓他都是心神顫抖。
“這樣嘛。”
怔怔間,虞七夜沉默了。
徹底沉默了。
是因為他獲得了東皇傳承,故而孕育的神胎都有著東皇影子嗎?
還是說,他以天地為鏡(彩),模擬了東皇太多?
虞七夜不解。
但他有種感覺。
這不是好事。
“古往今來,大能手段層出不窮。”
“再這樣下去,東皇指不定借我之手重生。”
虞七夜心頭暗罵了一句。
這一刻,他都在懷疑,他是不是落入了某些大能的算計中。
不,應該不可能。
這一切,更多的是巧合。
先不說,東皇已死。
單是想要算計他.也需要有資格。
是的,有資格。
至少,在他眼中,想要算計他,少說也需要圣人那個層次。
但圣人為何算計他?
如今,圣人大多沉睡不說。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圣人可不待見東皇。
又怎么會借虞七夜讓東皇重生了。
最后,就是‘重生本就是子虛烏有。’
倘若是冥河老祖,虞七夜相信,他真有可能重生,甚至從血脈深處,復活。
但東皇.他應該不擅長這等手段。
而且,若不是虞七夜,整個金烏一族的血脈都可能斷絕。
所以.
“巧合,應該只是巧合。”
“不過,必須小心為上。”
心頭喃喃間,虞七夜卻是忽的想到了見過數次的那一道倩影。
朦朧且有模糊。
仿佛九天神女,給人以夢幻的感覺。
那個女人,好像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