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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逮住陳宣

  “嗯?”陳宣轉身離去,在迷茫血色的大霧中前行,片刻后,一片相似的連綿建筑浮現。

  被纏上了?

  陳宣心中一震,情況不妙。

  視野之中,六欲天顏玉書……兩界主、炎帝明等等所有光點,在一瞬間,偏移到無窮遠的視野盡頭。

  這一刻,他進入一片奇異空間,內外隔絕。

  陳宣約見顏玉書,踏出南荒之外,意外發生。

  陳宣沉默片刻,抬頭看了看掛著的匾額:心齋天。

  他向前邁步,臨近建筑,隨著咯吱一聲,他推開了院門,向里走去。

  與此同時,南荒外的赤鴉城地域。

  顏玉書停下腳步,袖中的高級符篆斷了聯系,她驚詫:“發生何事?”

  她身后,一個鼎爐層次的白發老嫗走出,眼瞳中千萬重金光溢散,映照出一片混沌難以言明的太墟景象。

  一道神游意志降臨。

  “真君們把事情玩脫了!全是小陰間的錯!”

  白發老嫗的嗓音,帶著一股腐朽的蒼老氣息,繼續道:“陸篆道主占卜出山鬼、姜皇帝都是明面上的幌子,太玄背后真正的黑手,是小陰間的天命真君!”

  南荒,虎山之巔。

  天穹空間震蕩,太墟氣息彌漫。

  山君小土狗驀然抬頭,神情凝重。

  “嗡……”

  一座巨大的行宮建筑,勾勒出輪廓,沉重的青銅大門緩緩推開一條縫隙,一雙雙宛如鬼火般的金色眼眸,透過縫隙,疑惑看向南荒的天空。

  山鬼娘娘留在現世的道場行宮,現世。

  “汪……”

  山君驚愕:“陳宣外出做了什么?南荒要毀掉了么?”

  當初,補天道場的天衍道來南荒捉走陳宣,山鬼宮殿都不曾現世。

  山腳下,金鵬與鸞鳥齊齊抬頭,眼神驚恐。

  傳說中,山鬼宮殿超然物外,里面生存的鬼魅,幾乎不入南荒,一個時代都不會現身幾次。

  外面,天光明媚,云卷云舒,很多人震動,不知曉發生了何種恐怖之事。

  而這連綿的建筑中,心齋天于落日余輝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色,森冷而蒼茫,像是超脫在滾滾紅塵之外。

  “有一輪真正的太陽。”

  陳宣向院中走去,夕陽下,血色霞光染紅房脊、瓦片,院中的地磚長滿青苔與雜草,有著一種艷麗的神秘感。

  心齋天的建筑之后,有一輪真正的太陽。

  這是極為驚悚之事,無論是桃花源秘境,還是姑瑤山秘境中,都只有太陽仙炁綻放天光,帶去光明,但這并不算廣闊的心齋天中,竟有一輪大日運轉,極為神異。

  陳宣不得不感慨,這片神秘之地,果然不愧是仙宮,曾有列仙居住于此,神鬼莫測。

  “上古心齋”手段,不可揣度了……現世消失的三位真君大物,恐怕便是困住,甚至死在此地了。

  “高級程度,怕是不遜色上陽洞天。”陳宣低語。

  一旦涉及到“列仙”,會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足為奇。

  陳宣走入院中,這是一顆龐大的院落,十幾株山海迷轂樹很高大,狀如仙禾,但都腐朽,滿地針狀落葉,一片荒涼。

  “咦?兩條路?”

  陳宣看見前方出現兩個門洞,門洞后方的地域中,長滿枯草,霞光籠罩之下,宛如在淌血。

  一左一右兩條道路蜿蜒,沒入血色大霧中,看不太清盡頭景象,只能隱約一些宮殿院落的輪廓。

  “不知真君們,走了哪條路。”

  陳宣自語,他向左而行,自腐朽的迷轂樹下走過,不久后,進入第二座宮殿之中。

  “嗯?”

  陳宣身體一僵,看見了一個生靈。

  “是真君么?”

  陳宣心中一緊,這座古老的心齋天之中,倘若有活物,必是那幾位真君無疑,他已經感受到對方那濃郁的神魂氣息了。

  神魂氣息極為濃郁,不是神游,便是真君。

  失落的三位真君中。

  青丘的白草真君,不會隨便對他動手。小龍宮的敖龍君,則不好說,畢竟,陳宣與敖廣龍神有激烈的矛盾。但這“小修士”之間的矛盾,應該不入真君法眼。

  而小青天的真君,最危險,陳宣將他的兩界主仙丹,半毀了。

  陳宣心神電轉,但無路可退,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

  他開口道:“前輩。”

  前方,一個青衣生靈背對陳宣,立身在左邊一株山海迷轂樹之下,沐浴血色余輝,宛若腳踏紅塵,有一種空靈感。

  青衣生靈轉身,眼神空靈,淡漠的審視陳宣。

  陳宣一怔,這生靈不是人。

  他生有一張娃娃臉,帶著稚氣,眼睛黃豆大小,眼角生有細密的魚鱗,容貌不算丑,但很怪。

  就像是一條娃娃魚成妖。

  “前輩?”青衣少年看著陳宣,皺起眉頭,呵斥道:“你是什么東西?我們很熟么?”

  陳宣神情微僵,娃娃魚太沒禮貌。素不相識,他稱對方一句前輩,也算給對方敬重了吧?忒不識相!

  就算是韜紅塵的高級生靈,也不能這樣啊!

  “嗯?”陳宣說話之時,也在暗自審視著青衣少年,發現這青衣少年,竟然不是真實肉身……這是一具神魂軀?

  “咦?你竟能以肉身入心齋天!”青衣生靈面色巨變,淡金色瞳孔中,立刻射出兩道熾烈的光輝,曈光直指陳宣。

  陳宣確定,娃娃魚真的沒禮貌!

  當面動用神力,掃視陌生人的底細,這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么?

  南荒那群無法無法的鬼怪們,都不會這樣做。娃娃魚太居高臨下了!

  陳宣不受這個氣,神魂天光立刻展開,白茫茫的神輝朝娃娃魚籠罩而去,直接洞察娃娃魚的實力境界。

  “真是一具肉身!能以肉身進心齋天,難不成是真君大物么?”

  青衣少年面露異色,確認陳宣真是肉身親臨,頓時臉色變了:“前輩饒命!”

  他驚駭,立刻下跪,感覺自己快死了。

  “前倨后恭。”陳宣呵斥道:“既知真君親臨,還不快磕頭認錯!”

  陳宣此刻,大致查探出娃娃魚的實力。

  沒有肉身。

  但娃娃魚的神魂軀,沒有想象中強橫,這不是一位高深莫測的老怪物在裝嫩。

  而陳宣的神魂軀,進入姑瑤山之時,就能與天賦異稟的螭龍神過兩招,后面又經過數次強化,不算弱了!

  甚至,陳宣隱隱有一種感覺,他的神魂軀,早就瀕臨某種極限狀態……若非欠缺某些不明之物,無法質變,單以神魂力量而言,恐怕不遜色神游二重天了!

  “砰!砰!”

  “小的聽命!”青衣少年立刻磕頭,但剛磕兩下,動作陡然停下,他迅速重新站了起來,臉色一片漲紅:

  “你的肉身層次,是鼎爐!”

  他驚覺,意識到自己被誆騙,陳宣的肉身雖強,但豈能比的上真君?況且,他能輕易洞察之人,還能是真君大物么!

  “你是一個誤入心齋的人類!”

  青衣少年憤怒,額頭頂著兩個大鼓包,他上上下下打量陳宣,一臉好奇,咂舌道:“心齋天飄到何處現世了?只有天生神靈才能找到通道,你這實力低微的人類螻蟻,能誤入其中,也是好運氣。”

  “你真是夠了?”陳宣眉心緊鎖,娃娃魚前一秒鐘還在跪拜,后一秒發現發現自己又行了,立刻開始居高臨下,彰顯優越感了。

  “嘖,陰險小子,你從何處進來的?”青衣少年問道,他詢問心齋天的現世方位。

  他心思轉動,心齋天隱匿,能進入者,要么是與心齋有關的勢力,要么就是心齋天現世,一些幸運者誤入其中。

  陳宣也對娃娃魚感興趣,想知曉其來歷,信口胡謅道:“我從補天道場來的,你呢?”

  “天衍道推算出心齋天方位了?”青衣少年聞言一驚,但很快又怒了,咬牙切齒道:“滿口謊言,鼎爐層次的天衍道,想推演心齋,還不夠位格!”

  青衣少年說著,突然臉色一變,道:“難不成補天道場,亦有一具心齋遺體……”

  他有點相信陳宣不是誤入其中,而是通過正規途徑,進來心齋天。

  “這都被你猜到了?厲害!”陳宣對青衣少年豎起大拇指,然后問道:“你家是第幾世的心齋?”

  他知道,上一代的心齋尸體,如今便在云夢州的太一禁地之中。

  青衣少年眉頭微皺,道:“這可是大秘密,聽說第九世的心齋出世了,說不定我們兩家日后還有合作的一天……往哪條路走?左邊吧,邊走邊談,心齋天好不容易現世一回,不要錯過心齋的珍藏,我都有些進來晚了”

  隨即,他從迷轂樹下走過,沿著左邊小路,朝第三重宮殿院落走去。

  陳宣心中一動,看來古代的心齋不好混啊,跟天命者一樣,被很多勢力惦記著。

  可是,天命者能煉仙丹。

  心齋又有什么用呢?

  陳宣與青衣少年往左而行,在第三重院落中,再度看見一棵腐朽的山海迷轂樹,需要十幾人才能環抱。

  “嗡!”

  突然間,枯朽的山海迷轂樹發出五彩神光,枝頭生出兩片針狀嫩葉子,葉子飄落,化作兩只八角玲瓏燈籠落下。

  燈籠散發五彩光輝,里面迷糊樹葉,正滴溜溜旋轉,葉尖指向前方某個方向,似乎正在指引方向。

  “迷轂樹葉活了!”

  青衣少年大喜,道:“迷轂樹能指引’正確‘之路……上古第一代心齋,傳聞就是在迷轂樹下‘悟道’成仙!”

  他喜不自勝,雖然這院中的迷糊樹,并非是山海時代的那一棵,但形態很相似,血脈興許在十代以內。

  “補天道場的人類道友,商量一下,我韜紅塵在即,急需這種悟道之物,把你的迷轂樹葉讓給我。”青衣少年急切道。

  “代價呢?”陳宣問道。

  兩片迷轂樹葉,很顯然來者有份。

  “代價?什么代價?”青衣少年眨了下眼睛,反問道:“補天有天衍道,你悟道遇見難題,讓她給你推幾次,不就好了?”

  陳宣發愣,娃娃魚也太理所當然,厚顏無恥了吧?誰教他這樣為人處世的?和他很熟么?

  “拿你家的真經上半部,再加一門秘要給我。”陳宣說道。

  這是合理的要求,列仙秘要不外傳,除了上陽秘要這種沒來源的,其他道場、大勢力傳承的秘要,必須要通過“正規”途徑得到。

  譬如陳宣從武饕餮處得到的刑天秘要,倘若學了后,被人發現,恐怕要面臨巨大危險……

  青衣少年臉色陰沉下去,冷聲道:“給補天面子,我稱你一句道友,不給補天面子,你算什么東西?我神仙譜上登過名,背后是天生神靈,便是你家天衍道圣女來了,今日也要低頭。”

  陳宣道:“哦?你這娃娃魚上過菜譜啊?你要硬搶么?”

  神仙譜上登過名?那很妙了,娃娃魚的身份背景可以找到來源。

  “你才是娃娃魚!”青衣少年惱羞成怒,然后,嘴角掛著嗤笑,道:“天授神物,不爭才是過錯,修煉便是與天爭,與人爭,與神爭。爭的過,全通吃,爭不過,你全帶走,又有何妨?”

  他很自信,因為,自己神游經練成,現世肉身完美無瑕,神魂軀也練成了,距離神游,只有半步之遙……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半步韜紅塵。

  陳宣臉色沉下,這里是真君消失的心齋天,神秘莫測。他不想掀起紛爭,擔心造成變故。但對方數次欺人太甚,也令人惱怒。

  沒什么好說的,直接開打。

  嗡的一下。

  陳宣體內爆發璀璨的白光,一道栩栩如生的神魂軀離體而出,仙炁之光存璀璨神輝,映照在青衣少年身上?

  “什么……神魂軀?你也有?”

  瞬間,青衣少年驚愕,他沒法理解,陳宣一個明顯是層次不太高的鼎爐,為何能練出一具神魂軀?太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神仙譜上的巔峰鼎爐、半步韜紅塵,要么是這里缺一點,要么是那里少一步,絕大部分都不曾擁有神魂軀!

  但現在,一個補天的無名小卒,練出神魂軀了?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在神魂一路上的成就,竟然完全不遜色他了!

  莫非,是補天道場暗中培養的真正傳人?

  “轟!”青衣少年雖然驚詫,但反應很快,張嘴吐出一個透明水泡,水德洶涌,攻向陳宣,然后,身形立刻沖向迷轂樹葉燈籠。

  一時間,陳宣只見眼前如同有一片廣闊無邊的大湖壓落,萬頃湖水鋪天蓋地落下,要把陳宣吞下去。

  陳宣如一座山峰般,體內仙炁沸騰起來。揮袖之間,一道道玄金色的符文石碑降下,定住空中的大湖,使之平靜、消逝。

  青衣少年變色,秘術瞬間就被破了?對方的神魂軀層次極高,勾動仙炁的速度比他還快!

  “嗡!”他立刻放棄搶迷轂樹葉,如臨大敵,瞬間動用無上妙術,他縱身一躍,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鯤魚,水汽滔天。

  轟隆!

  青衣少年化作黑色鯤魚,卷動一道道水瀑,猶如翻江倒海般,攜帶這磅礴的狂暴力量,向著陳宣轟去。

  陳宣驚嘆,不愧是神仙譜上登名的人物,實力超凡,單是神魂一脈的成就,與真正的韜紅塵,都相差不遠了。

  他通體綻放神光,揮動衣袖,無盡的金輝閃耀,上百道金色鎖鏈如蓮花綻放,上擊天穹,《八門鎖靈術》,尤其擅長攻擊神魂,比其他秘術更好用。

  黑色鯤魚被一根根水桶粗的金色鎖鏈束縛,他咆哮怒火,化作一只金翅大鵬鳥,通體金光彌漫,硬抗金色鎖鏈。

  天空下,激烈的戰斗爆發,種種神光四濺,空間震蕩,籠罩數十里。

  陳宣只想快點結束戰斗,動靜太大了,他立刻竭盡全力爆發。

  這是一場激烈的大戰,很快,青衣少年喋血,一只金色鵬鳥羽翼斷裂,染血的羽毛飄落,化作純粹的神魂碎片。

  他墜落長空,被打回原形,神體出現很多裂痕,失去一條手臂,洶涌的神魂之力沿著傷口噴出,猶如噴泉似的。

  青衣少年后悔了,他想獨占寶物,希冀加快韜紅塵的進度,但現下,千辛萬苦凝出的神魂軀遭到重創,幾乎毀掉,這導致離韜紅塵更加遙遠了。

  最少要花費好幾年時間養傷,或者動用價值連城的山海靈物,才能彌補回來。

  “你等著!我去叫人!滅了你們補天!”青衣少年放下狠話,掉頭就跑。

  不能再斗了,倘若神魂軀被打滅,大道性命,皆要付諸一炬!

  “只管來找補天就是!”陳宣急速追擊,既然已經動手,那就沒必要留有余地了!

  空氣嘯鳴,他通體神光璀璨,猶如一道八種神光凝聚的大日,劃過院落,追上青衣少年,一拳打向青衣少年。

  噗的一下,青衣少年身體被打成碎片,但即便如此,他也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一縷生機。

  “嘩!”

  青衣少年的身體猶如煙花般綻放,化作千萬道,朝四面八方逃去。

  這是一種神魂類的秘術,以碎裂神魂軀為代價,只以一縷殘魂逃走。陳宣立刻祭出人皇幡,卷動漫天的神魂之光。

  但這個背景深厚的青衣少年著實不凡,不愧是南域年輕妖類中,最頂尖的那一批存在,仍有十幾道殘魂躲開人皇幡的攻擊,逃入血色大霧中。

  陳宣追進血色大霧中,接連打下近十道殘魂,他不能繼續追擊了,因為,這血色大霧非常詭異,似乎能隔斷心齋之力,他擔心追得太遠,會迷失方向,找不到來時路。

  他急速返回庭院,拾起迷轂樹下的兩只燈籠,然后進入左邊道路,欲快速前往第四重宮殿中。

  但片刻后,他停下腳步。

  “天衍道進來了!”陳宣心中一沉,視野中,代表天衍道的黑色光點,陡然出現在心齋天之中!

  什么情況?

  “圣女殿下重出天下,立刻登上神仙譜,真是風采耀人啊!”心齋天的大門之前,一行人從血色大霧中出現。

  天衍道一襲白衣,仙姿玉骨,宛如一位最純粹的仙子,她雙瞳如蒼白寒冰,看向那書寫心齋天的匾額,微笑自語:“與那人碰過一次,模擬出一絲心齋神力,尋到來路,不是難事……況且,補天師尊幫我的。”

  心齋縱然可怕,能通過種種方式,節制諸天命。

  但這不意味其他天命,便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正要論神異的手段,沒幾個人會怕心齋。

  “圣女殿下,聽說那心齋,龜縮在搖光州南荒……要不要順路?”一個老者目光不善,建議道。

  “住口!不能惹他!”梵仙之臉色一變,心弦猛的一顫,旋即,她語氣盡量平緩道:“我們不要招惹麻煩,做完補天師尊交代的事,立刻離開搖光州。”

  一行人面面相覷,心說,天衍圣女,已經到了畏陳宣如畏虎的地步么?千萬不要失去圣女氣度啊!

  一眾人推開心齋天的大門,進入第一重院落,有人道:“有兩條路,選哪邊?”

  “踏!”就在這時,右邊道路中,血色大霧涌動,一只娃娃臉的青衣小人極速沖出。

  “要他好看,一定要他好看!”青衣少年咆哮著,原本正常人體型的神魂軀,受損嚴重,如今只有一掌多高,甚至連形體都維持不住,處于將要崩滅的狀態。

  “咦?”一眾補天道場之人,齊刷刷將目光望了過去。

  “你們……”

  青衣少年發愣,目光在這些人身上上下掃視,霎那間,面上露出猙獰的神色,放聲大笑道:“補天!補天!”

  梵仙之以及補天道場眾人,皆是愣神,這是什么情況?

  “有問題……”梵仙之眼中閃動太陰光輝,立刻有縱橫十九道經緯勾勒棋盤,無數枚棋子一一落下,推演原因。

  推演失敗。

  沒找到真正的原因……匪夷所思。

  “走!”梵仙之當機立斷,率領眾人,就要避開突如其來的意外,

  “同樣是肉身進入,相同的方式,同樣是補天,哈哈!”青衣少年狂喜大笑,指著天衍道等人,冷聲道:“主人,幫小魚滅了他們。”

  血色大霧中。

  一雙淡漠的,金色眼瞳,亮了起來,俯瞰天下萬靈,不含一絲情感。

  天生神靈。

  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瞬間爆發,震蕩寰宇,血光綻放。

  “有戰斗爆發了?”

  陳宣眺望后方,確信連綿的血色大霧中,有劇烈的能量波動正在迸發。

  但這些能量波動,在心齋天中傳不出多遠,影響很小,就像他方才與青衣少年的短暫戰斗,放在凡世,足以打崩一座巍峨大山,但在這里卻連一片瓦都沒打碎。

  “十有八九與賤女人有關,她怎么一來,就搞事情?”

  陳宣惱怒自語:“整天攪風攪雨,等我成了韜紅塵,就上補天道場掂量你!”

  天衍道。

  補天真君。

  這些懂占卜的練炁者,喜歡玩陰謀詭計,沒一個好貨,最壞了!

  陳宣繼續前行,這條路很長,足足前行一刻鐘時間,終于進入第四重院落中。

  “咦?”

  陳宣走進院落的一霎那,神情一變,院落中的山海迷轂樹,竟然被連根拔起,帶著泥土倒在院落中。

  并且,有一些院墻倒塌,碎裂的瓦片,隨處可見,皆帶著血跡。

  “曾有恐怖的戰斗發生,是一場真君大戰!”陳宣推測。

  能對與列仙有關的心齋天造成破壞,即便是最頂級的神游也做不到,最少是真君大物。

  陳宣朝兩條道路觀察片刻,發現路上皆有淡淡的黯淡血跡,像是兩邊都受傷者走過。

  他原地思忖了一會兒,越過地上的山海迷轂樹干,繼續沿左而行。

  這條道路極長。

  像是行了足有數百里路,也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但最終,一座無比巨大的殿宇,出現在盡頭。

  “咦?”

  陳宣瞬間停下腳步,心臟砰砰直跳,他目光凝重,在那入口處,看見一道疑似真君的身影,死氣沉沉,渾身是血,坐在入口正中央。

  下一瞬。

  陳宣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一只慘白的手掌,拍了下他肩膀,旋即,一顆帶著猙獰笑意的人臉,從肩頭處探出。

  “嘿嘿……”一張慘白人臉,發出尖銳的稚嫩嗓音,獰笑道:“逮著你了,嘿嘿,小東西,終于逮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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