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征兵工作結束后,414團在十里八鄉百姓們的注視下,再次踏上了出征的道路。
出發前,王奉特意把朱向文留在了夏家山村。
并當即下達命令,讓其在夏家山村,以及周邊村落招募義勇。
給他們發放槍支。
忙時農耕,閑時訓練。
完全當做一支民兵部隊來培養。
之所以要這么做。
一是可以抵御日軍隨時可能進行的掃蕩,保護附近村落的安全。
雖然王奉領著部隊走了,但他的家底卻留在了那里。
這是一個穩定的根據地大后方,萬萬不能有失。
二則是幫助部隊訓練預備役,以備不時之需。
而對于那些臨時招募來的新兵。
王奉將其打亂重組,安排到了各個班組中。
步兵的訓練,說快也快。
只要四肢健全,長了手指頭能扣動扳機。
給上一把槍,就能拎到戰壕里打仗。
但說慢也很慢。
各種戰斗意識,作戰時與戰友的默契配合,以及復雜的班組戰術。
想要把這些素養訓練起來,則要耗費一些時日。
不過這些對于王奉來講,不是什么大問題。
新兵不會打仗,那就先放在一邊學著。
先從挖掘戰壕,搬運彈藥箱這些體力活開始做起。
把原本這些崗位上的老兵解放出來,投入到一線進行作戰,一樣能起到不錯的效果。
經過這一輪的補充之后。
414團的兵力有所提升。
此前在天鎮戰場上,損失了六百余名士兵,這已經相當于損失了一個營的兵力。
當部隊撤到夏家山后,全團僅剩不到一千四百人。
能在一線陣地參戰的士兵,已不足一千人。
在新兵加入后,部隊人數再度來到了一千六百人左右。
同時武器裝備方面,也有了較大的提升。
在原本裝備的四挺馬克沁重機槍的基礎上,又裝備了兩挺繳獲來的日制九二式重機槍。
步槍也都進行了部分換裝,用繳獲來的兩百多支三八式步槍,替換下同等數量的晉造六五式步槍。
其實晉造六五式步槍,就是日本三八式步槍的山寨款。
甚至子彈口徑都是一樣的。
但質量上,受制于制作工藝等問題,落后了許多。
一番補充下,414團的戰斗力基本恢復了巔峰時期。
......
第二戰區司令部。
一場機密會議正在召開。
能參與這場軍事會議的,皆是閻老西的一眾嫡系親信。
楚溪春站起身,手里拿著一份電報,正是近些日子以來的戰報。
不過要比王奉收到的那份,戰局情況更加詳細。
閻老西坐在首座,面色拉跨著,看起來非常不悅。
“此戰究其原因,過錯皆在李服膺臨陣脫逃,否則我軍定能將日軍圍殲在聚樂堡地區。”
楚溪春念完之后,閻老西率先開口道。
語氣極度平淡,讓人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底下眾人心中一緊,額頭流出冷汗。
閻長官越是這樣,越能說明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第六集團軍副總司令孫楚站起身,出言道:“大帥,李服膺臨陣脫逃,確實是大罪,理當嚴肅處置,但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日軍接下來的進攻。”
此話得到了在場一眾官員的認同。
李服膺是嫡系中的嫡系,閻長官的愛將。
臨陣脫逃確實是重罪,但卻治不到他的身上。
因此眾人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這上面。
但閻老西卻不滿意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臨陣脫逃,違抗軍令,這種情況必須按照軍法處置!”
“你莫非想要包庇李服膺?”
閻老西猛地一拍桌子,高聲呵斥道。
這一下,可把孫楚嚇了個不輕,趕忙和李服膺撇清關系:“大帥......絕非如此啊!”
閻老西摩挲了下濃重的八字胡,拿起一旁的指揮棒:“李服膺一事,等之后再說。”
“大同局勢失利,現在我對各部做出如下部署,戰線全面收縮......”
雖然出于某些原因,并沒有當堂表明對李服膺的處罰。
但各位軍官心中,已經隱隱感到一絲不妙了。
或許他閻長官,真能拿出揮淚斬馬謖的氣魄。
......
九月九日,傍晚時分。
王奉率領部隊一路向南,用了兩天一夜的時間,率部越過了陽門山脈。
抵達了陽原地區。
“原地休息。”
奔襲了這么長時間,手下將士早已人困馬乏,再繼續行軍,恐怕會引起一些負面效果。
聽到命令后。
將士們懷中抱著步槍,盤腿坐在地上,或者靠在樹干上。
反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恢復體力。
兩名衛兵撐開地圖,王奉站在原地仔細研究起來。
根據得來的消息可知,眼前的陽原縣城,已經被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攻占。
但板垣征四郎急于立功,一路向前推進,忽略了對占領區的治理。
根據偵察兵所述,目前陽原縣,僅有一個中隊的日軍駐守。
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半晌后,就在王奉準備起身,召集隊伍時。
趙方遠快步跑來:“團座,此地西南側十余里方向,發現一支日軍的后勤輜重隊...”
“大約有兩個中隊的鬼子。”
王奉心中一個激靈,立馬走到地圖旁。
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瞌睡著呢,一轉眼就來了枕頭。
一個中隊的鬼子,大約兩百余人。
就算自己的414團能打下陽原縣城,那也根本就守不住,到頭來損兵折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伏擊輜重部隊,那可就不一樣了。
“快,緊急集合。”
“是!”
一想到又能打鬼子了,趙方遠有些激動,片刻不得停歇,趕忙吹響了集合的號子。
原本依偎在樹干旁的士兵們迅速起身,動作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