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地勢特別崎嶇,溝壑折伏,是典型的那種望山跑死馬的地勢,各處的村落、屯子之間來往都十分不方便,都處于一種獨立的感覺,連官府都沒辦法管理得清楚。
這大王莊就是一個典型的封閉屯子,一共十來戶人家,聚集在一處山坳里,四面八方全都是黃土高山、土崖殘壁,與外界的來往十分不便利。
實際上,這大王莊距離寒鴉渡鎮子不過四十里路,可因為地勢問題,顧陌一行人騎馬都硬生生的花費了兩個時辰才趕到。
剛進入山坳里,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小屯子,里面正傳來一陣一陣的廝殺聲,一道道濃煙滾滾,有好幾座房子都燒了起來。
一個負責在此處盯梢的六扇門捕快看到顧陌一行大部隊出現,連忙趕了過來。
陳修遠急忙問道:“怎么回事兒?里面怎么打起來了?”
那捕快連忙說道:“是大刀門的人,他們也收到了龍虎雙雄在此處的情報,這寒鴉渡是大刀門的地盤,他們肯定不會允許這龍虎雙雄在他們地盤作祟。”
“誰帶的隊?”陳修遠問道。
那捕快說道:“大刀門掌門尉遲奉,帶著他門下二十幾位弟子。”
陳修遠連忙道:“走,去幫忙。”
當即,眾人快馬加鞭向著大王莊趕去。
一邊走著,陳修遠就向顧陌介紹道:“大刀門,是漠北八大門派之一,與桐山派差不多的一流門派,掌門尉遲奉也是老牌一流高手。大刀門還算輝煌,門下弟子有三百多人,寒鴉渡周邊七八個鎮子、數十個屯子都是大刀門的地盤。”
顧初冬問道:“那他打得過龍虎雙雄嗎?”
陳修遠說道:“不清楚,這尉遲奉是老牌一流高手,可龍虎雙雄也是這兩年聲名鵲起的邪道高手,誰強誰弱誰也說不準。”
魚十九突然說道:“看尉遲奉帶的哪些人,如果他是將他門下十二親傳帶來,那應該打得過,但如果是十幾個普通弟子,他必輸無疑。”
顧初冬問道:“十九,你怎么知道?”
魚十九說道:“一年前,我與龍虎雙雄交過手,這兩兄弟力大無窮,而且還會一手合擊武功。而尉遲奉我前幾個月見過一次,簡單切磋過,點到即止。他的武道風格與龍虎雙雄差不多,都是大開大合,若是單打獨斗,尉遲奉能夠贏任何一個,但一挑二很難,不過,若是他座下十二親傳一起,那就沒問題。”
那個盯梢的捕快連忙說道:“在的,大刀門十二個二代弟子全部都在,另外十幾個也都是三代弟子里出類拔萃之輩。”
魚十九說道:“那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馬蹄陣陣駁雜,卷起慢慢灰塵。
很快,顧陌一行人二十幾人就趕到了大王莊。
然而,
當他們進入大王莊后,卻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本來,按照魚十九的分析,大刀門應該是穩贏的,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大壩子上尸橫遍野,五六具尸體橫七豎八地散落各處,慘狀目不忍睹。斷肢殘臂凌亂交錯,頭顱滾落一旁,雙眼圓睜,似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與不甘。沒有一具尸體是完整的,破碎的衣衫在風中簌簌抖動,仿佛冤魂的嗚咽。
剩下來的有近十人,亦是重傷在身,狼狽不堪,正在與兩個壯漢纏斗。
那二人長相相似,正是龍虎雙雄,拓拔龍、拓拔虎兩兄弟,此二人身材都非常魁梧壯碩,肩寬腰圓,肌肉高高隆起,線條剛硬似鐵鑄一般,竟真的刀槍不入,刀斧加身發出一陣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那二人都手持碗口粗大的短棍,舞動起來,呼呼生風,棍影重重,讓人眼花繚亂,打得大刀門那些人苦不堪言,險象環生。
當大刀門眾人看到顧陌一行人沖進來時,都滿是欣喜,一個頭發蒼蒼的老者連忙大喊:“魚十九,快來幫忙!”
那老者正是大刀門掌門尉遲奉,他與魚十九認識也切磋過,知道魚十九是個高手。若是一般情況下,這尉遲奉還會顧忌一下面子,他堂堂一方武林名宿,開派掌門,向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少年求救,屬實丟人。
但眼下,保命要緊,他也顧不得那些了,喊了一聲,又索性求到底,大喊道:“六扇門的各位,此乃龍虎雙雄!”
魚十九出劍了,他的手輕輕搭在馬頸上,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韻律。
突然,他手指微微發力,輕輕一拍馬頭。這一拍,看似輕柔,卻如同一道閃電劃過黑暗的夜空,瞬間打破了周遭的死寂。
就在這一瞬間,魚十九整個人仿佛與風融為一體,飛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眨眼,快到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
手中的鐵劍,在他飛掠而出的剎那,如同一道寒芒,刺向虛空。那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劍已刺出,仿佛它本就存在于那里,從未移動,卻又在最意想不到的瞬間,一劍就刺中拓拔虎的胸膛。
然而,
空氣之中,發出“鏗鏘”一聲金戈之聲,拓拔虎身上竟然被一劍刺出了火花,劍卻未在身上留下半分痕跡。
魚十九心頭微驚,眉頭一皺。
“魚十九,這倆家伙刀槍不入,別硬拼,找弱點!”正在拓拔龍纏斗的尉遲奉大喊。
“吼……”
拓拔虎的咆哮震起了滿滿黃沙黃沙,聲浪滾滾,震得周遭空氣都嗡嗡作響。他手中兩根鐵棍裹著黑風砸下,那一刻,連枯樹都在顫栗。
魚十九在動,他從來都是先動的人。
鐵棍離他衣角還有三寸時,他已像影子般貼著棍風滑開。“轟”的一聲巨響,大地仿若不堪重負,瞬間龜裂,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向四周蔓延,地面劇烈搖晃,好似一場小型地震來襲。
碎石濺到半空還沒落地,魚十九的劍已刺出第十三朵寒星。
最后一朵寒星釘在拓拔虎的咽喉。
“鏗!“
劍尖抵著喉嚨卻擦出火星。拓拔虎的皮膚泛起青銅光澤,他瞪圓了雙眼,血紅的眼眸中滿是瘋狂與憤怒,他竟用喉嚨死死抵住鐵劍,腳步不停,猛地往前沖,頂著劍鋒向前碾壓,鐵劍彎成驚心動魄的弧。
魚十九的鐵劍不堪重負,劍身不斷彎曲,直至彎曲到了極限,“啪”的一聲,從中斷裂。
劍斷的剎那,魚十九的靴底已印上對方胸膛,拓拔虎微微后退了兩步,而魚十九整個人都反彈倒飛出去三四,他落地之時,握住斷劍就準備再一次出手。
而這時,六扇門一眾捕快取出鎖鏈嘩啦啦響成一片。陳修遠瞳孔微縮,握住刀柄,就準備要出手。
顧陌卻微微抬手,示意陳修遠暫停,然后輕聲道:“初冬,你去試試刀。”
“好嘞,哥!”
早就欲欲躍試的顧初冬得到顧陌的允許當即欣喜不已,反手就打開書箱里的刀匣將勾陳妖刀取了出來。
剎那之間,人已如青鶴掠空。那妖刀通體泛起暗紅紋路,刀鋒震顫時竟迸出三尺烈焰,熊熊火舌燃燒而起。熊熊烈烈,將顧初冬周身映得一片通紅。與此同時,妖刀發出陣陣嗡鳴,聲音清脆激昂,恰似久經沙場的猛將,終于等到了殺敵之時,歡呼雀躍。
拓拔虎正欲追殺魚十九,忽見一個嬌弱小姑娘持著燃燒的怪刀攻來,不禁又驚又怒,暴喝道:“滾開黃毛丫頭!”聲如洪鐘,震得周遭空氣都嗡嗡作響。
他怒急之下,手中短棍裹挾著呼呼風聲,向著顧初冬狠狠砸去。這短棍重逾百斤,尋常人莫說抵擋,便是被棍風掃中,也得皮開肉綻。
顧初冬不閃不避,手中勾陳妖刀猛地一揮,一道赤紅火光劃過半空。“鏗鏘”一聲巨響,恰似黃鐘大呂,震得眾人耳鼓生疼。再看那寒鐵棍,竟已從中斷成兩截,切口處平整光滑,宛如被精鋼利刃削就。
拓拔虎見狀,雙目圓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然而,顧初冬攻勢不停,身形如電,裹挾著烈烈火焰,如同一顆劃過夜空的流星,向著他俯沖而來。拓拔虎來不及多想,忙揮動剩下的鐵棍,想要抵擋這凌厲一擊。
但見火刀如長虹貫日,眨眼間便已劈至。鐵棍觸碰到妖刀的瞬間,好似薄紙般被輕易切斷。
不僅如此,刀上余力未盡,重重落在拓拔虎胸膛之上。又是一聲金戈交鳴,拓拔虎胸膛處衣衫破裂,竟露出一道深深的傷痕,皮肉外翻。
可詭異的是,傷口之中竟無半滴血珠流出,那皮肉之色,竟如黑色冰塊,透著森冷的寒意。
拓拔虎仰天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狀若瘋狂,雙拳如搗蒜般,帶著呼呼風聲,砸向顧初冬。
顧初冬手腕輕抖,勾陳妖刀橫斬而出。
拓拔虎已然見識過妖刀的鋒利,豈敢硬接,匆忙間變拳為掌,雙掌迅速合攏,夾住勾陳妖刀。
顧初冬用力一拉,卻如蜻蜓撼石柱,紋絲未動。
拓拔虎見狀,嘴角露出一絲猙獰,趁著顧初冬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猛地一腳踹向她。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顧初冬素手上突然浮現出一道道血紅色真氣,仿若靈動的赤蛇,在她掌心蜿蜒游走。她輕輕一抖手腕,那勾陳妖刀竟化作一片片細碎的刀片,如漫天飛蝗。
“吼!”
拓拔虎發出一聲怒吼,他的雙手瞬間被刀芒射得千瘡百孔,剎那之間,兩只手掌都被攪碎了,碎骨飛濺,卻無一滴鮮血。可他卻仿佛不會痛一樣,掄著無掌手臂朝著顧初冬砸來。
顧初冬握住刀柄,輕輕揮動之間,那些破碎的刀片再一次飛了回來,瞬間又組合成了一把完整的刀,一刀劈出,瞬間砍掉了拓拔虎一條手臂。
顧初冬身體一轉,反手橫刀斬出,恰似流風回雪。這一刀劈出,看似平平無奇,刀勢卻如暗流涌動,隱隱蘊含著無盡變化。拓拔虎心下一驚,本能地想要側身躲避,卻發現這看似尋常的一刀,軌跡竟詭譎難測。
這正是顧陌改良后的玄虛刀法最后一式——如虛如實。
此招經顧陌妙手改良,融合了自身對武學的獨特理解,角度刁鉆得讓人匪夷所思。刀光一閃,仿若流星劃過夜空,在拓拔虎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然砍中他的胸膛。
“嗤啦”一聲,一道長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拓拔虎胸前,皮肉翻卷飛濺。
然而,顧初冬定睛一看,卻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拓拔虎胸腔之內,五臟六腑竟全是墨黑之色,絲絲寒氣從中彌漫而出,竟依舊是一滴鮮血都沒有。
拓拔虎受此重創,悶哼一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堵土墻上。“轟隆”一聲巨響,土墻不堪重負,轟然倒塌,激起一片塵土。
另一邊,正與大刀門眾人激斗的拓拔龍,眼角余光瞥見弟弟遇險,頓時目眥欲裂,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小虎!”
拓拔龍悍然發力,雙掌連揮,如排山倒海一般,撞飛了幾個圍堵他的大刀門弟子。本就沒多少戰力只是勉強糾纏的大刀門眾人被這一沖擊瞬間就亂了。
趁著大刀門眾人陣腳大亂之際,拓拔龍迅速從懷中掏出幾個煙霧彈,用力砸在地上。
剎那間,濃煙滾滾而起,如洶涌的潮水般彌漫開來,將整個戰場籠罩其中。眾人眼前一片模糊,視線受阻,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敢隨意攻擊,擔心誤傷自己人。
拓拔龍則趁機施展身法,如鬼魅般穿過煙霧,快速跑到拓拔虎身邊,一把將他扛起,向著屯子外奔去。
眨眼之間,拓拔龍便已奔出屯子,來到一處峭壁前。
眾人這才驚覺,這壯碩如熊的漢子,竟有著如此高絕的輕功,奔跑起來身形靈動,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大刀門,六扇門,你們等著,等我們回來,你們全都得死!”
拓拔龍站在峭壁邊緣,回首怒目而視,發出一聲充滿怨毒的咆哮。言罷,他雙腿一蹬,扛著拓拔虎就要跳下懸崖。
眾人見狀,臉色驟變,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
然而,就在拓拔龍跳下峭壁的那一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他和拓拔虎的身形竟在半空中定格,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住。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卻見顧陌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屯子之外。
他負手而立,神色淡然,仿若閑庭信步。只見他緩緩探出一只手,輕輕往回一拉,剎那間,一道龍吟之聲響徹云霄。
那拓拔龍和拓拔虎二人,竟不受控制地倒飛回來,重重地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你是誰?”
拓拔龍驚恐萬狀,聲音有些顫抖。
然而,顧陌并未理會他,而是饒有興致地走到拓拔虎身邊。此時,拓拔虎胸膛被切開、五臟六腑移位卻仍未斷氣。顧陌一只手搭在拓拔虎身上,心頭充滿了疑惑,喃喃自語道:“這都不死,沒有鮮血,咦,不對,有……”
拓拔龍陡然間暴起發難。
他那粗壯的雙臂掄得虎虎生風,砂鍋大的拳頭裹挾著呼呼勁風,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向顧陌,拳速快如閃電,拳力重若泰山,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力量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
眾人見此情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禁為顧陌捏了一把汗。
但顧陌卻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抬起手,剎那間,雄渾內力在掌心匯聚。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響起,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形氣勁呼嘯而出,周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迎向拓拔龍,眨眼間便撞上了拓拔龍的腦袋。
“砰!”一聲巨響,拓拔龍的腦袋如西瓜般轟然炸開,碎肉骨頭飛濺四射。
他那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栽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就此沒了聲息。
“哥……我跟你拼了!”
拓拔虎目睹兄長慘死,悲慟欲絕,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
這咆哮聲中滿是絕望與憤怒,仿若受傷的野獸。
他竟是在重傷之下掙扎著爬了起來。只見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枯,皮膚逐漸變成青銅色,堅硬而冰冷。兩邊嘴角更是長出兩顆長長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整個人透著一股詭異而邪性的氣息。
他狀若瘋狂,四肢著地,朝著顧陌張牙舞爪地撲咬而來,那架勢仿佛要將顧陌生吞活剝。
“僵尸?”
顧陌神色微凝,心頭有幾分疑惑。他腳下不丁不八,擺開降龍十八掌的起手式,體內真氣如洶涌的潮水般澎湃運轉。緊接著,他大喝一聲,猛地拍出一掌,“見龍在田!”這一掌蘊含著無盡的力量,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磅礴的氣勢。
“轟隆!”
一聲巨響震得地動山搖,恰似天崩地裂。這威力驚人的一掌直接命中拓拔虎的腦袋。拓拔虎根本來不及抵擋,腦袋瞬間四分五裂,殘肢碎肉飛濺得到處都是。他那已然變形的身軀也隨之重重倒下,濺起一片塵土。
與此同時,
顧陌腦海里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斬殺三星通緝犯(2/2
獲得三星獎勵——滿級滅絕十字刀法是否領取 剎那間,一股龐大的信息洪流如洶涌的潮水般涌入顧陌的腦海。他只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刀光劍影的世界,無數精妙絕倫的刀法招式在眼前一一閃現。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獨特的技巧力量,又暗藏著無與倫比的精妙玄機。
在剎那之間,
滅絕十字刀法就大成了。
顧陌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搭在拓拔虎身上,渡出一道真氣檢查了起來。
雖然這兩人的實力對他構不成任何傷害,但這兩人的刀槍不入卻明顯不同于正常的橫練功夫,特別是最后時刻,拓拔虎所爆發出來的變化,讓顧陌感受到非常恐怖的陰氣、怨氣,很像傳說中的僵尸。
當真氣在拓拔虎身體里游走一圈之后,顧陌就大概了解了。
這是一種極其陰寒的功夫,不走正統的奇經八脈,而是直接拋開奇經八脈,以肉身修煉。不論是拓拔虎還是拓拔龍都已經沒有奇筋八脈了,整個身軀,包括五臟六腑都寒化,與冰塊一樣。
所以,這二人才會刀槍不入,沒有任何痛覺。
因為這兩人就如是一塊冰雕,根本就不可能還有知覺。
此刻,
顧初冬、魚十九等人都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哥,”顧初冬連忙問道:“這兩人是怎么回事兒?”
顧初冬與這龍虎雙雄都有交過手,自然察覺到這二人的異常。
“是一門陰寒至極的功夫……”
顧陌緩緩起身,將他所察覺到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后,顧初冬滿是驚訝,道:“這是什么功夫呀,這么奇怪?不走奇筋八脈的功法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聽說過,可,怎么還有把奇筋八脈給練沒的呀?”
一旁的陳修遠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也聞所未聞。”
就在這時候,
大刀門掌門尉遲奉被人攙扶著走了過來,沉聲道:“我就知道一門功法是可以將奇筋八脈練沒的,但,按道理來說,這門功法不應該還存在于世的。”
眾人都望向了尉遲奉。
尉遲奉走過來,向著顧陌拱手,道:“敢問,可是云州大俠、顧陌顧大俠當面?”
顧陌拱手回禮,道:“在下正是顧陌。”
尉遲奉連忙道:“果真是顧大俠當面,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不甚榮幸。”說罷,尉遲奉指著拓拔龍和拓拔虎的尸體,說道:“以這二人所表現出來的情況,以及武功精進之快,恐怕修煉的就是我所知的那一門武功。”
“什么武功?”陳修遠問道。
“冰魄金身。”尉遲奉說道:“通俗來說,又叫僵尸功,出自三十年前,漠北第一大派花間派。原本花間派的傳承武功叫冰魄功,乃是一門道家正統寒冰功法。在花間派傳承百年有余。
五十年前,花間派出了一位天賦異稟的掌門叫何長青,成為花間派傳承百年里唯一一個將冰魄功修煉到大成者。也是漠北近百年來唯一一位曾上過天榜的宗師。
之后,他便一門心思琢磨如何提升冰魄功,在他的潛心鉆研之下,竟真讓他走出了一條前無古人的路子,他將冰魄功修改,摒棄了奇筋八脈,以身體為載體來修煉真氣,將真氣遍布至全身任何一寸肌膚。這個想法,天馬行空,膽大包天,可他卻真的成了,將那門武功取名為冰魄金身,修煉到大成了刀槍不入、不痛不死。”
陳修遠問道:“可,為什么沒有聽說過?既然都成了,為什么花間派還會覆滅?”
尉遲奉嘆了口氣,道:“冰魄金身很強大,可卻有一個缺陷,那就是太過于陰寒,正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寒到了極點,終歸會有受不了的時候,需要平衡。而能夠平衡冰魄金身的,就是鮮血,必須是活人鮮血。
當年,有無數人被花間派掌門吸血,因此,冰魄金身,又被稱為僵尸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