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靈米成熟了,幾百個靈農在田地中忙碌。
季安看著繁忙的景象,微微搖頭。
一直留意他臉色的劉二虎上前一步,笑道:
“師叔,今天你休息即可,明天就能進行下一茬的種植。
按照師叔的種植效率,賺取貢獻點實在太輕松了。”
他心中感嘆,對方施法的情況下,黃芽米八天就能成熟,收獲靈米上百萬斤,不知道宗門該如何獎勵。
季安搖頭失笑,道:
“如果我繼續種植,黃芽米的價格立刻暴跌,賺不了多少貢獻點的。”
他現在很明白,西洲的黃芽米產量可以很高,但各方勢力維持著一個相對穩定的價格,保證低階弟子有個活路。
如果大量高階靈農參與種植低階作物,產量立刻就能上去,價格也會瞬間崩盤。
這特么就叫市場經濟,屆時,一塊靈石買幾千上萬斤靈米,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靈米的價格崩盤,很多以種植為業的家族就要活不下去。
現在靈米的價格,應該是各方妥協的結果。
靈米只是修仙界微不足道的一環,真正決定修士數量的,是靈藥的產量。
靈藥可不像靈米,法術效果的影響沒有那么夸張。
越是高階靈藥,想要培育出足夠的藥齡,越是需要時間。
“你們忙吧,”季安揮揮手,祭起飛梭回到赤焰峰。
人工收割靈米效率太慢了,他又想起了利用法器收割靈米的設想。
他拿出傳訊金劍,將想法錄進去后激發金劍。
金光閃爍,向著凌霄山的方向飛去。
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勤工殿會統籌好一切,這就是有組織的好處。
幾天后,又一茬靈米成熟了。
季安看著飛在空中如聯合收割機一樣的法器,露出會心的微笑。
他只是提供了個點子,東西就被制造出來,一個特制的大容量儲物袋,就能解決存儲問題。
法器的效率堪比上百個靈農的手動收割,這是修仙科技的力量。
劉二虎看的目瞪口呆,法器不都是用來作戰的嗎?
這么看來,以前那么多年辛辛苦苦靠雙手收割,真特么蠢透了。
季安輕咳一聲,說道:
“還愣著干嘛,招呼其他弟子干活兒。”
煉氣期弟子主要負責釋放炎火咒,雖然他們的施法范圍小,但架不住人多。
這樣一來,他可以節約法力完成種植。
“剛才被新奇的法器吸引了,師叔稍等。”
劉二虎回過神來,大聲喊道:
“都別看了,馬上干活兒!”
三個月后。
季安盤坐在桑田中修煉,身旁各色光點飛舞,淡金色的太陽丙火最為惹眼。
半月前落楓谷的秩序恢復過來,已經不需要再種植黃芽米了,他的生活終于恢復正常。
一道傳訊金劍從天外飛來,停留在他的身旁震顫不已。
季安從修煉狀態退出,接住金劍查看。
‘茲令赤焰峰弟子季安,于三日后辰時在迎日峰集合,進駐迎風山。
若逾期不至且無正當理由者,將受到執法堂問責。
望抓緊時間購置戰斗物資,憑借此令在藏寶閣兌換靈器享受戰時優惠。’
“終于還是來了。”
悠悠嘆息一聲,季安站起身。
滾滾大勢,終究是沒能躲過,那就走一遭吧。
他拍了拍儲物袋,該帶的東西都在里面,倒是不同額外準備。
鼓蕩法力飛回到寒潭,季安喚來幾個煉氣期弟子,沉聲道:
“接到宗門命令,三日后我乘坐靈舟奔赴鳴風山。
待我走后,爾等保持護山大陣的開啟,不要吝嗇靈石。”
眾弟子心中一驚,紛紛低頭拱手,“謹遵師叔之命。”
季安瞥見幾人沉重的表情,大笑道:
“等我回歸赤焰峰,與諸位道友大醉一場,希望能趕得上你們筑基典禮。”
說罷,他祭起飛梭,向赤焰峰之外飛去。
凝翠崖郁郁蔥蔥,山頂云霧繚繞,山腰流湍飛瀑,一副仙家氣象。
季安降落下來,大步如龍走進洞府。
他笑著拱手:
“師尊,弟子向你辭行,三日后我就要前往鳴風山。”
他心中的忐忑在來的路途中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現在只剩下從容。
鳴風山還在,他執行的任務無外乎據陣堅守。
宗門在仙城設立有傳送陣,除非是不幸身死,否則總能撤回來。
“局勢已經危急到這個地步了嗎?”
葛穎喃喃自語,宗門竟然開始征召靈農,鳴風山的局勢恐怕岌岌可危了。
季安微微搖頭,道:
“也不盡然,弟子畢竟是筑基后期修士,即便不擅長斗法,充沛的法力也能做不少事。”
別的靈農不善斗法是真的,但他是個例外。
如果是同階對陣,他不懼任何人,包括妖獸之流。
“一切小心,只要能夠堅持兩個月,蒼嵐秘境就會再次開啟,情況會好上一些。
對了,你身上可有防御靈器?”
“有的,很多年前我就托煉器殿的趙磊師兄煉制來了杏黃旗,經過十多年的祭煉,靈器的靈性頗足。”
“那就好,為師身上別無長物,贈你些丹藥,希望你永遠用不上這些。”
葛穎拿出幾個玉瓶,一一介紹道:
“這個灰色瓶子里面是千年石鐘乳,可以迅速恢復法力,大約還有十幾滴的樣子。
這個淡青色的玉瓶,里面有兩枚玄元再造丹,如果法軀受傷,服用此丹,可以接續斷骨快速生血恢復傷勢。
這個紅色玉瓶中有一顆燃血丹,燃燒氣血法力,拼命用的,后遺癥極大,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服用此丹。”
自感時日無多,她為每位弟子準備了一份丹藥,寄托著最后的牽掛。
季安抿緊嘴唇,上前兩步雙手接住丹藥:
“師尊恩情,必銘記于心。”
他深知千年石鐘乳和玄元再造丹的珍貴,在現在的環境下一藥難求。
這份恩情,將來必厚報于葛洛英師姐。
“為師能夠給你的幫助的路不多了,以后的路,你們師兄弟好好走下去。”
拜別了師尊,季安駕馭飛梭來到朝陽峰。
落日映照,斑駁牌匾上的金色字跡閃閃發光。
他踏步進入大殿,里面正有修士兌換防御靈器。
待人走后,他走上前去,拿出身份玉牌和傳訊金劍,微笑道:
“師叔,兌換一件攻擊靈器。”
他身上的防御手段足夠多,欠缺的是攻擊靈器。
賈雨微微嘆息一聲,恨恨的說道:
“中洲那些混蛋,可把我們坑慘了!”
前線的形勢他很清楚,雖然稱不上岌岌可危,但也是在苦苦支撐,偶爾還會爆發金丹期的戰斗。
好消息是妖獸的傷亡更大,現在就看哪一方率先支撐不下去。
他頓了頓,問道:
“你對靈器有何要求?”
季安沉吟道:
“第一,攻擊范圍要廣;
第二,能夠對筑基初期妖獸造成致命威脅。”
其實他的紫火靈葫就能滿足要求,只不過里面存儲的火焰耗盡后就抓瞎了,他在想是否有一種自動生成火焰的靈器。
“那就拿焰光旗吧,這種靈器的煉制手法在宗門傳承了幾千年,最為成熟。”
“師叔的推薦,定然是好的,我聽您的。”
賈雨點頭,回到密庫取來靈器:
“以前兌換需要一千六百小功,現在有優惠,再加上你享受甲等弟子待遇,只需要一千小功即可拿走。”
季安呲牙,“我是否可以多兌換幾件?”
“想屁呢!每人只有一次優惠。”
“哈哈,”季安笑笑,拿起焰光旗仔細看了看,詫異道:
“這靈器怎么有些像杏黃旗?”
“杏黃旗仿制的是先天靈寶戊己杏黃旗,焰光旗仿制的是先天靈寶離地焰光旗。
兩種靈寶是先天五方旗的一種,樣式看著像而已,所用的材料和靈禁完全不一樣。”
“原來如此,”季安微微頷首。
先天五方旗上古流傳的至寶,分別是中央戊己杏黃旗,東方青蓮寶色旗,南方離地焰光旗,西方素色云界旗,北方真武皂雕旗。
無論哪一種寶旗,都有攻守之能,還有其他妙用。
仿制品的效果就差遠了,他的杏黃旗只有守御之能。
賈雨的手肘放在桌案,關切的問道:
“準備的怎么樣了?”
季安拍了下儲物袋,頗為自信的回答道:
“已經做到了能夠做到的最好準備。”
三日后,季安來到迎日峰。
他帶著兩個靈獸袋,分別帶著金翎雕和灰羽沙雁,以作偵查之用。
其他御獸正面作戰根本不行,留在赤焰峰。
他掃了幾眼,估摸著這次征召的筑基修士約莫一百余人,還有大量的煉氣期弟子,約莫七八百人。
一個執法堂的弟子拿著個靈盤似的東西走上前來,道:
“師叔,請留下您的法力印記。”
季安撓頭,這特么還有簽到啊。
他掐動法訣,留下自己的印記。
林九霄轉頭看了下朝陽,喊道:
“辰時已到,上靈舟。”
眾人飛上靈舟,降落在甲板。
林九霄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前往鳴風山,由我和祝向榮師弟帶隊。
前線的局勢還算穩定,主要是其他修士法力消耗過巨,所以需要生力軍加入。
飛行途中,大家好好休息調整狀態,到達鳴風山后,很可能會直接投入戰斗。”
三日后,靈舟即將抵達鳴風山。
一頭翼展兩丈和幾頭體型稍小些的金翎雕緊追不舍,林九霄眸光中閃過狠厲,說道:
“祝師弟,你繼續操控飛舟前行,我去去就來。”
“師兄小心。”
“放心吧,幾只扁毛畜牲而已。”
林九霄召喚出飛劍,靈器上面烈焰吞吐,殺機凜然。
他掐動劍訣,身與劍合飛出靈舟。
天空現出一道烈焰,剎那間鋪滿百丈方圓,如一片翻滾的火海。
火云對著妖獸迎頭罩下,金翎雕身上綻放道道淡青色光華,無數風刃飛瀑般傾瀉而下。
云海翻滾,一道紅芒矯健如龍閃出,隨后一頭稍小的金翎雕在空中裂成兩半。
林九霄張揚的大笑起來,聲音傳遍四方。
“可惜,妖丹被剖開了,下一次我會注意的。”
為首的金翎雕暴怒,俯沖而下,無數半透明月牙形的風刃圍繞著它的身體旋轉,如有狂風相隨。
靈舟降落在鳴風山仙城。
身穿淡青色法衣的女修匆匆而來,手持一枚宗門令牌:
“喊到的人站在我的身后,你們另有安排。
季安、袁林、張順.”
女修的語速很快,很快就喊了七八個名字。
季安微微一愣,立刻躍下飛舟,站在其身后。
他完全不了解有什么特殊安排,心中狐疑。
女修打量了身后幾人一眼,心中默默數了數,而后祭起飛梭,“速速跟我來。”
在行進的路上,女修解釋道:
“現在療傷秘藥非常短缺,受傷的修士全靠自身法力溫養和自愈能力。
我們從資料上看到,你們幾位修行的是木行功法,同時還擅長回春術,所以邀大家協助救治傷員。”
修煉木行功法的修士,法力中蘊含生發之機,本身就具有治療效果和些許解毒能力,再釋放治療法術,有迭加之功效。
每治愈一名修士,仙城的局勢就會好上那么一絲。
“必全力以赴!”
季安鄭重的說道,他的回春術還是圓滿層次,正好借此機會演練法術。
其他人也紛紛應是,不用去前線拼命,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眾人來到一處大院子里,這里距離西側城墻很近,而西側城墻是受到攻擊最猛烈的地方,不時有傷員被送過來。
院子中的血腥味兒非常濃,入目所見,斷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幸運的只是被割斷,不幸的已經缺少零件,哀嚎聲不絕于耳。
女修喊道:
“趕緊的,別愣著,開始救治傷員!”
傷員太多,有些耽擱了最佳救治時間,本身能夠活命卻被拖延致死。
季安的第一個傷員是個被開膛破肚的修士,對方平躺在滿是血污的地面,法袍從腹部到下擺撕裂開三道口子,雙手捂著肚子,一截腸子裸露在外。
傷員滿臉汗珠和眼淚,右臉有幾道深可見骨的晚傷。
如果傷口再向上一寸,他的眼睛就會不保。
季安蹲下,拿開傷員的手,將對方內臟塞回去歸到原位,斷裂的腸子放在一起,隨后掐動回春術。
充斥著蓬勃氣息的翠綠色光芒在傷員腹腔暈散,腸子緩緩長到一起,隨后裂開的肚皮緩緩收緊愈合,一切就是這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