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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艾呀,梅逝的啦

  ‘什么?’

  百介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提拔成中忍。

  “可是……在下這點微薄的能力……”

  “這是黑姬山一族的例行會議上討論能過的事。”

  佐古隆征淡淡地說:“畢竟,你確實做出了貢獻,功賞過罰,賞罰分明,這也是一族的祖訓,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你就不要在這里抱怨。”

  “是。”

  百介可不想惹怒佐古隆征。他也只能乖乖的低頭。

  忍頭的命令,對自己這種下忍就是絕對的,對方是擁有隨時裁決自己,處死自己的決定權。

  ‘也不清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我的地位也能夠稍微提高一點……成為中忍,總比下忍待遇要好一點。’

  終于,百介也迎來人生初次的升職加薪。

  說是升職加薪。

  其實,只有“升職”,沒有加薪。

  非常悲催的一件事,那就是中忍的薪水和下忍完全一樣,每個月的薪水是一樣的。

  首先,忍眾中下忍的收入非常微薄,不過還是有薪水。

  正式來說,也不是薪水,是津貼。

  只是,這部分津貼的構成,二分之一是銅錢、豆板銀;

  另外一半則是黑姬山一族在領地里的“金銀扎”。

  ——金銀扎,這相當于是黑姬山一族領地里的藩扎(江戶時代各藩發行的紙幣),是當家與領地里有影響的分家乃至商人合作發行的“紙幣”,只能在本地通用,并且有流通期限,到期就會作廢。

  拿著這些金銀札,是可以用來買米、燈油、紙筆、陶器這些生活用品。另外,也可以直接在領地內的商鋪進行消費,比方喝酒和玩女人,或是私下展開的賭搏。

  當然,這些“娛樂”是本家明令禁止的東西。然而,要徹底管控也不現實。下忍的死亡率極高,要是沒有發泄的地方,在外面惹出亂子也是麻煩事。

  理所當然,中間管理層對這種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百介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都沒有喝酒、賭錢的習慣。

  女人的話,領地的城下町里,確實有專門的“傾城屋”,也就是所謂的游女屋一類的妓寮。

  細說的話,民間也有各類的私娼。要是有那個興致,找女人不是難事。

  然而,百介還是守身如玉。

  嘛~~要說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兩個字——“梅毒”。

  在這個時代,因為傾城屋、游郭還有民間私娼在島國各地到處都是,加上商人和町民階層的興起。各地尋歡問柳的人越來越多,像梅毒和各種性病,在這個時代可謂是超級大流行。

  而且,梅毒這些病,退魔師的治愈術也解決不了。

  因為治愈術這種醫療術法,本質上是利用靈力,加速促進肉體的細胞分裂,從而達到加快傷勢恢復速度的效果——這個類似于火影里的“掌仙術”。

  治愈術式也無法治愈衰老和一些特殊疾病,特別是壽命將盡的老人,對他們使用治愈術,相當于加速他們衰老。

  在當下,梅毒依舊是難以治愈的絕癥。

  “梅毒,真是可怕的東西……”

  百介一想到梅毒,就瑟瑟發抖。

  他還記得原來世界里的大文豪莫泊桑,就得了梅毒。

  梅毒發作會造成全身皮膚潰爛,鼻部出現潰爛、下陷,繼而脫落,最后身體出現多種腫脹、瘤物,然后在痛苦中死去。

  另一方面,梅毒并發癥,更會對大腦產生影響,導致精神狂躁和情緒不受控制。

  莫泊桑后來嚴重精神問題,很有可能就是梅毒加劇的。

  “說起來得過梅毒的歷史知名人物簡直可以說是數不勝數,貝多芬、海涅、高更、波德萊爾、舒伯特……”

  百介是絕對不想感染上這種病,或是輕飄飄的一句“梅事的啦,疣沒什么大不了的,中獎率為淋”就能夠安然度過。

  他決定老老實實的守身如玉,比起去町里的“傾城屋”風流快活,意外中獎,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對了,百介也想過,以二小姐葛花的能力,搞不好可以輕松治愈這種病。

  “墟落穢塵之役法”,對各種細菌病原體都能夠操控,說不準能夠治好這種困擾世人的花柳之病。

  然而,葛花二小姐只是露出平靜的笑容。她帶著笑容告訴百介。

  “……沒得治。”

  真得了這種病的人,還是去死好了。

  盡管她面露笑容說出這句。但是,那種如圣母般的微笑卻還是讓百介不寒而栗。

  ‘毒花二小姐絕計不會開發治療梅毒的藥物,她肯定會說自己根本治不了這種病。’

  百介在心底搖了搖頭。

  不過,自己能夠成為中忍。應當也有葛花的關系。

  畢竟,中忍與下忍本質上并不一樣,幾乎所有的中忍,都是分家和本家的家臣。

  因為是家臣,除了忍眾薪水,真正薪水是來自主上給的津貼,這才是大頭。

  另一方面,應當也是因為自己被認為屬于二小姐那一“側”的人,被當成是葛花派閥的人員,才有機會晉升。

  要是沒有后臺的下忍,也不可能被提拔上來。

  雖然,葛花手下人無一例外,都把自己視為背主的叛徒,但是好歹自己確實被葛花另眼相看。

  “沒找借口處決我……至今還給我當后臺,哪怕只是口頭上的,以她的性格來說,搞不好已經是非常優待了。”

  百介一邊思考著這些問題,一邊揮著新入手的忍刀。

  他的右手還纏著繃帶,并貼著治愈系的咒符,只有空出來的左手在揮刀。

  百介也不是空揮刀,屋外正在下雨,他就站在外廊的位置,盯著從空中滴落的雨滴,用刀尖追蹤落下的水滴。

  外面雨水紛紛。

  百介凝視著其中一滴,高舉忍刀。

  “就算受傷,也不能松懈……要是不堅持訓練,技術和能力就會倒退。”

  刀光一閃。劍尖不偏不倚的劈開了雨滴。

  水光濺散了開來。

  百介繼續進行自我訓練。

  陪他練習的是屋檐下的虛空。

  每當雨滴落下時,他就將那軌跡當作對手,一個勁地揮刀,突刺、劈砍。

  “……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也感到很累,手腕也沉的不行。

  百介吐出一口氣。

  這些天的氣溫也降低了,快到冬天了。

  今天是罕見的,可以休假的時間。下忍們也被允許外出。

  同僚們都去逍遙快活的日子里,無所事事的他,也只能以訓練打發時間。

  事實上,下忍們平日里也有各種訓練,可惜沒有多少人像他這樣特地自主鍛煉。

  百介對于這種基本功層面的練習,其自律程度早就超越了執著,到達了瘋狂的地步。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弱。

  “耕三郎,那個老人說的沒錯。”

  百介心里非常的清楚,自己與耕三郎確實是弱者。

  那個老人的身份,事后已經調查清楚,老人的真名也不是耕三郎。

  他本來是個農民,被發現有靈力后,就被某個赫赫有名的術士一族帶走,在那一族打雜。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選擇了逃跑,最后墮落成了“外法”,加入了八福會。

  雖然不知道耕三郎為什么會藏身在稻守村,但是他明顯也是有目的行動。

  耕三郎控制山童襲擊旅人和行腳商,時間長達數年之久,這件事已經引起了注意。

  他也清楚這一點,可能是葉芽察覺到了什么,就被他植入了心理暗示,又安排山童們把她擄走。

  日后,才藏和百介等人的到來,也使得耕三郎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發現,縱使是山童的巢穴被搗毀后,他還沒有暴露自己,他也決定要抹消村長吉丁一族的存在,好徹底掩藏住自己的身份,假死脫身。

  “這與游戲的劇情也能夠串連在一起……”

  弄明白這件事后,他的心情倒有些不錯。

  稻守村事件是在沒有男主介入之后,就得到了解決。

  這也證明沒有男主不代表無法介入到事件中,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某些劇情是可以改變的。

  “那個……百介前輩,你有一個客人。”

  負責今天雜務工作的一個少年走了過來,帶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個穿肩衣和袴,頭上還戴著一頂雨笠的老人家。

  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他的腰間還配著一把武士刀,這完全就是一副武士的裝束。

  “您是?”

  百介倒是認出對方是誰,這個老人是月伽羅一族的家臣,名為松平豬麿。

  “老夫名為松平豬麿。”

  老人摘下笠,笑了笑。

  “請問,你就是那位在忍眾中擔任中忍的百介閣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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