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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殺機之盛,宛若鬼神

  向遠一刀將前方村戶扮相的鬼物劈成兩半,視線掃過周邊,察覺暗中不懷好意的窺視,佯裝不知,誘敵靠近。

  感受到危險來自背后,他猛地轉身,視線觸及濃霧,什么都沒發現,心中雖有疑惑,手中長刀橫掃而出。

  刀入濃霧,快如閃電,狠如毒蛇,配上殺伐果斷的冷眸,勢如虹吸天地之氣,充滿了壓迫感。

  刀鋒呼嘯劃過,未曾觸及一物,前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向遠一刀撲空,反而堅定了前方有埋伏,刀鋒沒有觸及敵人,纏繞虎嘯刀的一縷微風觸及到了。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刀光劈開,似一道閃電劃破濃霧,攪蕩陰氣旋渦席卷四方,散開風勢捕捉敵人同時,也吞噬對方的意志和勇氣。

  狹路相逢勇者勝!

  黑袍本就畏懼向遠,見對方目不能視還有如此勇武,更加惜身不敢冒險,他仗著手中小旗立于不敗之地,連連閃躲并招來群鬼護駕。

  打定主意不和向遠硬碰硬,只待群鬼將其拖至精疲力竭,又或露出破綻時從背后偷襲。

  鬼物呼嘯而至,霧中朦朧,眼花繚亂,只一個眨眼,向遠便陷入群鬼包圍,每斬一鬼便有兩鬼補上,刀光越發迅疾,卻始終無法殺出一條去路。

  好兇狠的刀法,他心中當真不存一絲畏懼嗎?

  黑袍暗自咋舌,見向遠陷入包圍,左支右絀,正是偷襲的大好機會,猶豫三五秒,咬了咬牙緩步靠近。

  他收斂氣息,心中不敢提起殺意,待潛伏至近處,才猛然使出‘烈陰風’中最具穿透力的殺招。

  想來這把穩了!

  嘶啦!

  利爪無聲無息,只有些許陰風相隨,于百鬼中并不起眼。觸及向遠身上黑袍,撕開四條口子,向遠本人則身如鬼魅,在利爪碰觸黑袍的剎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躲過致命一擊。

  黑袍一擊不成,大怯,抽身遠退。

  這次攻擊是他最后的勇氣,發誓接下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說什么都不會主動出擊。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發。

  向遠黑袍之下綻放紅光,如同暗夜中的炬火,驅逐濃霧,退散陰氣,照亮了四周黑暗。

  王文敘的浩然正氣!

  向遠在黑袍內側貼上了王文敘六幅墨寶,沉穩的時候沒派上用場,冷血的時候陡然展現。

  王文敘心中有愧,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浩然正氣,每一幅長卷都傾盡心力,每一卷都遠超他打發蕭何的‘人有所操’,同時激發,威力可想而知。

  四周陰氣如同遇到了烈陽的冰雪,紛紛消融,鬼物在紅光的照耀下發出凄厲的哀鳴,仿佛是被無形火焰灼燒,痛苦不堪。

  浩然正氣克鬼邪,這一擊引發的劇變不亞于冷水澆在沸油之上,大片濃霧直接炸開,直接在半空撕裂出一道口子。

  霧氣四散,露出了原本被遮掩的夜空,星星點點,恢復些許清明,也導致了黃泉母樹投影的氣息泄露,周邊若有正義之輩,必然察覺前來相助。

  向遠立于紅光包裹之中,不算高大的身形在這一刻顯得高大無比,圍繞他的鬼物們來不及逃竄,又失了濃霧保護,在浩然正氣的沖擊下,再無立足之地,短暫哀鳴過后,直接消散無蹤。

  沒了濃霧,不僅鬼物無法藏匿,手持小旗的黑袍也沒了去處,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格外顯眼,就是一活靶子。

  你我同出黃泉,怎么使用這般邪物?

  冷光伴隨殺意襲來,黑袍牙關打顫,膝蓋都軟了三分,他哪敢和向遠對戰廝殺,轉身朝陣外跑去。

  “大師兄救我!”

  無情寒芒一閃即逝,向遠一躍跨過黑袍,奪了小旗,留下一具無頭身軀踉蹌前行,以及一顆尚未落地的腦袋。

  殺機之盛,宛若鬼神!

  向遠得小旗,輕松踏出陣法,見前方祭煉鬼神的段危背影,周身紅芒暴漲,澎湃浩然正氣四下宣泄。

  宣泄的正氣并非針對段危,而是詭異無比的黃泉母樹投影,此樹下抵黃泉,歲月無限,是天地間至陰之物,充滿了死亡與腐敗的力量,其下聚集了無數亡魂,是鬼魅妖邪的棲息之地。

  又因輪回之事,黃泉母樹連接生死,也是陰陽并存之神物。

  以段危的眼界手段,陰陽太遠,他參悟不透,只得死亡與腐敗,借黃泉母樹至陰之玄妙,獻祭生靈,祭煉屬于自己的鬼神。

  這般邪惡法門,浩然正氣如何能忍!

  母樹投影的根系觸須鋪滿大陣地表,纏繞四百村戶,抽靈魂于體外,廝殺補養,決出一個最強的兇惡厲鬼,得黃泉母樹氣息,前途無限,可稱鬼神。

  若再不阻止,段危真就成了。

  刺目紅光從背后襲來,段危臉色驟變,此刻正是祭煉鬼神的關鍵時期,若被向遠打斷,不僅功虧一簣,他投入的全部身家也會付之一炬。

  斷我前程,該死!

  草菅人命,該死!

  兩雙冷眼碰撞,察覺對方猛烈殺意,皆一言不發,祭出絕學欲要一擊致命。

  段危身纏陰風,鬼氣森森,利爪撕開空氣,帶動黑袍呼呼作響,幻化一道怨毒惡鬼虛影,張牙舞爪舞動黑霧將他全身包裹。

  惡鬼虛影不知何時祭煉而成,帶著一股黃泉獨有的氣息,陰氣質變,使得周圍的溫度驟降,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只一擊便展現出了當斷則斷的狠辣決心。

  向遠渾然不懼,段危若四處游走,他與之對戰難免要費不少功夫,硬碰硬剛正面,正合了他的心意。

  天刀一式·孤星追月!

  寒星一點,刀光初現,宛如寒夜中一點孤星,微弱而冷冽。

  轉瞬,積蓄的刀勢爆發,孤星追月的鋒芒先聲奪人,銳不可當。

  以無匹之鋒,將沿途一切撕碎;以忘生之身,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那一擊的輝煌;以止水之心,將所有的恐懼、猶豫、雜念都被排除在外。

  這一刀,不僅極速,更是執著,若得其中精髓,便可自創一門刀法,開宗立派也不為過。

  孤星之光劃破黑暗,帶來短暫光明,碰觸惡鬼虛影,瞬間貫穿離去。

  向遠前行幾步,止住沖勢,抬手拂過虎嘯刀鋒,冷峻的面龐浮現些許喜色。

  好刀!

  這一次,輪到他品嘗道具鋒利的妙處了。

  在他背后,段危半截手掌被切斷,刀口平齊,苦苦求來的鐵爪未能護他周全。

  十指連心,段危疼得臉色蒼白,豆大汗水滴落,咬牙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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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使出此招,必然后繼無力,此刻猶豫不前,定失戰機。

  段危雙目一狠,左手駕馭陰風撲向向遠,同為開竅期,以己度人,料定向遠元神精力已經耗盡,他用半截手掌換向遠一條命,不虧,有得賺。

  向遠冷哼一聲,冷血下線,沉穩上線,抓起一卷墨寶在手,引刀和段危戰在一處。

  元神精力飽滿,哪有力竭的樣子。

  段危只是交手三五招,便察覺端倪,按下心頭疑惑,果斷選擇了跑路。

  他假裝勢弱,倉促之間賣出一個破綻,待向遠揮刀襲來,駕馭精妙步法,引動陰風直奔通往莊外的大道。

  窮寇莫追,向遠沒有追趕,揚起手中墨寶,力達腰腹,人如滿弓,長刀如箭,對著段危直射而出。

  長刀貫穿墨寶,撕裂風聲追上段危,浩然正氣驅散陰氣,虎嘯刀鋒自段危胸前透出。

  這位前途無限的內門大師兄踉蹌前行,口吐鮮血,瞪著不甘的雙眼撲倒在地。

  兵者,軌道也!

  向遠緩步上前,三米外陡然加速,拔出虎嘯刀,一躍跳開。

  段危尚未斷氣,單手揚起陰風,幻化無數骷髏虛影,想著要和向遠同歸于盡。

  便不能,一擊重創也是好的。

  向遠步步后退,借墨寶驅散陰風,什么都沒做,直接耗死了血流不止的段危。

  看著后者自焚的身軀,向遠微微搖頭:“裝死是不錯,可你們黃泉道……記得來生裝死的時候扮作骨灰,沒準我就信了。”

  說完,大步來到黃泉母樹虛影前。

  根系內,憧憧鬼影,即便只是投影,也能感覺到這些鬼物身上恐怖的氣息,猜測段危祭煉鬼神,應當是借助了其中某個老鬼的氣息。

  另有黃泉獨有的陰氣,若能借為己用,模擬的三陰生死簿威力必將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向遠毫不猶豫,直接毀了四盞紅燈,打破布陣法器,揚了黃泉母樹投影。

  用四百條性命換三陰生死簿,非他所愿,本心嫌棄,覺得臟。

  大陣既破,黃泉母樹投影消失,遍布四周的血色根系脈絡也隨之消失,宋家莊上下四百余口呼吸均勻,睡眠質量極高,只做了一場噩夢,不知道自己險些斷送了性命。

  “放著不管,大人還好,老幼肯定受寒感冒,可這么多人,我哪搬得完……”

  向遠一臉黑線,別人行俠仗義,村戶簞食壺漿,另有今生做牛做馬,到了他這里,變成了連扛四百多個麻袋。

  明明逗比沒上線,畫風怎么就歪了?

  就在他無語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大片腳步聲襲來。

  還有高手!

  向遠臉色一沉,切換冷血,以并不飽滿的元神精力對敵,求一個大意,殺出一條生路。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計劃中就沒有藏于暗處的王文敘。

  腳步聲靠近,是一群江湖扮相的俠客,年紀都不大,有男有女,有道有佛,制服混亂,聲勢極大。

  “黃泉道的黑袍,就是他!”

  眾人見向遠雙目冰冷,滿臉殺意,看人不看臉,只看脖頸、胸腹等要害,應激之下,拔出兵器便要降妖除魔。

  一身強體壯的和尚上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諸位且看清楚,這位施主雖身著黑袍,內在卻是浩然之氣,應是他護住了宋家莊上下老小。”

  “還真是,他身上寫滿了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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