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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無相印法,給我動

  百魔窟位于殺生山半山腰,密林環繞,只有一條進出的石徑小路。

  洞窟內四通八達,燈火長亮,鑿壁透光,并不陰暗。

  立壁千書,藏有天魔秘法,亦有掠奪而來的人族武學經典,取‘百魔’之名,為天魔教武學傳承之地。

  好一口米缸,今天進了一只大耗子。

  向遠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百魔窟,四下見得一面面石墻,大如石壁,小如石碑。上書人魔兩族武學,四面光影照射,石壁石碑揚起一道道魔影,逐幀演示對應的武學功法。

  只要站對了角度,借助光影變化,便可窺探一門武學。

  “好巧妙的設計。”

  向遠望之欣喜,一巴掌拍在臉上,叫沉穩別睡了,趕緊出來練功。

  你不干,有的是帕魯來干。

  比如冷血!

  沉穩上線,觀摩眼前石壁演化,開竅期武學,雖有創新之處,但與他已無用武之地,學了只會耽誤五虎斷門刀的演化進程。

  他一路走走停停,來到筑基期對應的石墻區域,挑三揀四,見好就收,似一些平平無奇的功法,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沒辦法,乾淵界來的,眼界就是這么高。

  百魔窟的傳承主要針對天魔教內大眾門人弟子,四大法王、左右二使、教主級別的功法已經被搬走了,真正的上乘魔功并不在這里。

  其實,魔族的功法,人族也可以修煉,至少在降龍界是這樣。

  說起來,最早那批魔族并非四大天魔與本地人族交合孕育,而是直接魔氣灌體,將人族改造成了自己的信徒眷屬,賜名魔族。

  因魔氣扭曲元神,兼改造肉體,魔族個個嗜殺殘暴,最初的三代,智商極為感人。

  三代后,魔氣與肉體元神徹底磨合,魔族才學會動腦子,懂得竭澤而漁不可取的道理,停止了大肆捕殺人族的行為,豢養為奴隸,過上了人上魔的好日子。

  魔族歲月靜好,人族負重前行。

  在魔族看來,他們饒人族不殺,人族為奴隸報恩,雙方各取所需是雙贏。

  人族怎么看,魔族無所謂,天大地大不如拳頭大,有四大天魔在,人族翻不起什么大浪。

  然后四大天魔就死了。

  入降龍界,境界與日遞減,修為越來越低,直至壽元耗盡。

  有些扯遠了,向遠未曾找到魔族的上乘功法,但人族的筑基期武學見到了不少,其中有一門正合心意,迫不及待用無相印法模擬起來。

  此功名為三十六路沖穴手,出自武當派,由一代高人羊腸,呸,陽長道長所創。

  降龍界的上限是先天,入先天則飛升上界,因為無人返回,也就沒人知道上界是哪。這些不重要,重點在于降龍界的上限壓制極大,對飛升名額卡得很死,入筑基不難,入先天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無法登頂先天,只能想辦法擴寬筑基期這條路,枝干上,無數枝杈蔓延散開,算是把筑基期玩明白了。

  如這套三十六路沖穴手,有拳、掌、指三種攻擊方法,一掌拍出,或一指點出,可封穴改位,讓對手無法維持護體罡氣。

  即便敵人底蘊深厚,可以強行維持罡氣,消耗的真氣也遠超平時,從另一個賽道破解了護體罡氣。

  乾淵界有沒有這般手段,向遠不清楚,只知入寶山不可空手而回,這套沖穴手與他有緣,值得被無相印法模擬。

  向遠有無相印法,學什么武功都快,只要給他招式綱領和運氣路線,他就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天才,不管有多難,看一眼便能學會。

  學不會就換人,三門心思,總有一個適合。

  三十六路沖穴手復雜無比,一招一式皆有無窮變化,聲東擊西,隔山打牛,指南打北,隨機應變,對手怎么不舒服就怎么來。

  因其復雜無比的算術變化,自陽長道長之后,武當派再無掌握此法者。

  小有成就者,也只學會了三兩招,切磋時勉強派上用場,與人搏命的時候,一指頭點出,手指頭會被人掰斷。

  殺敵為零,自損一千,沒有頂級的算法頭腦,學了只會傷到自己。

  可以這么說,三十六路沖穴手是陽長道長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壓根就沒指望后人能學會。

  “無相印法,給我動!”

  向遠沒有頂級的算法頭腦,做不到一指點出,千變萬化,但他的身體可以,洗髓伐骨,逆經改穴,模擬真氣變化,雙手翻舞之間,好似繁花燦爛,風隨指走,重重幻影無跡可尋。

  只是一炷香時間,他就熟練掌握了三十六路沖穴手。

  “不差。”

  向遠暗暗點頭,此招封穴改位,專攻人體各處氣穴,堪稱罡氣殺手。只要對手不是第一時間開啟罡氣護體,且給他近身拳腳接觸的機會,他摸一摸,便能一擊封住對手十余個氣穴。

  等對手反應過來,再想開啟護體罡氣就沒那么容易了。

  “若是早點得到這門武學,就師太那樣的,我一巴掌下去,她就認出我捂襠派高徒的身份,那還用得著繼續演色鬼....”

  逗比上線發表言論,四下看了看,朝一塊刀法石碑走了過去。

  既來之則安之,技多不壓身。

  一連三天,向遠沉迷武道不可自拔,每天都有人送水送飯,另有天材地寶,各種百年大藥奉上。

  這待遇,配得上他左使之子的身份!

  在有心人眼中,這是魔羅安排后事的信號,對魔倀這個兒子非常看重。其實魔羅什么都不知道,守住禁地入口,忙著和死對頭魔阇斗智斗勇。

  “你就是魔倀”

  兩名筑基級別的魔族大步走入,一男一女,男的黑發蛋糕,女的金發唇膏,面容皆有邪異之美。

  不是普通雜兵。

  “哼哧哼哧——”

  向遠瘋狂干飯,頭也不抬:“魔揍死,嫩娘死水”

  “他說什么”

  “他說他就是,還問我們倆是誰。”

  倆魔族四目對視,皆是同時搖頭,雖然陣營不同,但對左使魔羅的本事,他二人還是十分敬佩的,不想虎父配犬子,生了魔倀這么一個酒囊飯袋。

  這貨可真能吃!x2

  “魔倀,別吃了,右使大人有請,隨我二人走一趟吧。”這名魔族亮了亮手中染血兵器。

  耶加摩調來看押向遠的手下都被兩魔殺了,有心算無心,是教科書級別的偷襲。

  “右使……”

  向遠愣了一下,稀里嘩啦將最后一截百年山參吞下,舔干凈嘴邊殘渣:“犬父是左使,和右使向來不和,他找我做什么,難不成要請我吃飯”

  普通人這種吃法早撐死了,他不一樣,本身就是人藥,百年分量的外補之物只能充饑,稀釋他體內的藥力都做不到。

  “沒錯,右使大人設宴款待令尊,邀你作陪,還有什么問題嗎”

  兩位魔族沒有多少耐心,那位女魔直接上手,按住向遠的肩膀向外走。

  火并了呀這是!

  向遠心頭暗喜,不枉他臥薪嘗膽,每天不是練功就是吞食天材地寶,枯坐百魔窟無法外出,終于等到了倆魔頭攤牌的轉機。

  挺好的,原以為要等到八大派攻打天王殿。

  想到八大派,向遠樂呵呵道:“原來是右使大人請客吃飯,也對,犬父就我這么一個兒子,我什么身份,這頓飯我不吃誰吃!”

  果然如傳言那般,一團扶不上墻的爛泥,活脫脫一個沒腦子的蠢貨。

  “這位姐姐,山下的八大派被趕走了嗎,吃完飯是不是就能下山瀟灑了”

  “八大派已經封山,擇日便會攻上來,你哪都去不了。”魔女冷笑道。

  八大派包圍殺生山,將附近魔族的據點挨個端了,四座矮峰已經拿下了三個。

  一來引誘殺生山馳援,二來掃清余孽,免得腹背受敵。

  戰略還行,戰術執行也不錯,但天魔教絲毫不慌,殺生山主峰糧草無數,又有數道天險,以逸待勞不怕被圍。教中高層沒有添油戰術的昏招,居高臨下笑看風云,等著八大派自己折損在天險路上。

  有點馬謖守街亭的即視感,但戰略主動性不可同日而語。

  四大天魔立下四處傳承,雖路途遙遠,且中路被人族截斷,短時間內難有馳援,但殺生山守個三年五載不是問題,這么長時間,足夠其他三地圍魏救趙。

  急的不是天魔教,而是八大派,他們才是等不起的一方。

  綜上所述,馬謖死得不冤。

  向遠從魔女口中得知情報,猜測八大派發動總攻的時間就在最近幾日,隨兩個魔族兜兜轉轉,走入一處重兵把守的山洞,又繞了幾個彎,鉆進一道隱秘石門。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向遠察覺四周熱浪襲來,自己好似一片熏肉被架在火上,不由得眉頭緊皺:“這位姐姐,這里可不像吃飯的地方,是不是走錯了”

  根據耶加摩提供的情報,這條密道理應直通禁地,被魔羅的手下把守才對,怎么才三天時間就成了魔阇的地盤。

  “不要廢話,到了你就知道。”

  數百步后,空氣越發燥熱,前方出現一道皮衣身影。

  兩位魔族躬身行禮:“邪月法王,魔羅之子魔倀帶到,這個廢物并未反抗,真以為自己是來吃飯的。

  邪月法王俱利盧。

  這位大抵是天魔教地位最高的魔女了,銀發藍眼,額頭生有犄角,面頰另有藍色紋路,使她本就妖媚的面容更添神秘魅力。

  一米九的高挑身材,比向遠變身的魔倀高出一大截,兩條長腿比例驚人,銀發披肩,皮膚皙白,藍色的紋路從她的額頭延伸至臉頰,如同神秘的圖騰。

  只看臉,這只魔女除了嫵媚,可稱氣場十足。

  脖子以下就跑偏了,身著頂級魔女才有的專屬皮膚,緊身皮衣、高跟鞋,還是連體的,脖頸下方的皮衣向下開了一條衩,越過山峰直奔險灘,一路開到了小腹位置。

  上一次向遠看到這身打扮還是特射片女主角,下場老慘了。

  “咕嘟!”

  吐槽歸吐槽,人設不能忘,向遠一臉垂涎望著俱利盧,大聲咽了口唾沫。

  俱利盧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魔女敢穿就不怕別人敢看,她不僅毫不在意,還對向遠的表現非常滿意。

  “交給我吧,你們守住入口,一只老鼠都不要放進來。”

  俱利盧抬手按住向遠的后領,身高腿長,將向遠壓在身側依舊高出一個頭,每每向遠回頭,她便露出嫵媚妖嬈的笑容。

  媚功散開,顛倒眾生,向遠當即沉迷美色之中。

  “待會兒好好表現,姐姐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表現好了,我會給你一些賞賜....”

  俱利盧婉聲低語,拍了拍向遠的臉,抬手將其勾入懷中:“如這般的玩法,你要多少姐姐便有多少,明白了嗎”

  向遠:)///)

  “明白了,待會兒姐姐說什么,我便做什么。”向遠連連點頭,中了魔女媚術,眼中只有俱利盧,已經忘了犬父是誰。

  “呵呵,倒也有幾分可愛.....”

俱利盧面露笑容,心里卻打起了嘀咕,魔羅的兒子如此不堪,拿他當人質,能要挾對方交出天魔寶珠嗎  若不能,今日必有一戰!

  一語成讖,這下沒有只看看,真的忍辱婦重了。

  向遠委屈極了,行走江湖何曾受過這般羞辱,連呼吸都艱難無比。

  眼下臥底不好發作,再忍忍。

  魔頭火并,高層暴死,他向某人不費吹灰之力撿走舍利子,聽著多么悅耳。

  這么一想,委屈什么的,大丈夫能屈能屈,也沒那么難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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