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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學成歸來,已是宗師

  向遠懊惱蕭令月亂說的同時,感慨女兒家的心思難懂,變化實在太快了。

  他自認為很懂蕭令月,乍一看不爭不搶,實則外冷內熱,特別要強。

  向遠、蕭令月、禪兒彼此都有過元神雙修,關系綁定難以分割,在不得不共存的情況下,蕭令月的想法一直是壓倒禪兒,以大婦的身份手段處處容忍禪兒,完成了全方位的壓制。

  相較之下,禪兒不僅手段落了下乘,就連陰陽怪氣都弱了三分。

  和智商、實力無關,兩人生活環境不同,禪兒妖女一枚,蕭令月家學淵源,自幼耳濡目染,禪兒在起跑線上就輸了。

  所以,在向遠看來,蕭令月既然占據上風,就該穩扎穩打,一邊穩住不敗之地,一邊擴大優勢,讓禪兒心甘情愿喚她一聲姐姐才對。

  突然場外援助告家長……

  向遠唏噓感嘆,只能說自己還是不懂女人,端水這門手藝比想象中復雜多了。

  見向遠語塞,程虞靈面露驚色:“你這孩子,真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了?”

向遠不想否認禪兒的存在,干巴巴道:“娘  親,令月她……”

  “令月還不知道這件事!”

  程虞靈壓低聲音,眸中精光涌動:“聽娘親一句話,北齊的女子性格彪悍,你把握不住,趁現在還有的救,趕緊斷了,娘親幫你隱瞞此事,令月不會知道。”

  不是,咱倆說的是一回事嗎?

  一聽程虞靈此言,向遠立馬不慫了,小嘴一歪,氣場全開:“娘親,雖然孩兒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請讓孩兒把話說完!”

  “怎么,你還想狡辯!”

  程虞靈柳眉倒豎,話音落下才想起來眼前是向遠,不是成天在外勾三搭四的蕭衍,訕訕一笑,讓向遠接著往下說。

  這孩子,一本正經的時候和其犬父頗為相似,害她一不小心帶入,升起了些許怒火。

  “娘親,令月她知道我的,不會也不可能在外和別人女子拉拉扯扯。你若是不信,大可問問她,什么北齊女子,令月能當場笑出聲。”向遠嗤之以鼻,說著八字沒一撇,謠言都算不上。

  胸膛一挺,身正不怕影子斜,撲面而來的正氣糊了程虞靈一臉。

  太像了!

  和蕭衍死不認罪的嘴臉何其相似!

  程虞靈望之心頭火大,強壓怒火道:“你一路護送北齊公主,和其糾纏不清,昭王府將此事傳至無雙宮,令月閉關不出,為娘才親自出面,有書信為證,豈能有假。”

  說著,取出昭王府的信件,讓向遠趕緊認罪。

  鐵證如山,坦白從寬!

  “豈有此理,竟有奸佞小人陷害我!”

  向遠哼哼兩聲,接過信件看了起來,片刻后笑而不語。

  “哈哈哈”

  “你還好意思笑?”

  “孩兒笑蕭氏無謀,娘親少……蕭氏無謀無智,娘親誤信讒言,被蕭氏當成了槍使!”

  向遠瞪大眼睛:“娘親,孩兒就問你一句話,姓蕭的有幾個好東西,他們說的話能信?”

  娘親你仔細想想,是誰明明有了老婆、夫人、娘子,還把你騙回家成親,還騙你生了倆娃,騙你那人姓什么?

  “啊這……”

  程虞靈一時無法反駁,靈機一動道:“令月是好孩子,她就姓蕭。”

  “呃,娘親,照你這么說,我那兄長蕭何也是好東西。”向遠小聲BB,不太情愿的樣子。

  娘親,你說話呀!

  向遠重重點頭,未等程虞靈開口,搶先道:“娘親先別著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孩兒不會說謊。但孩兒不近女色,姜大家冰清玉潔,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娘親若不信,隨孩兒過去,當面對峙便是。”

  向遠理直氣壯,絲毫不慌,穩居道德制高點,光明磊落的樣子不像演的。

  換成蕭令月本人在,此時定然已經消除了誤會,但程虞靈不會,這種場面她經歷太多了,除非親眼所見,否則不會相信。

  “娘親,你如此懷疑孩兒,我心很痛啊!”

  向遠扁著嘴,眼前微微泛紅,一臉被至親辜負的悲痛莫名。

  程虞靈尷尬一笑,事關乖女兒終身幸福,必須慎重,杜絕一切隱患,今天就是拉下臉不要,也必須當面驗個清楚。

  如果真是誤會,她把姓蕭的收拾一頓,給向遠出出氣。

  兩人離了小院,程虞靈再次敷上面具假扮驛館的侍女,她有蕭氏斂息術,尋常化神期還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殊之處。

  驛館被昭王府清場,重兵把守,阻攔好事之徒,最大的兩間院子,分別居住劉氏宗親和姜盈君。

  程虞靈提前踩過點,前方引路,入了姜盈君所在的小院,閃身立在向遠身旁,一言不發裝作隨行的下人。

  然后,心涼了半截。

  姜盈君的幾位侍女見來者是向遠,全無把他當成外人的客套,請其院中入座,或是遞上果盤,或是沏茶焚香,有說有笑,還有些討好的意思。

  程虞靈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對,幾個侍女眼神和舉止都有問題,太親近了,仿佛把向遠當成了姑爺。

  你管這叫清白?

  程虞靈臉色臭臭的,感覺已經破案了。

  片刻后,姜盈君移步香風而來,一襲淡黃長裙,款步姍姍,明艷生姿,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只是微微一笑,就把程虞靈看得眼睛都直了。

  好漂亮的小娘們兒,這誰頂得住!

  程虞靈呼吸一滯,將心比心,她若是個男子,必然心動。

  再一想自家閨女,成天板著一張冷臉,規矩是規矩,但全無女兒家的嫵媚靈動,說她一句,她便回一句自有主張,怪愁人的。

  “先生,來找盈君所為何事,可是又有佳作讓盈君鑒賞?”

  姜盈君坐于向遠身側,淡香漸濃,熏得程虞靈直翻白眼。

  向遠覺得姜盈君身上的幽香誘人至極,程虞靈不這么認為,心頭罵了一句狐貍精,騷氣可真重。

  “無甚大事,只是想起來,這一路上你記載了不少向某寫給夫人的詩集,若有副本,取一份給我。”向遠正襟危坐道。

  一直以來,向遠給姜盈君的印象都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突然坐姿端正…

  換成女兒家的角度,女為悅己者容,周邊定有在意的人。

姜盈君美眸看向程虞靈,侍女衣著,面容  平平無奇,身段……前后不分,挺秀氣的。

  聰慧如她,意識到此女易容,并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原來如此,正主找上門了!

  向遠素來獨來獨往,身邊少有親近者,不會剛到鎮滇府,就隨身攜帶一位驛館侍從,再加上突然變了性子,只能是蕭家小姐聽聞一路相伴,氣不過,讓向遠把話說清楚。

  姜盈君嘴角勾起,暗道一聲有趣,美眸泛起秋波,霧眼朦朧看著向遠。

  先生,盈君是幫你證明清白好呢,還是加深誤會好呢?

  她意味深長笑了笑,讓身邊的侍女取來詩集,放在向遠手中,緩聲道:“先生待蕭家小姐情深義重,盈君深羨之,怎奈明月雖在江心,江心卻只愿赴海,未曾有片刻為明月停留。”

  說著,幽幽嘆了口氣,收手的時候,還在向遠手背上偷偷撓了一下。

  動作很小,確保蕭家小姐看了個清清楚楚。

  解開了誤會,同時也加大了誤會。

  做完這些,姜盈君起身離去,嘴角帶著一絲壞笑,心頭還有幾分得勝的暢然。

蕭家女蒙頭蓋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膽色一般;不信向遠為人,令其前來自證,心胸  狹隘;疑神疑鬼,稍有風吹草動便似驚弓之鳥,缺乏自信。

  這等女子,過江之鯽數不勝數,配不上先生。

  以先生的才情傲氣,遲早會反應過來,知道蕭家女絕非良配。

  一言以蔽之,一般貨色,老娘只需略微出手,便可神器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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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頭一轉,回到向遠的小院。

  房門一關,大眼瞪小眼。

  “娘親你瞪我作甚,你也看到了,孩兒真是冤枉的,姜大家手里甚至有孩兒給令月的定情詩集。”

  向遠委屈極了:“孩兒若有心和她花前月下,直接把這些詩送給她就行了,挑明已有婚約,為的是什么,娘親你能想不到?”

  “你是挑明了,但她不這么覺得!”

  程虞靈臉色黑如鍋底:“我都看到了,她下賤,詩集給你的時候,偷偷摸你小手了,勾搭有婦之夫,北齊的娘們兒真不要臉!”

娘親別說了,你嫁入蕭府之前,犬父已有  五位夫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算勾搭有婦之夫。

  向遠心下吐槽,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應該是誤會,姜大家端莊得體,不會故意摸我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娘親剛剛殺氣太重,她這么聰明,肯定猜到了你的身份。”

  “什么意思,她聰明,我不聰明?”程虞靈橫眉不滿。

  你要是聰明,會被渣男騙了兩個孩子?

  向遠連連吐槽,純女婿,蕭令月沒混上一百四的圈子,被禪兒搶得先機,程虞靈要負上百分之百的責任。

  “你這孩子,說話呀!”

  程虞靈氣得胸口疼,咬牙道:“誤會的確是誤會,為娘又被姓蕭的騙了,你的確是冤枉的,但北齊的小丫頭沒安好心,你離她遠點,別被她花言巧語騙了感情。”

  不騙錢就行!

  “誤會解開就好,孩兒剛剛那點委屈算不得什么。”

  向遠重重點頭:“也請娘親放心,孩兒知道如何拒絕,一路走下來都相安無事,之后也不會發生意外。”

  “不好說……”

  程虞靈一臉過來人的模樣,很想說一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怕向遠一怒之下順勢擺爛,轉而道:“女追男隔層紗,妾有意,郎很難無情。令月一門心思修煉,不知陪在你身邊,才給了狂蜂浪蝶趁虛而入的機會,接下來一段時間,為娘幫她看著,免得北齊的臭丫頭以為蕭家沒人,真敢欺負到了家門口。”

  行吧,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你開心就好!

  向遠翻翻白眼,程虞靈宮斗的經驗過于豐富,身經百戰很難忽悠,為免言多必失,他就不說什么了。

  “娘親愿意留下,孩兒自然高興,但是,娘親你可別打擾孩兒工作,我收了北齊的錢,答應要護姜大家周全。”向遠丑話說在前面。

  程虞靈一聽就不樂意了,不滿道:“你這孩子,北齊的臭錢臟手,聽為娘的,別掙了。”

  “不行,孩兒攢錢是為了娶令月。”

  所以呢,你為了攢老婆本,成天和別的女人膩歪在一起?

  昭王府的王妃是這樣子的,角度清奇,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程虞靈臉色幾經變換,終究沒好意思在晚輩面前把話說出口,嘆了口氣道:“令月不在你身邊,為娘真擔心自己的乘龍快婿被狐貍精勾  走了。”

  不是,咱都修仙了,能不能少來點黃金時段的劇情,打打殺殺他不香嗎?

  向遠還能說什么,只能連連點頭,表示程虞靈說的都對。

  “還有一件事!”

  程虞靈臉色一變:“去年四月,為娘在昭王府聽聞噩耗,你和三房的閨女蕭令煙訂婚了?”

  因為這件事,她氣得不行,一怒之下跑回娘家,也就是無雙宮。

  “說話呀!”

  我說是本心道坑人,娘親你信嗎?

  向遠直撓頭,不知從哪里說起,只得實話實說:“情況是這樣的,那年孩兒四下游歷,尋得一位遠房表哥,他名叫紀伯禮,是天武七脈之一紀家家主……”

  “恰逢昭王府的說客上門,表哥帶我赴宴,雙方敲定結盟,表哥認為聯姻才是結盟高級方式,紀家出一位表弟,昭王府出一位閨女,當場把親事定了下來……”

  “孩兒那時酒宴上站著如嘍啰,除了干飯,根本沒有開口的資格。且此次聯姻,背后代表著天武派和神都蕭氏,事關重大……”

向遠巴拉巴拉,言語間滿是弱小無助又可  憐,而且特別能吃,最后壓低聲音道:“娘親,聯姻的目的為何,你心里清楚就行,我已經對令月解釋過了,千萬別傳出去。”

  “孩兒的意思是?”

  “待兩家確定結盟之后,這婚結不結都無所謂,孩兒不娶,三房還能強嫁不成!”

  真的假的,你看起來分明樂在其中!

  事關神都蕭氏和天武派結盟,昭王府都說不上話,程虞靈悶悶不樂,姑且信了向遠一回,上下打量道:“為娘知道你小子招人喜歡,只是沒想到,桃花運這么旺盛……”

  旺得都快趕上你那犬父了!

  這才哪到哪,真正的桃花劫在劍心齋,孩兒差點被扣下來了。

  向遠說了很多,見程虞靈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知道她怕女兒受了委屈,果斷匯報了一件喜事:“娘親,咱們昭王府多了一位皇室親封的公主,你知道嗎?”

  程虞靈搖了搖頭:“幾房的閨女,神都準備將她外嫁聯姻?”

  神都沒那膽子,他們敢外嫁,某些人就敢沖進神都,把蕭氏的宗師全殺了。

  “回娘親,是六房的閨女。”

  “這么巧,為娘就是六王妃!”

  短暫沉默片刻,程虞靈反應過來,握拳連連輕咳,掩蓋智商層面的略有不足,一把抓住向遠的手腕:“怎么回事,令月怎么成公主了,難道神都也知道她馬上要晉級通幽期宗師了?”

  “因為和她有婚約的男子是一位宗師。”

  向遠胸膛一挺:“娘親,孩兒學成歸來,已是宗師!”

  程虞靈張大嘴巴,顫巍巍抬起手,懸空幾次,無處安放:“為娘去年見你,你連先天都沒有,怎么就通幽了?”

  說著,雙目放光,抬手撈住向遠帶入懷中。

  沒撈動,自己跌了個趔趄。

  天生神力是這樣子的!

  向遠身高一米九,真被程虞靈撈過去,那也是對方趴在他懷里,雖說二人母子相稱,親近些倒也無妨,但他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已有過男女之事,該避還是要避一下的。

  “為娘面前有什么好怕的。”

  程虞靈責怪一聲,說著‘讓我看看’,讓向遠展示一下宗師級別的手段。

向遠四下看了看,為難道:“缺了幾個展示的物件,娘親莫要著急,孩兒一路走來,遇到  不少襲擊姜大家的高手,這幾日若有宗師潛入,孩兒將其打殺了給娘親助助興。”

  “嗯嗯。”

  程虞靈滿心歡喜,她女兒即將宗師有成,半個兒子的女婿已為宗師,這就回昭王府顯擺,看誰還敢對她呲牙。

  敢呲一下,就把你滿口牙打進肚子里!

  “走,跟為娘回家。”

  “啊?”

  “去昭王府,有幾個老妖婆成天對為娘甩臉色,娘親沒少受氣,你這么孝順,一定會給為娘出氣的,對吧?”

  不合適吧,你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何必延續到下一代。

  向遠支支吾吾,如果是程虞靈的仇家,他二話不說,一拳開心,可對面是程虞靈勾心斗角的‘好姐妹’,他一拳打過去,未免有些太好孝了。

  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這種缺德事,還是蕭何出面比較妥當。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屋外傳來腳步聲,向遠還沒聽清,程虞靈就臉色一變,四下看了看,鉆進里屋的衣柜之中。

  得程虞靈傳音,來者是犬父蕭衍,她不想見,借衣柜一用。

  那你也不能鉆衣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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