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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看你兄長蕭何干的好事,他把我害苦了

  十二月,月初。

  向遠收到消息,西楚使團離開北齊太安,同行的還有北齊使團,會和南晉使團同日抵達西楚神都,就三國合作的細節事宜展開一系列討論。

  向遠沒辦成的事情,讓蕭何辦成了,這讓他十分不爽。

  轉念一想,先有他把南晉拿下,才有劉徹頂不住壓力,縱有不爽也只能認了。

  所以,這不是蕭何的勝利,MVP是西楚霸王、天宗少宗主等人,蕭何就一躺贏狗,順風局算不得本事。

  這么一想,向遠的心情立馬好轉起來,離了南晉返回西楚。

  無雙宮。

  向遠一步踏出寒潭小洞天,未曾見到白無艷,知道對方在白蓮宮,先把自己涮了涮,這才腰上圍著一件道袍,挪移空間抵達白蓮宮。

  白無艷端坐水晶云床,還在和九品無垢白蓮較勁,似乎不把機緣退回去就不會收手。

  這只白宮主明明超強卻過分穩重!

  青竹影見向遠只圍了一件道袍,秒懂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唯恐受到波及,低眉順眼走出大殿,老老實實接過掌門人的職位。

  向遠熟練坐在白無艷身后,態度端正,當面奉還借走的兩件法寶,明知道待會兒白無艷八成要吐血,還是將無劫劍變作的發簪物歸原位。

  白無艷未曾理會向遠,低眉研究手中的無垢白蓮,半晌后見向遠沒有動作,當即皺了皺眉,將無垢白蓮收回。

  她冷冷瞥了向遠一眼:“本座說過,再有上三境的卜算,別來找本座。”

  甭管怎么說,白無艷和向遠都有雙修的好事,好比純白金輪,也早變成向遠的形狀了,有些時候,不用向遠開口,白無艷看一眼就能猜到他的來意。

  滾,莫挨本座!

  白宮主是個體面人,很要臉的,四次卜算,三次吐血,搞得她大丟顏面,現在回想還有些念頭不通達。

  越想越氣,再看向遠一臉崇拜之色,仿佛料定了可以拿捏她,白無艷臉色驟冷,抬手攬住向遠的脖頸,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別以為你這般嘴臉,本座便會依你!

  說好了最后一次便絕無可能。

  又抓又咬.JPG

  雙修事罷,白無艷低頭研究無垢白蓮,向遠探頭刷臉,見白宮主不搭理自己,取出冥河令,在一旁說了起來。

  “此物在上元京師所得,‘九幽借道,血海浮生’這八個字頗有深意……”

  向遠解開金帖一角,泄露猙獰血光,見白無艷側目看來,語速飛快道:“看守此物的血海道修士本領不凡,向某雖未和他多言,也不清楚他姓甚名誰,但其合體期修為貨真價實,一番苦戰才取其性命。”

  “胡說八道!”

  白無艷冷眼道:“尋常合體期修士豈會是你的對手,他算什么東西,給你提鞋都不配。”

  白無艷對自己養大的爐鼎極具信心,這么多天材地寶砸下去,豈會輸給一個合體期修士,向遠無須賣慘,也不用貶低自己,她不吃這一套。

  突然被白宮主夸了一句,向遠心情舒暢,只覺面前這張不茍言笑的冷顏格外美艷,而且說話特別好聽。

  多來點,喜歡聽!

  白無艷沒有夸向遠,只是實話實說,視線定格冥河令,緩緩道:“此物書寫‘冥河’,可為血海,應是三界構成之一,其中的算計應和天宗有關,和你無關,盡快脫手。”

  向遠暗暗點頭,果然如他所料,幕后黑手留下冥河令,是讓他代為轉交給破仙板。

  他講述心頭疑慮,只是轉交,隨便安排一個人就好了,現如今的乾淵界并非從前,遠沒有合體滿地走、宗師不如狗的盛況,合體期修士很有含金量,絕非什么阿貓阿狗,幕后黑手拿上玄血主當棄子,定有深意。

  “某些天帝轉世之身名聲在外,看似無所不能,實則百無一能,向某將此物交給對方又如何,平白遭了算計還不知,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殊不知,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笑話。”

  具體是誰,向遠就不點名濟無舟了,他一臉崇拜看著白無艷:“向某就知道這么一位真正的強者,她傾國傾城、德高望重、平易近人、志高行潔……”

  一連串吹捧之言,一個重復的詞語都沒有,聽得白無艷心頭微微得意。

  但很快,她便將這抹心思壓了下去,不屑道:“本座不是這等女子,言過其實,可是在借機嘲弄本座?”

  不行啊,這個富婆太難搞了。

  向遠心下吐槽,要是白無艷像禪兒一樣好哄該有多好,油鹽不進,說好聽話也無用,這咋辦嘛。

  “為什么停下來,接著說啊!”

  幾個意思,你還是個傲嬌?

  “說!”

  白無艷瞇著眼睛,不善道:“本座今天倒要聽聽,你還有多少詞。”

  “哦。

向遠清了清嗓子,又是一連串四個字的詞兒砸了下去,高風亮節、冰清玉潔、雷厲風行……虛懷若谷、一身正氣、樂善好施……襟懷坦白、深明大義、一清二白  都是些稱贊品德的好詞語,和白無艷或許沒太大關系,但眼下這個節骨眼,向遠想到了什么就吹什么,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當然了,為人師表、名師出高徒之類的詞兒不能說,他倆都背著蕭令月了,這些詞說出來,不是嘲諷也成了嘲諷。

  足足說了一炷香,向遠才停下。

  白無艷有沒有在一聲聲贊美中迷失自我不好說,他搜腸刮肚,實在沒詞兒,已經迷糊了。

  “看你倒也可憐,本座便為你算一卦,丑話說在前面,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次,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白無艷狠狠瞪了向遠一眼,憐他哄自己開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決定獎勵他一次卜算。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之后再無可能。

  向遠連連點頭,并指發誓,又說了些黃天在上之類的話,表示真是最后一次了。

  話雖如此,他心里很清楚,‘XXX,這是最后一次了’之類的話,可信度為零,有一就有二,怎么可能是最后一次。

  下次還找白宮主!

  “說吧,你想算什么?”

  白無艷雙眸緩緩閉闔,平靜接受現實,已經做好了反噬吐血的心理準備。

  “向某想知道,冥河令落入天宗之后會發生什么,幕后黑手這般操作的深意何在,對他有什么好處?”

  這是一個問題嗎?

  算了,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白無艷一臉冰山不滿,并指成劍劃開一抹炙白靈光,似劍無形,于虛空中落下玄奧軌跡,試圖捕捉細枝末節,看清幕后黑手的棋盤。

  不過片刻,她便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紅,無力向后倒下。

  向遠抬手一撈,將白無艷攬在懷中,指尖抹去其嘴角血漬:“白宮主,卜算……算不出來就算了,何必強求。”

  本想問結果如何,怕好頭,趕緊改口。

  白無艷不想連續三次反噬吐血,故而一連三次卜算,把三次的血量一次吐完,遭到的天機反噬極重。

  她身上提不起力氣,也不想說話,冷冷瞥著向遠,讓其少裝模作樣,說風涼話之前先想想,是誰害她強求的。

  向遠果斷出手,心念一起,褪了云織天衣,攬仙姿玉色正面坐于懷中,元神雙修為其療傷。

  這一修,便是三天三夜。

  鏡頭一轉,向遠為白無艷穿戴宮衣,流程熟練,動作越發嫻熟,速度比第一次不知快了多少。

  向遠雙手包攬宮衣,完成最后一步塑形,立于白無艷身后,口中咬著無劫劍發簪,以手為梳,輕挽如瀑青絲。

  這次卜算傷勢最重,且收獲一般,妥妥的賠本買賣。

  白無艷很沒面子,便沒給向遠多少好臉色,待他束發完畢也不開口。

  “白宮主?!”

“冥河令入天宗,可完善三界雛形,那位天帝轉世之身正在謀劃天庭,只靠他一人不足以成勢,故而邀濟無  舟一并出手。”白無艷神色不虞道。

  她對兩位天帝轉世之身的勝負不感興趣,不爽只是單純針對向遠。

  看著就煩!

  向遠聞言一愣,破full板咸魚一條,幕后黑手邀請他又能如何,還不是該怎么躺著就怎么躺著。

  濟無舟:動一下算我輸!

  猛然,想到了濟無舟墜入燕懸河坐化的小世界,逃出生天之后,幕后黑手并無正面交鋒,直接棄了天宗離去。

  這何嘗不是一種邀請,破仙板不想動,幕后黑手就推著他往前走。

  這么一想,之前的一些疑惑倒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向遠小有收獲,因為知道的多了,疑惑隨之增加,變得更多了,奇道:“白宮主,向某觀天宗十二道閣,為天庭雛形,我那位宗主師父也是這么說的,如果幕后黑手的計劃成了,天宗豈不是變成乾淵界的上界天庭了?”

  想想還真是,天宗大陣的立意太高了,已經超出了陣道的常規范疇,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且執掌天宗大陣之人,要么是天帝轉世之身,要么是天帝道種持有者,天宗進化成天庭的可能性極高,不是常人可以染指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何如,即便沒有兩位天帝轉世之身,乾淵界也會迎來自己的天庭,此事非你我可逆。”

  白無艷淡淡看了向遠一眼,讓他別浪費時間做無用功,而后道:“靜觀其變,置身事外,這才是長久之道……當然,你已身在局中,便如濟無舟一般,想要停步也會有人推著你往前走。”

  說到這,她指了指冥河令,幕后黑手已經關注到了向遠,這不是第一位關注向遠的天帝,也不會是最后一位。

  向遠聞言頭大,雙手搭在白無艷肩上,輕輕捏著肩膀:“白宮主,兩位天帝轉世之身,誰的勝算更大?”

  白無艷并未拒絕,很滿意向遠的態度,也很不給濟無舟面子道:“你的宗主師父勝算太低,如無意外,必然慘敗,輸得一干二凈。”

  “不出意外肯定會出意外。”

  向遠篤定出聲,接著問道:“敢問白宮主,意外在哪?”

  白無艷沒說話,側顏看了向遠一眼。

  你身上這么多算計,想死都難,你說意外在哪?

  向遠心下了然,還真是這樣,接連又有了新問題:“既然幕后黑手知道向某,也應該能算到我是意外,但他似乎并沒有對我出手的打算,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沒到出手的時候,還是其他原因?”

  白無艷微微搖頭,猜不到,也算不出,只知道向遠必須將冥河令送至天宗,否則會有一雙手暗中推他一把。

  老老實實配合,現在別惹事,等不怕事了再扳回一局。

  想到這,白無艷語重心長道:“你有閻浮門,理應善用,最近一段時間哪也別去,好好修煉,待閻浮門開啟新世界,本座可陪你走一趟。”

  以白無艷的修為,進入對應向遠修為的新世界,基本同等拿著攻略下副本,且身邊還有滿級大號。

  有她兜底,向遠對下一個世界信心滿滿,感覺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

  當然,前提是別遇到域外天魔什么的,不然又該像前兩回一樣了。

  提及修煉,向遠干勁滿滿,將身上的道袍穿好,大步朝白蓮宮大門走去。

準備看看掌門今天有沒有認真工作,是不是偷聽了  領導的墻根,待會兒是哪只腳先進門,訓斥兩句之后再挪移空間離去。

  竟然說他是狗,豈有此理,他分明是吃軟飯的。

  一頭撞在空間禁制上,向遠暈暈乎乎轉過身,沒能躲過好頭,不明所以看向白無艷。

  為什么,這次又是哪出了問題?

  白無艷沒說話,低頭研究手里的無垢白蓮,哪里出了問題,爐鼎自己想。

  被富婆包養是這樣子的,總有不被當人的時候,向遠湊到白無艷身邊,為其理了理宮衣,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

  沒毛病,問題不在這里。

  發型的問題嗎?

  貌似也不對,盤起來才叫有問題。

  思來想去無果,一邊為白無艷捏著肩膀,一邊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夠完善。

  片刻后,恍然大悟。

  加鐘!

  大意了,今天他就不該捏這個肩膀的。

  現在好了,以后展示態度的時候,又多了一個步驟。

  向遠暗道晦氣,人的欲望是不斷放大的,今天白宮主要她捏肩膀,還加鐘,明天要捏腳采耳,后天呢,是不是要精油開背了?

  可惡,軟飯實在太難吃了!

  霸王府。

  向遠將冥河令扔給濟無舟之后,身心俱疲回到家,

  不想被王妃們知道自己在外有多辛苦,又受了多少委屈,擺開一張精神滿滿的面孔,假裝自己在外橫行無忌、魚肉鄉里,晚餐之前送上三份禮物。

  同等分量,不偏不倚。

  不偏不倚就是最大的偏袒,三女皆有不同心思。

  蕭令月:你倒是會端水,不過,你若真想不偏不倚,下次就別帶禮物回來了,本來沒事的,現在有事了。

  禪兒:兩個妹妹憑什么和禪兒一般多,你偏袒她們!

  蕭令煙:姐姐似乎生氣了,話說回來,父親似乎很久沒給娘親和姨娘們送過禮物了。

  飯后,向遠見禪兒心生不滿,前去安慰,悄悄取出第二份禮物,將其哄得芳心大悅。

  蕭令月和蕭令煙也一樣,背后收到了第二份禮物。

  向遠:比起她倆,我更喜歡你,你拿著就好,千萬別說出去,不然下次真的一碗水端平了。

  禪兒:相公天下第一好,禪兒就知道,她倆才不會和禪兒一般多,加起來也不如禪兒。

  蕭令煙:雖然很高興,但你這樣是不對的,第二份禮物我不能收。

  蕭令月什么都沒說。

  她收到第二份禮物,并聽到向遠的偏袒之言后,意味深長瞥了向遠一眼,而后滿心歡喜將其收下。

  識破,但大婦不會拆穿,也沒有提醒向遠,這種自討苦吃的套路昭王府很早之前就棄了。

  向遠有心閉關修煉,好好梳理一下近來所得,略微出手擺平了禪兒,對旁邊的蕭令月道:“此去南晉,所得頗多,準備閉關潛心修煉一段時間……”

  蕭令月滿臉黑線,槽點很多,比如禪兒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屋里,比如為什么向遠一臉理所當然。

  還有,這么多收獲真是南晉所得嗎?

  見向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蕭令月忍無可忍,沒好氣道:“王爺在南晉確實收獲頗豐,我在家里都聽說了,李氏宗親,擇日聯姻,相好的公主都定下了。

  向遠聞言就是一樂:“這種小道消息當不得真,禪兒都不信,你豈能當真。

  說著,輕輕拍了拍禪兒的肩膀,問她信不信。

  禪兒沒說話,迷迷糊糊找相公,一頭扎在蕭令月懷中拱來拱去。

  “你看,禪兒都不屑回答。

  蕭令月更加無語,她當然知道小道消息不靠譜,也知道向遠此去南晉的真實目的,只是看著這張理所當然的嘴臉,氣不過想要懟一下。

  “公主是不可能的,為夫冰清玉潔,在外守身如玉,絕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男子……”向遠理直氣壯拍著胸口,似那幻滅道妖女,湊上前就被他一巴掌推開了。

  向遠拍在蕭令月胸口的手,被禪兒推開了。

  禪兒:不許碰禪兒的相公。

  真3!x2

  向遠正得意,屋外有抱琴敲門,見王爺沒有貼身指點蕭令煙刀法,又不見自家圣女和蕭令月,根據之前的經驗,猜測屋內的畫面并不雅觀。

  “何事?”

  “稟告王爺,神都傳來消息,和北齊、南晉的使團有關,需要您過目。

  “這種小事,自己看著辦不就好了……”

  向遠嘀嘀咕咕,揮手一招,將抱琴手中的信件挪移至掌心。

  攤開一看,笑容僵硬在臉上,瞬間凝重到了極點。

  不好,要出亂子!

  見蕭令月好奇探頭,向遠眸中精光一閃,怒道:“看你兄長蕭何干的好事,賣弟求榮,他把我害苦了……你自己看他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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